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清忍不住抿唇問道:「你是不是安插人在我身邊了?我做什麽事情你怎麽都知道?」


    厲煌笑道:「我有沒有安插人你還不知道?不過是前些日子你說見到柳毅,我就派人在城裏注意了一下,近日剛剛找到他的落腳點,卻看見他進了太子府!」


    楚一清舒口氣:「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原本還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


    厲煌轉眸看她:「驚喜?」


    「柳毅跟柳幹鬧翻了,被柳幹趕出了饒國,剛才在太子府柳毅已經向麥香求親,而且柳毅還幫我們出了一個主意!」楚一清當即將柳毅的主意說了,又道:「如果不想同饒國開戰,這倒是一個法子!」[


    厲煌皺眉,思考了一下,也就說道:「柳毅可以信任嗎?」


    楚一清點點頭:「那幾年他都在我身邊,那孩子本性純良,我應該是不會看走眼的重生—深宮嫡女最新章節!」


    厲煌也就點點頭道:「與饒國的問題,咱們可以再想法子商量,可是麥香若是嫁給他,那就是一生一世,你可真的想好才行!」


    楚一清聽他竟然先將麥香的事情放在第一位,當即忍不住笑道:「煌,你越來越感性了,一點都不像個帝王!」


    厲煌一怔,似乎這才意識到,當即忍不住抿唇笑道:「或許是因為在上家村住了那段時間,看著趙家那麽淳樸善良的人,我真的不忍心他們受到傷害!」


    「路是麥香自己選的,咱們隻能在一旁協助,卻不能替她去走!」楚一清嘆口氣道,「我也知道柳毅的身世對麥香來說不算得最好的歸宿,可是兩個人的緣分上天註定,就像是我們,我們兩人的身份千差萬別,不也辛苦的走在了一起?」


    厲煌笑道:「有咱們在,諒那個柳毅也不敢造次!不過聖泉的事情,那些修羅國的故舊隻聽你的,可能要你出麵!」


    楚一清點點頭:「也好,我也許久沒出去走走了,借著這個機會,正好帶著柳毅跟麥香迴楚寒一趟,隻是小祝福還太小……」


    「宮裏有許嬤嬤跟楊嬤嬤,你倒可以放心,實在不行,我將我娘秘密接進宮來!」厲煌低聲道。


    楚一清想了想,低聲道:「那也好,不過這次出宮我要悄悄的走,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楚一清在厲煌的耳邊低聲說了注意,厲煌趕緊點點頭。


    第二日,幹坤宮裏就傳出話來,說是皇後得了熱症,臉上長了一些紅點,又害怕這病傳染,也就閉宮休息,所有的事情都經門房傳進去,皇後批閱了之後再吩咐到各宮裏去。


    慈安宮,聖祖太後聽聞皇後病了,當即忍不住問瑩潤道:「這好好的怎麽突然會病了?可讓禦醫瞧過了?」


    瑩潤趕緊答道:「雷大人親自進宮瞧過了,說是可能是娘娘前些日子在田間勞作不小心沾染了什麽過敏所致,所說不是什麽大病,可是終究是有礙觀瞻,所以這些日子就在宮裏靜養幾日就成了!娘娘將布置郡王府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奴婢,聖祖太後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裝飾好雷郡王府,絕對不會耽誤公主的大婚之期!」


    聖祖太後點點頭道:「你倒是乖巧,說話也伶俐,怪不得皇後安心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去做!隻是有一樣,雷大人有沒有說,這病症過不過人?恭兒可還在宮裏呢,若是過人,不如就讓哀家先帶上兩日!」


