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劉公公,恕下官不能行禮。”秦牧玄唿喚著小錢道,“小錢那,快扶我起來。”


    躺在床上,臉色煞白的秦牧玄見到大將軍和劉公公一行人進入臥房,連忙掙紮著要起身。


    “秦將軍,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快快躺下。”


    劉公公兩步上前,讓秦牧玄趕緊躺好。


    “大將軍和咱家還有諸位將領一同來看望你,秦將軍傷勢如何?”


    劉公公坐在床前鼓凳上,關切地詢問秦牧玄傷勢。


    “多謝大將軍,劉公公和諸位同僚關心,末將傷勢已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多加調養便可恢複。隻是.....”


    “秦將軍有何需求,但說無妨。咱家和大將軍自可做主。”劉公公見秦牧玄欲言又止,開口說道。


    “下官別無所求,那賊人侮辱聖上,侮辱朝廷,隻可惜下官學藝不佳,讓那賊人跑掉了,甚是不甘心。”


    秦牧玄大手抓緊被角,指節發白,臉上惋惜,痛心得眉間緊鎖。大有不是一病不起就是死也難瞑目的架勢。


    站在劉公公身後的大將軍在給秦牧玄打著眼鋒,示意他,演過啦!收斂點!


    “哦~~侮辱聖上,侮辱朝廷,那賊人好大的膽子,不怕誅九族嗎。”


    劉公公很配合,一下就抓住了秦牧玄話裏的重點。


    “那賊人自恃武功高強,料想在他手裏定無活口,所以說話自然放肆大膽,連侮辱皇上的話都不堪入耳。哎...........”


    “哦~~他都說啥了,你給咱家小聲說,咱家迴去好匯報聖上,定要那賊子好看。”


    說罷,劉公公湊近了秦牧玄。


    “他說.........”秦牧玄努力撐起身體,輕聲耳語道。


    “他真的這麽說過!”劉公公聽完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真的,南門守軍那麽多軍卒均可作證,那賊子還想殺盡南門所有軍卒滅口,是下官拚了命阻擋才保住那些軍卒的。”


    “哦~”劉公公此刻也冷靜了下來,迴頭還真得去問問。倘若真如秦將軍所說,那事兒就鬧大啦,有必要出動朝廷的武帝高手去找那刀聖談談了,這不是單單道歉賠償能解決的事情。


    “秦將軍稍安勿躁,好生調養身體,早日康複,盡快隨咱家迴京麵聖。”


    “哎~~小猴崽子,你是怎麽照顧你家將軍的?”劉公公瞥向一旁的小錢,一臉慍怒地說道,“你看這繃帶都濕透了,頭發散亂,不像樣兒了。還不趕緊得找軍醫來給換個繃帶。”劉公公想想這宮裏宮外的待遇麵帶惋惜,說:


    “這軍中粗漢啊就是不會照顧人呢。”


    “大將軍啊,事急從權,能不能破例讓找個侍女暫時照顧秦將軍啊。”


    “可以,當然可以,這裏也不是大軍營帳,事急從權,下不為例。”


    “哦........小的該死,小的這就去叫軍醫。侍女——迴頭小的就去找來。”小錢匆忙跑出了臥房。


    “秦將軍,咱家和大將軍還有諸位將軍就先行迴去了,你可要保重身體。”說著,劉公公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瓷小瓶擱在了一旁案上。


    “這是咱家從宮裏頭帶出來的上品上藥,是聖上親賜的,乃療傷聖品,你先收下,化水服用即可。”


    “劉公公.....”


    秦牧玄兩眼淚汪汪地努力起身還想說些什麽,劉公公連忙安撫。


    “收著吧,你為朝廷立有大功,朝廷定不會虧待於你,安心養病吧,盡快恢複。”


    而後劉公公和大將軍都說了些安慰勉勵的話,直到軍醫背著藥箱進來換藥,眾人才一同離開秦牧玄臥房。


    等眾人走遠了,秦牧玄總算鬆了口氣,方才那一會都快將他憋悶死了。


    一身臭汗,還要裝作畏光怕冷的樣子縮在被窩裏,現在總算演完收工了。


    欲想跳下床時,“嘭”的一聲門被人一把推開。


    “草~~~”秦牧玄和軍醫都是一陣的慌張,秦牧玄呲溜又鑽進被窩,罵人話都溜到了嘴邊。


    “是我,行啦,別裝了,人都走遠啦。”來人哭笑不得地說道。


    “師尊,是您老人家啊,嚇死我啦。您咋就一點聲音都沒有呐。”


