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開始對阿寶的殘酷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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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麥在王府裏住了幾日還是沒有習慣,主要的是他擔心家裏呢,那幾千畝的菜可都在地裏爛著呢,還有這時候正是收穫的季節,家裏的花生、薑、土豆、苞米啥的倒不愁,有孫明發瞧著,家裏人手不夠,金玉也會再在四裏八鄉的找些人來,他有些擔心那在無名鎮外的幾萬畝地,那可是幾萬畝呢,也全是從外麵雇來的人,不知根知底,他不放心,可是這擔心他隻能放在肚子裏,不敢說,怕楚一清心裏煩躁,這邊的事情還沒有了,萬一楚一清待不住可咋辦,不能走呢!


    「趙老爺,您喝茶!」丫鬟井兒端著參茶跟點心進來,恭敬的行禮。


    這可是王府的丫鬟,周身的氣派,可不比家裏的粗使丫頭,趙小麥趕緊侷促的起身,不好意思的站到一旁。


    井兒是王府裏長大的,聰明伶俐,一雙大眼睛熠熠生輝,又喜歡笑,說話跟百靈鳥似的,隻是在王府這種壓抑的地方,她一向覺著苦悶,如今王府來了趙小麥這樣一位看起來應該是特別緊張、侷促、甚至有點可笑的客人,所以對著趙小麥,井兒就覺著格外的輕鬆。


    「趙老爺,您快坐下!」井兒將參茶跟點心放下之後就趕緊說道,那一雙眼睛卻咕嚕咕嚕的轉著,好不美麗。


    可惜趙小麥哪有那個膽子欣賞井兒的美麗,隻是漲紅了臉訕訕的說了句:「成,你去忙吧,俺自己吃!」


    井兒頓時又覺著趙小麥說話好玩了,於是忍不住問起楚寒的風土人情來,趙小麥這幾日正憋得慌,這會兒有了個說話的人,他也就暫時忘記了侷促,不停的說起來,從地裏的菜說到苞米,從苞米說到紅薯,又從紅薯說到河裏的魚,最後又說到家裏的人,一想到他那兩個寶貝兒子,趙小麥那黑黝黝的臉上就呈現出一抹憨厚的笑來。


    井兒聽著趙小麥說著那山村的一切,心中忍不住充滿了嚮往,再瞧瞧那王府大院,就更是覺著苦悶。


    「哎呀,你瞧俺咋說了這麽多!」說完了,趙小麥這才記起該守的禮節來,再瞧井兒,瞧著年紀不大,隻是比麥香大一些,也就說道:「這位小姑娘,瞧你年紀跟俺家麥香差不多,有空的時候你就教教俺家麥香,她整天跟個假小子似的跑來跑去,不懂規矩哩!」


    井兒趕緊恭敬的說道:「麥香小姐是主子,井兒是丫鬟,井兒哪裏敢教麥香小姐什麽東西呢,趙老爺這樣說,都要嚇死井兒了!」


    趙小麥也訕訕的笑笑,其實他隻是覺著井兒小小年紀知書達禮一眼瞧上去聰明的緊,隻是希望她跟麥香多玩玩,卻不知道王府可不比家裏的宅院,這丫鬟等級嚴格的很,這井兒隻是一個下人!


    這井兒終究是個小姑娘,趙小麥也就不方便再多說,直說自己不用伺候了,讓井兒下去。


    井兒下去之後就坐在樹蔭裏,正好碰到盈芊,她趕緊站起身來行禮:「見過盈芊姐姐!」


    盈芊淡淡的點點頭,心裏掛念著阿寶,也就沒多說,徑直遠去了。


    井兒望著盈芊的背影,想起前些日子的傳聞來,說是楚姑娘要將盈芊嫁給雷大人,雷大人雖然不苟言笑,表情冷硬,可是模樣俊朗,身材挺拔,又有一身好武功,是這王府中眾丫鬟的黑馬王子,哪個跟雷大人說上兩句話,都能高興半日,如今盈芊隻是個丫鬟,卻能嫁給雷大人,這府中的丫鬟雖然嘴上沒說,可是心中卻是艷羨加嫉妒的。論姿色,這府裏的丫鬟比盈芊漂亮的有的是,她井兒可不就比盈芊漂亮的多?


