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寢宮外,阿寶等著厲煌,一見厲煌出來也就笑嘻嘻的上前問道:「爹爹,皇爺爺答應了?」


    厲煌見他眸『色』晶亮,便知道他一定還打著什麽主意,也就問道:「你想幹什麽?」


    「爹爹真是不解風情,各宮皇『奶』『奶』們拿出這麽多值錢的東西,自然是想要得到皇爺爺的寵愛,皇爺爺可有說要賞賜各宮什麽好東西?」阿寶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問道。


    厲煌一怔,這他倒沒有想過,他隻顧著想要將這些首飾變賣,至於厲閠如何安撫各宮,那是厲閠的問題。


    「爹爹,還是阿寶想的周到,方才阿寶已經讓福公公以皇上的名義各宮賜了陳年葡萄酒一壇,估計很快各宮就會派了人來謝恩了呢!」阿寶正說著,就見有各宮的宮人前來進了皇上寢宮,一會兒,小福子從寢宮裏追了出來,一見厲煌還沒有走,也就歡喜叫道:「還好太子您還沒有出宮,不用奴才出宮一趟了!剛才各宮來人說那葡萄酒不錯,皇上也想要嚐嚐,讓太子您再送幾十罈子來宮裏」[


    厲煌一怔,也就答應著,迴眸一看阿寶,就見阿寶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臉上全是得逞的笑意。


    也好,這樣就算是為皇上解了圍,反正各宮有了賞賜也說不出什麽來,當即『摸』『摸』阿寶的腦袋道:「不愧是上陣父子兵,阿寶做的不錯,迴去讓娘親親自給你做個蛋糕吃,犒勞一下如何?」


    阿寶不悅的甩開自己的小腦袋:「爹爹,阿寶不是小孩子,一個蛋糕就哄的好了?那葡萄酒錢你可別賴帳!」


    「好啊,做生意都做到爹爹的頭上來了,好小子!」厲煌一愣,這才明白阿寶的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爹爹從後宮搜颳了那麽多的金銀珠寶,這點酒錢算什麽!」阿寶白白眼。


    厲煌語,這小子竟然連老子也算計,當即上前就要捉阿寶,阿寶咯咯的笑著跑起來,你追我趕,遠遠的,傳來父子兩人玩鬧的笑聲。


    不遠處,武妃帶著貼身嬤嬤站在寢宮外,臉『色』鐵青,沉聲道:「想不到竟然被這兩人利用了,厲煌如果這次真的能幫皇上解決了旱災,皇上一定會格外的信任厲煌,幹兒想要上位怕是更難了!」


    那嬤嬤低聲說道:「聽說皇上如今對那楚一清前朝公主的身份多加忍讓也是因為楚一清能解決這旱災,如果這旱災能繼續,皇上心頭惱怒,哪裏還能容得下楚一清這個前朝餘孽?」


    武妃眸『色』一沉,低聲吩咐道:「你前去王府讓金藤敬進宮來見本宮!」


    那嬤嬤趕緊應著。


    一個時辰之後,武妃的紫一閣,幹王府謀士金藤敬緩緩的俯下身子給武妃見禮。


    「金謀士請平身,幹兒這些日子心情如何?可還算平靜?」武妃趕緊上前,讓宮裏人賜坐之後,客氣的問道。


    「比起前些日子,王爺的脾氣緩和了許多,隻是偶有暴怒之行為,原本能勉強視物的眼睛,這幾天也有些反覆,不過今日已經穩定下來,還請武妃娘娘不要太過憂心!」金藤敬趕緊說道。


    「這孩子就是這般沉不住氣,也怪本宮,若是早點找到金謀士,幹兒的眼睛或許早就能視物了,也不會拖這麽久,治療起來這麽麻煩!」武妃忍不住嘆氣道。


    「王爺的眼睛拖得時日是過長,但是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復原的機會,隻要以鹿王角磨粉,加上水龍族的靈泉水做『藥』引,復明的希望還是很大,隻是可惜,鹿王角在三年之前金某就已經得到,可是這水龍族的聖泉,卻一直找不到,所以如今王爺隻能勉強視物,若是遇到情緒反覆,還是會瞧不見東西!」金藤敬低聲說道。


