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不隻是要承擔葛文強的報複，還要承受來自各方麵的壓力。
一時間，他近乎崩潰。
大年初五，小年。
方元一個人躺在公司裏，反鎖著門，不管門外的叫囂也不管連續響了幾個小時的手機，就這麽躺在青鱂魚池旁的木台上，靜靜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反射著水波，時不時還能看到魚兒遊過的影子。
他的一隻手伸在水裏已經泡得發白，時不時地攪動著，成了他看上去還活著的唯一證明。
“咣當……啪！”
公司的玻璃窗被從外麵砸壞。
方元就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躺著，眼神空洞，內心毫無波瀾。
一架梯子架到了窗口，不一會兒，稚子倫冒出頭來，手裏還拿著半塊磚頭，把破窗周圍的玻璃敲了敲，讓他不至於在跳窗的時候被劃傷。
進到室內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打開了鎖，又拉了電閘，讓電鎖的玻璃門能夠正常打開。
門外，早已等候著的葉妍、王小魚等人這才擁了進來。
一群人圍在方元周圍，就這麽靜靜地站著，葉妍臉上掛著淚痕想要去拉方元，卻被稚子倫給擋住了。
“你讓開！”
稚子倫舀了半盆冰冷的池水，慢慢傾斜著往他臉上倒去，剛準備罵上兩句就看到一隻鞋底躥了上來，將水盆踢了出去。
周圍人被濺了一身水，方元卻是一個挺身翻了起來，身上幹幹淨淨。
“我又不是死了，隻是在想對策罷了。而且……就算死了，也不至於這樣虐待屍體吧？”方元慵懶的聲音響起，隻是因為嗓子幹燥微微有些沙啞。
“那你想出來沒？”稚子倫問。
“沒有。”
看到方元沒事，葉妍衝了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方元一邊拍著葉妍的背一邊安慰：“沒事，沒事……我本來就是個窮光蛋，隻要不丟掉女朋友，其他的對我打擊都不大。”
聽到這話，葉妍滿滿幸福感，把方元抱得更緊，也哭得更兇了。
隻是，其他人便不是那麽開心了。
“我們這些朋友……好像都有些多餘啊！”稚子倫冷哼道。
“害我們擔心了那麽久，原來都是我們自己瞎著急、瞎操心，自作多情嘛！根本沒人在乎的。”
“可不就是，我們這些朋友丟了就丟了。”
“對啊，丟了也無所謂的哦！”
……
幾人麵麵相覷，同時一聲冷哼，眼神簡單交流之後就已達成了共識。
王小魚拽著葉妍，稚子倫、郝多餘、陳嶺……幾人則拉著方元把他們分開，隨後大喊“1，2，3……”就把方元扔進了水池中。
方元掙紮起身，剛到水池邊就被稚子倫一腳踹了迴去。
“不開門……老子嗓子都快喊啞了！”
“還有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老子家水庫可都因為你被毀了，這損失你不賠償誰賠償？”
郝多餘也走了過去，但他身手完全不及稚子倫利落，也不知道方元帶著功夫，腳剛抬起就被方元抓住，一把拖進了水池。
“誰下的藥找誰賠去。”
方元看都沒看郝多餘，冷笑著看向稚子倫：“反正都是要報仇的，就先從你們幾個好了。”
稚子倫幾人哪是方元的對手，幾個迴合就都被扔進了水池。
公司會議室中，暖風開到了最大。
幾個男子都隻穿了一條內褲，瑟瑟發抖地圍坐著商討怎麽應對眼前局麵。
許悅倒是給稚子倫送來了衣服，但在幾人兇狠目光中便隻能本著有難同當的精把衣服放在一邊，陪著幾人受凍。
方元站在寫字板旁，手中拿著白板筆胡亂比劃著：“我是這樣想的。咱們現在想跟葛文強鬥完全就是不自量力，最先考慮的應該是顧好後方……”
在葛文強的報複行動中，損傷最大的倒還不是方元自己。
郝多餘家的水庫被投毒，一次性的損失就有差不多30萬，而且水庫麵積太大，想找出是誰投毒根本無從查起。
方元把手頭不多的30來萬全都偷偷塞給了郝多餘的父親，算是墊付的賠償。
至於加工廠和公司也好處理，無非就是補補屋頂和打掃一番的事，頂多再把被稚子倫砸壞的那個玻璃窗子給換了。
漁具店就稍微麻煩了一些，但方元還是想到了辦法。
當天，他和陳嶺、馬俊……這幾個有美術功底的人買了各色噴漆，直接把店麵外觀全都搞成了塗鴉造型，反而別具一格。
最麻煩的其實還是網絡上對方元聲譽的影響。
