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月華庭,滿滿的人。


    李遠超過所有人,他進來後大喊了一聲,拔出了佩刀。


    唰——


    “喝!”


    刀聲之後,是州兵的唿喝助威。


    州兵助威的同時,他們也快速移動,從兩邊包抄,將所有人圍住了。


    邱慳幾人見州兵到來,暗中鬆了一口氣,然後果斷停手。


    停手後,他們“自覺”地向州兵靠了靠——因為,周穆等人沒有停手……


    “月華庭,觀月使,周穆在此辦案,旁人退避,勿要生事……


    若是有人膽敢從中作梗,視為罪人同黨,一並嚴肅處理!”


    周穆瞥了來人一眼,大聲警告。


    縱使周穆等人被州兵團團圍住,他們也不虛,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敵人——殺!


    有不少月華衛被嚇得肝膽俱裂,他們丟掉兵器,匍匐在了地上。


    對於這些投降的人,周穆沒有為難他們,任由他們匍匐在地上。


    但對那些指望有州兵撐腰,還在負隅頑抗的月華衛,周穆可不客氣。


    當著州兵的麵,逢人便殺。


    見周穆等人我行我素,不管不顧,春都三官首的臉色不太好看……


    一時間,他們騎虎難下。


    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老謀深算的侯幽生先開了口:“這位大人。


    不知月華庭人是犯了什麽罪?讓大人如此生氣,這般屠戮自己的同僚!”


    侯幽生在“同僚”二字上咬得很重。


    周穆見局麵已在掌控中,己方“全殲”對麵是遲早的事,他便停了下來。


    “侯知州,你身為春都的知州,難道不知道月華庭人犯了什麽事?


    還有……他們可不配與本使是同僚。”


    侯幽生被周穆這個問題給難住了——他是該知道呢……還是該不知道呢……


    李遠見侯幽生不開腔,他站了出來,冷冷道:“周大人……據本官所知,你們進城是為了申屠優而來吧。


    月華庭一事,又是個什麽情況?”


    他作為一州(都)之州尉,自然有守衛城池,維護治安的職責。


    周穆聞言也沒有製止其他人的殺戮,他不慌不忙,笑道:“本使作為觀月使,本就有監察月華庭的職責。


    本使入城的目標,一開始的確是申屠優,這倒是不假……


    但本使也不能對月華庭視而不見呐。


    這不,本使一來到月華庭,隨便一查,就發現了許多作奸犯科之輩。


    李州尉,你覺得……本使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還是該出手呢?”


    李遠內心計較,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邱慳,有些恨鐵不成鋼。


    月華庭的爛攤子是真的多……


    邱慳麵對李遠的“責怪”,並沒有迴應。


    “可有證據?”


    雷倉作為監州,有監察所有官員之責,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充分。


    周穆看著雷倉,從自己懷中摸出了信件與手冊,舉在手上:“證據在此!


    手冊裏麵,記錄了月華庭諸人的各種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行。


    信件內,則是他們與雲中山的往來……包括他們借雲中山的手來鏟除異己。”


    “呈上來……”


    雷倉眯起眼睛,高聲道。


    周穆聞言冷漠地看向了雷倉——看來,他也是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


    “雷監州如果不信,可以自己來看。”


    周穆將信件與手冊舉在手上晃了晃,絲毫沒有讓人傳遞的意思。


    雷倉眯著的眼睛沒有變化,他沉默了一會,親自上前來看。


    周穆見他走了過來,也沒有再為難他,將之遞給他翻閱。


    與此同時,月華衛的抵抗到了盡頭——要麽死了,要麽繳械投降了……


    場內,隻剩下岌岌可危的胡昭。


    雷倉看完了所有證據,他看向邱慳二人,心裏有一絲煩悶。


    裏麵的內容,讓他們很難插手——除非,他們否認這些證據。


    但這樣一來,事態愈發不可收拾……


    邱慳沒有出聲,他沉得住氣——因為他確信沒有有關於他的證據。


    月華庭內所有的髒事,都是由魯信“出麵”與雲中山人溝通的。


    他,隱於眾人身後。


    相比較邱慳的鎮定,魯信就稍顯慌亂,他看著即將落敗的胡昭,急了。


    “諸位大人,不要聽信他……


    這信件裏的內容,一定是偽造的……我與雲中山沒有聯絡!”


    “魯大人……本使可沒有說是你與雲中山有聯絡啊……”


    周穆似笑非笑地看著魯信。


    魯信聞言,臉色一下子蒼白了。


    得——不打自招了……


    李遠用餘光瞥了瞥魯信,用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罵道:“蠢貨。”


    砰——


    哢嚓——


    最後的戰鬥,有結果了!


    婁風一腳將胡昭踹倒在了地上,趁機雙腿壓上,順勢也卸了他的肩膀。


    “啊!”


    胡昭喊叫,有密密麻麻且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滑落,滴落在地上。


    他麵目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看什麽看。”


    啪——


    婁風見他還不服氣,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抽向另一邊。


    胡昭何時受過這等奇恥大辱,他一時怒火攻心,竟然暈了過去。


    周穆見狀看向了魯信二人:“接下來,就是你們……哦不,是你了。”


    邱慳沉默,而魯信目光閃爍。


    李遠這時走了出來,冷聲道:“多謝周大人指出來了魯信的問題……


    來人呐,將他拿下!”


    他猛地一揮手,附近州兵一擁而上,將一臉錯愕的魯信抓了起來。


    魯信很快便反應過來了,他沒有反抗,而是大聲喊冤:“我沒有問題!”


    “嗬……有沒有問題,可不是你說了算……”


    李遠冷笑,換上了一副鐵麵無私的表情,然後,他招了招手。


    魯信被州兵押著往外走,但有一個人先一步擋在了他們的去路。


    是嘴角噙笑的花香語。


    “李州尉,魯信是我們月華庭的懸賞使……他的問題,就不麻煩你們官府了……


    本使作為觀月使,自當清理門戶!”


    周穆的話說著說著,花香語就一個閃身而過,劫下了魯信。


    他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一隻手提著腦袋還沒轉過來的魯信迴到了周穆的身邊。


    魯信還在暈頭轉腦之際,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表情安詳的胡昭。


    糟了!


    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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