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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米說嵇禮方要去執行的任務,需要很久,讓嵇禮方將該帶的都帶上,嵇禮方將自己一些自己喜歡的物品都塞進了空間戒指,離開了自己的家,家,一個陌生的字,自己連出生的事情都不怎麽清楚,家這概念真的很遙遠。


    並不需要走很多路,搭乘交通工具,找到一處直接傳送到地獄十六層軍情部門的建築,向他們出示證明,應對了暗號,嵇禮方就出現在江米麵前,看起來江米很看重這事情,親自布置這項任務。


    嵇禮方的任務就是傳遞消息給江米,沒有其他什麽特殊的任務,傳遞消息?這個任務?嵇禮方想不明白,難道傳遞消息這樣困難,作為一個情報人員,傳遞信息是拿手好戲,可能嵇禮方別的不在行,傳遞信息,這種根本不是什麽任務。


    不過,嵇禮方沒有提出疑問,不提疑問這是嵇禮方一直來奉行的做事情態度,有疑問也隻會在心中想想而已,任務隻要完成就可以了,不管是難還是容易,嵇禮方不知曉是否還有其他人接了同樣的任務,這些都不重要,嵇禮方一直是獨自一個人在行動。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號令者城市,現在這座城市真的很美,作為這個世界的最大的城市,還最繁華,很多不同種族的人生活在這裏,看起來井然有序,嵇禮方是以一個普通冒險者身份加入這次行動的。


    這裏客棧比較貴,可以說非常貴吧,這個破地方,嵇禮方在詢問了很多家客棧後,對這個繁華地方的評價,最後嵇禮方找了一個類似橋洞的地方,度過了漫漫長夜,其他一些冒險者才不會跑到城內休息,他們一般在外麵弄個營地休息,隻是他們很多是一群人,可以輪流守衛,對於嵇禮方來說,城內相對安全點。


    物資都已經準備好,放置在嵇禮方的空間戒指中,嵇禮方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這些物資都是嵇禮方自己列出的清單,再經過江米確認補充采購的,是否會缺少什麽,嵇禮方無法知曉,知曉了也就不會缺了。


    走在號令者城市街上,確實很繁華,嵇禮方看著來往的人,看不出來什麽,他們是真實生活在這裏的嗎?他們應該都有自己的感覺,就像嵇禮方一樣,隻是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嵇禮方恐怕不會清楚的,他們到底是有什麽感覺?


    嵇禮方明白自己永遠也不會知曉他們是什麽感覺,應該肯定的是和自己的感覺一定不會一樣的,而自己有什麽感覺?嵇禮方突然之間恍惚了,自己到底擁有什麽感覺,什麽感覺,嵇禮方四處觀望,什麽感覺也沒有,就這樣很平靜地看著畫麵,這就是自己嗎,沒有感覺。


    嵇禮方可能不知曉自己一直是有感覺,隻是這些感覺不會被他捕捉到,他無法描述出來,什麽也無法描述出來,特別是一些波動小的感覺,他無法捕捉,無法描述出來,其他強烈的感覺,可能和其他人一樣可以描述出來。


    不清楚為什麽這世界是這樣的,嵇禮方不清楚為什麽大多數人喜歡這一樣事物,而不喜歡另外一樣事物,嵇禮方想著自己,自己也是這樣的,因為喜歡的感覺被極大地引起了,被這樣的一件事物,沒有為什麽,這就是感覺,那就是說在看到這一樣事物的時候,自己和其他人的感覺一樣的,喜歡,就是這種強烈的感覺被引發了。


    那為什麽同樣是人,有人喜歡這個,有人喜歡那個,嵇禮方喜歡的,別人不喜歡,這種差距是怎麽產生的?嵇禮方肯定這些不是裝的,有些別人喜歡的,自己看到了確實不喜歡,有時候可能厭惡。


    嵇禮方由此想到了自己喜歡的理由是什麽,厭惡的理由是什麽?竟然出現了兩種完全相反的感覺,這種感覺是怎麽形成的,也許就是因為經曆的關係,自己的經曆和別人的經曆完全相反,有些感覺是後天形成的。


    是否試著喜歡自己厭惡的事物,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這有可能做到嗎?嵇禮方突然想到了這種,很難吧,很不可能吧,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難道這也能夠轉化?有些還好說,可是有些就不能忍受,你不喜歡吃屎,應該不會去喜歡吃的。


    想到這個,嵇禮方覺的惡心了,趕緊將自己的思維切斷,看了一眼餐館,好像有點餓了,也不會隨便找一家就進去了,找一家便宜的,又看起來自己喜歡進去吃的餐館。


    嵇禮方挑選餐館也是在外麵看一下裏麵,人多不多,人多就說明這家還可以,這是基本判斷方式,而且往往還是比較準的,如果還要詳細點,還要看下在那裏吃的都是些什麽人,那品味也就出來了,有時候嵇禮方並不在意品味,如果好吃,就是好吃,並不在於誰在吃。