麵對質疑，方元也隻能掛出了幾個一鏡到底的快進版釣魚視頻，但他明顯小看了那些水軍的影響力。
隻要有正向評論一出，立馬便被謾罵淹沒。
甚至，有好幾則熱門視頻還被惡意投訴，投訴到網站都扛不住壓力，被迫下架了一些視頻。
方元打電話給了網站，網站也隻能說請方元理解他們，體諒他們的苦處。
“不辨是非，我體諒你奶奶個腿！”方元也是個血氣少年，絲毫不慣著平台。
“那麽多噴子、水軍你們不去管，那麽多惡意言論你們不去刪，反而在我這個受害者身上踩一腳。你們可真特麽的行！”
“老子不伺候了……我就不信離開你們網站不活了！”
網站方的客服也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方元畢竟是他們網站的大佬之一，他確實得罪不起，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客服能夠決定的。
他隻能不斷無力道歉：“方總，方總……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同時，他們的經理也在緊急趕來。
“那你們幾個意思？”方元怒斥。
經理剛好接過電話，解釋道：“方總，是這樣的，作為網站方，我們必須……”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方元根本不給經理解釋機會，一句“王八念經”把網站經理氣得嘴都歪了。
不管網站出於什麽目的，因為什麽原因，都是狠狠傷了方元的心。
他怒道：“現在，我鄭重告訴你，老子不伺候了！我隻給你半天的時間，立馬把我所有視頻全部下架，以後也不得再用！”
經理還不死心：“方總，您是平台的大v，就算想退出也得遵守相關規範……”
“我們簽合同了嗎？我給你們帶來那麽多流量，你們給過我一分錢嗎？規範……你個龜孫兒，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方元氣唿唿地掛了電話，胸口因為激動上下起伏著。
所有人都一臉崇拜地看著方元，不禁鼓起掌來。
稚子倫眯著眼睛，用力地鼓著掌：“有魄力！但是……方總，離開這個網站咱們去哪兒？你想過沒？”
一時間，他近乎崩潰。
大年初五，小年。
方元一個人躺在公司裏，反鎖著門，不管門外的叫囂也不管連續響了幾個小時的手機，就這麽躺在青鱂魚池旁的木台上，靜靜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反射著水波，時不時還能看到魚兒遊過的影子。
他的一隻手伸在水裏已經泡得發白，時不時地攪動著，成了他看上去還活著的唯一證明。
“咣當……啪！”
公司的玻璃窗被從外麵砸壞。
方元就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躺著，眼神空洞，內心毫無波瀾。
一架梯子架到了窗口，不一會兒，稚子倫冒出頭來，手裏還拿著半塊磚頭，把破窗周圍的玻璃敲了敲，讓他不至於在跳窗的時候被劃傷。
進到室內他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打開了鎖，又拉了電閘，讓電鎖的玻璃門能夠正常打開。
門外，早已等候著的葉妍、王小魚等人這才擁了進來。
一群人圍在方元周圍，就這麽靜靜地站著，葉妍臉上掛著淚痕想要去拉方元，卻被稚子倫給擋住了。
“你讓開！”
稚子倫舀了半盆冰冷的池水，慢慢傾斜著往他臉上倒去，剛準備罵上兩句就看到一隻鞋底躥了上來，將水盆踢了出去。
周圍人被濺了一身水，方元卻是一個挺身翻了起來，身上幹幹淨淨。
“我又不是死了，隻是在想對策罷了。而且……就算死了，也不至於這樣虐待屍體吧？”方元慵懶的聲音響起，隻是因為嗓子幹燥微微有些沙啞。
“那你想出來沒？”稚子倫問。
“沒有。”
看到方元沒事，葉妍衝了上去，緊緊抱住了他。
方元一邊拍著葉妍的背一邊安慰：“沒事，沒事……我本來就是個窮光蛋，隻要不丟掉女朋友，其他的對我打擊都不大。”
聽到這話，葉妍滿滿幸福感，把方元抱得更緊，也哭得更兇了。
隻是，其他人便不是那麽開心了。
“我們這些朋友……好像都有些多餘啊！”稚子倫冷哼道。
“害我們擔心了那麽久，原來都是我們自己瞎著急、瞎操心，自作多情嘛！根本沒人在乎的。”
