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


    “小爺這次是真發達了。”


    “嘿嘿~”


    “殺通天,你給韋爺等著,明兒個就讓你這烏龜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殺通天……”


    “……”


    好賭成性的韋小寶,擦拭著手中的銀子,幻想著在賭場大殺四方。


    同時。


    韋小寶還幻想著,若是如煙給那位冤大頭伺候美了,沒準還能多賞自己一些銀子。


    嘎吱~


    等了不知多久,房門終於開了。


    韋小寶也是反應迅速,收起銀子,就要躬身行禮。


    “公……”


    然而。


    出來的人,卻是如煙,捂著嘴巴,一臉難受的樣子。


    “咋迴事?”


    韋小寶有點懵,挪動著腳步,夠著脖子往房間裏望著:“吃屎了你,怎麽這個表情,那位公子怎麽樣了?”


    “你才吃了屎呢!”


    如煙嗔了一眼,拉著欠欠的韋小寶走到一旁:“惹禍了小寶,你快跑吧,裏麵的那位……”


    “說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韋小寶一門心思全在賞銀上,沒聽清如煙說的什麽:“問你話呢,那位公子……咦……你嘴巴怎麽了?”


    發現了。


    良心發現的韋小寶,一臉關心的湊過來。


    “什麽怎麽了?”


    如煙心虛了啊,捏起衣袖擋著嘴巴,向後退了幾步:“剛才說的,你聽清了沒有?”


    “聽清了,聽清了……”


    韋小寶很敷衍,伸手拉下如煙胳膊:“吃辣椒了?嘴巴這麽紅,瞅著那公子,挺正經的,沒想到還有這癖好。”


    “你?”


    如煙氣了。


    倒不是氣,被韋小寶這大嘴巴說中了。


    而是氣他不知死活,被殺神惦記上了,還想著賞銀。


    “別吃獨食,我進去瞧瞧。”


    咧嘴一笑,韋小寶繞開如煙,抬腳進了房間。


    “要錢不要命,我救不了你。”


    白了一眼,如煙扭著細腰走了,去找冰塊,敷一敷嘴巴。


    火辣辣的。


    還有一股怪味……


    “公子?”


    韋小寶一臉諂媚的來了。


    “坐。”


    姬無敵隨手一指板凳,拿起桌上腰牌,丟到韋小寶麵前:“這個你認識嘛?”


    “啥東西?”


    錦衣衛腰牌。


    韋小寶不認字,伸手拿起來,正反看了好幾遍,也沒瞧出來是啥。


    “鐵的啊?”


    韋小寶放在嘴裏一咬,牙差點沒崩掉,頓時苦瓜著臉:“公子咋賞小的一個鐵牌牌,不頂吃不頂喝,拿它當又太小,唬不住人。”


    “再仔細瞧瞧。”


    姬無敵笑了笑,端起酒杯,自飲起來。


    “有啥玄機不成?”


    韋小寶的雙眼登時一亮,仔細的瞅著手中腰牌。


    通體黑色。


    花紋雕刻的也很漂亮。


    看樣子,是個高級貨。


    隨手一翻。


    韋小寶瞪大著眼睛,努力想認識刻在背麵的字。


    “錦……什麽什麽……百……什麽什麽……無敵……”


    看了好半天,韋小寶費勁讀出三個字。


    下一秒。


    韋小寶臉色變了。


    字認不全,腦袋卻夠用。


    串聯起來,再結合如煙告誡自己話。


    心中有了答案了。


    殺人魔王,錦衣衛百戶姬無敵……


    “奶奶個熊的,小爺這下死定了。”


    韋小寶臉一垮,像是吃了死孩子似的,把腰牌遞給姬無敵:“俺不識字,還是還你吧,公子休息,小人退下了。”


    “……”


    姬無敵也沒阻止,隻是笑眯眯盯著韋小寶。


    難受了啊。


    韋小寶快哭了,挪動著腳步,一點點的往外走。


    可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沒辦法啊。


    惹到錦衣衛,還是殺人魔王姬無敵。


    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逮迴來大卸八塊。


    顛沛流離。


    日夜提心吊膽。


    韋小寶不想。


    “拚了!”


    韋小寶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韋小寶,拜見超級大英雄姬無敵,祝大人萬壽無疆,銀子多多,妻妾成群……”


    “就這?”


    姬無敵酒杯一放,沒等站起來,韋小寶嚇得一哆嗦。


    “還有……還有……”


    “大人的銀子掉了,小人是來物歸原主的。”


    韋小寶抓著銀子,很是雞賊的遞給姬無敵:“大人您收好……”


    “算你機靈。”


    姬無敵也不客氣,拿起銀子,往錢袋子裏一放,隨手往腰間一掛:“給你一個活命機會,跟本官去京城發財,怎麽樣?”


    “這?”


    發財?


    五兩銀子,都要迴去了,韋小寶要信,那才有鬼。


    “多謝大人。”


    砰砰的磕了幾個頭,韋小寶笑嘻嘻爬起來,可心裏想的,卻是怎麽逃走。


    “那個大人?”


    “小的還有位老娘,能不能容小的,去道一個別?”


    韋小寶玩心眼了,一副大孝子的樣子,滿臉的真誠。


    如果不熟悉的人。


    沒準還真就被韋小寶騙了。


    “可以。”


    姬無敵答應了,也是不怕他跑:“明日一早去驛站,若是不來,扒皮抽筋,砍腦袋。”


    “啊!?”


    韋小寶驚得一激靈,連連諂媚上前:“不用這麽麻煩,小人膽小,一嚇就死……”


    “走了。”


    無視了韋小銀子的,姬無敵帶著銀子走了。


    如煙?


