翌日一早,雲帆和君宸煜吃過早飯,乘坐馬車去雲王府接君宸雲。


    經過一晚上休息,君宸煜已經恢複了許多,起碼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不奇怪了。


    接上君宸雲後,三人坐在一個馬車上,雲帆好奇君宸雲會準備什麽禮物,便開口問道。


    “四皇兄,你準備了什麽?”雲帆目光落在君宸雲捧在手上的盒子,又好奇又興奮。


    君宸雲也毫不避諱,直接將盒子打開,裏麵躺著一個青菜。


    雲帆瞬間就懂了,四皇兄果然上道。


    君宸煜也打開了他們準備的禮物,兩個盒子並排放在一起,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綠。


    綠油油的。


    三人沒有立即前往銘王府,而是繞道先去了一趟胡府,親自去請胡太醫。


    嚇得胡太醫連連保證一定好好幫銘王殿下把脈,同時在心頭感慨了一把,雲王和煜王真是有心了,為了給銘王看病,親自來請他一個小小的太醫。


    有心。


    真的太有心了。


    兩輛馬車停在銘王府門口,雲帆從馬車上下來,便立刻有門房的人上前行禮,但卻不讓人進去。


    “本王來看看大皇兄,還不讓快讓開?”君宸雲說道。


    “雲王殿下恕罪,我家王爺交代過,無論何人進府都需要通報,小人已經派人進去通傳了,麻煩殿下稍等片刻。”


    門房不敢怠慢,小心的賠不是。


    “行,本王就在這兒等著。”


    雲帆幾人就站在門口等著哪也不去,反倒引來了不少路過的百姓圍觀。


    等了許久,報信的人還不見迴來,百姓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是怎麽迴事,煜王和雲王怎麽會在這兒?”


    “誒,你們看那個是不是太醫,他穿的是太醫院的衣服。”


    “也不知道煜王和雲王來幹什麽的,這都等了一刻鍾了。”


    百姓的議論聲傳進雲帆的耳朵裏,雲帆順著一人的話道。


    “這不是我家王爺和四皇兄昨天在宮裏跟大皇兄發生了點不愉快嘛,都被皇上罰了,聽說大皇兄好像傷得挺嚴重的,就想著來看看嘛。”


    雲帆好心的解釋道,有人看著更好。


    又過了一會兒,下人終於來了,“兩位王爺,王妃恕罪,我家王爺不在房中,小人找了好些時間,勞煩幾位等久了,王爺王妃裏麵請。”


    下人恭敬的將人往府裏請,銘王聽下人稟報雲帆三人來探望,心裏有氣便故意拿喬,晾著他們在府門外,若不是蘇婉清及時出現,讓人趕緊請人進來。


    就算是要晾著他們,那也該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隻有銘王會明晃晃的將人拒在大門口。


    下人領著三人一同進了前廳,蘇婉清親自招待,銘王不在,估計疼得下不來床了。


    雲帆跟蘇婉清客套了一會兒便提出要去看望銘王,而且還為他請來了太醫。


    蘇婉清幾次推脫,但都被雲帆巧妙的揭過了,他們請太醫來是好意,若蘇婉清還是不肯讓他們見銘王就是不識好歹了,傳出去對銘王府的聲譽也不好。


    提前派人去銘王的房裏知會一聲,喝完手裏的茶,蘇婉清就帶著人往銘王的房間去了。


    房間內,銘王趴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被,銘王臉色慘白,但精神頭還算不錯。


    原因無他,他最討厭的兩個弟弟親自上門來看望,怎麽說身為嫡長兄就是高了一頭。


    臥室是在裏間,還有一個外間,即便如此,銘王府的人還是置辦了屏風將銘王的床擋住。


    雲帆隻到外間,並沒有跟著君宸煜他們進去,有蘇婉清在外麵陪著,丫鬟端著茶盞進來就無聲退下。


    雲帆手扶著茶盞輕輕搖晃,她並不關心房間裏的事,倒是往蘇婉清肚子看了好幾眼。


    要是她知道銘王不能生育,到時候蘇婉清該怎麽解釋這個孩子。


    “煜王妃在看什麽?”蘇婉清察覺雲帆的目光,微微側身抬起衣袖,刻意藏在自己的肚子。


    “聽說銘王妃懷有身孕,還沒來得及恭喜,改日定將賀禮補上。”


    “煜王妃有心了,你與殿下也備孕良久,可有好消息了?”