    井兒越是這般想,那心裏就越是不服氣,想起趙小麥那局促不安的樣子,又聽趙小麥說了對兒子女兒的疼愛,心裏認定趙小麥是個對妻子好的男人,如果真的能嫁給趙小麥,那就是做小也一定比悶在這王府裏強!


    井兒隻是年輕,想要擺脫王府給自己找條出路,卻不知道自己卻因為這想法惹來了大禍!


    楚一清站在樹下,樹上,阿寶正跟隻壁虎似的緊緊貼在樹幹上,伸出胳膊摸向頭頂的三叉樹丫處——那兒有個鳥窩呢,從他那兒就可以看到一窩的鳥蛋。


    「娘,真的有鳥蛋呢!」阿寶歡叫了一聲,他也不客氣,將鳥蛋一窩端了,又從腰裏扯下楚一清給他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布袋兒,將鳥蛋一個個的小心翼翼的裝進去,又拴在後腰上,然後雙手抱住樹幹,迅速往下滑「跐溜」一聲跳下地,不帶一點重音,輕靈得好像一隻貓兒。


    「是啊,可是你掏了鳥蛋,老鳥來了呢!」楚一清唇角一勾,指指那急急慌慌前來護蛋的老鳥。


    「啊?」阿寶一怔,這才明白過來為啥一大早娘親就讓自己掏鳥蛋,那老鳥厲害著呢,要想不被老鳥啄傷,那身形就要靈活。


    「娘親,你!」阿寶氣的嘴鼓鼓的,可是也顧不上埋怨楚一清,因為那老鳥追著他不放呢,他趕緊挪著小腿兒在院子裏跑起來,不自覺的,就越跑越快。


    「老鳥老鳥,我隻是瞧瞧,不會吃你的鳥蛋呢!」阿寶一邊跑著一邊求饒,楚一清雖然在一旁笑著,那心裏也是十分的緊張,手握石塊在一旁戒備著,一旦發現那鳥兒要啄著阿寶,她就出手。


    原本楚一清隻是想要教阿寶一些內功,她隻是希望阿寶在鄉下平平安安的長大,阿寶喜歡錢,經商也不錯,可是如今的形勢卻不得不逼著她改變主意。如果皇上真的查明了阿寶的身份,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想要阿寶的性命,阿寶必須學會自保!


    饒國太子的事情也算是解決,厲煌信心十足的迴到了王府,聽聞楚一清跟阿寶在後院,也就信步前來,卻沒有想到竟然看到這一幕。


    「阿寶!」厲煌迅即上前,一抬手將那隻不斷追逐阿寶的大鳥一掌揮在地上,然後上前抱起阿寶。


    楚一清眯眯眼,一顆心也就放下,又平靜的在樹下坐下來。


    「爹爹,嚇死阿寶啦!」阿寶抱著厲煌的脖子撒嬌,其實他才不怕呢,現在他跑的很快,那老鳥根本就追不上他,可是他喜歡被爹爹抱著嗬護的感覺。


    「不怕不怕!」厲煌拍著阿寶的小小的脊背,有些不贊同的望向楚一清,「阿寶還小呢,再說有阿德保護他,不用進行這麽艱苦的訓練吧?」


    楚一清皺皺眉,「阿寶是個男孩子,有些責任他必須擔當起來!」


    厲煌自然明白楚一清在說什麽,他低聲道:「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動阿寶!」


    楚一清則不贊同,爹娘再厲害,那是爹娘的,既然阿寶這一生註定不平凡,他自然要付出代價。


    似乎是見到厲煌與楚一清的神色都不好,阿寶趕緊親了親厲煌道:「爹爹,剛才阿寶騙你呢,阿寶一點都不怕,阿寶跑的比鳥快呢!」他安慰完厲煌,又將身子轉向楚一清,小手輕輕的撫摸著楚一清緊皺的眉頭,細聲細氣道:「娘親,你這麽漂亮不要皺眉頭,皺眉頭不美了呢!」


    厲煌與楚一清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被阿寶這幾句話緩和了不少,厲煌也就低聲道:「進屋吧,有好消息告訴你!」


    楚一清知道饒國太子的事情有消息了,也就點點頭。


    「娘親,爹爹,你們談正事,阿寶想要烤鳥蛋吃呢!」阿寶舉起胸前的小袋子,小臉上堆著笑,「阿寶好不容易掏到的呢!」


    「阿德,保護小少爺!」厲煌冷聲吩咐。


    一身黑衣的阿德突地從樹後出來,點點頭:「是,爺!」


    「有阿德保護他你放心!」厲煌低聲道,牽起楚一清的手到了房間。


    「事情怎麽樣了?」楚一清暫時將阿寶的事情放下,問道。


    厲煌將經過細細的說了一遍,突地說道:「你可知道那漢王是誰?」


    楚一清一怔,厲煌這話,難道那漢王她還認識不成?


