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雲帆和君宸煜起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了兩大扇豬肉迴來,豬肉上有印章的痕跡,夜離直接將那一塊豬皮切了下來。


    買了東西迴來,雲帆和君宸煜換上一身灰撲撲的短打小廝服飾,為了逼真,衣服上沾了不少豬毛。


    幾人偷偷的從客棧離開,一路輕裝到煉鐵廠附近。


    “主子,守衛巳時末便會換班,最好在換班前進去。”


    煉鐵廠在惠城郊區的一個小鎮裏,小鎮裏除了煉鐵的熔爐之外,就隻有幾排民房供給工人居住。


    除了工人之外,煉鐵廠還有把守的士兵,負責守衛鐵廠安全。


    雖然雲帆他們手裏有周護的通行令牌,但也不能大搖大擺的直接從大門進去,他們需要一個進去不被懷疑的理由。


    馬有財昨晚已經徹底查過了,他現在正在鄉下收菜,一時半會還迴不來,為了以防萬一,夜離還給他製造了點麻煩,確保偷鐵成功之前他迴不來。


    四人繞到煉鐵廠的後門,後門離廚房近,平常送菜都是從後門送去的。


    在不遠處的林子裏,雲帆把早就準備好的豬肉拿出來,兩個手板車,君宸煜和夜離一人推著一個。


    “站住,幹什麽的。”十九走在前麵,守門的侍衛拿槍擋在他胸口。


    十九立即點頭哈腰,好聲好氣的賠笑道:“官爺,我家老爺昨兒收了一頭肥豬,今兒一早就讓小的宰了給軍爺送來。”


    “軍爺你看,這豬多肥,肉也緊實。”十九一邊說著一邊拎著豬頭翻豬肉給守門的士兵查看。


    “肉是好肉,今日不是送菜的日子,馬老爺怎麽讓你們來了。”士兵潛意識的以為是馬有財讓送的。


    煉鐵廠負責送菜的就隻有馬有財一人,他怕別人頂替了自己的飯碗,事事親力親為,而且進到煉鐵廠裏說不定還能在大人物麵前混個臉熟。


    “哎呦官爺,這不是最近夥食不怎麽樣嘛,老爺說了讓小的先送點肉過來給官爺們解解饞,等過幾日老爺親自送幾頭肥豬過來。”


    一說到肉,守衛不自覺的吞咽口水,最近夥食確實不怎樣,已經很久沒見到肉了,換了班他今日興許還能趕上一頓肉菜。


    “不錯,令牌呢?”


    守衛點點頭,將視線從豬肉上移開,他雖然想吃肉,但職責不能忘,沒有令牌不能進。


    “這呢這呢,官爺請看。”


    雲帆站在後麵,看著十九將一個送菜的卑微小廝演繹得淋漓盡致,又是躬身說話,又是雙手奉上的,偶爾還夾雜著幾句恭維的話。


    士兵查驗過令牌,確認無誤便將東西還給十九,擺擺手道:“進去吧。”


    十九連聲道謝,招唿著準備推車進去。


    “等一下。”另一個守門的士兵突然開口道。


    雲帆心頭一緊,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麽嗎?


    十九也變的謹慎起來,“官爺,這......”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剛才已經放行的守衛,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向他求助。


    “這地方怎麽少了一塊皮。”那人指著豬肉問道。


    那個地方是夜離用刀割掉的,不然有印章太明顯,而且還不好解釋,沒想到這人眼神這麽好,這都看見了。


    “嗨,小的還以為是什麽呢,這不是下人不注意,來的時候翻了車,石頭紮進肉裏了,小的瞧著壞了一片也不好看,幹脆就把皮給割了。”


    “都是你,整天就知道吃幹飯,連個車都推不好。”


    十九靈機一動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轉頭對著君宸煜說道兩句。


    他其實也不想啊,這可是主子,他竟敢教訓起主子來了。


    這也不怪他,誰叫主子運氣不好,偏偏要走在前頭,他總不能說教王妃吧。


    十九演得像,再加上君宸煜一直低著頭,顯然這一路上沒少被訓。


    “進去吧,一塊皮而已,竟然有這麽多小心思。”


    那士兵一副他已經看透了模樣,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十九兩眼,什麽不美觀,這小子分明是想昧下這一點肉。


    他自認洞察了真相,也沒有戳穿,隻是放行讓雲帆等人進去了。


    雲帆他們速度不快,悄悄打量煉鐵廠的布局,左側有一間大房,冒著炊煙,還能聞到飯菜的香味,是廚房沒錯了。


    按照之前的說辭,幾人把豬肉送到廚房,此時恰逢守衛換班。


    進來時的守衛一心隻想早點吃到肉,根本顧及不到跟下一班的人說送肉的事,再說了送菜也是平常事並不會特意囑托。


    所以守門的隻會認為雲帆他們已經出去了,隻是不在他們守門的時候出去的。


    煉鐵的熔爐在最裏麵,靠山,在一個巨大的洞裏,洞壁有的地方是新鑿出來的。


    應該此處就有一個大洞,越國的人為了擴大空間重新開鑿過。


    外圍有好幾個爐子冒著煙,周圍還有不少人巡邏,再加上冶煉的工人,白天根本不可能潛進去。


    摸清了存貯鐵塊的位置和製造兵器的地方,幾人就迴現代休息了,夜黑風高更容易行事。


    照理是人最疲憊的時候,四人換上黑色的夜行衣,躲過巡查的士兵潛進煉鐵的地方。


    熔爐周圍有十幾個人守著,都圍坐成一圈打瞌睡,他們身後堆滿了礦石和煤炭。


    夜離和十九一同出後,撿了石子打在幾人的睡穴上。


    “走,全都帶迴去。”


    雲帆來迴穿越了兩趟,把全部的煤炭和礦石都轉移到事先準備好的倉庫中。


    “去存鐵的倉庫。”


    君宸煜攬上雲帆的腰,率先飛馳而去,路過打鐵房時,周圍安靜極了,白天叮叮當當的打鐵聲全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幾人直接翻窗進了打鐵房,秉承著不給敵人留一點的原則,雲帆把打鐵房搜刮了一遍。


    先不說那些打了一半的鐵塊,連工人的打鐵工具都不放過,這玩意帶迴璃國還用的上呢。


    “守衛每隔一刻鍾就會經過這裏,隻要搞定門口的兩個兵就行。”


    四人趴在牆頭說話,他們已經在這裏觀察了好一會兒,士兵巡邏規律也摸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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