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一起shuis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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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正在屋裏給阿銀餵水,一聽皇甫老太這話,那小勺子就跌進了碗裏,一下子砰了滿炕的水,春分趕緊收拾。


    「夏至,你抱著阿銀!」金玉趕緊將阿銀交給夏至,在炕上挪了一下問道:「娘,你說啥,誰上門提親了?齊公子來了?」


    皇甫老太皺眉道:「誰說是齊公子?是上官老闆,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妹子跟齊公子不合適,齊公子那人不簡單!」


    金玉一聽,頓時覺著有些匪夷所思,再次問道:「是上官老闆?娘,你沒聽錯吧?妹子她不喜歡上官老闆啊!」


    皇甫老太一瞪眼:「那你說你妹子喜歡誰?那妹子那個人,一心的賺錢,哪裏想過成親的事情?不管她喜不喜歡上官老闆,至少上官老闆的提親讓你妹子知道,你妹子她是個女人,趁著年輕,也應該考慮一下嫁人的事情,如今趁著家業大,雖然帶著個孩子,但是還好找,這要年歲再大些,那就不好找了!你瞧你妹子多能耐,上官老闆那可以一表人才,也喜歡你妹子呢!」


    金玉這才明白皇甫老太高興什麽,趕緊又迴到炕上說道:「俺早就瞧著上官老闆對妹子很有心的,但是這提親,是不是快了些?再說了,這也不合規矩,怎麽也得先讓媒婆來問問妹子跟咱家的意見不是?上官老闆這樣做是不是冒失了些?」


    皇甫老太光顧著高興了,聽金玉這麽一說,也覺著上官宇今日來的唐突,細細的想了想,覺著不對,又趕緊出屋。


    「娘,你去哪?」金玉不能下炕,急得不行。


    「你隻管看顧好兩個孩子,這事兒別操心了!」皇甫老太擺擺手。


    金玉不悅的撇撇嘴,「這麽大的事情俺能不操心,娘也真是,平日裏還說俺想的不夠多,一遇到妹子的事情,自己還不是急急慌慌的!」


    皇甫老太出了門,便忍不住再去聽聽,但是家裏有下人,她抹不開這麵子,又不好光明正大的進去,當即也就隻能急著在庭院裏打轉。


    大廳裏,楚一清望著表情認真的上官宇,許久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冷靜的分析著,終於說道:「上官老闆,你這樣,不是讓我們兩個都尷尬為難嗎?這以後我們還怎麽合作?」


    上官宇低聲道:「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是我就想斷了藍蝶的想法,借著這次跟你表明心意,我隻喜歡你,讓她死了心!」


    楚一清微微的皺眉,笑道:「上官老闆,你隻顧著自己,你可有想過我?我與藍小姐,也算是朋友,你這般做,以後讓我怎麽見藍小姐,怎麽見藍公子?更何況我是帶著個孩子的女人,你這麽做,妥當嗎?」


    上官宇苦澀一笑:「這個朋友還是不做的好,或許這樣,我跟你還有未來!」


    楚一清冷冷的站起身來:「上官老闆,這一趟你真的是來錯了,果兒、梨子,送客!」


    楚一清的話聲一落,果兒就跟梨子進了門,恭敬的對上官宇說道:「上官老闆,請!」


    上官管家從一進門就緊皺著眉頭,這會兒見楚一清已經趕人,當即趕緊上前扯住上官宇的手臂說道:「公子,咱們走吧,可不要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上官宇卻還想解釋什麽,但是楚一清根本不聽他說,隻是徑直進了裏屋。


    果兒跟梨子兩個人得了楚一清的命令,一直將上官宇送出宅院的大門,又讓人將東西抬了出去丟在門口,這才砰的一聲關緊了。


    上官宇在門外愣了許久,苦澀一笑,搖搖頭,上了車。隨行的兩個小廝趕緊將東西搬運到車上。


    馬車外,上官管家忍不住說道:「公子,您這是何苦?這樣不但得罪了藍家,你也沒有賺到什麽好臉色不是?這個楚一清,我瞧著就是翅膀硬了,當年求著公子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如今,竟然敢將爺趕出來了!」


