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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向雲夕走過來的時候,雲夕就停止了自己的腳步,望著男孩,這算是一種戒備狀態,當然雲夕不是戰鬥人員,如果碰到刺殺,肯定也無力反抗,男孩看起來懂一些人心,在三米遠的地方停止了腳步。


    禮儀的製定很多時候都是從人心出發的,讓衝突矛盾不至於激化到暴力相戰的程度,後來的人可能不知曉是這樣的原因,忘記了這些原本的經驗積累的感覺,最後完成了變形,然後就變成了奇怪的東西,這種變化是有意的,有些可能是無意的,誰也說不清楚了,也許善意地想,可能是無意的多點吧,至少別人都沒有察覺,自然遵守了一種他們都不清楚是什麽的規矩。


    不過話說,禮儀變成虛偽,這也是正常的,不算是虛偽,隻是有些人隻認字麵的意思,隻看到對方的行為方式,而沒有看到禮儀真正的作用,而用禮儀的人可能更加不清楚禮儀有什麽用。


    “尊敬的生命魔法師,能否幫我一個忙,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男孩說話的時候不卑不亢,也沒有跪拜,這說明這裏的文明的發展還是比較不錯的,強權不存在,強迫也沒有存在,對於普通居民來說,不過生活上的不公平肯定存在。


    “什麽事情?”這兩個小男孩,學的挺像的,在外人眼裏看來,這真是很有意思,雲夕並沒有感覺男孩對自己有什麽冒犯,平等地交流對話行為,這在雲夕的眼裏是很正常的,這裏麵和年齡,地位等沒有關係,是對於生命的一種尊重,至於生活中的不平等,這和個人能力,還有這社會文明規則有關係。


    “我父親冒險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你能救他,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男孩知曉自己所謂的一切代價包括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生命在雲夕的眼裏是否有價值,他心裏也沒有底。


    “我可以跟你去看看,不一定可以救。”雲夕也很明白男孩的一切代價的意思,不過救人就是雲夕的職責,隻要碰上,就要去救,至於是否能獲得報酬,報酬是否豐富,可能不是雲夕需要放置在第一位考慮的。


    “恩,謝謝。”男孩轉身向前走去,腳步變的輕盈,也許這件事情對於他真的非常重要,做成這樣的事情,是他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一個冒險者聚集地,這種地方一般在城市的外圍,冒險者遵守的不會是城市的規則,他們很容易發生衝突,而且很有可能是因為一個眼神的,一個言語就爆發了整體性的鬥毆行為。


    雲夕的到來引起了一些的人的好奇,不過看到那個男孩後,好像大家都知曉是什麽情況,看起來雲夕不是第一個被這個男孩帶來的生命魔法師,雲夕覺的可能男孩的父親傷的很重。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地盤,雲夕更加疑惑了,擁有這樣巨大地盤的冒險者,肯定不是那樣簡單的人,為什麽那男孩請自己這樣的人來救治他父親,按理說,他應該有很多本錢來請更好的生命魔法師,雖然實際上雲夕本身就是最好的生命魔法師,這隻是雲夕自己知道,別人不可能會知曉的。


    跟著男孩進入了一個大房間,雲夕才明白是怎麽迴事,這裏的人都殘廢了,手,腳,眼睛都不是完全的,看起來都是士兵的樣子,雲夕猜想這些人可能是某個國家的逃兵組成的冒險團在這裏討生活。


    那些人看到男孩帶雲夕進來,嘴唇微張,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對於男孩的掘強,他們可能知曉了,雲夕沒有管這事情,而是注視到了一個小女孩,她也滿懷期望的眼神注視著雲夕,目光如此閃亮,不被雲夕注視到都不行。


    一瞬間,雲夕覺的自己好像找到了交易物,事情就這樣被雲夕定了下來,這些事情的發生就是這樣的,沒有人覺察到雲夕內心的變化,他們隻能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變化。


    男孩的父親,手腳都被別人廢了,就是還是保持著完整的形態,可是完全無法動,雲夕知曉這是難度很高的生命續接魔法,男孩父親的手腳生命線被完全切斷了,而且因為時間的關係,手腳這裏的生命線完全消失,如果想要恢複起來,必須重新根據他的手腳造一條能用的生命線,並且和他的軀體生命線連接起來。


    別人可能生命魔法級別很高也無法解決這種問題,雲夕卻不同,他有一雙能夠看到生命線的眼睛,這不是難題,不過交易籌碼需要先談一下,雲夕遵循著社會規則,給自己內心的合理貪婪找了一個借口,就像付出勞動,就要獲取報酬,人也都是需要生存的,至於實際上早已經解決了生存問題,這還一直會是一個內心合理貪婪的借口,合法性。