    瑩潤趕緊說道:「不過人,雷大人瞧過的,若是過人,皇上那邊還不派人將小皇子送過來?」


    聖祖太後點點頭道:「也是,既然如此,那你就下去吧,有什麽事兒再說!」


    瑩潤趕緊應著,臨走之時瞧了那朱嬤嬤一眼,那朱嬤嬤眼神一動,趕緊悄悄的跟著瑩潤一起出了宮。


    「瑩潤姑娘!」朱嬤嬤上前,臉上的笑容有些發虛,「庫房已經點算了幾日,如今皇後娘娘病了,那這庫房的點算就……」[


    「皇後娘娘雖然病了,可是日常的工作還是要維持的,點算照舊!還有,朱嬤嬤,那日你讓人取走了那個戴國進貢的天藍螺紋玉盤,皇後娘娘還說呢,那是饒國的舊物,本想著擺在郡王府,免得公主會想家,可巧讓聖祖太後取走了!」瑩潤笑道。


    朱嬤嬤一愣,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我就對皇後娘娘說,這事兒怕是聖祖太後早就想到了,要不然,那玉盤在庫房裏那麽多年,聖祖太後一直沒找,為什麽戴國公主要嫁進來,太後就找了,朱嬤嬤,您說是不是?」瑩潤一邊笑著,一邊緊緊的盯著朱嬤嬤的臉色。


    朱嬤嬤臉色青白,可是還是點頭道:「咱們做奴婢的,哪裏敢猜測主子的意圖呢隻做不愛,總裁,滾出去!全文閱讀!」


    「也對,朱嬤嬤,您別在意,我跟著皇後剛進宮,什麽事情都不懂,這以後,還有許多要向朱嬤嬤請教的地方呢!」瑩潤又笑道,抬頭看看時辰,又說道:「皇後娘娘一病,我還要挨個宮通知大家,所以今日就不能點算了,那朱嬤嬤,您看明日咱們能不能早點去?點算清楚了,您也好交差不是?」


    朱嬤嬤趕緊應著,那雙手卻一直在打哆嗦。


    瑩潤就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福了身子行了禮,也就告辭。


    瑩潤一走,扶風跟扶柳兩人就趕緊上前,問道:「嬤嬤,怎麽辦?聽瑩潤的意思,好像是有些懷疑了呢!」


    朱嬤嬤恨聲道:「都是你們給我惹的禍,那玉盤平日裏放在那裏是個死物,可是也價值連城,到時候若是被皇後發現了,你們就等著沉荷塘吧!」


    扶風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朱嬤嬤一邊向宮門走,一邊措的搓著手,其實她最怕的不是那個玉盤,反正玉盆不是她打碎的,而是怕瑩潤查出庫房的缺漏來,聖祖太後掌管庫房這麽多年,底下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歡瞧帳本,所以明裏暗裏,扣了不少銀子,到時候查出來,怕是一查就一串,不過首當其衝就是她朱嬤嬤!


    正當朱嬤嬤焦躁不安的時候,各宮都得了皇後生病的信兒,自然是紛紛的猜測。


    柔太妃宮中,眉常在剛到,公玉盈與司徒玉兒也就到了,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倒是心照不宣了!


    「你們說,皇後這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別人不知道,皇後那身子我還不知道嗎?聽說皇後武功蓋世,一個人殺了那麽多兵士,刺傷羅皇,豈是一個小小的病痛就能擊倒的?」眉常在一向沒有什麽心思,率先開口道。


    「也是,皇後是出身武林世家,從小就練功,當日裕親王都不是她的對手,這說是生了病閉宮不見任何人,也真的奇怪!」柔太妃也沉吟著低聲道。


    公玉盈與司徒玉兒雖然這些日子與柔太妃走的近,可是那時因為有共同的利益,這會兒聽兩人懷疑皇後的病情,也就順勢附和道:「你說會不會是皇後藉機在考驗咱們?」


    「考驗咱們?為什麽要考驗咱們?」眉常在一愣,趕緊問道。


    「你們肚子裏都打著什麽主意,別以為咱們不知道,你們想想,前些日子聖祖太後將庫房鑰匙給了皇後,皇後現在正派人點算庫房呢,這麽多年,那庫房不可能是一筆明帳,就一絲不差,清清楚楚,而在這關鍵時刻,皇後娘娘卻一下子又病了,誰也不見,會不會是……」公玉盈慢慢的說道,鳳眸一斜,似乎在提示著大家什麽。


    柔太妃迅速的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過她心思玲瓏,自然不點破,隻是笑道:「那庫房的鑰匙自從皇後去世之後就一直在聖祖太後的手中,要查也查不到咱們這兒來,咱們怕什麽?」


    「就是,我們怕什麽!」眉常在也趕緊幫腔道,可是那心中卻有些發虛,畢竟誰的宮裏也不是鐵板一塊!