    秦牧玄見來人是他師尊,一下就從被窩裏跳了出來。


    “徒兒啊,你這臉色確實不太好,咋那麽白呐?”司徒文仔細打量著秦牧玄,關切地問道。


    秦牧玄壞笑著,從懷裏掏出了顆小珍珠出來。“啪”雙掌一合,那珍珠被拍成了粉末,秦牧玄捏起一小撮塗在了臉上,臉色愈加白皙了。


    “你這臭小子,就鼓搗這些歪門邪道,鬼點子可真多。”司徒文嗔怪道。“這《太清衍天訣》口訣你背會了吧。”司徒文轉向正題。


    “導氣篇背會啦,師尊......”


    秦牧玄方才想問一些修煉的問題,司徒文就隨口說了一句那小冊子前頁掌門訓話的一個條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秦牧玄。


    “下一句是啥?”


    秦牧玄想了想便也大概說出了下一條。


    “嗯~~還可以,這些要爛熟於心才行啊。”司徒文捋著胡子勉勵秦牧玄要好好學習。


    “師尊啊,這個咋還要背熟啊?”秦牧玄滿臉疑惑道。


    “不就是校訓嗎,老子前世上過那麽多年學也沒背過這個。”秦牧玄心裏吐槽,這到了異世界也要努力學習的。


    “徒兒啊,以後你要遇見太清劍門的師兄妹,如果對方是內門或親傳弟子的話,就會挑一句問出來,你就要接下一句了,這樣就能確定確屬同門,懂了嗎?”


    “哦~~~~好吧。”


    話說開派祖師當真不是文革時期的人穿越過來的。秦牧玄有種毛選語錄的既視感。


    累了,無力吐槽。


    “師尊啊,徒兒已經練會導氣篇,隻是過程中會流很多汗,不知道練得對不對?”


    秦牧玄展示了身上被汗水浸透的繃帶。


    “嗯?沒有指導你也能自己導氣!流汗,這不大對吧,你練給為師看看。”


    司徒文有些驚異,見過妖孽的,沒見過這麽妖孽的,師門除了開派祖師就沒聽過有能自行修煉《太清衍天訣》的。


    秦牧玄雙腿盤坐於地,開始按照口訣修煉起來。


    再次踏入了那個奇異空間。秦牧玄發現那團黑火似乎更大了些,燃燒的也更加劇烈,在它一旁的白火也好像隨之變大了不少,現在已不像初見時那般即將熄滅的衰敗樣子。


    黑與白,光與暗,秦牧玄此刻盯著這兩團火焰,感覺有些像後世的八卦雙魚圖了。


    “迴頭再來,師尊還在等著呐。”秦牧玄打定主意,找機會再次踏入此空間驗證自己的猜想。


    於是秦牧玄閉目,讓自己的意識脫出這種忘我的狀態。


    緩緩睜開雙眼,汗水不多,也許這次是因為修煉時間不長的緣故。


    “師尊,你看看行嗎?”指著腦門上的一層薄汗問道。


    “師尊!”


    秦牧玄看向身旁的司徒文,此刻他的師尊就如同木雕般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秦牧玄。


    隨州城南門外。


    “啊~~~~”黑刃發出了痛苦無助的大喊。


    黑刃此時一臉汙穢,他與一排紫衣人被掛在城牆之上,到處都是臭瓜爛菜,狗屎人屎,所有圍觀群眾都朝他一人招唿,誰讓整個城牆上吊著的就他一人能活動的?砸活人多有意思哈。


    此刻他的怒吼聲使城下發怔的群眾再次發出興奮的歡唿。


    傷成這樣竟無法一死了之。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武功,都是因為它,這副身體才如此的堅韌,但同時也不斷地蠶食著他的精神,喉間哽咽了,那是絕望的聲音。


    人群中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眼中金光一閃,旁邊一個農夫模樣的人拉了拉他的手,打著眼鋒示意著,讓他看向城牆之上。


    那裏有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在冷漠的注視著城下人群,就像是一隻潛伏在草叢裏的餓狼,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那兩人慢慢分散退出了人群,最終淹沒於城內街道巷弄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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