    錦衣衛,啥時候給過錢。


    再說了,把她招進錦衣衛,沒收錢,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其實,是如煙不敢要。


    就當倒黴,沒看黃曆,遇到掃把星了。


    另一邊。


    姬無敵剛出房門,沈煉和靳一川二人,整理著衣衫,快步朝姬無敵走過來。


    “大人……”


    “迴去再說。”


    抬手製止了二人,姬無敵悠閑的下樓了。


    麗春院。


    不隻是一家青樓,還是天地會的聯絡點。


    既是如煙不告密,姬無敵也清楚。


    正是這個原因,姬無敵才會收如煙,作為錦衣衛在揚州的密探。


    揚州。


    大明王朝的錢袋子。


    姬無敵有預感。


    非常強烈的預感。


    他還會再來揚州。


    到時候。


    韋小寶和如煙二人,就是兩枚重要的棋子。


    “公子慢走。”


    “歡迎下次再來……”


    老鴇送走了姬無敵三人,臉上卻是滿臉疑惑。


    因為姬無敵腰間沉甸甸的錢袋子。


    老鴇的眼多賊,看的出來,銀子一點也沒少。


    “怎麽搞的?”


    大肥羊就這麽放走了,老鴇心裏很是不爽,招唿了一下身邊人,氣衝衝的上樓了。


    找如煙算賬。


    這賤婢,花了自己那麽多銀子,竟胳膊往外拐。


    忍無可忍!


    “如煙?”


    “如煙?”


    “你給老娘出來……”


    喊叫著,老鴇砰的一腳踹開門,怒氣衝天的走了進去。


    “抽什麽瘋?”


    如煙也是一肚子火,吐掉漱口水,轉身就罵,很是潑辣。


    “還抽什麽瘋?”


    老鴇更氣了,走上前來,重重的點了一下如煙的額頭:“放著肥羊你不宰,躲到屋裏漱什麽口,想讓大家都喝西北風啊。”


    “什麽肥羊,就是一個殺星。”


    嘀咕著,如煙氣唿唿的坐下來:“肥羊變猛虎了,我能活著出來,你就燒高香吧。”


    “怎麽迴事?”


    老鴇看出不尋常來了。


    “姬無敵。”


    “你招來的肥羊,是姬無敵。”


    嗔了一眼,如煙起身,把老鴇推了出去:“怎麽一迴事,你去問小寶吧,禍全是他惹的。”


    “這不造孽嘛!”


    老鴇又驚又慌,也顧不上如煙,提著裙角,噔噔的朝後院跑去。


    “韋賢弟不用擔心,不就一狗奸賊嘛,我茅十八一刀砍了就是……”


    “茅英雄別衝動,姬無敵可厲害著呢,您還是帶著小寶跑吧。”


    韋春花一臉擔憂打斷茅十八,轉身就要拿銀子,給二人當盤纏。


    “大嫂何須擔心,我茅十八走南闖北,高手也殺了不少。”


    茅十八一臉橫肉,很是不以為然,提起武器,便站了起來:“兩位稍後,我去去就來,正好摘下姬無敵狗頭,當做我加入天地會的拜帖。”


    “英雄……”


    “茅大哥小心呐。”


    韋小寶攔住了母親,一臉關心送著茅十八:“都是小弟惹的禍,讓茅大哥冒險了。”


    “這是哪的話,咱們是兄弟嘛。”


    哈哈一笑,茅十八重重拍了一下韋小寶的肩膀:“不用擔心,就算我死了,也沒事,你師父陳近南,會替我茅十八報仇。”


    “當心……”


    送走了茅十八,韋小寶臉上擔憂,並沒有減輕多少。


    “小寶?”


    韋春花很怕,更擔心茅十八:“你怎麽不攬著,就茅英雄,能殺得了姬無敵嘛?”


    “不清數。”


    這會兒,韋小寶不嘻嘻哈哈了:“茅大哥武藝高強,就算是不敵,也應該沒生命危險,我們收拾東西,趕緊離開這裏。”


    “那茅英雄……”


    “先別管他了,隻有我們活著,才能再做打算。”


    打斷了母親婆媽,韋小寶快速收拾行李。


    也沒什麽可收拾的。


    拿上銀子收拾,挑了幾件衣服,便拉著韋春花跑了。


    從後門走。


    正好讓興師問罪的老鴇,撲了一個空。


    “白眼狼!”


    “養倆白眼狼,今後,千萬別讓老娘看到。”


    “挨千刀的!”


    “……”


    罵罵咧咧,老鴇帶著幾個小廝走了。


    麗春院後門。


    溜出來的韋小寶,拉著韋春花快速逃穿。


    剛出胡同。


    突然一個人跳出來,攔住二人的去路。


    靳一川。


    奉姬無敵之命,監視韋小寶。


    “小寶兄弟,這是要去哪啊?”


    靳一川一臉戲謔,緩緩抬腳逼近二人:“行李都收拾好了,這麽著急,是要去投奔大人嘛?”


    “啊……是啊……是哈……”


    臉色僵硬的韋小寶,連連附和著點頭:“真是好巧啊,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不是巧,是我特意在等韋兄弟。”


    言罷,靳一川手一伸:“包袱拿來吧,我陪兩位去見大人。”


    “小寶……”


    “別慌娘,都是自己人。”


    韋小寶眼珠子一轉,把包袱猛地砸向靳一川,拉著韋春花就跑。


    想簡單了。


    韋小寶剛一扭身,就被靳一川一把抓住肩膀拽過來,順勢一掌砍暈韋春花。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靳一川冷哼一聲,順勢扛起韋春花,雙眼死死盯著韋小寶:“不想你娘死,就老老實實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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