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說過吳副壇主處事不公,但在下絕無鬧事之意,魏婷這丫頭的靈根資質到底如何,孟壇主一測便知。”杜凡心中略一思量,出口如此說道。


    “嗯,你們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孟某親自驗證一下這個丫頭的資質,而後再說其他。”孟壇主大步一邁,直接來到魏婷身旁,取出驗靈珠,為其測試起來。


    一見此景,馮成和鳳梅均都一喜,而吳副壇主,則是麵色有些難看了。


    杜凡負手而立,笑而不語。


    半晌過後,孟壇主目光落到驗靈珠上,先是一喜,隨即麵色一沉。


    他手腕一抖,將驗靈珠一收而起,轉首看向吳副壇主,冷聲道:“平日裏小貪小汙也就罷了,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有看到,但是這種自毀根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孟壇主,我……”吳副壇主臉色漲紅,支支吾吾,正要解釋什麽。


    “這一次,孟某絕對不會再姑息你了,此事的來龍去脈,我會形成文書呈到常郡那裏去的,對於你的處罰,任家執事之人自會公平決斷,好了,你先下去吧。”孟壇主擺了擺手。


    “是。”吳副壇主不再多說,躬身一禮過後,轉身離去。


    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目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


    “這孩子資質不錯,是個苗子,鳳梅,以後她的修煉由你指導。”孟壇主看了魏婷一眼,點了點頭,露出讚賞之色,旋即目光一轉。對鳳梅吩咐了一句。


    “孟壇主放心,我自會盡職盡責的。”鳳梅抱拳道。


    “很好,你先帶這個孩子辦理一下入門手續,而後為其安排一個住處。”孟壇主道。


    “是!”鳳梅答應了一聲,便要帶著魏婷離開此地。


    魏婷轉首。有些不舍的看了馮成一眼,又帶著感激衝杜凡一躬身,隨即在鳳梅的引領下,順著一條甬路走向了分壇深處。


    此時,原先魏婷驗靈之地,就隻剩下了杜凡、馮成和孟壇主三人。


    “杜道友修為已達煉氣期五層。倘若繼續做一名散修,未免有些可惜了。


    你我皆為任家子民,當為家族分憂效力,如果杜道友願意加入鍾鼓縣分壇,孟某必會委以重任!”孟壇主衝馮成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看向杜凡,抱拳凝重說道。


    杜凡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即麵現為難之色,苦笑道:“在下無意加入鍾鼓縣分壇,還請孟壇主見諒。”


    “怎麽,難道杜道友不願為家族效力?”孟壇主眉頭一皺。


    杜凡麵色如常,不過心中卻有些反感了。


    他發現。其實不隻是孟壇主,而是這裏的所有人,他們從骨子裏認為。無論是普通凡人,還是修真者,天生就應該為任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似乎這是一個極其理所應當的事情,好像天經地義一樣,那麽杜凡在心裏就要問上一句了:“憑什麽啊?”


    杜凡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微微一笑。道:“孟壇主恐怕是誤會了,在下正在修煉一種較為特殊的秘術。此術一旦修煉,便不可耽誤,需一直修行下去,直至小成。


    故而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在下還要潛心修行,實在是無暇分身,這次出關,乃是因為修煉上出現了一些問題,打算出來尋找一些靈丹妙藥,不日就會再次返迴閉關之所。”


    “原來是這樣。”孟壇主神色一緩,道:“那也沒有關係,鍾鼓縣分壇的大門,永遠都為杜道友敞開,待你功法小成之後,再來加入鍾鼓縣分壇也不遲。”


    杜凡心中苦笑,這位孟壇主還真是執著啊。


    “孟某自問與杜道友一見如故,不如你先在分壇這裏小住幾日。


    這一來麽,孟某身為鍾鼓縣分壇之主,可以略盡一下地主之誼,與杜道友把酒言歡一番。


    二來,如今你我的修為都已經到了各自境界的瓶頸階段,我們坐下來交流一下修煉心得,說不定還會互有裨益,若是運氣好的話,就算是立即頓悟也說不定。


    三來,任家之修都是自己人,杜道友想要找的靈丹妙藥,或許孟某還能出些綿薄之力。


    杜道友,你看怎麽樣?”孟壇主凝重開口,很有誠意。


    “孟壇主如此盛情,在下若是拒絕,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好,那就叨擾孟壇主了。”杜凡心念轉動,思量片刻過後,微微一笑,答應下來。


