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白雨墨推著顧亦峰經過走廊裏,就看到紀茹茜靠牆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人。


    “大嫂。”


    白雨墨開口叫道。


    雖然暗地裏,他們早已經是你死我活,可是表麵的和睦還是需要維持。


    紀茹茜微微抬眸看了白雨墨一眼,隻目光的收尾處卻是顧亦峰。


    “嗯。顧亦峰我們單獨談談。”


    “沒必要!”顧亦峰又看向白雨墨,說道:“我們走!”


    聲落,白雨墨推著顧亦峰就要往前走。


    隻是紀茹茜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同時一把微型的手槍抵住顧亦峰的額頭。


    “顧亦峰,怎麽?受過一次傷,你現在倒是變得膽小了。”


    “紀茹茜!”顧亦峰咬牙切齒的大叫,“在顧家,你居然敢動槍?”


    紀茹茜卻是冷冷的一笑,毫不畏懼的道:“動槍算什麽,我連人都敢殺。不信你試試?”她微微一頓,手中的槍又往前推了推,道:“你知道什麽樣的女人最可怕嗎?就是被人害了丈夫的女人。你覺得呢?”


    “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得不說,現在的顧亦峰其實就是一隻驚弓之鳥。對於紀茹茜,他還是有些顧忌的,畢竟現在的紀茹茜已經是今非昔比了,而現在的他卻是不如以前了。


    “難道受了傷,也變傻了嗎?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紀茹茜冷哼一聲,諷刺的道。


    她知道現在對於顧亦峰來說,那一次所受的傷,是他永遠的痛。可她偏偏就是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痛算什麽?她的顧意現在都是生死不明。


    “好!”


    “亦峰!”


    白雨墨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沒事!”


    顧亦峰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雖然紀茹茜確實恨不得他死,但是卻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弄死她。紀茹茜如果要殺人,喜歡兵不刃血。而且現在以紀茹茜的身份,更是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紀茹茜直接從白雨墨手裏接過顧亦峰的輪椅,推著他就往電梯裏走去。


    “去哪裏?”


    “射擊場。”


    “好!”


    紀茹茜推著顧亦峰來到了射擊場,便說道:“我聽說在部隊,顧上校的槍法堪稱一絕。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似乎就很想和我比槍法。今天,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我們比一比,怎麽樣?”


    “紀茹茜,你欺人太甚!”


    顧亦峰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一晚,顧意葬身大海,而顧意臨死卻也給了他最重的一擊。縱使他求遍名醫,可他的雙腿卻是徹底廢了。從此以後,他再也站不起來了。瞎了一隻眼,廢了一雙腿,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為一名軍人的資格。原本他在部隊前途一片光陰,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辦理退伍。


    “不好意思,我忘記你的雙腿已經站不起來了,而且還瞎了一隻眼,估計是沒辦法開槍了。”


    紀茹茜嘴裏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是笑意淺淺,根本就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顧亦峰的臉色更難看了,牙齒都磨得“咯吱咯吱”的響,卻忍著沒有發作。


    “這樣吧!既然不能開槍,我們比拆裝槍支,如何?”


    紀茹茜又說道。


    “無聊!”現在對於顧亦峰來說,凡是提到與部隊有關一切東西,對他都是刺激。“你到底想幹什麽?”


    聲落,顧亦峰就自己推著輪椅要往迴走。


    紀茹茜雙手環胸看著顧亦峰離開,也不阻止他,說道:“顧亦峰,你不聽聽這次比賽的獎品嗎?”


    顧亦峰一頓,迴過頭,看向紀茹茜,說道:“什麽意思?”


    紀茹茜冷冷的一笑,說道:“比拆裝槍支,如果你贏,顧氏集團我拱手相讓;如果我贏,未來兩年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嗬嗬!紀茹茜,這可不像你。”


    紀茹茜的話,顧亦峰半個字都不相信。井水不犯河水,顧意如今生死不明,紀茹茜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她又在算計什麽?


    “顧亦峰,你聽清楚,是未來兩年,而不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確實想要你死,也確實不會放過你。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比如說找顧意,比如說發展顧氏集團。這些事情都是迫在眉睫,不能分心去做的事情。所以短時間裏,我不能將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況且,你現在也是損失慘重,你也需要休養生息,不是嗎?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你以為現在的顧家還是以前那個權頂g國半邊天的顧家嗎?我們如果再繼續鬥下去,隻會給外人可趁之機。你姓顧,而我需要替顧意守住顧家,所以我們先放下私人恩怨吧!”