    「我瞧著,咱們還是自己趕緊查查自己宮裏的帳吧,皇上賞賜的東西什麽的,免得將來庫房裏的東西對不上,審到咱們的頭上來!」司徒玉兒冷笑道。


    司徒玉兒這話一下子戳中了眾人的神經,這誰家在宮外沒有個親戚什麽的,有親戚就有需要救急的時候,那皇上賞賜的東西放在宮裏也是擺設……[


    司徒玉兒說完這話,也就起身與公玉盈說道:「好了,咱們走吧,咱們也迴去點算一下,萬一下人的手腳不幹淨,偷偷的將東西運出宮去,到時候找不到,還不是咱們擔著?」


    司徒玉兒與公玉盈走了,眉常在就冷聲道:「不就仗著自己家有錢麽,有錢又能怎麽的,最後還不是跟咱們一起在這皇宮裏孤獨終老?」


    柔太妃揉揉額頭道:「好了,都這個時候了,還鬥什麽,你也趕緊迴去瞧瞧自己宮裏的物件,我這頭疼,也就不送了全能狂少全文閱讀!」


    眉常在隻得告辭。


    待眉常在走了,柔太妃就緊緊皺起了眉頭,她進宮十幾年,家裏一直靠她在養,皇上早些年賞賜給她的物件,她早就讓人偷偷的送出宮去了,若是真的查起來……


    皇後這一病,這後宮裏一下子就人心惶惶了。


    瑩潤迴到幹坤殿,麵帶喜色進了內殿,低聲道:「迴稟太夫人,事情都按照太夫人所說辦妥了!」


    此刻坐在床上身穿百花衣,頭上罩著白紗的女子迴過頭,慢慢的撩開麵上的麵紗,赫然就是晴妃。


    「接下來這幾日,各宮裏怕會來人賄賂你,都來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你都給本宮記下來,知道嗎?」晴妃低聲道。


    瑩潤趕緊應著。


    「這個爛攤子,本宮就替一清打掃整理一下!」晴妃緩緩的勾起唇角,眸色冷厲。


    此刻,距離都城五十裏外的小茶亭裏,楚一清正帶著柳毅、麥香下馬來稍事休息,喝杯茶歇歇再走。


    「三位客官,喝什麽茶?咱們這裏有上好的龍井?」茶小二熱情的上前招唿了。


    楚一清望了望不顯眼的茶攤,淡淡的一笑:「來壺粗茶就成了!」


    茶小二趕緊應著。


    熱茶上來,楚一清先喝了一杯,再瞧瞧對麵坐在一起的柳毅與麥香,也就笑道:「原本想要請金玉姐一家上都城的,這會兒家裏怕是忙,走不開,正好我也要去魯城,帶著你們也順路!」


    柳毅趕緊說道:「楚姨,就算您不提,我也會跟你一起去見我大哥的!」


    楚一清點點頭,正待要喝第二杯,就見不遠處一個客商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的盯著她,她望過去的時候,那客商模樣的人趕緊低頭,裝作喝茶的樣子。


    楚一清眸色一暗,難道她從都城出來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她不動聲色的給柳毅使了一個眼色,柳毅也立刻警覺起來,先站起身來說道:「咱們趕緊上路吧,還有好久的路要趕呢!」


    麥香點點頭,也就抓緊時間上馬。


    三人上了馬,那客商模樣的人卻沒有跟上,楚一清皺眉,難道是她太過小心了?不過這之後的路途中,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三日之後,終於到達了魯城。


    此刻距離朱家嘴五裏之遙的東查兒邊界上,柳幹一身便裝,凝望著幹涸的土地。往年到了這個時候,東查兒迴事蔥綠的一片,牛羊成群,可是今年,由於半年的幹旱,東查兒草原上的原住民越來越少,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殘,若是再不想辦法解決,東查兒遲早會成為人區!


