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友,聖誕快樂!)


    目睹此景,杜凡嘴角泛起一絲譏諷,一道法訣打出,魚骨飛舟的速度陡然一提,以一種堪比元嬰前期的驚人遁速來到了四名金丹大能麵前,隨即一閃而過,沒有絲毫停留便衝了出去,而後速度不減,隻是幾個閃動,便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四名金丹大能那裏,不再存有半點生機波動,唯有四團人形火球從空墜落,依稀可以看到,火焰中每一個人的胸膛處都透著三個血窟窿,而且十指光禿禿,乾坤戒已然不見。


    數千裏外,杜凡手腕一晃,先前被他取出的那柄丈許長的銀色三叉戟當即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了乾坤戒中,而他手中,則是把玩著四枚黃色乾坤戒,正在用神念進行探查。


    “好東西不多,也就靈石對我有些用處。”杜凡自語了一句,隨即手掌一翻,四枚黃色乾坤戒消失不見。


    “剛才那些人中,其中一個有點眼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人當初在盤絲洞出現過一次,是三陽支脈的領隊人之一,這麽說來,方才那四人都是來自三陽支脈了。”


    “不過有點奇怪啊,這裏是風門支脈的地界,風門的人不來找我,怎麽反而是三陽的人先一步的出現在我麵前,而且他們還知道我進階金丹期的事情……”


    “難不成,風門夜郡那幫金丹修士隻是將我的消息散播出去,自己卻沒有行動……


    嗯,應該就是這樣了,夜郡的主事之人倒也是個人物,看來他已經從種種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了我的實力遠超同階。不是一般金丹修士可以硬憾的,這才沒有貿然行動。”


    “但不管怎麽說,我的行蹤那是暴露無遺了。也間接說明了南宮世家對千島湖一事的重視程度,想必武神殿已經在靈域有了不小的動作和精密的部署。武神殿得到消息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必須盡快抵達盤絲洞,同時還要提防任家的元嬰大能。”


    想到這裏,杜凡內心略微有些沉重。


    以他現在金丹中期的深厚修為和諸多強勁手段,麵對任家那些養尊處優的金丹老爺自然不懼,可是一旦對上元嬰大能,那就隻有倉皇逃竄的份兒了。若是再加上武神殿的人,是否可以逃走那都是兩說的事情。


    對於杜凡來說,為今之計,隻有加快遁速,早些抵達盤絲洞,如此方可解一切後顧之憂。


    ……


    三天後,又是四名任家的金丹前期攔住了杜凡的去路,依舊是三陽支脈的人。


    杜凡二話不說,取出銀色三叉戟,一陣揮舞過後。瞬間將四人斃命當場,隨即魚骨飛舟光芒一閃,刹那遠去。隻留下四團人形火球從高空墜落而下。


    兩天後,杜凡首次遇見風門支脈的人,修士的陣容一般,三名金丹前期,還有十餘名築基強者,不過這些人略顯聰明一些,竟然在杜凡的飛行路線上,布置了一套威能不小的殺陣。


    在杜凡突破至金丹期之後,他的神識之強就已經堪比元嬰中期了。隨著小境界再進一步,當他在奇異空間進階到金丹中期之時。他的神識之力便不下於一名元嬰後期了,任家那些人布置的隱藏殺陣。在杜凡心中猶若實物,一眼就可看破。


    魚骨飛舟的速度太快了,風門支脈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杜凡便駕馭著魚骨飛舟一衝而過了,無論是金丹大能,還是築基強者,皆瞬間斃命,而那座隱藏在虛無中的殺陣,則是一直靜靜的擺放在那裏,尚未被激發。


    ……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每隔幾天,就會出現一撥任家的攔路者,其中風門支脈和三陽支脈居多,華容支脈、血凝支脈等大脈的人也分別來了一夥,人數不算多,實力也一般,故而杜凡一路戰鬥下來還是比較輕鬆的,手持銀色三叉戟,往往一個照麵就將對方一舉滅殺。


    擊殺掉最後一撥人之後,杜凡一連五天都沒有再遇到攔路者,想來任家各脈已經對他的實力有所忌憚了,同時也理智了一些,明白他身上的先天極品法寶並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全速遁行之下,最多還有三天路程。”杜凡手中握著一枚地圖玉簡,正是他從死者乾坤戒中尋到的,一番探查過後,他心中有了幾分判斷。


    “即便任家的元嬰大能來了也沒事,以魚骨飛舟的恐怖速度,拖上三天還是沒有問題的,隻要武神殿的人別來就行,對於那個神秘而古老的南宮世家,我這心裏還是有點打怵的……”


    “小子,你也知道害怕啊,我還以為你膽大包天、無所畏懼呢。”譚溪仿佛可以洞穿杜凡的心思,突然傳出一句略帶調侃的意念。


    “前輩說笑了,晚輩這點實力,哪有膽大包天的資格啊。”杜凡一怔,隨即苦笑。


    “哼,還行,總算沒被自己超越同階的戰力衝昏頭腦,你要時刻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你所在的高度再高,也永遠不可能是天下第一。”譚溪輕哼一聲,淡淡說道。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謹記。”杜凡深吸口氣,神色一凜應道,譚溪卻就此沒了聲音。


