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姐,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秦牧玄有些淩亂了,這蕭羽墨在想啥呢?怎麽穿起紅裝來了。


    不過紅裝裹身,配這長腿,秦牧玄不禁在心裏嘖嘖稱讚,嘴裏卻說:“蕭師姐啊,作為我的護道人,你穿成這樣.......看看連掛佩劍的腰帶都沒啦,你要拿什麽護衛我安全?”


    蕭羽墨小臉一板,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裏去了。


    “哎~~師姐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一道劍氣瞬間飆出,秦牧玄慌側身躲了過去,劍氣神劍擦過秦牧玄的衣袍,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開了個小洞。


    “我草~~手也能放劍氣啊,這麽牛逼。”


    秦牧玄心有餘悸地上下摸了摸,還好身上沒漏氣。


    “哎~~我說蕭......”


    “嘭~~”沉重的關門聲,而後響起了上門閂的聲音。


    “切~~,怎麽就生氣了......”身後的房門“卡啦~~”一聲打開了,秦牧玄迴頭看去,顧長葉和徐繼龍在門縫裏偷偷地向走廊上張望,“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諂笑著搓著手走出了房間:“師兄。”


    “兩位師弟,來,”秦牧玄向二人招手,大有不說實話就捶人的架勢,“說說這是咋迴事啊?”


    “就是這樣啊,師兄你看到啦,正如你所看到的這樣。”


    徐繼龍兩手攤開,聳了聳肩如是說。


    很好,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秦牧玄眯著眼看向顧長葉。


    顧長葉說起了在成衣鋪買衣服的事,然後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師姐第一次穿紅裝,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迴來以後師姐就一直站在走廊上,也許......”


    這次顧長葉按照常理推斷確實說到了點子上,雖然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那可是他的師姐蕭雨墨啊。


    “我感覺吧,她就是想等著師兄迴來,給師兄看看的,也許還想......得到你的讚賞,就是這樣。”


    此時,身後傳來一陣裙擺輕柔摩擦地麵的窸窣聲,秦牧玄迴眸看去。


    荷花繡肩,交領粉底流雲袖,粉紅相間的碎花長裙,步搖隨步伐輕顫。


    秦牧玄將這靈動華美盡收眼底,拉起叢邇君的小手,不由得感歎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小秋嘟嘴在一旁,心中不平,說:“哎~~想想蕭姐姐也挺可憐的,她也是個姑娘家,卻總被人忽視。”


    這分明是在說自己嘛。秦牧玄一個頭兩個大,迴頭得去賠禮了,“賠什麽呢?”秦牧玄束手無策一時無語,立在原地若有所思。


    “秦師兄,明日我和顧師弟就要迴宗門,今後大師姐就麻煩師兄照顧了。”


    徐繼龍對著秦牧玄拱手作揖道。


    “是啊,秦師兄,宗門裏捎來了信兒,讓我們完成任務後即刻迴宗門。大師姐就交給你來。師姐人很好,你可不能欺負她哦。”


    顧長葉揚聲道,看著蕭羽墨的房門,向秦牧玄撇了撇嘴。


    隻見房門閃出條細縫,秦牧玄喚了一聲“蕭師姐”,在縫隙正欲合上的一瞬,眼疾手快地用腳抵住了房門,


    隻見一襲白色勁裝的蕭羽墨,觀其容顏慍怒未消,於是便笑道:“師弟知道,這兩日蕭師姐在此處煩悶的很,咱們到大堂中喝兩杯,一來為兩位師弟送別,二來給師姐解解悶,我也好給師姐賠個不是,可好?”


    “秋兒,你先下樓安排下,我和蕭姐姐待會兒就過去”叢邇君吩咐了小秋,上前兩步拉住蕭雨墨的手,笑的很美:“蕭姐姐,到外麵來,聊聊天散散心,興許心情會好些。”


    蕭雨墨眼神淡薄,卻在頷首。秦牧玄向邇君投來感激的目光。


    大堂上眾人推杯換盞,氣氛融洽。


    “來,以此美酒給二位師弟送別。你們此去一路平安,代我給師尊和掌門問個好。”秦牧玄一飲而盡,看著空杯說,“得閑我定會去山門拜訪各位長輩的。”


    這二人一路相隨相護,卻到了分別的時候,秦牧玄心裏有些酸楚。


    “好的,秦師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二人起身,對著秦牧玄深深一禮,仰頭喝下杯中酒,蕭羽墨久不說話也是喝下一杯。


    “二位師弟,山高路遠,再次相見已不知何日?明日一早我便就要入宮辦事,也無法為二位送行,來日宗門再見。”


    秦牧玄說的中肯,顧長葉和徐繼龍二人紅了眼圈。


    “蕭師姐,師弟們護送你至此,還請師姐今後照顧好自己。”


    顧長葉和徐繼龍對視一眼,也是舉杯滿飲。


    “放心吧,師弟,蕭師姐我自會照顧好的,對吧,蕭師姐?師弟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蕭雨墨接過酒杯隻是一口,又獨自斟滿,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秦牧玄知她心裏不好受,也未勸阻。