    上官宇卻不吭聲,隻是悶聲的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不斷閃現的青磚房屋,心裏壓抑的厲害。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而為之,那日藍一迴去之後,將與他合作的所有生意都停了,那藍蝶卻幾次三番的上門找他,他這心裏想想就憋悶,再加上五大家族與那一股不明勢力的打壓,他總覺著要主動出擊了,這次抬著聘禮上門,雖然魯莽,但是至少讓藍蝶死了心,他那兒也清淨一些,還有他的懷疑,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厲煌的話,他也應該有所行動了!隻是楚一清那兒……上官宇嘆口氣,一清這脾氣,他來的時候就想過了,也就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這樣被趕出來,這心裏還是……


    上官管家見上官宇不吭聲,當即就變本加厲道:「公子,你說你幫了楚姑娘那麽多,到最後咱們的生意卻被楚姑娘搶了,這叫做什麽事情?公子,你可聽老奴的話吧,不能跟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來往了!」


    「閉嘴!」上官宇從自己的心思裏迴轉來,抬眸對外冷聲說道。


    上官管家趕緊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可是那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隻覺著上官宇是被迷了心竅。


    上官宇去宅院的時候,雖然是不聲不響的,可是不知道怎的,趙家有人上門求親的傳言還是傳遍了附近的村子,因為之前楚一清對外說是跟丈夫走散的,如今卻有人上門求親,大家也就都知道楚一清是不打算等那走散的丈夫了,於是,那些各村裏的媒婆生怕這麽好的生意被人搶了,紛紛的上門。


    「老姐姐,在家呢?這都有日子沒來看你了,最近身體好嗎?」第二日,孫家村的梁媒婆就精心打扮的上了門,一進門就跟皇甫老太熱絡的套關係。


    皇甫老太從屋裏迎了出來,笑道:「妹子怎麽今個兒有空來?快進屋坐吧!」


    梁媒婆趕緊痛快的應了一聲,進了屋,討好道:「聽說老姐姐大喜了,昨日裏有人上門求親?」


    皇甫老太一愣,這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她昨個歡喜過後就仔細想過,上官宇這麽做實在是不合乎規矩,本來楚一清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就頗受非議,這上官宇又冒冒失失的來求親,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所以昨天就讓宅院裏的人封了口,誰也不能泄露出去,這又不知道是哪個嘴巴欠的,如今連孫家村的梁媒婆都知道了,那這事兒恐怕……


    「妹子,你可別人瞎說,昨日裏是城裏的上官老闆來,跟一清有生意來往呢,哪裏是求親?這求親有不招媒人上門的?」皇甫老太趕緊說道。


    梁媒婆一聽,當即也就順著說道:「俺就說麽,你家嘎子的親事是俺說成的,楚姑娘如果真的有意嫁人,還能越過俺找別人去?不瞞老姐姐說,俺這手上,十裏八村的好後生可多著呢,全是家境殷實的,老姐姐,咱們說句實在話,楚姑娘這家業雖然大,可是終究嫁過人有孩子不是?能找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後生就行,不行你就再招個上門女婿,跟趙小麥似的,這樣家業也有人支撐不是?這城裏的公子哥可靠不住,咱們也都是有孩子的人,也能理解人家的心情不是,人家家裏不缺錢的,什麽樣子的媳婦子找不到,要找個嫁過人生過孩子?老姐姐,俺說這話你可別不愛聽,俺這也不是有意的褒貶楚姑娘,這是事實不是?」


    皇甫老太聽著,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也覺著有道理,城裏的公子哥是靠不上,這自己願意了,那家庭複雜著呢,越是有權有是有錢的,那家庭就越複雜,按照一清這性子,成了親也不會在家裏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的,到時候再出去拋頭露麵的,這不是全是矛盾嗎?可是要說這鄉下的後生,皇甫老太還是覺著心裏委屈,這鄉下的後生雖然樸實,可是有誰能配得上住一清的?她想來想去,也就覺著上官老闆合適,上無父母,一大家子人就他說了算,這一來二去的也熟悉,如果昨個兒他能規規矩矩的找個媒人來說合,說不定跟一清還真的有戲呢!


