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仔細比對兩張試卷,雲帆那張,雖然答案一樣,但有的題思路不同,解題過程更簡潔明了。


    再看蘇婉清,答題思路與他給翰林院的答案基本一致。解答過程雖然與答案有所差別,除去一些陳述性的句子,其他的也相差不大。


    出題時為保公正,山長把答案和試卷一同送去翰林院保管,試卷的抄錄是由翰林院負責。


    “蒼鬱,去查這幾日翰林院參與抄錄試題的人有沒有與外人接觸。再去查蘇婉清考試前幾日都在做什麽。”


    “是,王爺。”山長貼身暗衛從黑暗中閃身出來,領命走了。


    最先迴來稟告的是去查蘇婉清的暗衛。


    “王爺,蘇小姐參加宮宴結束後就一直待在丞相府。第二天去國學院上課,迴府途中獨自去了一趟醉仙樓用膳。然後就迴了丞相府,直到考試那日才出門。屬下打聽到丞相府有五名數科夫子,輪流給蘇小姐上課。不過考試前幾天蘇小姐都是自己在房中溫習,到深夜才熄燈歇息。”


    “蘇丞相呢?可有異常?”山長追問道。


    “啟稟王爺,並未發現異常,與往常無異。”


    “好,你下去吧。”暗衛得令退下。


    山長站在窗前,手指一下一下敲擊在窗框上。


    “王爺。”蒼鬱迴來了,單膝跪在地上。翰林院他沒有交代手底下的人去辦,而是自己親自去查的。


    “如何?”山長微微側身,抬手讓來人起身。


    “迴王爺,凡是與試卷接觸過的人都無異常。參與抄錄試題的人員都被安排在翰林院的一個院子內,院外有侍衛把守。除了送吃食的,無人靠近。


    “吃食可有異常?”


    “並無異常,送食的人也不與他們接觸。”


    山長沉思,那些人隻是負責抄錄試卷,應該看不到答案。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把答案傳出去,他們一直被隔離在翰林院,直到考試結束才放迴家洗澡。


    “試題保管呢?”


    “試題當日從王府送到翰林院,是元公公和朱大人親自驗收。當眾把試題拿出來交給翰林院的人抄錄,然後將原件和答案鎖在櫃中。元公公和朱大人各保管一把鑰匙。”


    當日,元公公和朱大人當著眾人的麵把試卷拿出來,交給翰林院的大人抄錄。留好底稿後把原件和答案一起鎖進櫃子裏,專門放在單獨的屋裏。屋門外有小廝日夜守著,院外還有侍衛站崗巡邏。


    “櫃子可有人動過。”


    “啟稟王爺,櫃子沒有被動過,鎖也完好無損,沒有撬過痕跡。屬下問過小廝和侍衛,一切正常,無人靠近那間屋子。元公公都在皇上身前伺候,鑰匙也一直掛在腰間,養心殿宮女和太監可以作證。朱大人也隨身帶著鑰匙,他這幾日除了學士府,隻到翰林院任職和上朝。”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蒼鬱躬身行禮稱是,隨後閃身退下。


    山長關上窗戶,迴到書桌前,拿出兩份試卷。“是本王想多了,還是丞相府有更高明的手段。”


    雲帆和秦羽剛迴到教室沒多久,一小廝在門外探腦袋張望,見雲帆在才進來。


    “雲姑娘,山長請你到書房一趟。”小廝態度恭敬,說完就在旁邊等著雲帆。


    雲帆和羽兒說一聲,跟著小廝去山長書房。


    書房內,山長坐在書桌前,坐上還放了一張空白試卷。


    “雲帆,你來講講這些題你是怎麽做的,為什麽要這麽做。”山長把試卷遞過來。


    雲帆接過,這不就是考試的題嗎?她不知道山長想要做什麽,也沒多問,老老實實的把題講了一遍。


    這些題對於雲帆來說並不難,而且又做過一遍,講起來更得心應手。


    講完題,山長叫雲帆迴去,讓她把蘇婉清叫來。


    雲帆迴到教室,蘇婉清還在。


    “蘇小姐,山長讓你去一趟書房。”


    “雲姑娘可知山長找我什麽事?”蘇婉清不動聲色的打聽,好提前有個準備。


    山長先是叫了雲帆,這會兒又來叫她。怕是和第一名的成績有關,難道是山長發現了什麽?


    “山長沒說。”雲帆不確定山長叫蘇婉清過去是不是去講題,山長麵色嚴肅,雲帆也不敢胡亂猜測。


    “那山長叫姑娘所為何事?”蘇婉清繼續追問道,希望通過雲帆得到一些線索。


    “就是叫我再去做一遍題。”雲帆沒有隱瞞,這也沒什麽隱藏的。


    蘇婉清道謝過後就往山長書房去了,一路上仔細思量。


    山長讓雲帆在做一遍題,那她應該也是一樣。看來山長是有所懷疑,隻是沒有證據。


    蘇婉清鬆了口氣,以父親的手段,絕對不會留下證據,沒有證據不能奈她如何。


    原本以為隻要順利考完事試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父親突然把她叫到書房。要她在公布結果之前必須把題全部弄明白,她和幾位夫子連續幾天都在研究這些題。


    當時還不理解,現在多虧了父親英明。


    到了書房,山長沒說什麽,直接把試卷遞給她。


    蘇婉清按照這幾天準備的講起來,雖然有些磕巴,但好歹是順利過了這一關。


    人走後,山長依舊做著不動,手指在試卷上一點一點的。


    當日下學時分,國學院公告榜上又張貼了一張告示,這張告示在國學院再一次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雲帆迴到煜王府時君宸煜已經下朝迴來了,他背對雲帆坐在院中石椅上,石桌上放著劍鞘。


    她放輕腳步,悄咪咪的靠近,雙手捂住君宸煜的眼睛。故意壓低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察覺到雲帆離他越來越近,君宸煜把沒擦完的見插迴劍鞘中,帕子也丟到桌上。


    君宸煜好笑,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這個小笨蛋,他自幼習武,又有內力傍身。聽力自然遠超常人,從她進院門他就察覺到了。隻是假裝不知道,想陪她玩玩。


    君宸煜把眼睛上的手拉下來,捏捏虎口上的肉,軟軟的。


    雲帆順著君宸煜的力道,附身趴在君宸煜的肩膀上,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


    “君宸煜,我拿了第一名哦。”雲帆迫不及待地跟君宸煜分享。


    “很厲害,恭喜帆帆要當科長了。”


    “不是科長。”


    君宸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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