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飛雪,東欄眺望,一生最美之時,人生能有幾何?”


    .......那玉麵公子閉目陶醉。


    “人生看的幾仲秋!好!妙極。哈哈哈~~~”


    “秦兄高才,在下著實佩服,可願交個朋友,一起遊此美景豈不美哉?”


    那玉麵公子閉眸駐足,手持扇子置於空中打拍子似的,嘴中唱和著《東欄梨花》,似已深深陶醉了。


    “人生樂在相知心,能與嚴兄此等性情中人結為摯友,是在下的榮幸。”


    秦牧玄凝眸打量著眼前的玉麵公子,似乎看到了後世那個文青的自己,對這個性情灑脫的年輕人也是心生好感,當下接受了他的結交之意。


    “人生樂在相知心,秦兄說的太好了,你我一見如故,必是相知之心。”


    “秦兄,在下嚴安霖字壽安,永安本地人,有幸與秦兄結交知己。”


    說完,嚴安霖鄭重地對秦牧玄深深一禮。


    “嚴兄,在下秦牧玄字元崢,冀州漁陽大渝村人士,有幸與嚴兄結交知己。”


    秦牧玄也對著嚴安霖鄭重地施之以禮。


    “漁陽?本以為秦兄是秋闈仕子呢?秋闈在即,秦兄不在鄉裏準備應試,來京城作甚,耽誤了秋闈,以秦兄之才豈不可惜?”


    嚴安霖聽聞秦牧玄的籍貫,很是詫異,趕緊勸道。


    “你我既為知己,也不瞞嚴兄,我並非仕子,乃是寧北軍將軍,此次入京是來奉旨麵聖的。”


    秦牧玄想,皇帝明旨封賞,自己身份本也不是啥秘密,反正自己已經到了京城,安全無礙,說出身份來也是無妨了。


    他哪裏知道,秦牧玄這個名字在京城官場裏現下是多麽得響亮,前幾日還因為對他的升賞,朝臣們在朝會上大吵了一番,幾個閣臣也是意見不一。


    “秦牧玄,寧北軍!”隻見嚴安霖的眼眸逐漸睜大。


    “認得我呢?”秦牧玄聞言為之一笑。


    “認得,當然認得,永安城誰不認得您。最近議論最多的寧北軍將軍,力挽狂瀾擊退北涼的新一代軍中將星。”


    “嚴兄過獎了,那點功績不是在下的一人之功而是用袍澤兄弟們的性命換來的,是我梁國軍民一心的結果。”


    麵前的年輕公子如顛似狂地圍著秦牧玄上下左右地打量一番,興奮地說:“近幾日,還經常聽家父和爺爺提起您。您就是我的偶像!我竟然與偶像結為了知己。”


    我如今在京城這般出名。秦牧玄本著交友交心的原則,沒打算隱瞞,以為自己報個武人身份,會和這些文人格格不入呢。哪裏知道這幫年輕文人居然視他為偶像,以與他相識為榮。


    早知道就報個假名字了,這下想低調點都不行了。


    “秦兄,你居然如此年輕。實在是....出乎意料。”嚴安霖雙眼放光的打量著秦牧玄,“秦兄個子好高啊。”


    嚴安霖將扇子於掌心中輕點,讚歎道:“秦兄的紅顏知己真如仙子下凡一般,真乃絕世美人啊。”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


    叢邇君拉著秦牧玄寬袖,不好意思地躲到他的身後。


    “嗬嗬嗬~~~我要告訴我那些同窗去。.....天呐。”嚴安霖輕笑著,就差問秦牧玄要簽名了。


    “少.......少爺,可找著你啦,你去出恭這麽久都沒迴來,王公子和紀公子到處找你呢。”


    一個皂衣小廝跑到興奮的嚴安霖身旁,氣喘籲籲地說道。


    “小七,去,趕緊把王兄和紀兄叫到這裏來,告訴他們這裏有驚喜,快去,我在這裏等著。”


    那小廝看了一眼秦牧玄,忙應是,跑開去叫人了。


    “真沒想到,秦兄不僅武功了得,文采亦是出類拔萃,真是文武雙全的當世俊傑啊!”


    “切~~”


    秦牧玄好像聽到身側有人從牙縫裏發出的聲音。


    嚴安霖看著兩人眼中直冒小星星。


    “秦兄好福氣,羨煞旁人啊,我觀你兩位甚是般配,這京城紅橋同心非常靈驗,兩位不考慮也係個同心牌嗎?”