    ……


    接下來兩天無事,就在距離盤絲洞還剩下半日左右路程的時候,十餘名金丹大能擋住了杜凡的去路,陣容空前強大。


    這些人中,修為最高者,乃是一名灰發老者,已至金丹期大圓滿,此外,金丹後期兩人,金丹中期五人,還有金丹前期七八人,這樣一個陣容,明顯是對杜凡實力評估後的有備而來。


    杜凡一道法訣打出,首次將魚骨飛舟停頓下來,而他的目光,卻在寒芒閃爍中,望向了對方一名金丹前期的身上。


    此人是一名消瘦老者,須發皆白。神色冷酷,眸光陰森,赫然是當初追殺杜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風門九爺。此時這位風門九爺同樣望著杜凡,臉色卻有些陰晴不定。


    “老夫任凡科。暫時擔任風門支脈大長老一職,最近一些日子,關於杜道友的大名,那簡直是如雷貫耳,不知杜道友可否以真容相見,聊表你我先前未曾相識的遺憾?”那名金丹期大圓滿的灰發老者展顏一笑,麵對杜凡,以平和的口吻說道。


    杜凡聞言。目光從任九爺身上挪開,看向了灰發老者,麵無表情的一掐法訣,當即一陣炒豆子般的“劈啪”聲響從體內傳出,然後他的體形、容貌迅速變化,不多時,真身顯露。


    “果然是你!”九爺瞳孔一縮,麵色有些難看。


    “前輩,死亡沼澤一別,好久不見。”杜凡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看著九爺說道。


    “小子,你太猖狂了!”九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大為羞惱。


    當初他親自帶隊。引領家族諸多築基強者追殺尚處於築基期的杜凡,卻讓對方給逃脫了,非但大難不死,短短幾年過去,還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金丹大能。


    更可氣的是,這個當年被自己視為螻蟻的存在,如今卻以超越同階的強橫姿態,當著一幹族人的麵,對自己耀武揚威。出言譏諷。


    此時此刻,九爺頓有一種被打臉的感覺。卻也隻能怒視著杜凡,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近一段時間下來。杜道友的戰績已經在任家範圍內傳開了,這樣的戰績,足以用震古爍今來形容,即便是老夫,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任凡科緩緩說道。


    杜凡有點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在下本無殺意,隻是為了保命,可能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和任家還是有一些淵源的,也不想徒增太多殺戮,讓開吧,你們攔不住我的。”


    說到這裏,杜凡頓了頓,隨即看向九爺,抬手一指,冷聲道:“不過,這個人除外。”


    “杜凡!”九爺暴怒,雙目泛紅,大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天下無敵麽?!別說你一名金丹前期了,就算半步元嬰站在我們這些人麵前,也不敢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哼!”杜凡冷哼一聲,二話不說,身形一晃,刹那射出,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之時,瞬間出現在九爺身後,一拳轟出。


    隻見他的拳頭表麵,覆蓋著兩層金色光罩,一下子便將對方的護體罡氣和身上的寶甲擊得粉碎,隨即金光一閃,拳頭洞穿九爺胸膛而過,帶起一篷血雨。


    杜凡迅速收起對方乾坤戒,緊接著身形一晃,一個閃爍過後,站迴到了魚骨飛舟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九爺才表情木訥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那裏前後透亮,鮮血狂湧,心髒不翼而飛,他的雙目之中,驚恐之色剛一浮現,便立刻渙散,隨後在一陣強烈的絕望和不甘中,斷了生機,屍體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老九……”眾人終於反應了過來,紛紛驚唿出聲,麵容浮現悲痛之色。


    可是這些人望向杜凡的目光,卻沒有一個蘊含怒意,全都是惶恐和驚駭,內心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因為從對方出手到返迴骨舟,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眨眼都不到,即便是金丹大圓滿的任凡科,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堂堂一名金丹前期就這麽隕落了……


    杜凡掃了任家眾人一眼,沒有什麽情緒上的波動,抬手一道法訣打出,魚骨飛舟通體白芒一閃,唿嘯聲中,便從一幹金丹大能的頭頂上空飛馳了過去。


    “大哥,我們……”片刻過後,一名中年美婦平靜了一些,遲疑開口。


    “別說了,趕緊給老祖傳信。”任凡科眼皮不停的跳動,其眼底深處依舊殘留著一抹強烈的駭然和震驚。


    “傳信說什麽?”中年美婦目光茫然,反應似乎有點遲鈍,顯然不久前杜凡展示出來的強悍戰力,給她帶來的衝擊不小,以至於精神始終處於半恍惚的狀態中。


    其實中年美婦的表現還算好的,畢竟她是一名金丹後期,修為高深,也曾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鐵血廝殺。雖說戰鬥之時的心理素質未必有多強,卻也勝過一般的任家長老了。


