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凡來說,參天寶樹已經走上正軌,施加特效化肥之後,便無需過多關注了,自身修為也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接下來的時間裏,他便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功法上麵。


    杜凡將一天的時間分為兩半,一半用來參悟靈樞真經第二卷,另一半則是開始修煉起了群蛇亂舞的第三層。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又是一周。


    在這段時間裏,他將群蛇亂舞第三層修煉至大成,靈樞真經第二卷也參悟了大半之多。


    就在杜凡翻閱群蛇亂舞第四層功法,準備加以參悟之時,寒千雪來了。


    “準備一下,明天我帶你走。”寒千雪直奔主題。


    “什麽情況?”杜凡收功而起,詫異問道。


    “武域和古域全麵開戰,父親帶領寒家大半戰力趕赴邊境戰場,廣寒城周圍的封鎖線已經撤掉了,現在是你離開的最佳時機,我可以帶你繞過那些戰略要地,從人煙稀薄的地方通往金戈蒼原,隻要到了金戈蒼原,你便徹底安全了。”寒千雪飛快的解釋道。


    “好,你安排吧,我都聽你的。”杜凡略一思忖,便點頭同意下來,隨後又問道:“我需要做什麽?”


    “你會易容術麽?”寒千雪想了一下,反問道。


    “會。”


    “那好,明天離開之前,你最好改變一下容貌和體形,如此也方便一些。”


    “對了,你不用上戰場麽?”杜凡有些疑惑。


    “武、古兩域雖然全麵開戰,卻並不是舉族入侵,這一次主要是武師、武賢等階的戰場,低階武者當然也有。但這些人隻是起到了輔助作用,比如激活法陣、催動大型器具等,所以像我這樣的武俠巔峰存在。是沒有必要踏足戰場的。”寒千雪出言解釋。


    “嗯,明白了。你也迴去準備一下吧。”杜凡笑了笑說道


    ……


    第二天一早,杜凡和寒千雪一起來到了閣樓二層,與寒夫人告別。


    寒夫人坐在輪椅上,望著杜凡,忽然笑了笑說道:“不知為何,自從我們第一次相見之後,我就覺得和你這個孩子特別投緣,也很喜歡你。就好像我們以前在哪裏見過似的,今日一別,我們怕是再見無期了,臨別前,你可以叫我一聲伯母麽?”


    “伯母,我早就想這麽叫您了,隻是千雪一直不讓。”杜凡聞言大喜,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喊了一聲伯母,還順便打了個小報告,把站在一旁的寒千雪恨得牙根直癢癢。


    “你這孩子。怎麽總和杜凡過不去。”寒夫人略帶責備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寒千雪欲哭無淚,也隻能趁著寒夫人不注意,狠狠的瞪向了杜凡。


    “伯母。說實話,我也覺得和您特別投緣……”


    杜凡上前一步,挽住了寒夫人的一條手臂,好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帶著純真燦爛的笑,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寒夫人也不厭煩,柔和的看著杜凡,兩個人相談甚歡。溫情洋溢。


    目睹此景,寒千雪差點崩潰。


    終於到了臨別之時。寒夫人取出一個香囊,放到杜凡手中。


    “伯母。這是您送給我的禮物麽?”杜凡喜笑顏開。


    “香囊是伯母送給你的,但它不止是個禮物,香囊之中,有一張我親手寫的字條,在你和雪兒即將分別之時,將香囊打開,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伯母,就按照字條上麵說的去做。


    切記,一定要等到你們即將分別的時候再打開香囊,不許早,也不許晚,在此之前,你和雪兒誰都不能擅自打開,也不能用神念或者靈覺加以探查,你們兩個聽見沒有?”


    寒夫人的麵色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凝重,溫婉如她,幾乎是用警告和命令的口吻說完這段話的,最後望向杜凡和寒千雪的目光也很是嚴厲。


    “伯母放心,晚輩一定照做。”杜凡將香囊收進了乾坤戒中,衝寒夫人一抱拳,鄭重保證。


    “你呢?”寒夫人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我也保證。”寒千雪應了下來,沉默片刻又道:“娘,你在裏麵到底寫什麽了?”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另外,字條中的內容也涉及到了你,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娘,到時也要遵行。”寒夫人看著自己女兒,嚴厲的眸光下難掩慈愛與柔和。


    “娘……”


    “好了,你們走吧,多滯留一刻,便多一分變數,杜凡,走。”寒夫人雙手放在輪椅兩邊,操作輪椅轉動了半圈,背對著杜凡和寒千雪,不再發出一言。


    “娘,您怎麽了?”寒千雪感受到了一絲異常,還要追問,卻被杜凡一把拉住了。


    “伯母,您保重,我們走了。”杜凡說完之後,又對著寒夫人背影深深一拜,便拉著寒千雪走出房門,下了樓梯,往屋外走去。


    寒千雪一步三迴頭,既戀戀不舍又充滿了憂慮,寒夫人最後的一係列異樣表現,讓她很擔心。


    “伯母做事情自有她的考慮,你就不要擔心了,如果你想念伯母,就快點把我送走,你們母女也好早些團聚。”杜凡這一句不算安慰的安慰,總算讓寒千雪平靜了下來。


    即將踏出庭院前,寒千雪忽然停住了腳步,望著杜凡。


    “幹什麽?”杜凡愣了一下。


    “易容啊,你個笨蛋!”


