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除了軟組織有些損傷外,其他一切都好,當天便出了院。


    被他打的那三個人情況就沒那麽好了。


    “黃毛斷了5根肋骨,腿骨骨折,手臂脫臼;胖子也有骨裂,還被打掉了好幾顆牙;大個子則是腦震蕩,至今還在昏迷。你下手也太狠了!”


    民警小楊在給方元做著筆錄,饒是他也不禁心中一陣惡寒。


    “除惡務盡……不是,正當防衛。從小師父告誡我,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抓著第一個衝上來的人打,必須打到他懷疑人生……不是,打到他沒能力行兇。”


    方元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笑得非常純真。


    “那你覺得,可能是誰要找你麻煩呢?也就是誰對你能有這麽大仇恨呢?”小楊繼續問。


    如果是之前,方元會毫不猶豫地說是林薇薇的父母,但是現在倒覺得不太可能了。


    因為林薇薇曾給他打過電話,他也答應了放他們一馬。


    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們應該不至於找這樣的人來找麻煩。


    除此之外,也隻有上次騷擾葉妍被開除的田雞,還有前些天比賽被他揭穿作弊行為的朱建最有嫌疑了。


    方元對民警小楊說了,也展開了調查,但基本將他們的嫌疑都排除了。


    民警還對清醒的兩人做了訊問,發現他們對事情也是一無所知。


    就連口中所謂的“大哥”是誰都不知道,隻知道是自己老板“樂哥”的大哥吩咐,但具體也叫不出名字,甚至也沒有見過。


    而他們的老板樂哥,經營多家夜場,頗有些勢力。


    麵對調查,他堅決配合,但拒不承認綁架行為。


    那到底是誰呢?


    方元百思不得其解。


    “對待特殊的人,還得有些特殊手段,這事兒我來吧!迴頭我請那什麽樂哥吃個飯,問問。”蔣禮一臉嚴肅。


    既然明著問不出來,這事讓蔣禮處理或許再好不過。


    蔣禮在他的一品香大酒店擺下一大桌菜,雖然菜品比較精致(量少),但足有50多道,上菜更是如流水一般,頗有氣勢。


    而赴宴的人隻有三個,方元、蔣禮、樂哥。


    “坐吧!”


    蔣禮聲音渾厚,不怒自威。


    “是,是……”樂哥唯唯諾諾地應著,小心落座。


    “樂哥”大名聞樂,經營著多家夜場,在淮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見到蔣禮卻是畢恭畢敬。


    蔣禮的實力以及江湖地位,由此也可見一斑。


    “知道我旁邊的這位是誰嗎?”蔣禮站了起來,嚇得聞樂也連忙起身。


    聞樂起初見方元年輕,臉上又有傷痕,隻以為是蔣禮新收的小弟或者打手,現在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不……不知道。”聞樂搖了搖頭。


    “怎麽會呢?你應該熟悉才是啊……那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好了,他是我的師父,方元。”


    “方元?師父……”


    聞樂心中猛然一驚,終於明白了蔣禮“請”他吃飯的目的,嚇得雙腿發軟,冷汗淋漓。


    他連忙跪倒在地:“蔣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要找的人是您的師父,借我兩個膽也不敢啊!再說這一切都是誤會,是我會錯意了……”


    “會錯誰的意了?”蔣禮問。


    聞樂又是一愣,十分為難地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說。那個人,我實在是得罪不起!”


    “那我,你就得罪得起了嗎?”蔣禮怒問。


    聞樂臉色煞白,卻依然不住地搖頭:“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我是真的不能說!求求您放過我吧!”


    聞樂磕頭如搗蒜,倒是把蔣禮為難住了。


    蔣禮皺著眉,思忖片刻後無奈說道:“既然這樣……我這裏的規矩,你應該懂的吧?誰都知道我蔣禮最講理了,咱們先禮後兵,吃完再聊。”


    聽到這句話,聞樂麵如死灰。


    “我懂。”


    不用蔣禮說話,聞樂踉蹌著起身,坐在了椅子上。


    明明是極為舒適的進口沙發椅,此時聞樂卻是如坐針氈,稍微猶豫了一下,端起一盤菜便大口吃了起來,一盤接著一盤。


    不管是鮑魚還是海參,在他口中都如同嚼蠟,隻是大口地咽著。


    聞樂被撐得翻了白眼,但即便是這樣他都沒把背後的人給供出來,隻堅持說是會錯了意,還親自給方元道了歉,看方元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畏懼。


    有正麵和背地兩方麵的施壓,方元倒也不擔心聞樂還會怎樣。


    周末時,方元和稚子倫又開始了他們的賺錢大計。


    蔣禮臨時有事,派了“禦用”攝影師開車帶著方元、稚子倫和葉妍三人前往水庫。


    路上,稚子倫想起方元的事還心有餘悸。


    “事情就沒個定論嗎?”


    “你都問八百遍了!白的、黑的都來了,他不說,咱又不能把他弄死不是?隻能說以後小心些唄。”方元說的極為輕鬆。


    “會不會殃及池魚?就比如說,報複我……或者你家葉妍什麽的?”


    “他不敢。”


    “嗬嗬,嗬……”稚子倫一陣苦笑,暗暗腹誹道:“你是高手,可以一換三,老子可是肉體凡胎。”


    ……


    很快,車開到了一片水庫。


    這是一片被承包的水庫,有三、四十畝的水麵,平時也是開放釣魚的,且收費不低。


    尤其玉米釣興起過後,價格更是節節攀升,由原來的150一天,變成了50一個小時。


    方元找到水庫老板,問:“你們這邊釣魚怎麽收費的?”


    水庫老板是個謝了頂的中年大叔,見方元坐著豪車,又帶著漂亮女朋友,明顯就是來玩的,便隨口報道:“60一個小時,不講價!”


    “那釣小魚呢?”方元試探性問了一句。


    “不管大魚小魚,都是60一個小時,統一收費。”水庫老板輕笑一聲,擺明了是想坑一下方元。


    “之前不是說50一個小時的麽?”


    “那是之前,今天漲了,愛釣不釣!”水庫老板還是那副囂張的態度,根本不擔心方元不交錢。


    “那如果釣鰱鱅呢?”方元又問。


    “鰱鱅?”水庫老板也是一愣,心想著:那玩意兒是濾食性的,又不吃餌,能釣得上來?說釣鰱鱅,那不是搞笑嘛!


    不過,既然冤大頭送上門來,豈有不宰一刀的道理?


    “釣鰱鱅啊!這收費可就要高點了,得100一個小時……但我事先說好,釣到拿走,釣不到釣費不退!”


    “好吧!”方元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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