“可不就是，我們這些朋友丟了就丟了。”
“對啊，丟了也無所謂的哦！”
……
幾人麵麵相覷，同時一聲冷哼，眼神簡單交流之後就已達成了共識。
王小魚拽著葉妍，稚子倫、郝多餘、陳嶺……幾人則拉著方元把他們分開，隨後大喊“1，2，3……”就把方元扔進了水池中。
方元掙紮起身，剛到水池邊就被稚子倫一腳踹了迴去。
“不開門……老子嗓子都快喊啞了！”
“還有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老子家水庫可都因為你被毀了，這損失你不賠償誰賠償？”
郝多餘也走了過去，但他身手完全不及稚子倫利落，也不知道方元帶著功夫，腳剛抬起就被方元抓住，一把拖進了水池。
“誰下的藥找誰賠去。”
方元看都沒看郝多餘，冷笑著看向稚子倫：“反正都是要報仇的，就先從你們幾個好了。”
稚子倫幾人哪是方元的對手，幾個迴合就都被扔進了水池。
公司會議室中，暖風開到了最大。
幾個男子都隻穿了一條內褲，瑟瑟發抖地圍坐著商討怎麽應對眼前局麵。
許悅倒是給稚子倫送來了衣服，但在幾人兇狠目光中便隻能本著有難同當的精把衣服放在一邊，陪著幾人受凍。
方元站在寫字板旁，手中拿著白板筆胡亂比劃著：“我是這樣想的。咱們現在想跟葛文強鬥完全就是不自量力，最先考慮的應該是顧好後方……”
在葛文強的報複行動中，損傷最大的倒還不是方元自己。
郝多餘家的水庫被投毒，一次性的損失就有差不多30萬，而且水庫麵積太大，想找出是誰投毒根本無從查起。
方元把手頭不多的30來萬全都偷偷塞給了郝多餘的父親，算是墊付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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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打電話給了網站，網站也隻能說請方元理解他們，體諒他們的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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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多噴子、水軍你們不去管，那麽多惡意言論你們不去刪，反而在我這個受害者身上踩一腳。你們可真特麽的行！”
“老子不伺候了……我就不信離開你們網站不活了！”
網站方的客服也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方元畢竟是他們網站的大佬之一，他確實得罪不起，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他一個小客服能夠決定的。
他隻能不斷無力道歉：“方總，方總……對不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同時，他們的經理也在緊急趕來。
“那你們幾個意思？”方元怒斥。
經理剛好接過電話，解釋道：“方總，是這樣的，作為網站方，我們必須……”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方元根本不給經理解釋機會，一句“王八念經”把網站經理氣得嘴都歪了。
不管網站出於什麽目的，因為什麽原因，都是狠狠傷了方元的心。
他怒道：“現在，我鄭重告訴你，老子不伺候了！我隻給你半天的時間，立馬把我所有視頻全部下架，以後也不得再用！”
經理還不死心：“方總，您是平台的大v，就算想退出也得遵守相關規範……”
“我們簽合同了嗎？我給你們帶來那麽多流量，你們給過我一分錢嗎？規範……你個龜孫兒，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方元氣唿唿地掛了電話，胸口因為激動上下起伏著。
所有人都一臉崇拜地看著方元，不禁鼓起掌來。
稚子倫眯著眼睛，用力地鼓著掌：“有魄力！但是……方總，離開這個網站咱們去哪兒？你想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