    “額,好吧。”杜凡這才想起易容之事,當即雙手掐訣,將早年掌握的那套易容術施展了出來,一陣骨骼爆鳴之聲立刻響起,他霎時化身成了一名粗獷魁梧的彪形大漢,再換過一套衣衫之後,半點以往的痕跡都沒留下。


    “你還能看出來是我麽?怎麽樣,我的易容術高明吧?”杜凡眉飛色舞,跟寒千雪顯擺。


    寒千雪圍著杜凡繞了兩圈,先是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慢聲細語的說道:“變化很大,的確已經麵目全非了,不過。你的易容術雖好,但還沒有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


    “聽你的意思。似乎你也懂易容術,而且還比我的高明?”杜凡斜睨寒千雪,深表懷疑。


    “當然比你高明,因為我的易容術可以女扮男裝,而你,能變成女的麽?”寒千雪笑道。


    一聽這話,杜凡就跟吃了隻蒼蠅似的,憋了半晌說道:“不能。”


    ……


    寒千雪帶著杜凡來到了寒府內的一座傳送大殿。二人借助其中一座大型傳送法陣,直接傳送到了廣寒城北八百萬裏外的地方。


    這裏同樣是一座大殿,寒千雪與駐守之人略一交談過後,便成功啟動了另一座大型傳送法陣,往西北方向傳送了九百萬裏。


    法陣光芒一閃,杜凡和寒千雪出現在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這裏原本是寒家針對族內武師的一處試煉之地,不過這個時候恰逢戰事,此地便成了一處無人問津之所了。


    “你是寒千雪?”不遠處,一名老者從打坐中睜開了雙眼。看向寒千雪時,不禁愣住了。


    “侄女寒千雪拜見十九叔。”寒千雪衝老者抱拳一禮,隨即說道:“我要去紫金山脈辦點事情。請十九叔指點一下。”


    “如今恰逢古、武大戰,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很重要,我勸你還是不要外出走動為好,雖說紫金山脈並非戰事波及區域,但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十九叔帶著審視之意看了杜凡一眼,似乎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便對寒千雪凝重開口。


    “有勞十九叔掛念,不過侄女勢在必行,紫金山脈盛產一種稀世靈果。對我如今的修為大有幫助,而這種靈果摘下後不能保存太久。所以此事無法讓人代勞,隻能親力親為。”


    “還是有點不妥……”十九叔搖頭。正要開口拒絕之時,寒千雪的下一句話,立刻讓這位十九叔陷入到了震驚之中,繼而沉默。


    “十九叔,若無意外,當侄女再度迴來之時,說不定就會和您同輩相處了。”


    半晌過後,十九叔有了決定,叮囑道:“好吧,既然這是你晉升武師的一大機緣,我也不好再加阻攔,不過此行你一定要小心謹慎,無論最終成功與否,都要快些迴來。”


    “是,侄女謹遵十九叔之意。”寒千雪點頭。


    “左邊第三個中型法陣,可以將你二人傳送出這片試煉地,在下一站,自會有人給你指點接下來的路。”十九叔抬手一指說道。


    “多謝十九叔,侄女告辭。”寒千雪衝老者一禮,便帶著杜凡走進那座中型傳送法陣,一聲嗡鳴過後,二人在一股空間之力的席卷中,刹那消失。


    又經過*次大中型法陣的傳送之後,杜凡和寒千雪終於走出了寒家的勢力範圍,踏入到了寒家、陸家、慕容世家之間三不管的交匯之地。


    杜凡和寒千雪從大山裏走出,在一個山腳下的茶棚中坐了下來。


    “小二,來兩碗茶。”杜凡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喊道。


    “好嘞,大俠稍等。”小二提著一個長嘴鐵壺和兩個大碗小跑過來,為杜凡和寒千雪各倒了一碗,隻是在臨走的時候,這個年輕小夥丟了魂似的一連看了寒千雪好幾眼。


    這也不能怪小二無禮,寒千雪一襲白衣,烏發如綢緞,眼眸似秋水,冰肌玉骨,容顏傾世,宛如天仙下凡一樣,美得實在是過分了一點,一個山野民夫驟見,不當場跪舔已經不錯了。


    “喂,喂,說你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趕緊滾!”杜凡衝小二兇神惡煞的一瞪眼。


    “對不起,對不起。”小二猛然驚醒,慌亂中連忙跑開了。


    “我說寒大美女,你是不是也應該易容一下啊,不如就像你說的,來個女扮男裝算了,這樣我們行走江湖也方便一些,不然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惹出點風波才算怪了!”杜凡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茶碗頗為豪爽的吞下去大半。