    「可惜當年錯過金謀士,緣慳一麵五年之後才得見,若是金謀士早點出現,本宮也就不會聽信江湖術士的妄言娶了祁雲羅這個麻煩迴來!」一想到祁家因為貪汙受賄已經被劉祜查下,武妃就恨得牙癢癢,這正妃之位被祁雲羅占住,就算再娶再多的女子,那真正有權勢的又怎麽肯屈居側妃之位?所以府中側妃侍妾百八十人,卻沒有一個像楚一清一般能真正幫助幹兒的人!


    「武妃娘娘莫過太過憂心,凡事天已註定,若是要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價!」金藤敬垂眸,麵『色』平靜的開口。


    「本宮不相信上天註定幹兒隻能如此一輩子,金謀士請一定幫幫本宮的幹兒!」武妃神情有些激動起來。


    金藤敬淡淡的站起身來說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聖泉水,之前金某收到消息,有人知道那聖泉水的下落,金某正打算克日起程前去尋找!」[


    武妃一聽趕緊說道:「那就辛苦金謀士了,若是有什麽需要,金謀士盡管開口就是!」


    金藤敬緩緩的笑笑。


    武妃自然知道金藤敬的意思,趕緊讓嬤嬤取了托盤來,那托盤裏盛放著兩個大金元寶,「金謀士這一路上怕是需要不少盤纏,這點是小小意思,還請金謀士收下!」


    金藤敬淡淡的看那金子一眼,麵表情的將金子收入袖中,向著武妃點點頭,也就大步走出了宮門。


    武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這兩百兩金子並不能打動金藤敬,可是……


    「娘娘,您的首飾頭麵都捐了出來,那兩錠金子是宮裏唯一的銀錢了,距離發放月例銀子還有半個月呢,娘娘這宮中上上下下都要打點,這可如何是好?」嬤嬤上前憂心的問道。


    「都怪本宮上了厲煌與那阿寶的當,將首飾頭麵都捐了出去,要不然的話……好了,不管如何,幹兒的眼睛是大事,本宮再自己想辦法就是!」武妃正說著,就聽宮外有侍衛稟報,說是祁雲羅求見。


    「她來幹什麽?難道是來幫她那不中用的爹求情的?」武妃心中煩躁,冷聲道:「不見,讓她滾迴去!」


    嬤嬤趕緊應著,出了宮,見祁雲羅帶著厲焱站在宮外,也就煩躁道:「娘娘心情不好,王妃還是迴去吧,省得自找沒趣!」


    這金嬤嬤不過是個嬤嬤,竟然敢如此跟幹王妃說話,可是那幹王妃不但沒有生氣,而且還低聲懇求道:「容嬤嬤見憐,如今我家人還在獄中,急需要打點,兩萬兩,二萬兩銀子就可以保住我爹與家人的『性』命,容嬤嬤向婆婆求求情吧!」


    金嬤嬤一聽這話就氣悶,這祁雲羅當真以為這宮裏就是金庫?說起來,這宮裏的女人才是活的最不容易的,靠的就是皇上的喜好而活,皇上喜歡,賞賜你多一些,你的日子自然好過一些,皇上不喜歡,沒了賞賜,再加上宮裏太監宮女哪一個不是逢高踩低的?武妃的位份雖然高,可是因為在宮裏不受寵,這些年來皇上幾乎沒有什麽賞賜,再加上幹王要治眼睛,要瞧病,還要在朝中打點,這花去的銀子是小數目?偏偏這個祁雲羅,動不動就為娘家來宮裏問武妃要錢,前幾年的時候,因為武妃相信這祁雲羅可以給幹王帶來好運,能治好幹王的眼睛,自然是要多少,盡量的挪借一些,偶爾偷著將皇上之前賞賜的物件出宮變賣,怎麽也滿足了她,這幾年,武妃知道那是劉祜的計謀之後,心裏對這祁雲羅恨都來不及,哪裏還肯給她錢?如今這祁家更是因為貪汙受賄被查辦,武妃這會兒正晦氣著,難能還能給她銀子周轉,當即也就說道:「王妃還是迴去吧,這是宮裏,可不是錢莊,王妃開口就是兩萬兩,胃口也太大了些,說句不好聽的,王妃那些家人,別說兩萬兩銀子,就是二百兩都不值!」