    “我可以治愈你的父親,不過我需要那個女孩當我的丫鬟。”雲夕知曉有丫鬟這種職業,隻是職業,和地位沒有關係,照顧雲夕的生活,隻是一份職業,這個社會規則定的,隻是好像有從屬關係,對方無法擺脫雲夕,又和奴隸不一樣。


    雲夕的話,所有人都可以聽到,包括男孩的父親,包括那個女孩,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樣的情況是沉默中的壓迫,他們不想做那個強迫女孩的人,可是也不想放棄雲夕給予的希望。


    “你治愈好我的父親,我願意跟著你。”也許在內心做了很多掙紮,那個小女孩開口,而現場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確實沒有逼迫,雲夕也沒有有強迫行為,可是這些強迫行為是委婉的,溫和的,卻是一種知曉必然結果的強迫行為。


    治愈相對簡單,不過等雲夕處理好,也是晚上了,女孩在她父親一隻手可以動的時候,就轉身離開了,雲夕沒有注意到,雲夕沒有考慮他們違背交易的情況,有些人是不會違背交易的。


    男孩注意到女孩的行為,隻是握緊了拳頭,想必想要和命運做抗爭,可是這是無力的,他們的經曆清楚地告訴他們,這是無力的,內心必須堅強,隻是讓自己內心堅強。


    在一間溫馨的房間裏麵,外麵看上去很破爛,很普通,可是裏麵的布置,確實非比尋常,看起來,這女孩在那群男人心中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孟汶雯將一些簡單外出的衣物包在包裹中,裏麵其他東西都沒有動。


    黃昏,雲夕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轉身離開的時候,孟汶雯背著包裹,在門口等他,雲夕在前麵走,孟汶雯跟在後麵,沒有人送行,孟汶雯迴了好幾次頭,後麵什麽也沒有,原來自己的感覺一直在欺騙自己,原來他們對自己的情感都是假的,自己到底算是什麽,也許跟著前麵的那個男孩離開這個虛假的世界,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為什麽要哭泣,眼淚不應該流淌,這不值得,這一點也不值得自己流眼淚,自己要變成一個堅強的女孩。


    雲夕在前麵走著,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否是錯的,如此無情地拆散了他們的家,這算是社會生活吧,這些事情遲早都會發生的,離別是對以往的情感的告別,是一種特別痛的感覺,是一種割裂的行為,遲早會發生的,一定會發生的,選擇堅強的麵對,誰能割舍,誰能堅強地麵對。


    這是一段沉默的路,這是一段漫長的路,雲夕他們到達了落腳的客棧,雲夕給孟汶雯訂了另外一個房間,就這樣安頓下來了,雲夕需要等那些和他一起的生命神殿戰士過來,一起到神韻之地,在那裏,將會發生什麽,是記憶,還是情感。


    今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不知曉都有誰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們在想什麽,他們的情感發生了怎麽樣的掙紮波動,誰又關注了他們,他們又關注了誰,雲夕這樣小,心事裝太多了,這是要不得的。


    夜很深了,雲夕迷糊著睡著了,夜裏到底有多少人還在活動,他們是在做什麽,想要什麽,是他們自願的,還是被迫,是強行逼迫的,還是隱性逼迫,對於睡著的雲夕來說,這也許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段時間,雲夕總是會碰到熟悉的麵孔,不知曉是誰,見過的人太多了,熟悉的麵孔太多了,想不起來,也許就是一種錯覺了,隻是一種感覺的錯覺,雲夕等待的生活很簡單,白天在生命神殿的圖書館裏麵看書,裏麵有很多書籍。


    晚上迴客棧睡覺,客棧的費用是生命神殿付的,是雲夕的那一間,而孟汶雯的那一間是雲夕自己掏錢的。


    冒險營地裏麵也流傳了各種故事傳說,根據現實改編的,不過誰也不知曉這些故事是怎麽流傳起來的,故事傳說是他們的娛樂活動,離奇才是最好的故事。


    “對不起,老大,小姐一個人會被人欺負的,我要去她的身邊照顧她。”


    “對不起,老大,小姐一個人會被人欺負的,我要去她的身邊照顧她。”


    “對不起,老大,小姐一個人會被人欺負的,我要去她的身邊照顧她。”


    “......”


    “對不起,父親,是我害了妹妹,請容許我去她身邊照顧她。”


    “對不起,兒子,戰友們,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無法放下她。”


    留下一堆書信,人去樓空,也許什麽都可以是假的,隻是情感永遠也不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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