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宮。


    崇禎和段正淳的密談結束了。


    說了什麽。


    隻有二人和段譽知曉。


    至於其中是否有更隱秘之事,段譽也不清楚。


    因為這貨心裏,隻有玩,隻有神仙姐姐王語嫣,聽也隻是聽了一個表麵。


    “王爺所言之事,朕會竭力相助。今後,兩國便是兄弟盟國。”


    “多謝陛下,外臣決不食言。所有需要,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


    段正淳一臉感激,鄭重的行了一禮。


    姿態放得很低。


    感覺,段正淳快跪下臣服了。


    這讓逗悶子迴來的姬無敵,越發的好奇了。


    同時,還有一丟丟不解。


    就算涉及兩國機密,也沒必要瞞著自己。


    再說。


    國與國之間,真能掏心掏肺嘛?


    傻子也知道,不可能。


    兩國之間,隻有利益交換,以及恃強淩弱。


    再看崇禎。


    平靜的外表下,略帶著一絲溫怒。


    很明顯。


    這次密探,占便宜的一方是段正淳。


    這就很有意思了。


    “夜深了,朕就不留段王爺,明日遞交了國書,便可下榻鴻臚寺……”


    鴻臚寺。


    是大明招待外賓的特設機構。


    不要小看這一小小改變。


    段正淳一眾人若下榻鴻臚寺,便是光明正大朝拜大明。


    不僅受朝廷保護,還可以隨意參觀大明任何機構衙門。


    還有一點。


    也是最重要一點。


    若這時,大理受到攻擊,大明便會出兵,助大理趕殺入侵者。


    還是不要任何報酬的那種。


    “謝陛下,臣告退。”


    段正淳走了。


    刀白鳳和段譽也跟上腳步。


    隻不過。


    走之前,母子二人都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姬無敵。


    似乎在說,別忘了約定之事。


    “……”


    姬無敵就很無語了,這麽不掩飾,當崇禎是瞎子嘛。


    段譽能理解。


    傻兮兮的,心裏隻有女人。


    可刀白鳳,就有點故意的嫌隙……


    嫌疑去掉。


    這小娘皮,就特麽是故意的。


    “姬愛卿?”


    “你和段王妃關係匪淺啊。”


    果不其然。


    崇禎投來好奇的目光。


    “普通朋友,也是有事求臣……”


    敷衍著,姬無敵的大腦飛速運轉:“臣對各國武林略知一二,恰巧得知,大理前太子段延慶,並未死於兵變,而是搖身一變,成了四惡之首惡貫滿盈。”


    “哦?”


    崇禎雙眼微微一愣,稍作沉思:“既然如此,愛卿就行個方便,將其除掉。”


    “嗯?”


    姬無敵明顯一愣:“段正淳也說起此事?”


    “確實有講,但他不清楚是誰,自知段延慶還活著,擔心他兒子的皇位不保。”


    崇禎沒隱瞞,大致說了一遍:“段延慶還說一件事,周廷儒和朱由栩串通,先前朕險些被毒殺,就是這老東西一手策劃,毒藥,來自五毒教,現住同福客棧。”


    “臣明白,這就前去抓人……”


    “迴來。”


    姬無敵剛一轉身,便被崇禎叫迴來:“後宮不寧,六扇門也有參與,朕若是沒記錯,六扇門總捕郭巨俠的小女,就在同福客棧。”


    “陛下所言極是。”


    “郭芙蓉和呂輕侯成親之後,便離開七俠鎮迴到京城。今後幾年,郭芙蓉便在家相夫教子,呂輕侯則走向仕途。”


    “直到佟湘玉夫婦,把客棧開到京城,郭芙蓉又去客棧做了丫鬟。”


    “有意思的是,佟湘玉的夫君白展堂,就是盜聖白玉堂……”


    “盜皇兄夜光杯的那個?”


    崇禎一聲詫異打斷了姬無敵。


    “這個還有待調查,江湖冒充栽贓,不在少數……”


    姬無敵沒硬黑,隨即話鋒一轉:“陛下所指後宮不寧,可需臣調查?”


    “繞了一圈,還是沒忍住。”


    崇禎知道姬無敵迴問,嗬嗬一笑看過來:“你跟在皇嫂身邊多年,就沒懷疑之人?”


    “這個……燕妃算嘛?”


    姬無敵在試探,若是崇禎臉色不對,立馬為江玉燕開脫辯解。


    “不是一路人。”


    “燕妃的心思,是皇後,想讓朕立她的兒子為儲君,而燕妃背後,則是移花宮。”


    言罷,崇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姬無敵:“燕妃還不能動,她對朕有用,朕告訴你後宮不寧,隻是讓你有個警惕,並非弄清真相。”


    “臣鬥膽。”


    息事寧人,姬無敵決定冒險一波:“臣怕是要抗旨了,皇後娘娘一日不誕下皇子,那人就不會死心,即便娘娘誕下皇子,也極可能會母子不安……”


    “放肆!”


    “臣有罪……”


    姬無敵很乖張,崇禎一吼,立馬躬身行禮,像極了狗腿子。


    “罷了。”


    崇禎不是真生氣,擺了擺手道:“你給藥方,皇後已經在用了,朕有一不解,天天一杯醋,你是在坑朕嘛?”


    “罪臣哪敢啊。”


    姬無敵一臉冤枉,隨即變通的解釋道:“人分陰陽,龍種也一樣,臣用不是藥,而是食療,增加誕下龍子的幾率。”


    “此事不提了,皇後開心就好。”


    “那淑貴妃?”