    祁雲羅被金嬤嬤搶白的臉『色』鐵青起來,她咬咬唇,還是低聲哀求著,那金嬤嬤卻不再理她,徑直進了宮門,讓侍衛將宮門關上。


    祁雲羅牽著厲焱的手站在宮門外,望著那冰冷的宮門低聲哭了起來。


    厲煌籌到了銀兩,便立即派了專人去了魯城,先準備疏通河道,而同一時間,楚一清也準備前去魯城,一來是要抓緊時間育苗,二來怕白娘子與白羽等人聽到動靜,引起糟『亂』,至於租地的事情,楚一清則全權交給麥香去辦,命十四、十五輔佐,算是給麥香一個鍛鍊的機會。


    楚一清要去魯城,厲煌如今監國,自然是走不開,厲煌心中煩躁,幾次欲說服楚一清留在別苑,育苗之事交給別人去做,不行就將趙小麥從楚寒接來,可是楚一清還是不放心,答應隻是去魯城幾日,監督著人將苗兒育上便迴來,厲煌這才勉強答應。


    「爹爹盡管放心,有阿寶在娘親的身邊,娘親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阿寶拍著小胸脯說道。


    厲煌問道:「你也跟著去魯城?莫不是想要去玩吧?」


    阿寶立刻搖搖頭道:「爹爹要忙大事兒,顧不上娘親,自然由阿寶代為守護了!爹爹放心,阿寶一定會守護好娘親與弟弟的!」


    厲煌見他這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當即也就忍不住笑起來,可是心中終究還是記掛楚一清的身體,再次說道:「雷霆怎麽還不迴來,事情應該差不多了!」


    楚一清笑道:「我真的沒有關係,如今已經四個月,胎像已經穩固,而且我也不再害喜,我隻是去看著他們育苗,這溫度濕度若是掌控不好會耽誤大事兒的,幾日就迴來,你不要太過擔心!」


    厲煌隻得點頭,暗中卻決定,先將手頭上的事情忙完,若是有機會,便也偷著跟去魯城。


    皇上聽聞楚一清要親自去魯城監督育苗,親自派了首席太醫下來,跟隨楚一清去魯城,更要在宮裏為楚一清設宴踐行,楚一清心中煩躁這種場合,藉口時間趕不及,當日就啟程去了魯城,皇上隻得取消宴會,但是這樣一來,難免給人留下了傲慢的印象。[


    從都城去魯城,日夜兼程的話也不過三天路程,隻是楚一清如今有身孕在身,臨走之時,厲煌千叮囑萬囑咐雷淵,隻可以早晚趕路,中午天氣炎熱與晚上的時間都要住宿休息,可是楚一清心中記掛著時令,哪能聽從厲煌的吩咐,從出了都城之後也就吩咐雷淵日夜趕路,阿寶與瑩潤勸了幾次,楚一清都不聽,也幸虧楚一清的身子強壯,三日之後到達魯城之時,太醫為其把脈,並沒有什麽不適,雷淵與瑩潤等人這才放心。


    魯城也算是楚一清的第二個家鄉,一進魯城自然是住進楚府,也來不及與花家兄妹還有鈴鐺娘敘舊,楚一清先將郭槐等人找來,按照先前預估的畝數讓其育苗,郭槐一聽數量這麽大,當即就有些擔心,有些猶豫的說道:「夫人,這數量實在是太大了,預留出來的稻種並沒有這麽多,而且這暖棚也不夠……」


