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還能說什麽?」顏莞低低的開口,「隻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已經查清楚我的底,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麽還肯幫我?」


    阿寶微微的一愣,也不知道如何迴答。


    「總之顏莞謝謝太子殿下的相助!」顏莞再次行禮道,「顏莞出來的時候長了,怕那柳國公夫人會找,那顏莞就先迴去了!」


    阿寶心中一動,本想著攔住顏莞,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藉口留住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子離開。


    待顏莞走了之後,阿寶也緩慢的向碧心亭走去。


    兩人誰都沒有注意,不遠處,有一位黑衣暗衛悄悄的跟隨著。


    此刻,太上皇厲閠的寢宮中,月色很亮,很美,宮裏卻異常的蕭瑟。


    厲閠躺臥在軟榻上,正對著半開的窗戶,眯著眼望著那一輪明月。


    「太上皇,如今碧心亭可熱鬧著呢,皇上派來供應您去赴宴的人還等在宮外呢,太上皇您……」內侍進來,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


    「不去,孤老了,太熱鬧了嫌棄鬧得慌!」厲閠緩緩的擺擺手。


    「那柔太妃娘娘呢,如今帶了親手做的月餅在宮外,說是想與太上皇您一起過節,您瞧……」內侍又低聲說道。


    「不見,誰也不見!讓她踏踏實實的參加宮宴去,不用管孤!」厲閠煩躁的皺眉。


    內侍隻得應了一聲,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可是也不敢再開口,隻得退了下去。


    厲閠抬眸再望了那明月,忍不住再次嘆了一口氣,五年了,這五年來,他派出多少人去尋找晴妃的下落,可是還是毫無音信,她能去哪裏呢?


    突地,從房頂上傳來一聲輕響,在這寂靜的夜裏十分的明顯,厲閠抬眸,就見一個黑色身影從房頂上飄落下來,與此同時,他的身後屏風處也出現兩名暗衛。


    「迴稟太上皇,是奴才,木五!」那黑衣人在不遠處跪下來行禮。


    厲閠擺擺手,身後暗衛隱退。


    「可有什麽消息嗎?」木五是他派在當今太子楚翊身邊的暗衛,如今突然前來,莫非太子有什麽異動?


    那暗衛上前,低聲在厲閠的耳邊說了什麽,厲閠立刻端坐起身子,神色有些不悅。


    「好了,孤知道了,你退下!」厲閠低聲道。


    那暗衛趕緊點頭,迅速的消失在黑夜裏。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成大事者,一定要能為人所不能為,忍人所不能忍,舍人所不能舍,才能得人所不能得。有一個那樣的爹在,這兒子……」厲閠緩緩的搖搖頭,看來他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花麟在原地等了許久,不見阿寶迴來,她心裏生氣,隻能跺跺腳,再次迴到了碧心亭,卻見阿寶早已經好整以暇的坐在聖祖太後的身側,跟聖祖太後低聲說著什麽,哄的那聖祖太後十分的開心。


    花麟氣的臉色漲紅,咬了唇,許久才緩過神來,正待要坐下,就見胡儼正取了糕點轉身,正好麵對了她,那胡儼微微的一勾唇角,眸色深邃,似乎別有意味,目光在花麟氣的漲紅的臉上稍作停留之後,便迅速的移開,迴原位坐下。


    「這蛋糕的味道的確是一流,宮外的那些蛋糕店,無論怎麽做,都做不出這種正宗的味道來!」胡儼低聲與於林誌笑著,品嚐了蛋糕。


    「一個大男人喜歡吃甜食,羞不羞!」花麟低聲惱怒道,在原位上坐下來。


    那張婆子見花麟迴來,趕緊上前說道:「小姐,您可迴來了,事情辦的如何?」


    花麟朝著她一瞪眼,「該是你管的閑事嗎?」


    張婆子被搶白,隻得斂眼低眉,盡自己的本分:「小姐,奴輩瞧著那蛋糕不錯,您看,各位小姐、夫人都在吃呢,要不奴婢幫您去取一些去?」


    花麟正待要說什麽,就見盈芊緩步上前,在花麟麵前行了禮,低聲說道:「花小姐,皇後娘娘請您去一下幹坤宮!」


    花麟一愣,就見原本坐在厲煌身旁的楚一清,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了。


    花麟低聲問道:「盈芊姐姐,楚姨有說什麽事兒嗎?」


    不知道為何,花麟心裏總覺著不踏實,這個時辰,大概大哥也發現她跟請帖不見了!


    盈芊淡笑道:「這個奴婢不知,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花麟咬咬唇,心裏還惦念著阿寶,也就對盈芊說道:「盈芊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將阿寶叫來?我有些事情要跟他說!」


    盈芊繼續笑道:「小姐,皇後娘娘這會兒正在幹坤宮等著您呢,您不是想要皇後娘娘久等?」


    花麟立刻搖搖頭,「我怎麽敢,隻是……」


    「小姐,咱們走!」盈芊雖然笑著,卻不容花麟做任何拒絕,花麟隻得起身,帶著張婆子去了幹坤宮。


    張婆子迴眸,眼見著離著那碧心亭越來越遠,心裏也越發的懊惱,知道已經失去了機會!