    “哈哈,杜道友果然是爽快之人,二位,請吧。”孟壇主開懷大笑,招唿杜凡和馮成進內堂。


    “孟壇主,杜道友,夕陽村眾人還在客棧等待,想來他們對婷兒驗靈一事頗為惦掛,在下需要立刻迴去報喜,這便告辭了。”馮成很有自知之明,連忙抱拳說出告辭之言。


    杜凡和孟壇主自然不會反對,目送對方離開。


    馮成走後,杜凡立刻就被孟壇主拉到一處密室,迫不及待的討論起了修煉心得。


    孟壇主那裏的修煉心得,雖然在煉氣期修士看來頗為的獨到珍貴,但在杜凡眼中,就算不得什麽了。


    不過出於禮貌考慮,杜凡還是認真傾聽,最後也將自己當初在煉氣期時的修煉心得分享了一些。


    杜凡對修煉的領悟程度那是何等之高,雖然有意藏拙,隻說了寥寥數語,但還是讓孟壇主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到了最後,更是激動莫名,拍手稱讚。


    直到深夜,孟壇主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密室,將杜凡送到了一處清雅別院之中。


    “杜兄不愧是長年閉關的苦修之士,對於修真道法的理解,居然達到了這等高度,孟某自愧不如,對杜兄,更是佩服的很!


    這才短短半日,我這裏就已經受益匪淺,隻要日後再受到杜兄一些指點,孟某很有信心在修真的道路上再進一步啊,哈哈……”孟壇主哈哈大笑,話畢之後,還抬手拍了拍杜凡肩膀,一副與對方熟絡之極的樣子。


    杜凡心中苦笑不已,出言和孟壇主客氣了幾句,便以身體疲憊為由,走進屋中。


    孟壇主離開後,杜凡便開始修煉起了虛空斬的築基境功法,與此同時,他神念一散而開。


    他如今神識的強大程度堪比金丹前期大能,分出的神念可延伸至兩千丈之遠,瞬間就將小半個分壇籠罩在內。


    約莫一頓飯的工夫過後,修煉中的杜凡忽然神色一動,雙目一睜而開時,暫時停下虛空斬的修煉,聚精會神的關注起了神念範圍內的一處廳堂。


    隻見那個廳堂當中,端坐著三個人,兩男一女。


    其中一名男子,白麵無須,頭戴玉冠,正是剛與杜凡開分沒有多久的孟壇主,孟秋陽。


    另外一名圓臉男子,杜凡也曾見過一麵,赫然是在魏婷驗靈儀式上多加阻撓的吳副壇主。


    而最後那名女子,一身白衣,容顏嬌美,倩影婀娜,媚體天成,此女杜凡沒有見過,她是孟秋陽的道侶,身具極陰之體,修煉吸陽滋陰*的奇女子,名為白潔。


    “吳副壇主,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有何事?”孟秋陽看了吳震一眼,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孟壇主,你可對那位杜道友表現出招攬之意了?”吳副壇主試探道。


    “確有此事。”孟秋陽點頭,沒有隱瞞。


    “那結果……”吳副壇主神色一凝,一旁的白潔也是美眸微微一閃。


    “可惜了,杜道友是一名苦修之士,正在修煉一種較為特殊的秘術,最近幾年,怕是無法為家族效力了。”孟秋陽歎了口氣。


    “孟壇主心胸坦蕩,正大光明,在下佩服,可是對方未必如此,修煉秘術一說,多半不是實話,以在下之見,杜道友不肯加入鍾鼓縣分壇,是另有原因。”吳副壇主目中冷芒一閃即逝,忽然起身抱拳開口。


    “另有原因……你此話何意?”孟壇主皺眉。


    “孟壇主若是招他加入鍾鼓縣分壇,必然會委以副壇主一職,此事縱然壇主你沒有明說,想來此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身為副壇主,平日裏的瑣事絕對多不到哪裏去的,每一天都有大把的時間用於修行,對方口中所謂的秘術修煉,根本就不會耽誤。


    相反,他還會得到任家下發的大量修真資源……”吳副壇主眉飛色舞,徐徐開口。


    “你到底想說什麽?”孟秋陽有些不耐煩,冷聲打斷道。


    吳副壇主正在口若懸河,驟一聞聽此言不禁話語一滯,隨即尷尬一笑,道:“孟壇主,此人修為不低,他不肯加入鍾鼓縣分壇,必然是另有所謀!”


    “你的意思是,杜道友打算加入其他縣城的分壇?”孟秋陽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孟壇主明鑒,在下正是這個意思,常郡之下的七百餘個縣城,雖然明麵上都是任家下屬,一團和氣,可實際上卻是明爭暗鬥,互相都有利益上的衝突。


    那位杜道友修為不低,還很年輕,日後發展不可限量,這等人物,若是加入到其他縣城分壇之中,此消彼長之下,勢必會對我們鍾鼓縣分壇極為不利。


    所以在下建議,暗中將這個心腹大患除去,方為上策啊!”


    吳震手舞足蹈,唾沫橫飛,慷慨陳詞,一副設身處地為鍾鼓縣分壇著想的樣子,卻是沒有注意到,此時孟秋陽的臉色,已是陰沉到了極點,額頭青筋都隱隱的跳動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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