    紀茹茜說道。


    當然還有一個理由,紀茹茜沒有告訴顧亦峰,她現在懷有身孕。雖然她並不怕顧亦峰,可是顧亦峰手段卑鄙,她怕她一個不慎,就是防不勝防。肚子裏的寶寶,是她最後的希望,絕不能有一絲萬一。顧搏在軍界經營這麽多年,勢力不容小覷。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她不能動手。她懷有身孕,在顧家隻有顧山寶,顧亦誠,楚若盈三人知道。所以她必須趁著所有人還不知道她的情況之前,安排好一切,杜絕對寶寶的一切危險。況且,顧意說過,顧亦峰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卻守諾。所以他一旦答應,反悔的可能性就很小。不管如何,隻要能減少一絲風險,都值得她為此費盡心思。


    “你似乎很有自信?”


    顧亦峰嘴角勾出一抹冷洌的笑容,說道。


    “比比看才知道。”紀茹茜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說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遵守承諾。如果你膽敢反悔,我保證會摧毀所有你在意的一切,包括你在意的人和東西。”


    “好!一言為定!”


    顧亦峰同樣相當的自信。縱使他知道紀茹茜也是自信滿滿,可他十幾歲就開始和槍打交道。他就不信紀茹茜會比他快?


    紀茹茜走進屋裏,隨手拿了兩把同一個型號的微型手槍。她先讓顧亦峰選一把,然後她自己拿了那把剩下來的。一聲令下之後,兩人同時開始拆槍。


    然而令顧亦峰大跌眼鏡的是,紀茹茜的速度竟然是出奇的快,那種熟練的程度,連他這種摸了十幾年槍的人都趕不上。最後豪無疑問,贏的是紀茹茜。


    紀茹茜挑眉一笑,低頭把玩著手中已經裝好的手機,然後猝然轉身,反手朝著背後一連開了好幾槍。


    顧亦峰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紀茹茜身後五十米之外的靶子。紀茹茜一連開了五槍,每一槍都是正中靶心,而且每一槍都開在同一個位置上,分毫不差。


    曾經的他就是部隊的神槍手,可是哪怕在他全盛的時期,他也從來都沒有過這麽精準的槍法。縱使紀茹茜是聞人家和許家的女兒,可是她是在紀家長大的,紀家是正經的生意人家,背景並不複雜。紀茹茜到底是什麽時候練就的這樣一手好槍法?


    顧亦峰百思不得其解,整個人的神情都是呆愣的。


    紀茹茜半蹲下來,拿著槍挑起顧亦峰的下巴,笑著道:“顧亦峰,你看!我的槍法也不錯吧?我曾經都差點成了阻擊手呢?”


    “阻擊手?”顧亦峰一臉的不可置信,問道:“紀茹茜,你究竟是誰?”


    這一刻,他想到的是,顧搏曾經和他說過,顧意在軍方的勢力也非常大。此時,他卻是開始懷疑紀茹茜會不會就是顧意在軍方的後台。


    “我是誰?”紀茹茜咯咯的笑,臉上的神色高深莫測。“我不就是紀茹茜,你的大嫂嗎?”


    “紀茹茜,你為什麽會有這麽精準的槍法?”


    紀茹茜臉上在笑,卻是笑裏藏冷。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我今天隻是想要告訴你,以我的身手,如果硬拚硬,我要殺你輕而易舉。或者你可以想想,現在的你,有把握從我的槍下逃脫嗎?這陣子,你那個父親可是不太安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你們最好不要惹毛我,現在我已經失去了顧意,如果你們還要來刺激我,讓我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恨。那我就真的豁出去了,真的不會怕死,那麽你們一定會成為我槍下的亡靈。畢竟一個人,如果連死都不怕了,她還會怕什麽呢?”


    “紀茹茜,我會遵守承諾——未來兩年之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諾。”


    在看到紀茹茜這麽精準的槍法之後,顧亦峰對於紀茹茜是有些忌憚的。從顧意葬身大海之後,他沒有見到紀茹茜掉過一滴眼淚。她將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怒,所有的恨全部都壓在心裏。一旦徹底爆發,這才是最可怕的。


    “一言為定!管好你的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下次,也許……”


    後麵的話,紀茹茜沒有說完,但是顧亦峰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顧亦峰推著輪椅離開,紀茹茜站在他身後勾唇一笑。


    顧亦峰心裏的想法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很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猜吧!繼續猜吧!以他的心高氣傲,再怎麽樣也不會想到其實她的槍法是顧意教的。一直以來,顧亦峰這個神槍手在顧意麵前根本就不夠看。顧意才配稱得上是真正的神槍手。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祝福,我小姑媽手術很順利,後麵應該問題不大。所以我今天就迴來了。


    原本想明天就開始多更點,可惜的是,明天又要去練車了,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十一點之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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