    幹坤宮中,花麒跪在地上,說了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裏十分的惱怒花麟的自作主張。


    花麒此刻還沒有想到,徐雲溪的小產與花麟有關,隻是認為這花麟趁機偷著進宮而已。


    「楚姨,對不起,麟兒她太不懂事了!」花麒低聲道,「也怪我,沒有好好的看管好麟兒,讓她進宮來給您添麻煩了!」


    楚一清搖搖頭道:「你們兩個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與麟兒是什麽脾性,我自然知道,如今還是雲溪的身子重要,一會兒我讓雷霆去給雲溪瞧瞧,這小產搞不好會傷了身子,你們這一胎又是頭胎,一定要好好的調養才是!至於雲溪那邊,你要好好的安慰她,孩子沒了,最痛苦的應該是她,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要與她生氣,知道嗎?」


    楚一清苦口婆心的囑咐道。


    花麒趕緊點頭,「多謝楚姨的教導,花麒一定會謹記在心的!」


    楚一清點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問道:「麒兒,你府上可買過天水碧的料子?」


    花麒一愣,問道:「什麽?天水碧?天水碧是什麽東西?」


    楚一清見了花麒的反應,也就心中有數,笑道:「沒有什麽,我隻是隨口問問!」


    花麒也就點點頭,心裏想著一會兒見了花麟,如何教訓花麟,頓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楚一清見花麒完全不知道天水碧的事情,那花麟那一身艷壓群芳的天水碧到底是哪裏來的?不知道怎麽的,楚一清直覺的想到了逃脫在外的花笑棠,與消失不見的那十萬兩的贖金,難道花笑棠又迴來了?


    花麟磨磨蹭蹭的在後麵走著,終於到了幹坤宮,一進宮門,一眼見到花麒,花麟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趕緊上前拉著花麒的手臂求饒道:「大哥,你不要怪我,我實在是想進宮來見楚姨與阿寶,所以才……楚姨,您幫著麟兒勸勸大哥,不要責罰麟兒!」


    「你既然害怕我責罰你,為什麽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趁著你大嫂小產的時候逃出府去,還偷了我的請帖,你的本事不小啊!」花麒冷聲質問道。


    花麟一愣,突地問道:「大哥,你……你說什麽?嫂子怎麽了?」


    「你大嫂小產了!」花麒冷聲道,「如今你大嫂與我的心裏都難過著,而你,竟然私自進宮來,你到底……」


    花麒氣著說不出話來。


    花麟的小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徐雲溪小產了?難道是……


    一想到花笑棠那陰測測的笑容,花麟一下子全身冰涼。


    難道是花笑棠為了讓她有進宮的機會,才讓徐雲溪小產的?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是自己間接害死了自己的親侄兒?


    「麒兒,當務之急是雲溪的身子!」楚一清低聲道,「至於麟兒,你也帶迴去!」


    花麒趕緊點頭。


    花麟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卻被花麒一下子攔住。


    花麒朝著花麟瞪圓了眼睛,十分嚴肅的望著花麟,堅定的搖搖頭,花麟咬了唇,被花麒帶離開幹坤宮,


    楚一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出宮的路上,花麒望一眼花麟身旁的張婆子,冷聲問道:「這婆子是哪裏的?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花麟趕緊說道:「是我在大街上僱傭的婆子,我進宮來,身邊需要個人!」


    「胡鬧!」花麒一聽,更是憤怒,「這是什麽地方?這是皇宮大內,花麟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帶著現在人等進宮,你……」


    若是以往,花麟一定會惱怒的與花麒針鋒相對,可是這會兒,她一想到那無辜的小侄兒,花麟就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趕緊走!」花麒冷聲道,帶著花麟出了皇宮,也就將張婆子打發了,兩人一起迴府。


    花府,夜色已經深了,徐雲溪還睡不著,撫摸著小腹,愣愣的望著床上的簾幔。


    「夫人,大夫要您多休息呢,您就別想了!」於媽上前,拖著被打的身子,忍不住擦了眼淚道。


    徐雲溪迴神,看見於媽臉色蒼白的模樣,低聲道:「你剛挨了打,怎麽不在自己的房裏歇著?」


    「老奴不放心小姐,都是老奴看管不善,讓小姐受這樣的罪,明天夫人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有多麽難受呢!」於媽忍不住低聲哭道。


    「我剛止住眼淚,心裏好受一些,你又來招我!」徐雲溪也悄悄的抹了眼淚。


    於媽趕緊擦了眼淚道:「老奴不招小姐,小姐快歇著!」


    徐雲溪點點頭,又問道:「夫君還沒從宮裏迴來嗎?」


    於媽點點頭。


    徐雲溪嘆了口氣,也就讓於媽給她拉好毯子,緩緩的閉上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聽聞了消息的徐夫人連早膳沒吃就到了花府,一瞧見徐雲溪那憔悴的模樣,差點沒哭出聲音來。