    梁媒婆見皇甫老太沒有出麵反駁,還以為皇甫老太完全認同她的觀點呢,當即又湊上前說道:「咱們這十裏八村,雖然是鄉下,可是也有條件兒好的,自然比起老姐姐這家裏來,是比不過,可是房子也有幾十間,地也有幾百畝的,家裏也有十幾個丫鬟伺候的,人更是清秀,在讀書,明年說不定一下子就考中科舉的,到時候楚姑娘可不用整日裏帶著些男人下地這麽辛苦了!人家父母也明理,看重的就是楚姑娘的能幹,你瞧,俺這八字都帶來了,要不先合合?」


    皇甫老太趕緊攔著:「妹子,你可別急,我這還沒說話,你咋這樣急?這事兒我還沒有問過一清呢,咋能隨便拿出八字來合?這不讓人笑話嗎?」


    梁媒婆卻不為意,徑直說道:「老姐姐,這不是人家男方怕你應了別人麽,一著急就將八字拿來了,老姐姐,你也別挑理,楚姑娘這樣的女人,雖然說是二婚,有了孩子的,可是人才卻是十裏八村出挑的,尤其那種地的本事,那是拔尖兒的!條件與俺說的這件最是般配,既然合適,咱們也不弄那些虛的,反正先合八字再說唄!」


    皇甫老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看來這梁媒婆跟那男方還真的著急,她這樣一想,心裏也有些美滋滋的,隻是說道:「妹子,你還是先迴去吧,我先問問一清的意思!」


    梁媒婆見皇甫老太沒有一口迴絕,當即就覺著有戲,直接將那男方的八字放在桌上道:「那老姐姐就跟楚姑娘說說,是梁家村的梁寬家,老姐姐在這兒住了這麽些年,應該是知道他家的!」


    皇甫老太一聽,當即問道:「就是梁舉人的堂弟家?」


    「可不是麽,如今人家梁舉人早就選了官在都城高就呢,梁寬自己也是秀才,那學問都是家傳的,呱呱的,這以前,城裏的好多小姐都派了人來說親呢,但是人家楞沒有瞧上,不過這次俺一去他家說,人家就願意了,還親自拿了八字出來呢,要不說麽,這是楚姑娘的福氣!」梁媒婆忍不住又嘮叨起來。


    皇甫老太見她說個不停,也就不敢再問,隻推脫說要問過楚一清的意思,這才將人送出門去。


    下午的時候,又有幾個村子的媒婆登門,皇甫老太少不得又要解釋一下昨天的事情,但是心裏記掛著楚一清的親事,也都沒有將話說死,隻是說要看楚一清的意思,吃完晚飯之後就進了楚一清的房間。


    「睡了?」皇甫老太見阿寶睡得香甜,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拍了拍。


    楚一清點點頭,將帳本放在一邊,問道:「娘,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兒嗎?」


    皇甫老太鄭重其事的在楚一清對麵坐下來,說道:「一清,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齊公子……」


    楚一清趕緊說道:「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隻是合作的關係!」


    皇甫老太搖搖頭:「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這些年我也沒有虛活,我知道你心裏有齊公子呢,但是因為這裏麵有一定的事兒,你不敢,是不?」


    楚一清照舊還是說道:「娘,你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也覺著齊公子有些靠不住呢,要說實誠,他可沒有上官老闆實誠,隻是這上官老闆做事情有些冒失,你說昨日他咋就那樣來了呢?這影響多不好?」皇甫老太嘆口氣。