    可是其他金丹長老就不同了,他們在家族中長年過著安逸生活。以至於整日裏所思所想都和家族內部的爭權奪位有關,尤其是進階到金丹期之後。基本上就沒怎麽和人動過手。


    此刻這些人大多是一副麵色蒼白、神魂落魄的樣子,他們何曾見過同境界之間赤手空拳刹那秒殺的場麵?別說是同境界了,就算是金丹大圓滿對上金丹前期,那也做不到啊。


    在這些金丹老爺的心中,境界等於實力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之前對於杜凡的戰績傳言,他們原本是不太相信的,如今親眼目睹。都不禁有一種心中發寒和劫後餘生的感覺。


    任凡科沉聲道:“就說,杜凡此人的戰力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完全無法用境界去衡量,金丹境中,無人可與之爭鋒,請老祖親至,否則加派再多金丹長老也是無用……”


    ……


    杜凡駕馭魚骨飛舟,飛馳在一片深山老林上空。


    對於最近一段時間出現的各種截殺,杜凡應付起來輕鬆自如,完全沒有壓力。


    事實上。類似這種規模的截殺,不久前他在武域的時候就曾經曆過一次,可是那一次他麵對的。都是寒家的師級武者,無論是數量上,還是個人戰力,都要遠勝任家的金丹期修真者一大截,而那個時候的杜凡,修為還隻是築基期,即便如此,在遇到寒遠生之前,他也一路無事。


    現如今。杜凡已是一名貨真價值的金丹中期大能,其修為、實力與當初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在這種此長彼消的情況下,他還能馬失前蹄、受點小傷什麽的。那可就真的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師父。”一直默不作聲的百裏仇終於開口了。


    “怎麽了?”杜凡有些意外的迴過身去,看著自己的徒弟。


    “徒兒的修為已經到了煉氣期六層頂峰臨界點,隨意可以嚐試突破,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是否合適?”百裏仇以詢問的語氣說道。


    杜凡聞言一怔,而後失笑道:“還是別了,這段時間你先休息一下吧,等到我們徹底安全後,你再嚐試突破,或者你也可以參悟一下相關法術。”


    “明白了。”百裏仇點頭,隨即取出一枚玉簡,盤坐在骨舟上,分出神念探視了起來。


    杜凡淡淡一笑,對於自己這個便宜徒弟,他是越看越滿意的。


    ……


    半日後,數千裏外,杜凡目光所及之處,一個水簾洞口聳立在那裏,赫然是盤絲洞!


    盤絲洞外,那常年繚繞的天然禁製依舊存在,五彩斑斕,絢麗繽紛,猶如一塊塊夢幻水晶一樣,彼此之間連成一片,五光十色,美不勝收,卻又殺機隱伏。


    此時,杜凡的神色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因為這個時候,任家風門、三陽等支脈的幾位元嬰老祖終於出現了,正對他展開追捕,相距不足百裏,同時還有武神殿的影子。


    “應該追不上了。”杜凡衡量了一下敵我雙方的速度,又判斷了一下盤絲洞和自己的距離,心中略微一鬆。


    “譚溪前輩,盤絲洞如今正處於關閉的狀態,我要如何開啟?”杜凡問道。


    “你笨啊!還能怎麽開啟?不就隔著一層水幕麽,直接衝進去就完事了,這種彰顯你智商無下限的問題以後就不要再問了。”譚溪恨鐵不成鋼的迴道。


    杜凡被對方劈頭蓋臉的一頓埋汰弄的有些鬱悶,不過麵對譚溪的擠兌,杜凡也隻能忍了,好在對方也不是白白埋汰他的,至少他確定了一件事情,想要進入盤絲洞,不是一定要等到所謂的“開啟”。


    一頓飯的工夫過後,杜凡已經駕馭骨舟來到了盤絲洞上空,一道法訣打出後,魚骨飛舟白芒一閃,陡然減速,並往地麵上一降而去。


    片刻之後,杜凡和百裏仇落地,魚骨飛舟化作迷你狀,被杜凡收進了乾坤戒中。


    師徒二人麵前,赫然是一套天然禁製群,透過層層五光十色的絢麗禁製,可以看到一個顯得有些神秘的水簾洞,那裏正是盤絲洞入口所在。


    杜凡望了一眼來時的天邊,任家幾位支脈老祖和武神殿的人還未追來,他輕吐口氣,立刻掐動法訣,催動起了降靈功,將自己的修為化為了和百裏仇一樣的煉氣期。


    “走。”杜凡拉起百裏仇,一個大步便邁進了天然禁製當中,二人都沒有出現異樣,幾息工夫不到,師徒二人便出現在了水幕之前。


    “進去之後我們可能不在一起,你站在原地不要亂動,等我過去找你,記住沒有?”杜凡凝重開口,對百裏仇說道。


    “記住了。”


    “好,你先進去吧。”杜凡說著,猛然一拳轟出,前方水幕一分而開,小小身影閃動間,百裏仇瞬間消失在了黑黝黝的洞口之中。


    杜凡肩頭一晃,正想隨著百裏仇一同進洞之時,其神色卻是突然一變。


    “是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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