    「是你宅院的下人,那個叫做柳幹的!」厲煌低聲說道。


    「柳幹?」楚一清一怔,眸色一暗,問道:「你確定?」


    「你認為以我這樣的眼力會認錯人?」厲煌緩緩的勾唇,「現在察昊太子死了,饒國沒有了皇子,隻有四個公主,美實公主是最受饒皇寵愛的一個,漢王又曾經救過饒皇,立下汗馬功勞,柳幹說不定有可能登上皇位做皇上!」


    楚一清滿臉震驚,她當日的確瞧著柳幹與柳毅的氣質不凡,不似尋常人家出身,卻沒有想到,隻是短短的一年,柳幹竟然由一個奴僕一躍而成為饒國的駙馬——漢王,更有可能登上皇位做皇上!


    門外突然想起細微的唿吸聲,厲煌眸色一暗,迅速的轉身打開房門,房門外柳毅一臉震驚與喜悅。


    「姨,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隻是來告訴姨,趙員外說他想迴去了……」柳毅反應過來就趕緊解釋,他真的不是想要偷聽,他聽盈芊說楚一清跟厲煌在書房,他剛找了來,就聽見柳幹的事情。


    「王爺,您剛才說的事情是……真的?」柳毅拚命的隱忍住情緒問道。


    厲煌點點頭:「他或許不知道你在都城,你如果想去見他的話……」


    柳毅趕緊將眸光轉向楚一清:「姑娘,我說過這一生都會效忠姑娘,姑娘讓我去見大哥,我就去,如果姑娘反對的話……」


    「當然要去見他!」楚一清冷冷的揚眉,「如果漢王真的是你大哥,你可不要忘記替我討迴這兩年的賣身費,一萬兩銀子也就足夠了!」


    柳毅趕緊點頭:「是是,柳毅一定將姑娘的話帶到!」


    柳毅說完,急急的就向外跑。


    厲煌搖搖頭,柳幹在皇宮,柳毅怎麽可能見得到,也就揚聲吩咐道:「雷淵,帶柳毅進宮!」


    雷淵從門外閃進身來應了一聲,也就離開。


    柳毅走後,楚一清才靜了靜,低聲說道:「既然事情解決了,我跟阿寶是不是可以離開都城?」


    厲煌立即抓住楚一清的小手:「我這迴來的路上,雖然心中歡喜這次的事情終於過去,可是也擔心你會離開,果真被我猜中!」


    楚一清淡淡一笑:「你也知道因為這件事情,魯城跟楚寒的鋪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娘也因為這樣生病了,怕是晴姨在家裏也住的不安穩,實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


    厲煌自然明白,可是想起這些日子楚一清與阿寶的自得其樂來,也就說道:「兩日,就兩日,我想好好的與你們娘兩吃一頓飯,看場戲,今日趙大哥不是要迴去麽,讓他先迴去處理著就好,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了魯城與楚寒,你的生意全都會沒事的!」


    楚一清輕輕顰起了眉頭,這都城是個是非之地,她是一刻也不願意久留的,不過這些日子厲煌忙著處理察昊太子的事情,早出晚歸,有的時候甚至幾天不迴來,也確實是辛苦了。


    見楚一清還在猶豫,厲煌忍不住將女子拉在了懷中緊緊的抱著:「你若是想要帶著雷淵走,那就答應留兩日,不然我是不會準許雷淵跟著你迴去的!」


    楚一清忍不住一笑,這個厲煌,竟然拿雷淵來要挾她,她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同意了。