    秦牧玄看向叢邇君,叢邇君也看著秦牧玄,四目相對,眼中情意綿綿。


    “甚好。” “我願意。”


    兩人同時說出了口。


    紅橋之上,空氣頓時甜的膩人。


    “嚴兄!嚴兄~”


    紅橋前方跑過來三人。


    “嚴兄,可找著你啦,有何驚喜啊?”


    三人氣喘籲籲,其中一個穿著藍色道袍的公子問向嚴安霖。


    “小七,你快去橋頭桃花庵買個同心牌來。”


    “好的,少爺。”


    小廝又氣喘籲籲地跑了出去。


    “王兄,紀兄,你們來的正好,我來給你們介紹下,眼前這位便是京城最近熱議的軍中將星秦牧玄,秦兄,我已於他結為知己好友啦~~”


    “真噠!”


    二人聽聞也是上下打量著秦牧玄,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秦牧玄幹脆從腰間掏出了軍籍腰牌出來給幾人看。


    “寧北軍,秦,正將令。”


    三人仔細看了看腰牌。


    “是真的,真是秦將軍。”


    那三人開始嘰裏咕嚕地說了起來,個個表情興奮。


    “秦兄,我給你介紹下,這位穿道袍的是王兄,王謙,字仁玉,禮部尚書家次子。 ”


    “這位白衫的是紀兄,紀明正,字修遠,工部尚書家的大公子。”


    “忘了說了,家父乃戶部尚書。”最後嚴安霖還自報了家世。


    “好家夥,這是一群太子黨啊。都是高官子弟啊。”


    秦牧玄聽完也是心下一驚,趕忙和那兩人一一見禮。


    “王兄,紀兄,等下秦兄要與未婚妻子結同心牌,我們三人剛好趕上,給做個見證可好?”


    “甚好啊!”“求之不得!”


    見證結同心牌,此等好事二人當然立即答應了,有這層淵源,往後還怕不能拉近與這秦將軍的關係嗎?


    “閃開,閃開~~讓道。”


    幾人身後傳來大喊之聲,隨即就是一陣的雞飛狗跳。


    遠處一隊車隊,氣勢洶洶地駛來,沿途喝退著路上行人,行事囂張至極。


    “是那陸少爺,陸白臉。”


    “哼~~仗著冀王的勢,無法無天,什麽東西,呸~~~”


    紀明正朝著車隊駛來的方向吐了一口,一臉的不屑。


    “咦~~不對啊,今天怎麽沒見到他的那輛寶貝馬車了。這陸白臉不在這車隊裏嗎?”


    “你們不知道,那陸白臉出車禍了,差點沒摔死。”秦牧玄瞅了一眼飛速駛來的車隊,心中暗自發笑。


    車隊駛到橋頭,遠遠地看到秦牧玄的車隊,趕緊是降低了速度,慢慢悠悠的從秦牧玄眾人身邊駛過,生怕驚擾到了這個煞星。就像是一隊老鼠從貓身邊溜過去一樣,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


    打頭的車裏,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人群中的叢邇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陸白臉隔著窗紗都不敢直視一旁的秦牧玄和蕭羽墨,生怕武功深不可測的兩人心生感應。


    “賤人,遲早把你弄到手,到時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陸大少爺隻敢對著柔弱的叢邇君發著狠。


    “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這陸白臉的車隊行駛的這般.....文靜。”


    “是啊,怪了,剛剛還囂張跋扈的。”


    嚴安霖三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車隊詭異的,靜悄悄地飄過身前。


    “少爺,少爺,同心牌買來了。”


    嚴安霖的小廝從紅橋另一頭跑來了。


    眾人收迴了注視車隊的視線。


    “秦兄,隻要把二位名字寫在這同心牌之上,而後係在這橋欄上即可,明日我會差匠人來把名字刻出來的。”


    嚴安霖接過那黃楊木製成的精致同心牌,一邊介紹一邊轉交給秦牧玄。


    “嚴兄,你忘了拿筆墨了,這如何寫啊?”


    王謙發現少了筆墨,沒法寫同心牌。


    “小七....”


    還沒等嚴安霖吩咐小廝去拿筆墨。秦牧玄就出言阻止了他。


    “哎~~不用的。我自有辦法。”


    隻見秦牧玄伸出一隻食指,沉思了片刻,便開始用手指在那塊木牌上寫了起來。


    一時間木屑橫飛,眾人皆是怔怔地看著一臉輕鬆在書寫的秦牧玄。


    片刻後,秦牧玄收手,眾人圍過去觀看。


    “秦牧玄、叢邇君、三生三世,永結同心。”


    木牌上赫然出現了幾個遒勁有力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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