    迴了房間,秦牧玄盤腿坐在床上,渾身真氣在頭頂百匯穴處破開了一個小口,一縷白色的溫和氣息隨即慢慢地飄出,輕易地穿過了牆壁的阻隔進入了隔壁房間。


    永安城自此度過了安寧的一夜。


    墨欣蘭裹著狐裘披風站在望台之上,麵帶憂色地望著江麵來迴穿梭的大小船隻。


    三天前的津口大戰讓景國和梁國水軍都是傷筋動骨,損失慘重。


    而最終的結果卻是沒有結果。兩方在都損失了數艘主力戰艦後,不約而同地退迴水寨都舔舐傷口去了。


    景國的水師都督曲邵仁和梁國瀾滄水軍的指揮使田繼海各隨自家坐艦一起沉入了滔滔天都江之中。景國憑借著更優良更龐大的戰艦,損失比梁國水軍略少些,而梁國水軍則憑借著天地同壽的不要命打法,也成功幹掉了景國水師都督的旗艦。雙方最終打得頭破血流,不歡而散。


    墨欣蘭迎著江風一聲歎息:“哎~~還是沒能拿下津口水寨。”


    本想著迴南岸休整一番,繼續攻擊津口水寨,可天不遂人願,迴南岸後僅僅一天時間,進攻的水軍營寨裏的士兵陸續病倒的情況,眼見著生病的人數越來越多,軍醫也是束手無策,進攻計劃隻能無限期延後了。


    而後兩日甚至有的軍營已經大量出現士兵昏迷死亡的病例。


    軍中老醫官麵色煞白地稟告女皇,這病不是別的,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瘟疫。


    古代把傳染性極強,得了後上吐下瀉隻能硬扛等死的傳染病統統叫做瘟疫。在醫療衛生條件極差的古代,感染瘟疫基本就等於接到了閻王爺的請帖,幾乎是九死一生。


    女帝胸口起伏,思緒良久。


    這就可以解釋梁國水軍為何會采用這種決死的打法了。一定是梁國水軍中暴發了瘟疫,感染了大量的水兵。反正瘟疫這玩意沒得救,橫豎都是死,那就不如拉著景國水軍一起死嘍。還能掙份不錯的軍功,恩蔭家人。


    不僅將我軍逼退迴了南岸休整,還帶來了如此可怕的瘟疫。女帝心中恨道,身體微微顫抖。


    凝絡一聽到是瘟疫,當時嚇得花容失色,”姐姐,你得隨我走。此地不能久留!”


    女帝要是染了瘟疫,那可就糟了。凝絡當機立斷,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強拉著還在發怔的墨欣蘭連夜奔逃,直接跑迴了江都城,江都城立即四門緊閉,進入全城戒嚴狀態。


    墨欣蘭這一日一直憂心忡忡,內心自責不已,她成了逃兵,逃跑的皇帝,扔下了為她拚死作戰的士兵,連戰死的曲都督的後事都沒安排就跑了。她真不知那些士兵得知她連夜跑路了會作何感想。


    “天意如此嗎,這是上天對朕殺戮過重的處罰嗎?”


    女帝長歎一聲,唇角扯出苦笑,心下暗諷道:


    “嗬嗬~~果真是天道平衡,朕一登位,北麵就蹦出個和朕不相上下的秦牧玄來。朕禦駕親征,本是十拿九穩,老天爺又降下這瘟疫。這要是在沿江各州府傳播開來,豈不是滔天大禍?昨日接到軍報,安塞軍不在,南邊吐司叛亂又一次死灰複燃,而且愈演愈烈,波及城縣數十座,百姓死傷無數。哈哈哈~~~老天爺,你果真是不容朕嗎?朕到底做錯了什麽?”


    “姐姐,姐姐~~。”


    隨著一陣大唿小叫,凝絡一路瘋跑了上來。


    “姐姐,有辦法啦,有....辦法啦。”


    凝絡喘著粗氣,手扶膝蓋大喊道。


    “絡絡,怎麽樣了?”墨欣蘭為凝絡輕拍後背,“慢慢說,是什麽辦法?”


    “瘟疫!控製瘟疫的辦法有啦!”


    難道老天爺沒有放棄她。女帝眼中金光一閃,控製瘟疫,真有可能嗎?


    “姐姐,你看,這是江對麵探子傳迴來的。”


    凝絡從腰間皮袋裏取出一個小卷軸遞給墨欣蘭。


    “姐姐,瘟疫不好治,但能控製,如果方法得當瘟疫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女帝打開卷軸,滿懷希望地仔細閱讀了下去。


    “瀾滄水軍和熾翎軍的瘟疫蔓延居然被控製住了!感染兵士雖然還有死亡,但症狀較輕的都已好轉。隔離治療.....喝煮沸的水....注意軍營衛生和排汙.......這!!”


    “《傷病護理紀要》!這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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