    楚一清點點頭道;「我知道有困難,不過時令不等人,你先將現在現有的稻種與暖棚全都利用上,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郭槐隻得應著,說是迴去就開始動工。


    鈴鐺娘燉了雞湯端了進來,聽見兩人的談話,待郭槐走了,鈴鐺娘也就將雞湯放在桌上,憂聲道:「夫人要注意身體才是,如今您是兩個人,不比從前!」


    楚一清笑道:「你放心,我的身體自己有數兒,隻是我迴來便忙著育苗的事情,倒忘記問你花麒的親事如何了?」


    鈴鐺娘趕緊說道:「順利的很,因為之前兩人都是見過麵的,也算是知根知底,雖說晚了一些日子,可是夫人已經前往程知府那裏知會過,徐家也是一戶通情達理的人家,又有百夫人引,自然是順利!」


    楚一清點點頭,給花麒定的這門親事也算是門當戶對,如此一來她也就放心了!


    正說著話,花家兄妹聽聞楚一清已經忙完,趕緊前來拜見。


    一些時日不見,花麒似乎又長高了不少,因為已經到了發育的年紀,嘴角已經有了淡淡的鬍鬚,而花麟也出落的越發美麗,隻是見著楚一清還是那麽活潑,不管不顧的就要上前抱住楚一清,趕緊被鈴鐺娘拉開來。


    「麟兒,如今夫人肚子裏可有了寶貝,不能如此冒失,以後你們都要小心一些!」鈴鐺娘趕緊說道。


    花麟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鈴鐺娘在她耳邊小聲解釋了,她才驚喜的喊道:「楚姨,你要生小弟弟了嗎?真是太好了,若是能再生個跟阿寶一模一樣的小弟弟就好了!」


    花麒忍不住笑道:「怎麽,你不敢欺負阿寶,還想要欺負小弟弟不成?」


    花麟的心思一下子被花麒戳破,忍不住紅了小臉道:「哥哥總是幫著別人欺負我!」


    花麒緩緩一笑道:「楚姨可不是外人!」


    楚一清看著他們鬥嘴,心情大好,也就問道:「麒兒,你書讀得如何了?」


    花麒連忙恭敬的行了禮道:「讀得還算順利,不知道楚姨還記得嚴夫子嗎?」


    楚一清點點頭:「記得,就是給你保媒的嚴夫子是不是?我記得他說過,在都城開書院的!」


    花麒趕緊點頭道:「嚴夫子開的是天闕書院,幾乎每年的狀元之才都是出自嚴夫子的書院,前些日子嚴夫子來信,說想要我去書院讀書,我這心裏正猶豫著,正好楚姨迴來,幫麒兒拿個主意吧!」


    楚一清笑道:「你都定親了,也不是小孩子,以後的事情自然是自己拿主意,不過我覺著你去都城讀書也好,明年就是大選之年,早去結交一下城裏的士子也好!」


    花麒趕緊行禮道:「多謝楚姨的提點,那麒兒這就準備前去都城。麒兒聽聞楚姨已經跟太子迴宮,麒兒去了都城,也好跟楚姨作伴!」


    楚一清笑道:「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在那裏悶得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楚姨,我也去,我也去!」花麟忍不住大叫起來,拉著楚一清的胳膊不放,那眼睛卻一直瞟著坐在一旁的阿寶,「我也要去,以後我就陪著楚姨說話兒!」


    楚一清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的點著花麟的鼻子笑道;「好好好,你也去,不過那都城不比楚寒,規矩多得很,是非也多得很,你要聽話才是!」


    花麟一想到以後又可以跟阿寶在一起,立刻歡喜的點頭,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


    ------題外話------


    周六,更新五千,嘿嘿,親們別嫌少,小妖上午也休息了一會兒,出去逛了逛街,哈哈,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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