    在吃麵的時候,嵇禮方聽著那些冒險者對歸宿墳墓的討論,考慮是否要找一個冒險者隊伍加入,從江米那邊得到的歸宿墳墓的資料,也並不詳細,就像那些冒險者口中的傳說一樣。


    如果是馬上進入歸宿墳墓,嵇禮方也就沒有這樣多事情了,現在還有這樣一大段時間空閑,這簡直就是為了讓嵇禮方胡思亂想嗎?這世間果真是因為個人時間太充裕了,才會這樣多事。


    在吃過飯後,嵇禮方就邊走邊想,最後走向了冒險者協會,現在的冒險者協會已經大變樣,是掌舵人變換了,風格也有所改變,並不算是獨立的組織,多少和雲夕他們搭上了關係,這是他們的生存之道,如果不屈服,也就無法再生存下去,世間事又有何人說的清楚,掙紮的和同流的,命運何其不同,卻又何其相似。


    嵇禮方找了一個需要隊員的冒險者任務,這種尋找隊員的任務也是可以發布在冒險者協會任務板上的,嵇禮方選的是一個五人冒險團隊,加上他是五個人,也是去歸宿墳墓的。


    冒險者徽章就可以表明這個冒險者的所有明麵的資料,嵇禮方不需要再去證明什麽,適合就是適合,不適合也無法適合,組織機構果然都是人在構建的,所有的都一樣,構建的相當嚴密,覺的沒有空隙,又覺的好像有很多漏洞,真是奇怪的感覺,嵇禮方因為在情報部門這種精細架構呆久了,看到這些社會構建就會有這種感覺,尋找社會架構漏洞本來就是他擅長的工作內容之一。


    碰麵的地方不是在城內,是城外的一個破村,這種村子是在城市裏麵無法謀生的人自發組織建立起來的,城市垃圾建築,看起來稍微有點用處的城市垃圾都到了這裏,垃圾建築的村莊,建築的人又沒有多少藝術細胞,也無法有藝術細胞,這村子看起來就有點不上眼。


    聽說他們經常遭受驅逐,就是在某些時節,在外麵有大人物拜訪的時候,村子就會徹底消失掉,在那一段時間內,這些人也好像突然消失了,在監獄裏麵,或者城市裏麵的某幢房子內,或者在森林的某處,隻是聽說,嵇禮方沒有看到過,也許是假的。


    這些事情不是嵇禮方管的,雖然屬於同一陣營,嵇禮方無法管這種閑事,也不會去管這些不是他份內的事情,這是他活到現在的原因,即使情報部門的人員也無法保自己的安全,雲夕領地裏麵也和其他地方類似的,畢竟都是這些人組成的,幾個人並無法掌控這社會的一切,即使製度也不管用。


    嵇禮方清楚知曉外人是怎麽看自己的,或者看他們這一類人的,可是他們無法改變這種局麵,嵇禮方他們自己也無法改變這種局麵,隻能看著,有時候連想都不能想,想了,清楚了,會讓自己更混亂,能麻痹自己就盡量麻痹自己,讓自己在空閑的時候處於醉酒的狀態。


    交流需要語言嗎?不說話的交流,嵇禮方已經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了,書信,暗號,手勢,和人怎麽交流?這恐怕是一個巨大的問題,交流,傳遞的是自己的意思,自己的想法,怎麽說,即使說的很滑稽,很不順暢,隻要對方清晰他要表達的是什麽就可以了。


    不過話說迴來,語言體現一個人的思想,大部份都是這樣的,思想通過語言體現出來,而且是需要持續的交流接觸,才可能知曉,不過也無法知曉,即使書籍,即使行為也無法真正了解一個人。


    嵇禮方是最清楚這事情的,活著確實很累,為什麽這樣複雜,為什麽不簡單點,嵇禮方也隻是想想,真的簡單了,還能活下來嗎?嵇禮方不知道,在一些環境中無法活下來,在一些環境中,可以活下來,這算是廢話吧,廢話也要說,也要想,沒廢話的世界也不是真實的。


    對於一個人來說,思想是否是這個人的性格,這恐怕很難說了,嵇禮方覺的不是,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也想很多事情,隻是想而已,並不是性格,性格是外人對他的觀看描述,是否正確,這嵇禮方覺的有點道理,可是嵇禮方自己覺的這個性格自己知曉了有什麽用,自己還不是一直這樣表現,對於嵇禮方是沒有用處的,對於想要使用嵇禮方的人,或者對付嵇禮方的人就有用處了。


    那嵇禮方知曉自己的性格,自己所有的行為感覺,是否可以更改,是否可以變換,這是一種能力,是一種非常難以修煉的能力,恐怕嵇禮方不會懂,也學不會,真的存在可以變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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