    蘇婉清就著孩子的話題跟雲帆聊了起來,她樣樣比不過雲帆,也就子嗣之上贏過雲帆一迴。


    “還沒呢,我們不著急,順其自然。”


    “煜王妃可要抓緊了,趁著年輕好生養,再過幾年怕是不容易了。銘王妃可曾請大夫瞧過?這事可馬虎不得,瞧過了也好放心,本王妃這兒倒有幾個擅長治這方麵的大夫,不妨介紹介紹,你我妯娌之間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


    蘇婉清巴不得雲帆懷不上,跟她一樣四處看大夫喝湯藥,還要被丈夫婆母嫌棄。


    “不用了,銘王妃還是自己留著吧。”


    銘王一會兒該需要了,後半句雲帆沒說,隻等著待會看好戲。


    雲帆一句話結束的話題,還順帶讓蘇婉清氣不順,似在嘲笑她這兩年遲遲懷不上處處受人詬病。


    房內,君宸雲和君宸煜也不跟君宸銘客套,三言兩語直言是來看望的,還當著胡太醫和下人的麵將禮物打開遞給君宸銘。


    “大皇兄,本王最近手頭緊,雲堇說吃蔬菜有利於傷勢好轉,本王親自到菜場挑了棵最綠的過來。”


    君宸雲簡直紮心,綠字還特意強調,生怕別人聽不出來。


    銘王麵色微沉,趴在床上艱難的仰著頭看著君宸雲,但到底沒說什麽,老四慣是個不著調的,沒給他送把劍過來就不錯了。


    接下來,君宸煜就將自己的禮物打開也送到銘王眼前,還巧妙的讓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老五,你什麽意思?”君宸銘質問道,許是太過激動,氣得喘著粗氣,還牽扯到了後麵的傷,好半天才緩過來。


    “天氣涼了,給大皇兄準備了個帽子,跟四皇兄一個色。”


    君宸煜假裝看不見銘王怒氣,隨手將禮盒塞給旁邊的一個小廝。


    三個王爺打擂台,他們這些下人沒資格插手,一個個垂首盯著地麵數螞蟻,恨不得自戳雙目。


    胡太醫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尊大佛哪是有心,分明是別有用心。


    這青菜和帽子綠得發慌,目光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銘王身上,難道銘王真的戴綠帽了?


    不等銘王將心中鬱氣吐出,君宸雲就催促胡太醫給銘王把脈,嘴裏說的全是好話,處處為君宸銘著想。


    君宸銘再蠢他也知今日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了,若是迴避把脈豈不印證了他被戴了綠帽?


    胡太醫提著藥箱上前,從中拿出脈枕,讓君宸銘將手搭在脈枕之上。


    診了許久,胡太醫眉頭深皺,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收下,仔細給君宸銘診脈。


    “殿下,勞煩換一隻手。”胡太醫沒有說結果如何,就隻是讓銘王換一隻。


    銘王艱難的將另一隻手伸出,注意力全集中在胡太醫臉上,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看病之人,別的不怕,就怕醫者沉默不語,每當如此腦中便已生出無數種心思,什麽疑難雜症都往自己身上按。


    銘王亦是如此。


    “殿下今日床笫之事感覺如何?”


    銘王抬眼看了對麵的君宸煜和君宸銘一眼,道:“自然是暢快的。”他不想說自己不行,助興的藥物也用的多了。


    太醫問診,君宸雲和君宸煜目的達到,也不管銘王心中如何忐忑,出了裏間就在外廳陪著雲帆喝茶,等著好戲上場。


    他們在場銘王肯定不會實話實說,到時隻會影響胡太醫的判斷。


    “殿下事後可有感覺手腳冰涼,心裏慌亂,偶爾會喘不過氣來?”


    “倒是,有些。”


    “殿下何時有這種症狀的?”


    “一年多前便開始,隻是最近幾月越發明顯了,胡太醫,本王這是如何了?”