    雷淵帶著柳毅進宮,在使臣寢宮外求見柳幹。


    「什麽人見我們漢王?」饒國的隨從出來,上下打量了柳毅,高傲的問道。


    「你隻管說柳毅兩字,相信你們漢王一定會見我!」柳毅低聲道。


    「行,你等著吧!」那隨從不悅的點點頭,轉身去稟報,這一去就是一個時辰。


    「請問這位小哥,不知道……」柳毅實在是等不及了,隻得又上前問道。


    「咱們漢王與公主出宮遊玩了,還沒有迴來呢,你若是等得及就等,等不久就算了!」那隨從終於慢慢的從宮裏出來說道。


    柳毅氣的臉色漲紅,既然如此,這隨從就應該早些告訴他,為什麽讓他平白無故的等了一個時辰?可是如今柳毅已經懂得隱忍,將這口氣忍下去,道了謝,轉身離開。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柳毅濃眉緊鎖,正走著,一個衣著富貴的男子突地撞了柳毅一下。


    柳毅皺眉,抬眸看了男子一眼,隻是低著頭,站在一旁給那人讓路。


    「喂,我說,你瞎了狗眼是不是?也不瞧瞧咱們公子是什麽人,竟然擋著咱們公子的路!」那富貴公子的兩個隨從立即上前推搡著柳毅訓斥著。


    柳毅隱忍著站在一旁,隻是低聲道歉道:「實在是對不起了!」


    「對不起?你個鄉巴佬,如果對不起管用,還要當今的皇上幹嘛?」那隨從氣焰更高漲了。


    柳毅眸色一暗,緊咬著嘴唇,但是還是隱忍著,不願意多惹麻煩。


    「這位公子,實在是對不起了,剛才我隻顧著走路沒有注意,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柳毅一邊陪著笑臉一邊說道,「不知道公子如何才能消氣?」


    因為見有人吵架,四周圍了一些看熱鬧的,大家知道了來龍去脈之後,雖然覺著那富貴公子咄咄逼人欺人太甚,但是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


    那富貴公子大聲喊道:「消氣?本公子手正癢癢呢,你讓我打一頓,我這口氣也就消了!」


    柳毅皺皺眉,低聲說道:「這位公子,大街上這麽多人,沒有注意一不小心撞到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公子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今個兒本公子就讓你嚐嚐咄咄逼人的滋味!」那富貴公子掄起手中的扇子就向著柳毅揮了下去。


    柳毅眸色一暗,但是還是沒有還手,那肩膀上生生的挨了一下。


    那富貴公子似乎有些吃驚,望著柳毅。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柳毅抬起臉來,冷冷的望著那富貴公子,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讓那富貴公子瞧直了眼睛。


    柳毅徑直抬腿離開。


    不遠處的一座轎子中,柳幹對著那富貴公子一夥人冷冷的擺擺手,那富貴公子趕緊帶著隨從落荒而逃。


    柳毅一邊走著一邊撫摸著被打疼的肩膀,可是心中卻掛念著柳幹,如果那位漢王真的是哥哥……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突地,身後響起一個人的聲音來,柳毅直覺的迴眸,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長臉,略瘦,唇邊留著一些細密的鬍子,正看著柳毅。


    「你叫我?」柳毅上前問道。


    「是,我們公子想請小兄弟喝杯酒!」那男子淡淡笑道。


    「喝酒?你們公子是誰?為什麽平白無故的請我喝酒?」柳毅皺眉,「再說我在都城並沒有什麽朋友!」


    「小兄弟何必問這麽多,小兄弟去了自然知道!請吧,咱們公子就在旁邊的煙花酒樓!」那男子一指街道對麵的酒樓。


    柳毅猶豫了一下,跟在那男子的身後進了酒樓。


    酒樓雅間中,柳毅一看到那個背對著他的錦衣男子,立即上前喊道:「哥哥,真的是你?」


    ------題外話------


    今天小妖的寶寶不上學,小妖的媽媽過來給小妖看了半天孩子,媽媽說,她的手指已經開始抖了(就是那種老年人容易得的帕金森症狀),一瞬間,小妖的心裏異常的難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父母已經老了……或許大家跟小妖一樣,有了寶寶之後將全部的精力全都不放在了寶寶跟自己的家庭上,而忽略了自己的父母,在這兒小妖說些題外話,我們的父母陪著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大家以後多多關心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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