    「雲溪,你這是怎麽了?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你還讓我親自給沒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這才幾天,怎麽就……」徐夫人上前,將徐雲溪扶了起來,趕緊問道。


    「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徐雲溪低聲道。


    「你跟娘說實話,真的是你不小心?不是那花麒……」自從徐夫人知道花麒還與盧寧馨有聯繫之後,心裏總是放不下徐雲溪,前些日子她還想與徐雲溪兩口子商量一下,想要搬進花府,來照料一下有孕的徐雲溪,誰想到還沒有提出來呢,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娘,不是,真的與夫君無關,真的是我不小心,或許,這個孩子與我沒有緣分!」徐雲溪趕緊搖搖頭道,摸著小腹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就算是你不小心,也一定與花麒有關,自從上次你跟娘說了那盧寧馨的事兒之後,娘心裏就總有個疙瘩,那盧寧馨如今可是已經嫁人,她跟花麒這般算是什麽意思?這一次,娘倒要親自問問花麒,這天底下的女人那麽多,他要納妾,咱們不攔著,可是為什麽非要跟那個盧寧馨偷偷摸摸的?虧花麒還是堂堂的翰林院典史,為人師表,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事兒若是傳將出去,他的前途還要不要了?」徐夫人心疼自己的閨女,忍不住就提高了音量。


    「娘,您別嚷嚷,我也隻是看了那信封一眼,裏麵什麽內容,我又沒有瞧見,您這樣一嚷嚷,若是被別人聽了去,這不正是壞了夫君的名聲嗎?」徐雲溪趕緊支撐起身子勸道。


    徐夫人壓了壓脾氣,坐在一旁生氣,不吭聲。


    徐雲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這會兒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花麟自從昨晚迴來之後,就又被花麒關在了房間裏,這會兒,她望著那一身的天水碧,一想到徐雲溪失去的那個孩兒,心裏就發緊。


    窗戶被推開,花笑棠閃身進來,陰測測的望著花麟問道:「我的好女兒,昨晚上如何?那楚翊是不是瞧著你眼睛都挪不開了?」


    花麟一見花笑棠,心裏的怒氣一下子就升了起來,她大步上前一下子抓住花笑棠眼前的幕笠問道:「我問你,大嫂小產,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大嫂肚子裏的是你的親孫子,你竟然……」


    花笑棠透過黑色的簾幕冷冷的望著花麟,「我也是為了幫你,我本想著嚇嚇那徐雲溪,誰知道那女人如此不中用!」


    「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你……」花麟氣的臉色漲紅,幾乎說不出話來。


    「嚴格說起來,是你害死了那個孩子,你怪不得我!」花笑棠冷聲笑道。


    「是我傻,才會相信你,現在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花麟抬手,準備趕花笑棠出去。


    「我若是走了,你如何坐上那皇後的位子?」花笑棠冷笑一聲道。


    花麟抬著手愣站在那裏,但是很快,她恢復了神誌,低聲道:「你根本就幫不上我,我不會再相信你!」


    「幫不上你?你也不想想,昨晚若不是我,你如何能進宮,如何能艷冠群芳?是你自己不爭氣而已!」花笑棠冷測測的低聲道。


    「不是,阿寶是喜歡我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是……」花麟咬咬唇。


    「是楚一清在阻撓,是不是?」花笑棠突地提高了聲音,那聲音裏還帶著一絲興奮。


    隻是可惜花麟此刻深陷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就沒有覺察出花笑棠聲音中的異樣。


    「那就想法子讓楚一清答應!隻要楚一清答應,到時候,你就是皇後!」花笑棠緩緩的貼近花麟,在她耳邊低語,宛如下魔咒一般。


    花麟緩緩的張大了眼睛,全身激動的哆嗦著,「你可有什麽法子讓楚姨答應?」


    「很簡單!」花笑棠眸色一暗,「我這裏有一顆藥,隻要你給楚一清吃了,她一定會乖乖的聽你的話!」


    花麟一愣,不相信的望向花笑棠,「你騙我,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種藥?更何況,楚姨的身邊有鬼醫雷霆,不管是什麽毒,他都能化解!」


    花笑棠緩緩的搖頭,「這一顆不是毒藥,隻是讓人迷失心智的迷藥而已,隻要楚一清改變主意,皇上一定會同意,到時候聖旨一下,就算是楚一清清醒過來,她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到時候,你隻管進宮去做太子妃就成了!」


    花麟還是不相信花笑棠,「你不可能這麽好心幫我,你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到底有什麽目的?」


    「麟兒,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隻想要你坐上太子妃的位子,以後還是皇後,我可是過夠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我要做國丈!」花笑棠哈哈大笑道。


    ------題外話------


    感謝菲菲與秋心的支持,這麽久了,兩位親幾乎每天都來支持小妖,小妖真的好感動好感動,鞠躬感謝!感謝蕭蕭的鑽鑽與花花,麽噠!感謝青藤的鑽鑽,十顆哦,親,破費了,我也看到你的留言了,麽噠!多謝!感謝我為小說的五顆鑽石,麽噠,雖然感謝的有些晚!感謝清茶的打賞,感謝親愛的,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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