    “也是,如果我身邊換一個豐神玉樹的倜儻公子,在兩個人反差不是太大的情況下。或許就不會引起旁人的過多關注了。”寒千雪端起茶碗小酌一口,雲淡風輕的說道。


    “噗……咳,咳咳。你!”杜凡還沒有完全咽下去的茶水,當即就一口噴了出來。而後好一陣咳嗦,他這是被對方的話給噎住了,同時也被茶水給嗆住了。


    寒千雪瞟了杜凡一眼,美眸中充滿了蔑視和嫌棄。


    “完了完了,本來多好的一個仙子啊,現在都學會含沙射影的罵人了,寒仙子,你墮落了你知道麽?你變壞了你知道麽?哎……”杜凡一拍大腿。表情誇張的哀嚎了起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頓時引來鄰桌之人以及小二的側目。


    “看什麽看,沒見過帥哥啊!”杜凡嗷嘮一嗓子,將所有人嚇了一跳。


    “你他媽有病吧!”鄰桌一名胸毛大漢拍案而起,手持砍刀,怒視杜凡。


    “大哥,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要不要做了他?”胸毛大漢身旁一人說道。


    杜凡目光一掃,發現胸毛大漢那一桌一共六個人。個個身材魁梧,手持兵刃,表情猙獰。眼冒兇光,臉上、身上的刀疤觸目驚心,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屬於那種窮兇極惡之輩。


    寒千雪沒有說話,低著頭,一邊喝茶,一邊忍笑。


    “你們哪個山頭的,知道在跟誰說話呢麽?”杜凡斜睨胸毛大漢等人,鎮定自若。夷然不懼。


    “老大,這小子好像不簡單。會不會是豹牙山那個從未在人前出現過的二當家啊?”一個類似軍師角色的人物站了起來,附在胸毛大漢耳邊小聲說道。


    “什麽?豹牙山二當家?你是不是眼睛瘸了。那小子給我擦屁股的資格都沒有,你這麽說話是在罵我你知道麽?!”杜凡眼珠子瞪得溜圓,大吼大叫,很有唬人的氣勢。


    寒千雪眉頭一皺,一臉鄙夷之色,顯然有點受不了杜凡的粗俗惡語。


    “老大,我看這人來頭不小,說不定是黑水湖的人,那裏的人咱們可得罪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先撤吧。”那名“軍師”有點虛了,對胸毛大漢這般說道。


    胸毛大漢一聽“黑水湖”三個字,臉色當即一變,連句場麵話都沒說,帶著人就走了。


    “切!”杜凡大拇指抹了一下鼻子,威風凜凜的坐了下來,對寒千雪十分猖狂的說道:“看沒看見,什麽叫氣場?什麽叫震懾?什麽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好好學著點吧,你還差遠了!”


    寒千雪瞥了杜凡一眼,冷笑道:“你裝起土匪來,比土匪還土匪,我很懷疑,你以前就是幹這行的。”


    “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是土匪?”杜凡故作吃驚狀。


    “還真是啊?”寒千雪睜大了眼睛,一臉驚奇之色,她可不是裝的,而是真吃驚。


    “告訴你,哥以前不止是土匪,還是大當家的呢,而且還以煉氣期六層修為,一連掃蕩好幾個大山寨,大有一統江湖、唯我獨尊之勢!”杜凡傲然開口。


    “你丟不丟人啊,這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一個煉氣期六層的修真者不顧身份欺負凡人,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很光榮麽?”寒千雪揉了揉眉心,她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想當年在新月島當土匪頭子的時候,那一天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聲令下,幾百號兄弟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就跟個土皇帝似的,一個字,爽!”杜凡還在自我陶醉。


    “新月島?”聽到這裏,寒千雪竟然沒有再出言嘲笑,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你怎麽了?”杜凡有些意外於此女的反應。


    “你以前在地煞群島的新月島當過土匪?”


    “錯,不是土匪,是土匪頭子,也就是大當家的。”杜凡糾正。


    寒千雪似乎沒有了繼續說笑的興趣,當即問道:“你聽說過綠林寨麽?”


    “當然聽說過了,我就是綠林寨大當家的,哈哈……嗯?”突然,杜凡的笑聲戛然而止,滿臉不可思議之色,活見鬼似的盯著寒千雪:“你怎麽知道綠林寨?”


    “你是綠林寨大當家的?”寒千雪呆了一呆,又道:“那你認識田舞麽?”


    “田舞?你是說田舞?你認識田舞?!!!”杜凡騰的一下蹦了起來。


    “你在煉氣期的時候便可以淩空飛行,正常煉氣期修士可做不到這種事情,當時我看著你那些動作就覺得有點眼熟,沒想到竟是脫胎於田舞的輕身術!”


    “原來那套輕身術是你傳給田舞的?”


    接下來,二人瞪著眼睛互望,他們都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有些事情瞬間便想通了。


    “原來我們之間的緣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半晌過後,杜凡苦笑一聲,坐了下來,將碗中茶水一飲而盡,猛然拍桌大喝道:“小二,續茶!”


    “來了。”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來,為杜凡補滿茶水,又給寒千雪倒了一些,不過這一次他長記性了,一眼都沒敢亂看就趕緊低著頭離開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杜凡嘖嘖稱奇,良久之後還一副唏噓不已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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