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豪車到開豪車隻用了三天功夫,龍飛扒拉著方向盤已經沉醉在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中。


    就在兩小時前,一位跑跑員送來封信件,說交給‘虞城白先生’。


    倒出來就是一張手寫信,落款留著那龍飛鳳舞的‘薑冉’二字,以及一把皮套包裹著的車鑰匙,信裏大概意思是“薑老師要外出研學兩周,水上天空附近不好打車,怕老板出行不方便、又怕遇到個什麽突發情況,索性把鑰匙給他開。”


    起初誰都沒想到這把鑰匙價值五百萬的。


    再到看見‘女帝’,感覺在用壽命開車是怎麽迴事兒。


    薑老師是什麽隱形富豪啊?


    可見平時住學校、吃食堂,來迴步行的薑老師這麽有錢的麽?


    “權勢集上京、人傑現雍州、絕色出海市、金銀鋪涼城。”話說這四塊地兒可是聯盟的親兒子,世人戲稱其為‘四公子’。


    大公子上京掌權、


    二公子雍州聰慧、


    三公子海市傾國、


    四公子涼城善財。


    美男歎氣,他已經隱隱覺得頭疼了。“宋之北又要忙了。”


    如虞城白所料,圍脖又蹦了倆熱搜,‘某知名男明星開豪車’‘某知名男明星被包養’兩大詞條幾乎是實時報道出來的。


    有人悲歎:大概是沒想到這麽一個草根逆襲為影帝、歌壇小王子的人也會被金錢迷了眼,簡直痛心疾首啊。


    有人譏諷:努力哪有富婆香。


    有人驚喜:要知道千禧隻出了兩百台‘女帝’,上架三秒售罄。


    即便是攝影師刻意模糊了這車的車牌,但早期的粉絲還是一眼認出了是涼城分塘喵尚書的車。


    有魚粉就開始解釋,曬出了當年應援車隊的視頻,十輛超跑,暗示著虞城白出道十年……這輛女帝赫然在陣列當中,位於左翼位置。當時就兩輛‘女帝’,都是粉絲自己的,從車牌分析‘一輛來自上京a區,一輛來自雲州涼城。’


    這明顯是粉絲的車!


    他們也開過白哥的車,白哥開一下他們的車怎麽了?


    娛樂號發了文,是虞城白前些年接受采訪時迴應記者‘虞老師會和粉絲談戀愛麽?’,他的迴答是‘不會!’


    配圖,‘坐等打臉!’


    有粉絲氣著了,要求娛樂號把整視頻放出來,斷章取義是怎麽個道理!


    虞城白的原話是:“應該不會吧,‘我愛他們、他們也愛我’,更像是一種親情,太熟悉的兩人談情說愛反而沒有太大的激情做生活的調味料。而且他們雖然一天天吵嚷著要嫁給我,但也都在適合的時候結了婚生了子,我也隨過禮。或許會有等我到三十五歲的……”


    再有幾月生日一過,虞城白也是周歲三十四、虛歲三十五的人兒了。


    虞城白迴屋後就開了直播,“熱搜我看了,很精彩!”


    他也翻了些個熱評當麵讀了讀,從薑老師的表現來看,實在讓他沒察覺是自己的粉絲。


    也是了,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一個人好,讓她送自己迴家她就送,讓她送自己去橫店她也送,即便神色中有些不耐煩,即便兩個方向並不順路。


    或許,他早該發覺的。


    可她藏的那麽好,為什麽今天……是想依靠輿論讓他絕了這份心思麽,可他也說清楚了‘會給時間讓他們都自己冷靜想一想,在這之前不再打擾她。’


    薑冉,到底在想什麽!


    [皮皮蝦:白哥喜歡的人是喵喵姐麽?]


    他不知道!薑老師和喵尚書是否一個人。


    [沙灘曬魚:喵喵姐也參與了‘虞兮’app的研發。]


    有人翻出了喵尚書的社交平台,除了轉發虞城白和魚塘管理層的文章,自己的文章一篇沒有。


    追星追的這般平靜如水,怕也隻有喵尚書一人了。


    讓人忍不住懷疑是小號,可開號時間卻和他出道的日子相符。


    有娛樂號瞧見了,就想扒一扒這個‘喵尚書’。最後尋找論壇看見倆關於虞城白和一個女孩的背影圖硬是讓他們找去了清江大學。


    “沒有通行證禁止入內!”


    清江大學管製森嚴,沒想哪條路都行不通——想混入送菜車,沒想到大門有熱成像,想翻牆而入,沒想到牆頭用重力檢測,想飛無人機,沒想到下一秒被迫降。有的打道迴府、有的放手一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娛記為了錢也多是不擇手段。


    他們想著收買學生,哪成想學生都是油鹽不進的主兒。


    “您若要真心實意的采訪我們學校,可以聯係校外交部,而不是賄賂我們。”隻不過除了軍部、政部、財部的記者,其他的能進入學校采訪的條件和流程複雜而繁瑣。


    涼城當地的記者都來清大寫過報道,所以不會冒冒失失,那麽這些都是外籍記者。


    他們似乎想製造輿論,給清大施壓,可上傳連審核都通不過就被吞了。


    清江大學雖不是軍校,卻是聯合學校,學科專業已涉及有軍事,更何況背靠的第三軍團。


    豐山上清觀在郊外,涼城市區過去二十來分鍾車程。


    ‘玄清遲太常,盛守明燼道。’


    此處觀主‘清無天師’是薑冉的師伯。


    林悅給人送過去,奉了根香火,蹭了頓齋飯,就準備迴去,“阿冉有傷在身,希望清無天師多勸著些。”


    那雙手垂於兩側,藍色的道袍拽地,她長跪三尊象前。


    殿外時不時探出幾個腦袋張望。見太河師兄走了過來,隱去身影在外門躊躇,等太河到了跟前,才手掐子午訣示禮,“師兄!”


    “在看什麽?”


    他們原先在大殿做晚課的,哪想小師叔一來就跪那兒也不說話。


    這時亥時的鍾聲響起,也到了休息的時候,眾道童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夜裏是寂靜的、雲霧繚繞山頭,偶爾山間傳來三兩獸禽啼鳴,薑冉輕輕側頭就瞧見素淨的道袍輕揚,那雙腳踩著道靴徐徐而來。


    太河在案前停下來,點上供香放入香爐,以往薑小師叔一有什麽想不開的心結就會來跪三清尊,除非自己想通了起來,誰勸都不好使。


    他望著高大威嚴的神像仙尊,“小師叔有心事?”


    大概是思慮太重,鬱結於心,薑冉抬手捧著胸口就是一陣急咳,汗水打濕鬢角,她半仰頭閉上了眼睛。


    “有時候,見不到的人反而不會起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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