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他不禁憤憤不平地抗議。


    “咳咳……你這是性別咳咳!歧視……”


    已經迴到座位上的秦明瓊,語氣中盡是理所當然。


    “我就是歧視男人怎麽了?誰叫你不是女人。”


    嶽亮無言以對。


    她要是找其他理由,哪怕現在話都說不利索,他也要好好爭論上一番。


    但現在她就這麽理直氣壯地承認了,他還能說什麽?


    嚴逸海苦笑著問她。


    “秦小姐,咳咳咳……我們之前是有什麽得咳咳……罪你的地咳……方嗎……”


    秦明瓊反問他,“我一個女人,看你們男人不順眼難道不正常嗎?”


    羅曉蕊冷笑道:“……虛偽!”


    她偏過頭,躲開嚴逸海幫她戴上口罩的行為。


    “要戴你戴……我才咳咳……不會戴!”


    嚴逸海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哄勸她。


    “聽話,戴上咳咳……別任性……”


    羅曉蕊紅了眼圈,一連串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流。


    她扭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臂,一臉悲戚絕望。


    “我都咳咳!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戴咳咳……這個還有什麽用!”


    “不如被咳……煙熏死咳咳……算了!”


    嚴逸海看得心疼不已,更加溫聲細語地安撫她。


    前門處。


    顧白也是處於“淚流滿麵”的狀態中。


    與情緒無關,純粹是被這股怪異煙味熏出來的。


    秦明瓊不願意借口罩給男人,對此,他也不失望。


    他不會幫助別人,自然也不指望別人會幫他。


    他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對路仁嘉說:“你之前……說想合作?”


    坐在他旁邊的路仁嘉,狀態比他好多了。


    相比他隻能用手遮擋。


    路仁嘉則是用一張隨身攜帶的手帕包覆住口鼻,雙手捏著四個角。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口罩。


    聽到顧白的話,他心中一動,“你有……辦法?”


    手帕所起到的過濾作用,可以說是聊勝於無。


    完全比不上秦明瓊的那種可能是詭物的特製口罩。


    而且,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捏著手帕。


    聽到他們交談,嶽亮也看了過來。


    在發現顧白的模樣後,頓時一臉同情。


    “我說你這也咳咳……太慘了吧……”


    顧白沒有理會他,對路仁嘉說:“我有個想法……咳咳……需要你們配合。”


    嶽亮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激動不已地問他。


    “什麽辦法!”


    顧白沒有迴答,而是事先說明。


    “能不、能阻止它……咳咳……我也不確定。”


    “願不願意……配合,你們自己想清楚。”


    直播間,依然是熱熱鬧鬧,各種彈幕都有:


    「:大白所謂的方法,該不會是掏出錘子來個武力勸煙吧」


    「:舉起雙手雙腳支持他,我以前坐車也遇到這樣的人,討厭死了」


    「:對比之前的詭,隻能說同樣是詭,差距也太大了」


    「: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煙詭,成詭都不忘來根賽神仙」


    「:反正都已經成詭了,肺也徹底黑了,所以為什麽不吸個痛快」


    「:哈哈,看到這個深井冰哭成這個狗樣,我莫名想笑」


    「:有沒有同情心,都哭成這樣了……噗,對不起,實在是太喜感了」


    「:蛤蛤,那麽淡定的人竟然也有這一天」


    「:同樣是哭,看別人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他那種麵無表情叫什麽」


    「:猛男落淚.jpg」


    「:滿車人,就他最慘,真是奇葩」


    「:說不定是在賣慘呢」


    「:唉,怎麽小蘿莉看起來那麽可愛,心腸卻一點都不可愛」


    「:賣慘?前麵的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秦姐做得好,香噴噴的女孩就應該幫助女孩,誰管你們這些臭男人」


    「:你們不覺得那個老頭和那個小姐姐好膩歪啊」


    「:來自單身狗的嫉妒」


    「:那女的這麽作,大叔還能有耐心地哄她,真是難得」


    「:為什麽總有一些無腦的美貌花瓶,就沒有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嗎」


    「:同樣無法理解,蠢成這樣,她竟然沒有掛在第一場新人本」


    「:美貌也是一種資源,有些人就是靠美貌通關的懂不懂」


    「:不懂,大受震撼」


    「:就沒有人關注一下到底是什麽辦法嗎」


    ……


    公交車上。


    嶽亮焦急不已地催促顧白,幾乎恨不得上前使勁搖晃他。


    “別管咳咳……成不成了,你快說來試試!”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匯聚在了顧白身上。


    或期待,或好奇他能有什麽辦法解決目前困境。


    顧白也不浪費時間,取出那個寶寶的小奶瓶,和一把指甲刀。


    扭開瓶蓋,直接對路仁嘉與嶽亮說:“你們放咳咳……些血進去。”


    兩人愣住。


    “啥?”嶽亮一臉懵逼。


    路仁嘉反應過來,盯著奶嘴,產生了一個猜測。


    “你是想……把這個咳咳奶瓶給他吸?”


    聽到這個離譜的方法,嶽亮隻覺得匪夷所思,他震驚地盯著顧白。


    “不是吧咳咳……你覺得那個煙詭會願意去吸咳咳……奶嘴?”


    “這叫什麽,奶嘴咳咳……安慰效應……”


    “你試不咳咳……試?”


    顧白現在沒有時間和他解釋那麽多,他感覺眼睛又酸又辣,幾乎都要睜不開了。


    他麵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再次分泌出一些淚水以緩解眼睛的不適。


    看到這裏,嶽亮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好吧好吧咳咳……我試還不行嗎!”


    顧白把指甲刀遞給他。


    “不用咳咳……”一邊說著,嶽亮已經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多功能折疊刀。


    麵不改色地在左手臂上劃出一道不大的傷口,把血擠進奶瓶。


    見他行動這麽快,還在思考可行性的路仁嘉無奈地搖搖頭。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伸手向嶽亮要折疊刀。


    嶽亮搖頭,“不用了咳咳……我一個人就行了。”


    見路仁嘉一臉不讚同,他不以為然地擺擺手。


    “就這點血量,還不如我獻一次血呢。”


    路仁嘉估算了一下。


    這個奶瓶的容量,看起來大概250毫升左右。


    而嶽亮這家夥獻一次最高檔次的血量後,還能像隻青蛙一樣活蹦亂跳地聒噪。


    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執意勸阻。


    接滿一奶瓶血後,顧白拿著奶瓶快步來到車廂中部,男詭一家旁邊的座位。


    然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那隻男童詭招了招手,露出一個和藹的笑。


    “小朋友,咳咳……叔叔這裏有個好吃的東西咳咳……你要不要?”


    是的,顧白盯上的不是對抽煙的男詭,而是它的兒子。


    這件他從餘熙手裏弄來的詭物,作用是:


    可以讓目標把使用者視如己出,嗬護備至,無法拒絕對方提出來的要求。


    但如果使用者是隻詭,會不會起到作用?


    這也是他不確定會不會成功的地方。


    看到這裏,其他人驚詫之餘,或多或少都忍不住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嶽亮更是無法直視這古怪的一幕。


    這麽引人誤會的話,再配上那麽僵硬浮誇的怪笑。


    活脫脫就是一個意圖幼拐孩子的怪蜀黍。


    如果不是看到他要拐的對象是隻詭,他隻怕早已經衝上去見義勇為了。


    隻是,那隻小詭真的會上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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