    銘王心頭不安,往常這般症狀他也隻當是勞力過度所致,從不細想。


    這兩年府醫也沒少給他診脈,小病小痛倒是有,但也沒診出什麽大問題來。


    胡太醫將脈枕收迴來,隻道:“殿下,微臣不敢斷言,還請殿下派人去太醫院請幾位太醫過來,最好是將院正請來。”


    事關皇室子嗣,胡太醫哪敢一人斷言,多請些人過來互相也能做個見證,免得日後惹得齷齪上身。


    銘王心下暗道不好,隻當自己得了重症,風風火火的派人拿著牌子去太醫院請太醫。


    蘇婉清交代了一句便進屋內,兩人在裏麵說了一會話,蘇婉清臉色鐵青,吩咐貼身的嬤嬤想辦法傳信給皇後娘娘。


    皇後沒有收到蘇婉清的傳信,倒是從皇上那兒知曉了銘王府的情況。


    今日十五,按照慣例皇上要到皇後宮中,今日忙裏偷閑,想著來鳳儀宮陪皇後用午膳。


    不等飯菜上桌,德福著急忙慌的進來稟報,說是銘王府來了人,將太醫院的太醫請去府裏為銘王診治,那下人也不知什麽情況,說的模糊直叫人以為是銘王不行了。


    皇後娘娘一聽,哪還有什麽心思用午膳,一顆心全都記掛在兒子身上,央求皇上她出宮看看。


    若是平時,皇後還不至於如此慌亂,隻是昨日銘王才挨了五十大板,聽下人來報都出血了,怕不會是傷了筋骨。


    皇上允了皇後所求,帝後二人帶著四五個太醫一同出現在銘王府。


    看到君宸煜等人也在,皇上眼裏有幾分詫異,皇後想得更多,對雲帆等人多了幾分防備。


    雲帆幾人起身行禮問安過後,就在一旁站著,外間不大,這麽些人顯得有些擁擠。


    皇上沒有過問雲帆幾人為什麽會在這裏,銘王的身體最是重要。


    “胡太醫,銘王身體如何了?”


    “迴稟皇上,殿下之症微臣不敢斷言,還請皇上允眾位同僚診斷。”


    皇上大手一揮,院正率先進到裏間,過了許久愁眉苦臉的出來。


    太醫一個個進去,出來時臉色不太好,皇上讓人拿來紙筆,叫他們將診斷結果寫下。


    六個人,胡太醫和院正的脈案詳細,直言銘王不育。另外四人醫術稍遜一籌,不敢妄下定論,委外的說明銘王身子空虛,內裏虛浮,子嗣艱難。


    皇上把六張字條看在眼裏,六個太醫差不多一個意思,也就拿不拿得準的問題。


    “皇上,殿下身子日久虧空,情欲過度,雖能勉強行房事,但卻要不了孩兒。”院正是個剛直的人,斷不會信口亂說。


    “怎會這樣,銘兒他......”皇後聞言眼睛一紅,若是不能有子嗣,銘兒便失去了爭奪皇位的資格,如今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宋姨娘肚子上,若是男丁,興許還有一絲機會。


    蘇婉清也紅了眼圈,上前扶著皇後,問道:“院正,王爺他可還能治愈?”


    “王妃,殿下如今這個情況保守估計已有一年多了,若是早發現早用藥,男女之事上節製一些,興許還能治愈。隻是殿下一直在虧空身子,不曾歇下,微臣也無他法。”院正繼續道。


    隻是他話音剛落,在場眾人視線紛紛落在蘇婉清身上,既然銘王一年多前就應不能生育了,那麽蘇婉清的孩子是怎麽來的。


    皇上銳利的掃了蘇婉清一眼,嚇得她立馬跪地,磕頭認錯道。


    “父皇恕罪,兒媳不是有意欺瞞,兒媳並未懷孕,是伺候的嬤嬤將兒媳月信遲遲不來,便擅自做主稟報了母後,太醫診治說兒媳懷有身孕,今早兒媳來了月信才知曉此事。還請父皇明鑒。”


    蘇婉清說完,便跪在地上給皇上磕了頭。


    “給銘王妃把脈。”皇上雖不喜銘王,但總歸是他的兒子,自然不能有人被人給他的兒子戴綠帽。


    蘇婉清依舊匍匐在地上,直到皇上發話了,丫鬟才將人扶起來把脈。


    太醫接連把過脈之後,皆言蘇婉清沒有懷孕。


    皇後娘娘聞言鬆了一口氣,轉而勃然大怒,命人把給蘇婉清“請脈”的太醫叫來。


    那太醫麵如死灰,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認罪,承認自己把錯了脈,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攔下,其餘的一句不言。


    他參與了皇後和蘇丞相的謀劃,他的家人皆在蘇丞相的控製之中,便是一進門他就明白的皇後的意思。


    皇後生了怒意,讓人將太醫拖出去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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