    姬無敵還是沒忍住點破了。


    淑貴妃田秀娥,不僅是崇禎最寵幸的妃子,更是張嫣的好姐妹。


    除了江玉燕之外,崇禎中毒身亡,她受益最大。


    前提是朱由栩和朱無視乖乖的不造反。


    若真是淑貴妃。


    姬無敵隻能說,她傻兮兮的被利用了。


    “退下吧。”


    崇禎裝耳聾了,但對姬無敵的敢於直言,不偏袒張嫣,大感滿意。


    “陛下休息,臣告退。”


    姬無敵沒多嗶嗶,轉身離開了。


    結果不重要,目的達到就好。


    挑破窗戶紙,雖涉及到後宮機密,可他間接的告訴崇禎,自己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一邊。


    崇禎何嚐不是試探。


    眼下這個結果。


    崇禎也比較滿意。


    “王承恩?”


    “老奴在。”


    聽到叫自己,王承恩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傳令影衛,撤迴對姬無敵的監視,今後多與其接觸,事無巨細的向朕匯報。”


    “老奴遵命。”


    “退下吧。”


    揮了揮手,崇禎腳步一轉,奔著周皇後的寢殿去了。


    去安慰安慰。


    姬無敵扯著她虎皮,大肆殺人斂財,若懷恨在心,就不太好了。


    眼下,君臣和睦最重要。


    另一邊。


    “姬大人?”


    “姬大人……”


    剛出乾坤宮的姬無敵,聽到有人叫自己,微微一側目,就見張嫣的侍女,顛顛的朝自己跑來。


    “娘的!”


    姬無敵暗罵一聲加快了腳步。


    不溜,等著挨罵嘛。


    張嫣真是不懂事。


    言黨蜚議他們二人這麽久,屁事沒有,自己出口惡氣,反而遭來怒火。


    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大人?”


    “姬大人……”


    “姬無敵你站住!”


    追不上,侍女急了,大喝一聲威脅道:“你要再跑,我可喊人了?”


    “嘿嘿~”


    躲不過去了,姬無敵咧嘴一笑裝傻了:“原來是姐姐啊,嚇我一跳,黑燈瞎火的,還以為遇到不幹淨的東西呢。”


    “少扯了你。”


    侍女氣喘籲籲的翻了一眼姬無敵:“看到是我,你才跑的,娘娘讓我在這兒等你,不心虛,你跑什麽?”


    “真是眼花了。”


    姬無敵裝著傻,一手拉起侍女:“既然是娘娘找,我們快些,免得等著急了,在責罰我們二人。”


    “這還差不多。”


    侍女哼了一鼻子,跟著姬無敵,快步朝寢殿去了。


    七拐八繞。


    差不多十幾分鍾,姬無敵來到張嫣的寢殿外。


    四周殿宇都滅燈了。


    殿前,也沒有宮女伺候。


    幽深深的,看的姬無敵心裏一陣發怵。


    “娘娘?”


    侍女也有點怕,度步來到殿門前:“姬大人來了……”


    “讓他進來,你退下吧。”


    侍女話沒說完,殿中傳來張嫣懶洋洋的聲音。


    “是娘娘。”


    侍女長鬆一口氣,轉身看向姬無敵:“大人進去吧,小心伺候,娘娘的心情很不好。”


    “了解。”


    心情不好?


    說實話,姬無敵還怎麽沒看出來。


    這麽晚了不睡,熬夜也要等自己,如此興致勃勃,誰也沒她心情好。


    嘎吱~


    推開大殿門,姬無敵剛邁進腳,便傳來張嫣一聲嗔怒。


    “門關上!”


    “我尼瑪……”


    姬無敵嘴角一抽抽,暗歎張嫣不會要害自己吧。


    她一個寡婦,深夜與一男子見麵,就夠讓人浮想聯翩,若再關上門。


    讓人不多想都難。


    “娘娘這不合適吧?”


    “你不是男人,怕什麽?”


    話音一落,張嫣走了出來。


    姬無敵當場瞪大眼睛。


    無他。


    張嫣一身紗衣,不僅透明,還非常清涼。


    褥褲肚兜,若隱若現,手臂玉脊也清晰可見。


    更過分的是。


    那雙修長白皙的美腿,竟晃來晃去。


    “臣告……”


    姬無敵反應很快,微微低頭一抱拳,退字沒說出來,就看到一雙玲瓏白皙的腳丫。


    “臣告退。”


    深吸一口氣,姬無敵想溜,這可不誘惑,而是斷頭台。


    “看夠了,就想走?”


    張嫣笑了,赤腳走上前來,伸出食指挑起姬無敵的下巴:“本宮很不解,你的相貌並不英俊,甚至有點醜,豔福為何這麽大?”


    “臣也不知道,或許是人格魅力吧。”


    姬無敵不爽了,微微一偏頭:“非禮勿視,娘娘此舉,讓臣難做了。”


    “難做,那就跪著好了……”


    “能克服。”


    跪,姬無敵可不想,也明白,這一跪沒幾個時辰起不來。


    “若本宮就想讓你跪呢?”


    還挺雞賊,張嫣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臣之道,主之權,本宮現在,可仰視著姬大人呢。”


    “臣明白。”


    姬無敵微微一笑,竟裝傻的盤腿坐下:“這樣,娘娘不僅能俯視臣,還不亂了君臣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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