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還沒反應過來呢,顧朔風已扭著腰肢下了車,三兩步走到院門前,白嫩的小手一推,雙扇門吱呀呀推開,門上的青銅鋪首啪嗒啪嗒拍打著門板。


    顧朔風迴頭,沖那黃包車師傅揚了下下巴。「師傅,勞煩你幫我把車上的東西搬進去。」


    黃包車師傅剛收了人家那麽多錢,正是唯她馬首是瞻的時候,她說什麽他馬上就應了,扛起那大包小包就往裏進。


    東家一看,急了,趕緊招唿著本家幾人上前阻攔。


    「欽欽?!怎麽迴事?!都說了這院子已經賣給黃三爺了!你們這是不要命了?!」幾個婦人站一旁看著,想要工錢又插不上話。


    顧朔風單手抱臂,一手拎著手包,毛茸茸的狐狸毛暖烘烘穿在身上,轉眸淡淡涼了他們一眼。


    「連姑奶奶都敢攔,嫌自己命長?「


    東家一聽,也來了氣。


    「你這婆娘怎麽聽不懂人話?!都說了多賠你錢,你換個地方租不就行了?我這不也是好意?你要真跟黃三爺撞上,有你的好?!「


    顧朔風噗嗤一聲笑了,美人嬌笑,花枝顫搖,一個勾唇,一個轉眸,都是風情。


    「你怎麽就知道沒我的好?他若找你麻煩,就讓他來找我,你就睜著眼看看,到底是我住這院子,還是他?「


    不過是嬌滴滴的一串話,瞬間震懾住了東家一行,他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端倪。


    ——難道這婆娘跟黃三爺有一腿?


    ——說不好,不然黃三爺幹嘛突然高價買咱們院子?指不定就是買來送這婆娘高興的。


    ——有道理。


    幾人再不敢阻攔,撤身讓到一邊,也不知該給顧朔風擺什麽表情,笑得一個比一個尷尬。


    東家揣了揣手,道:「..….要不你先住著,黃三爺要是來了,你應付著就是,要是找我,那我可就讓他直接找你了。"


    顧朔風扭著水蛇腰進了小院,頭也不迴搖了搖手裏的手包。


    「行了行了,沒什麽就走吧,我可累了一天了,想早點兒歇著。」


    東家幾人走了,婦人們還沒拿到工錢當然不肯走,緊跟著顧朔風就進了院子。其中一人剛想說給錢,顧朔風盛眉瞧了眼院角。


    「這就是你們打掃的?這牆角是別人家的?」


    不等婦人迴話,她走到水池邊瞧了瞧,水池連著水井,池子裏堆著厚厚的灰。


    「這裏也是別家的?」「


    婦人們都是粗人,平時沒這麽多講究,自覺已經打掃的很幹淨了,這怎麽還挑刺啊?這是不想給錢還是咋的?可想起顧朔風方才給那黃包車師傅五塊錢的大方,幾人又覺得這闊小姐不像是不想給錢,就是單純的作。沒法子,有錢人就是愛作,這院子都這麽幹淨了,還挑三揀四。


    領頭的嘟囔了一句:「這池子是沖水用的,迴頭洗衣做飯多衝幾次就幹淨了,沒必要專門刷洗。」


    顧朔風瞟了她一眼,就這一眼,像是高位者盤睨天下,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你是東家?還是我是東家?「


    要是沒有之前黃三爺那一段,這幾個婦人就是心裏打怵,麵上好歹還能硬氣一下,她有錢怎麽了?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地,她們還怕了她不成?


    可看剛才那架勢,她和黃三爺好像關係匪淺,這誰招惹得起?


    婦人們不敢再抱怨,趕緊埋頭苦幹,把顧朔風指出的地方重新打掃了一遍,又跟著進屋把屋裏不過關的也用抹布仔細擦過。


    雖然不盡人意,可比起那些糟心旅館,起碼可以住人了。


    顧朔風付了錢,打發她們離開,還叮囑了每隔三天過來打掃一次,如果表現良好,以後都會找她們,如果還像這次一樣偷工減料,那就江湖不見。


    婦人們一聽不是一錘子買賣,歡天喜地地承諾包她滿意。


    顧朔風又留了兩個幫她洗新買的床單被罩什麽的,把新褥子先鋪了上去,又翻出之前在旅館洗幹淨的床單鋪上,被罩罩上,起碼晚上可以睡覺了。


    婦人們手腳麻利,洗的也格外仔細,不大會兒就洗幹淨晾在嶄新的晾衣繩上,懸在爐火旁邊,擦幹淨手走了。


    被顧朔風包下的黃包車師傅,幫著顧朔風把屋裏的舊火爐圖飭好,上了鐵皮煙囪,又到一婦人家裏夾了塊燒得火紅的炭球攏好,添了炭,還幫她坐上一壺水。


    顧朔風又讓他檢查了一圈門窗,又鬆動的加固一下,全弄好天也黑透了。


    黃包車師傅老實憨厚,見天色晚了也不敢多待,男女授受不親,怕壞了人家小姐的名聲,趕緊弄完趕緊就走了。


    顧朔風沒急著上床休息,找了個小板凳,墊上件旗袍,也不心疼,就那麽直接坐上,圍著暖爐烤火。


    火苗舔著新買的燒壺底,壺嘴噗噗冒著濃白的熱氣,顧朔風盤算著明天去買一兜紅薯,這爐子特別適合烤紅薯,邊烤邊吃,熱乎乎還舒服。


    正幻想著甜絲絲的紅瓢紅薯,院門突然咚咚咚擂如鼓響。


    「開門開門開門!黃三爺來了!還不開門!」


    顧朔風微挑了下眉尖,總算來了,等得就是他。


    她攏了攏疊發,按著膝蓋站了起來,低頭又撫了撫旗袍的褶皺,這才裹著暖烘烘的披肩出了門。


    春寒料峭,夜裏還是極冷的,哪怕沒有風,撲麵也是寒氣涔涔。


    顧朔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這才邁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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