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不配提我父母。”蕭景煊暴喝一聲,劍招直下,全力攻擊,連自己的傷勢都不顧。


    憤怒讓蕭景煊出招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狠。


    緊密的劍招攻擊之下,周護終於閉嘴了,集中注意力拚命應對。


    蕭景煊不管不顧,出劍看似淩亂,但其中章法有跡可循。


    周護的話確實給蕭景煊帶來不小的影響,甚至一度站在憤怒崩潰的邊緣,但他很快清醒過來。


    二十年前,周護也隻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他的話不可信,說這番話目的就是激怒他,從而亂了分寸輸掉比賽。


    幾個迴合下來,兩人都掛了彩。


    周護在心底暗罵一句瘋子,同時又在心底竊喜隻要蕭景煊失去理智,那麽他就能萬無一失的拿下比賽。


    然而事情卻不如周護所料,蕭景煊麵上看著橫衝直撞,毫不顧忌自己是否受傷。往往在關鍵時候,他又能躲過,或者及時護住要害。


    反倒是周護自己,腹部側麵被劍穿過,血從指縫裏流出來,即使封了穴道也沒多大用處。


    蕭景煊那邊傷雖多,卻沒有一處傷到要害。


    周護既然用他父母之事來逼他,那他也可以將計就計,清醒之後繼續假裝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一個喪失理智,隻會猛打猛撞的瘋子更容易讓對手放鬆警惕。


    現在,局勢扭轉,處於下風的是周護。


    蕭景煊恢複平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蕭景煊,你耍詐。”


    周護怒了,他自詡聰明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他才是被耍的老鼠。


    蕭景煊不再跟他廢話,提著劍就向前而去,直把人打下擂台。


    周護被內力震出七八米,直接砸在戰鼓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隨後又落在地上,臉著地揚起一片灰塵。


    地上有不少碎石和泥巴,爭先恐後的灌入傷口,疼的周護暈死過去。


    越國的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抬走,無燼太子的眼神上下打量蕭景煊,諱莫如深。


    周圍爆發一陣歡唿和鼓掌的聲音,秦羽忍不住哭出來,雲帆把人抱在懷裏,輕輕的安慰。


    蕭老留下一句,“本王就知道本王的大孫兒肯定能把那癟犢子揍得屁滾尿流。”


    然後在秦老的陪伴下離開了。


    蕭景煊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就想抬頭看看天。


    他的爹爹娘親應該看到了吧,會不會也為他驕傲。


    鄭昀等人把蕭景煊扶迴涼棚,雲帆打開藥箱,開始給他縫合傷口,太醫也在一旁幫忙。


    雖然沒傷到要害,但也是傷了皮肉的,光看著就覺得疼。


    雲堇準備的都是可吸性的縫合線,也是為了避免以後拆線麻煩。


    比試結束,四國風會也落下了帷幕。


    又是一陣戰鼓和號角聲,評委宣布武試第四場車輪戰,璃國勝。


    第四場,璃國第一名,越國第二,蒙國第三,南雲第四。


    這屆四國風會,璃國以27麵旗子獲得冠軍,越國24麵旗子的亞軍,季軍是蒙國19麵旗子,第四名是南雲,隻有18麵旗。


    雲帆幾人圍在一起,說話做事都帶有兩分小心,生怕說錯話又勾起蕭景煊的傷心事。


    倒是蕭景煊先開口說笑道:“你們都怎麽了,一個個這麽小心,別擔心,我沒事,越國小人都傷不了我半分。”


    他說完,還伸手一巴掌拍在鄭昀的手上,鄭昀搓搓手,也沒計較。


    甚至還開起了秦羽的玩笑,揪著她的臉問是不是哭了,還說哭成花臉貓醜,不好看。


    惹得秦羽又氣又急,扭頭不理他才罷休。


    迴了王府,君宸煜仔細給雲帆講了鎮北王府的事。


    二十年前,當時的鎮北王世子新婚月餘便帶兵北上,越國在邊關屯兵,似有揮師南下的跡象。


    鎮北王府世代鎮守北疆,蕭家兒郎的熱血也灑在了那片土地上。


    邊疆不穩,鎮北王世子隻能丟下新婚妻子,卻不曾想世子妃已經懷有身孕。


    在邊境僵持了大半年,越璃兩國在興嶺關開戰,越國以三倍的兵力強攻興嶺關,關內數十萬百姓還沒來得及撤離。


    發出求援之後,鎮北王世子帶兵死守興嶺關,生生守了兩天一夜。


    第二天晚上,援軍終於來了。


    而此時的興嶺關早已是屍山血海,有士兵的屍首,也有拿著農具的百姓。


    那些屍首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年邁的老者,唯一沒有的就是孩子。


    援軍到來解了興嶺關之急,鎮北王世子也撐不下去了。


    主將病危,收到消息的蕭老隻能按下悲痛,為了穩固軍心,不顧舊疾再次披甲上陣。


    鎮北王世子強撐了半月,這半月的時間裏,璃、越兩國多次開戰。


    越國沒能在援軍到達之前攻破興嶺關,如今老將出馬就更不可能了,遂草草的退了兵。


    鎮北王世子還是沒能挺過來,喪訊傳迴京都,滿府瞞著世子妃。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在得知丈夫死訊那一日,世子妃早產了。


    難產。


    蕭老快馬加鞭趕迴京都時,鎮北王府掛滿了白幡,靈堂裏擺放著兩具棺木,剛出生的蕭景煊在皇帝懷裏啼哭。


    戰爭雖然結束,但邊關還有很多事,尤其是軍隊損失慘重,傷亡眾多,必須盡快恢複邊防。


    所以蕭老帶著剛出生的蕭景煊去了邊關,一邊養孩子,一邊恢複重建。


    鎮北王府的王爵,不是帝王的偏愛,也不是籌謀算計,是忠烈、護國。


    兩年後,一切安排妥當,蕭老請旨迴京,上交了兵權,做一個閑散王爺專心撫養蕭景煊長大。


    蕭景煊是鎮北王府最後的血脈,蕭老絕口不提蕭景煊參軍的事,就連他多次要求都被拒絕了,甚至把人送進了國學院。


    雲帆久久不能平靜,世人記住了鎮北王府的榮譽,又有誰知道這背後的苦楚,也隻是在談論之餘歎一聲惋惜罷了。


    雲帆緊緊抱著君宸煜,他是西北軍主帥,要是有一天戰爭爆發,他是不是也要奔赴戰場。


    君宸煜把雲帆抱坐在腿上,緊緊把人摟住。


    “帆帆,那是我的責任,我推卸不掉,也不會推,若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拚命活著迴來。”


    “嗯。”


    雲帆臉埋在君宸煜的懷裏,鼻頭酸澀得說不出話,隻能嗯的一聲應下。


    希望戰事不起,狼煙不燃,邊關戰士都能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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