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病痛五花八門,醫療條件有限,但凡有些手段的都知道找忍者和商賈官宦去賺大錢,就算有好生之德的遊醫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遇見。對於普通人而言,多數時候隻能硬扛著或者憑“經驗”想當然地吃些草藥。常見到的多是些慢性病,那些太緊急的,來得快去的也快,自然也就見得更少了。


    病床上,青年男子連著唿吸機,並不清醒,但依然時不時有咳喘。


    下井時吸到毒氣,導致的輕度腦損傷,還有沉積性的肺炎、塵肺,等一係列工傷。


    “你能治好他的,對吧?”


    “治好他沒問題。”


    “就看你能不能成功了。條件之前我們是商量好的。”


    這位母親還是滿臉留戀,佐助提醒告知過的另一個方案,


    “也可以現在就治好他,但相對的,如果你失敗了,後果你也是知道的。”


    後果是什麽?自然是把救迴來的命給還迴去。


    “不必了,治療他的事還是等我成功再說吧。”


    佐助給的條件可選項很寬,畢竟辛辛苦苦朝醫療忍者培養,當然不全是用來抵命的。死者複活這種事,需要打心底裏的完全自願,保持一定程度清醒的神誌。想憑借佐助現在的幻術來控製他人施展複活術,施術者有一定實力作為基礎的同時還要被徹底控製,並非幻術專精的萬花筒達不到這樣“深刻”的程度。


    數量取勝,總能遇見成功的,權宜之計,眼下也沒有多少自己急著複活的對象。


    能培養成半個醫療忍者也算是人才了,拿去祭了成本也不算低,特意挑選背景艱苦本就活不下去的更容易收為己用。


    就算不抵命,也可以在“學成”後給佐助打工,來償還合情合理的天價醫療費。


    但“通過考試”打工還債這個門檻可不低,沒那天賦,拚一把不失為一種出路。


    ——


    除非六道級別的死亡,可以怨靈似地強行去當個地縛神,能在實力允許的範圍內到處神遊,普通人隻能落個眼前一片黑的魂魄歸檔待遇。


    眼睛一閉一睜,千代醒了。


    渾身僵硬,像是鬼壓床,連脖子都轉不動。


    身邊人來人去的雜音,像是在忙著什麽,視線逐漸清晰,死後的世界,好奇怪……


    腳步聲漸漸離遠,但千代能感覺到,自己周圍還有人,是心跳聲和唿吸聲。


    “既然醒了為什麽不起身?我怎麽不知道躺在硬麵床上躺著有多舒服?”


    死了還能聽見別人說話?千代已經逐漸開始懷疑自己死亡的真實性了。


    瞳孔聚焦,查克拉提煉,不多時千代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坐起身來,但眼前的男人自己並不認識。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為什麽?”


    “我是誰,你不認識了嗎?”


    “再仔細看看?”


    視線碰撞,麵前的人身影一晃,和記憶中的某個身影交疊。千代打了個寒顫,腎上腺素瞬間飆升,整個人都精神了。


    “樓,樓,樓蘭王!”


    “你不是十幾年前就該死了嗎!竟然還活著。”


    “我不在的時候,樓蘭還真是多謝風之國‘照顧’了。”


    差點沒給“照顧”斷了代。


    “你們砂隱村都沒滅村,我還活著有什麽奇怪嗎。”


    “算起來,這好像是你第三次落到我手裏了吧。”


    千代本來還有點不信,但這些細節知道的人估計已經不多了。


    眼前的人,褪去了樓蘭女王曾經的樣子,又變迴了剛開始的那個青年,


    難道她是被複活的?這怎麽可能!


    ……不過想到自己也是重新活過來的,還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或者附在其他人身上?


    “你也是曉組織的成員?!”


    佐助被千代的腦洞驚了一下,不過好像也能這麽推斷,展了展身上的衣服,


    “別亂猜,顯然我和他們那個恐怖組織不是一夥的。”


    “你也歲數不小了,別老是一驚一乍。”


    千代自然不會隨他說什麽信什麽,一身衣服而已,還不是想換就換,這完全說明不了問題。


    “我就一個沒什麽用的老太婆,不管你在打些什麽主意,都是在白費功夫了!”


    “你要想通過我來報複砂隱村,我就是再死一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佐助滿臉不屑,


    “就砂隱現在的實力,風影連自保都難,說被抓就被抓。”


    “我想平了它,都與不用其他人幫忙。”


    千代臭著個臉,也不知道人如今的底細,如果真是曾經的樓蘭女王,當年三代、四代風影尚在,一齊出手都留不住她,如今絲毫不顯老態,砂隱疲敝,確實可能如她所說……


    “放心,我才懶得看你們自家人打自家人的戲碼。我找你是另有他事。”


    “不過,如果被我發現你朝砂隱傳遞消息,或者逃跑。”


    “我也不介意去一趟砂隱打發時間。反正討債什麽的,合情合理。”


    “你會老實待著的,對吧?”


    千代哼了一聲,將老臉轉開,也沒多的話。


    “我還有點事,沒工夫陪著你。”


    進來一個侍者,對著千代彎腰敬禮。佐助大人對她不敬,他一個員工可不敢有樣學樣,費時費力地將這個老婆婆複活,也不像是做實驗隨便找的素材,說不定以後就成了某個新的“大人”。


    “給你準備了房間,剛活過來,先休息一天,其他事明天說,有需要都可以找他。”


    ——


    佐助轉身來到一間教室,剛才那會兒工夫,已經將之前下課解散的特訓生都重新集合在一起了,打算簡單說兩句,如果能鼓舞他們學習的勁頭當然更好。


    十幾個人一覽無餘,


    “首先,恭喜春原同學成為了你們中第一個完成心願的人。”


    “她兒子凜人的病症,很快會得到妥善的救治,之後或許你們有機會也能在學校裏遇見他。如果合適也會給你們觀摩治療的操作過程。”


    “他之後會得到受教育的機會,一筆可觀的補助,曾經人際關係中不安全的因素我也會幫他排除。無論是留下來給我做事,或者離開都可以。”


    “這裏我再強調一次,需要你們的時候必須心甘情願,但凡施術過程中有絲毫猶豫,你們都會失敗。完全自願獻出生命很困難,我理解,所以做不到完全可以拒絕。”


    “但是記住不要試圖在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浪費我時間。給了你們其他的選擇方案。另一個離開的同學,他很不幸,必須迴去麵對由於自己身錯誤留下的賭債和追殺了。”


    “你們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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