    柳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在他的心底,除去眼前看到的滿目荒涼,還有心底的那個人。


    眼前五裏之外,就是他心裏的那個人生活的國家,明明很近,一眼就可以望過去,卻感覺像是在天邊。


    他違背了對她的承諾,或許再相見,兩人就是敵人!


    柳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上家村的一切,月夜下,那個人教他古武之術,教他戰術戰略,望著麵前的土地,那些轉瞬即逝的美好,一幕幕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至尊妖孽警官。


    如果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又為何是這樣的天意弄人?


    命運的可怕就在於,看似不經意的一個邂逅,加之於人,卻立刻成為人生最大的矛盾與痛苦,不可逃避,不可改變,甚至連迴頭也是妄想。


    「皇上!」阿魯的聲音打斷了柳幹的臆想。


    阿魯上前,壓低了聲音,低聲道:「皇上,咱們還是迴去吧,帖木兒若是知道皇上您私自出宮的話,說不定……」


    「說不定會如何?帖木兒,朕若不是體恤他是三朝元老,朕早就讓他告老還鄉了!」柳幹冷聲道,表情冷厲。


    「可是帖木兒一直抓著皇後娘娘的事情不放,再說這些年皇上又沒有子嗣……」阿魯嚐試著想要說服柳幹,。「皇上,這個時候您實在不應該離開繞城的!」


    柳幹皺眉:「你們若是能得到聖泉,朕何必千裏迢迢的趕來?」


    阿魯慚愧的低下頭,低聲道:「對方人數雖然不多,可是都是高手,再加上那聖泉洞中如今全是機關,咱們真的……」


    「好了,將魯將軍叫來,朕想聽聽他的部署!」柳幹低聲道。


    阿魯趕緊前去。


    阿魯走後不久,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從對麵厲國的土地上掠來,見到柳幹,趕緊跪下行禮。


    「輝南王可有消息?」柳幹一見那人,壓低了聲音道。


    「輝南王這三個月一直在都城,不過前些日子他去了太子府,然後於三日前出城,算算腳程,王爺差不多應該到了魯城!」那暗衛趕緊稟報導。


    「他來魯城幹什麽?他的身邊可還有其他人?」柳幹一怔,趕緊急聲問道。


    「還有兩個女人,一個大約十五六歲,是個小姑娘,另外一位二十幾歲,挽著婦人的髮髻,一身白衣,容貌很是美麗!」那暗衛趕緊道。


    柳幹一愣,難道是她?她真的來了?


    「主子……」暗衛久久不見主子吩咐,不確定的抬眸低聲喚道。


    「想辦法找到他們的落腳地!」柳幹低聲道,「記住,要悄悄的,不要打草驚蛇!」


    「是!」暗衛趕緊應著,迅速的消失在一望際的草原上。


    晴朗空曠的草原上有微風拂過,風中帶著一絲土腥的味道。柳幹怔怔的站在那裏,久久。


    楚一清帶著柳毅、麥香到了魯城之後,一刻鍾也不敢耽誤,直接沿著官道去了朱家嘴。


    朱家嘴前些日子被伏擊,村裏死傷了一些人,村路上到處是紙錢,再加上有人傳言饒國要打進來,許多人都到城裏去避禍,所以三人騎著馬走了許久都沒有瞧見人,瞧著十分的荒涼,竟然不復之前的繁榮景象。


    之前南水北調修建的溝渠兩旁,春小麥倒是生長的不錯,可是也因為許久沒有人打理,已經被麥拉蒿淹沒,村外的藕地裏也剩著一下殘藕,七零八落的。


    望著眼前的情景,楚一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聖泉的存在,給朱家嘴的村民帶來了大禍!


    ------題外話------


    時間太緊了,寫不到六千了,先欠著吧,明天一定更六千,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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