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不在意這些流言,等過一段時間,流言自然而然就平息了。如果今天順利的話,流言的中心就是南雪。這也是為什麽今天開堂審案允許觀看的原因,有人圍觀,才能把消息傳播出去。


    王大徐俊兩人對雲帆說的綁架之事供認不諱,被煜王親自抓到,他們無話可說。


    許大人繼續問話:“你們為何綁人?”


    徐俊已經疼得跪不了了,隻能蜷縮在地上喘氣。


    王大道:“迴大人,有人出十萬兩銀子讓小人去綁人,小人按那人吩咐帶人埋伏在道路兩側,等人來了就將人綁了。”


    “雇主是何人?”


    說到雇主,南雪明顯僵住了,沒想到煜王哥哥竟然還幫著雲帆。轉念一想,母親說的對,那些人都沒見過她,隻要她不承認就是誣蔑。


    王大繼續道:“迴大人,雇主小人也不知道,小人隻負責綁人,與雇主接洽的事宜都是徐俊負責的。”


    “徐俊,你可知雇主是何人?”


    徐俊蠕動著身子,有氣無力的道:“迴大人,那日找上門來的雇主帶著帷帽,是兩名女子,小人也不知道她們是誰。但是她要求殺人之前她要親自確認一遍,小人答應了。我們將人綁迴寨子,雇主也親自上門。她與這位姑娘在柴房裏談話,小人就在外麵。小人聽到她說自己是南昌侯府嫡小姐。”


    “你胡說,本小姐從沒去過吳峰山。”南雪聽了徐俊的話,頓時急了。她一腳踹在徐俊的腿上,徐俊顫抖著縮成一團,額頭直冒汗。


    “來人,把人拉開。”南雪第二腳還沒踹下,許大人命令衙役將她拉開了。


    南雪心裏拔涼,她完全沒想到,門外的徐俊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而且還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現在腦子隻剩一片漿糊,根本不記得在柴房時自己都說了什麽,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暴露了身份。


    “他撒謊,不是本小姐,汙蔑。雲帆,你找不到兇手就讓人來誣蔑我,這人是你們帶來的,他說什麽都是你們讓他說的,你就是誣蔑我。”


    南雪雖然被拉開了,但她嘴裏的話不停,她隻記得母親說的,不承認。


    “南雪,休要無理取鬧,否則本官治你一個藐視公堂之罪!”


    許大人出聲嗬止,南雪才停止鬧騰,安靜的站在一旁。


    南雪心裏打鼓,腿也不自覺的有些軟了,她又一次看向門外,娘親怎麽還沒來。


    雲帆關注著南雪,她慌了。“南小姐,從始至終我都沒說過是被綁上了吳峰山,你是怎麽知道的?”


    王大等人雖然將寨子安在吳峰山,但他們習慣叫寨子,根本沒有說到吳峰山。


    雲帆從被綁架到被救迴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綁到哪裏,隻知道是土匪窩。她知道吳峰山還是迴來以後君宸煜告訴她的,她在講述綁架經過時,為了省事,都直接說的山寨。


    聞言南雪更慌了,她又看了幾次門外,還是沒有人來,她開始感到絕望。


    想到這兩日京中的流言,南雪慌慌張張的說道:“我聽說的,京城好多人都在說,對,我聽他們說的。”


    南雪怕別人不信,解釋完又強調了一遍。


    雲帆沒再說話,算是認同了她這一說法。南雪見雲帆不再發難,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南雪,本官問你,二十二日晚上你在哪?有什麽人能證明。”許大人繼續問話。


    “我在城外的莊子,下學了直接去的莊子,莊子上的人都能證明。”南雪說話的時候底氣足了不少。


    不等許大人吩咐衙役去傳莊子上的人來問話,雲帆率先開口道:“南小姐,你是在自己家的莊子嗎?”


    “是。”


    “那就是說,莊子上的人都是你南昌侯府的人。大人,我認為沒必要傳莊子上的人來問話。他們都是南昌侯府的下人,賣身契都握在主家手上,他們的話不能作為證據證明南雪當晚就在莊子上。”


    南雪又急了,隻要能證明她當晚在莊子上,那這個案子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沒想到雲帆竟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證人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下人怎麽就不能證明,本小姐當晚就在莊子上,沒有外出。”


    “嗬,南小姐真是雙標啊,我們帶來的證人證詞就是誣蔑。你家下人說的話就能當你的不在場證明,你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


    雲帆此話一出,公堂之外的人群又一次議論紛紛。


    經這麽一鬧,徐俊慢慢的也緩過勁來,他強忍住痛意。“大人,小人記得她身上的味道,就是她花錢雇我們去綁人的,當天來寨子裏的人也是她。小人還親耳聽見她說自己是南昌侯府嫡小姐,而且還不止一次提到南昌侯府。小人敢用性命擔保,此話句句屬實。”


    從徐俊等人上堂,南雪離徐俊較遠,直到南雪去踹人時才離得近些。徐俊就想起了雇主身上的味道,和此時南雪身上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徐俊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對女人可是百分百上心的,尤其關注女子的香味。他和南雪見過兩麵,足夠他將南雪身上的味道記在腦子裏。


    南雪定定的看著徐俊,目光狠毒,沒想到這人竟然將她認出來了。


    她現在該怎麽辦,娘親沒教她被認出來了該怎麽做。她是不是要完了,娘親不是說已經安排好一切了嗎?娘親呢?去哪了?


    還有姑母,怎麽到現在還不出麵,姑母是不是也不管她了。


    南雪找不到話來反駁,她雙腿發軟,雙膝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隻是聽到這麽說罷了,保不齊有什麽人裝神弄鬼,故意栽贓陷害南小姐。”


    話音落下,一婦人從公堂外走來,看穿著服飾,是宮裏的嬤嬤。


    李嬤嬤行至大殿,對堂上的各位行禮問安。


    “大人,奴婢奉如妃娘娘之命,到公堂外等南小姐。娘娘想念侄女,特派奴婢來接南小姐。奴婢無疑冒犯公堂,還請大人見諒。隻是剛才一番言論,那徐俊隻是聽說歹人自稱是南昌侯府嫡小姐,並沒有見到人。那番話定是歹人故意說出來的,意在誣蔑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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