    楚一清趕緊解釋:「娘,你隻聽了一句,沒有聽全,他的本意也不是如此,隻是為了形勢需要,再說他悄悄的來,也沒人瞧見,不礙事的!」


    皇甫老太一瞪眼:「誰說不礙事?誰說沒人瞧見?如今這幾個村子可全都傳遍了,你這一日都在鎮裏忙活,你不知道,咱們的門檻都要被求親的踏破了,以前以為你在等那個失散的丈夫,這一聽說有人上門提親了,大家都知道你不等了,紛紛來說親事,這一天,我就接待媒婆了!」


    楚一清一愣,想不到上官宇這一趟竟然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但是這事兒隱秘,是誰傳出去的?


    皇甫老太又說道:「其實吧,我也覺著這是好事,既然你那都是一時的託詞,這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我看著你也不上心,這整日裏忙活,要不就讓我來把把關?給你找個合適的?」


    楚一清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隻能說道:「娘,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事兒,如今眼看著就要到汛期了,我可是答應了村裏人要修堤壩的,這河裏的魚也要抓緊時間賣,哪裏有時間想這些?娘,你就直接迴了吧!」


    皇甫老太還是有些不甘心,隻得說道:「那你的親事可咋辦?」


    楚一清低聲一笑,迴頭看了看睡得香甜的阿寶,說道:「我有阿寶就足夠了!」


    皇甫老太點點頭:「那就等你忙過這一陣的再說!」


    楚一清還想再說什麽,但是也知道皇甫老太是真的關心她,當即也就不說了,隻得虛應了一聲。今日她去鎮子裏的酒坊,親自做了個實驗,這次如果再不成功,那就真的說明她的方子有問題了!


    皇甫老太見她一門心思是生意,當即也就不說了,隻是囑咐了一聲,這夜裏冷,別忘記給阿寶蓋被子,也就出去了。


    金玉看著皇甫老太這一日裏的忙活,那心裏就有些不樂意,她跟皇甫老太不同,在她心裏,她是認定了這妹夫的人選是厲煌的,雖然厲煌跟楚一清的事兒她有些瞧不懂。


    「金玉,你說咱家是不是又要辦喜事了?你看娘這一日日的興奮的!」趙小麥脫了鞋子上炕,摸了摸沉睡中的阿金與阿銀說道。


    「你可別跟著起鬧,妹子這事複雜著呢,俺這日日的瞧都沒瞧明白,娘這幾日就能辦明白了?」金玉趕緊說道。


    趙小麥立即道:「俺跟著起啥子哄,俺就想著好好的幹,到晚上抱著你們娘三個睡個熱炕頭就成!」趙小麥說著,就去拉了金玉一把。


    「俺這身上髒呢,你這是幹啥?」金玉立即推了他,不好意思道。


    趙小麥隻是將她抱在懷裏說道:「這麽多日子,你這身邊總是有人,也就是晚上,俺能來跟你說說話兒,俺沒想別的,就是想說,金玉,這次辛苦你了!」


    金玉聽了隻覺著心甜,靠在趙小麥的身上,看著繈褓裏的兩個孩子,真真的感覺到幸福。


    求親的事情,因為皇甫老太的態度變得堅決起來,吵鬧了兩日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從哪兒之後,這附近村子的人都在巴望著,都想知道這種地萬能的楚姑娘到底想要嫁個什麽樣子的人!


    這幾日,楚一清一邊忙著河裏的魚,一邊隔三差五的去鎮子裏釀造苳


    楚一清搖搖頭,以前她就聽說過孩子斷奶不適應會生病的,恐怕如今阿寶也是這樣的症狀!


    皇甫老太也就趕緊去叫起趙小麥來,這一折騰,金玉跟兩個孩子也醒了,三個孩子哇哇的哭。


    金玉還在月子裏,這晚上果兒跟梨子都跟金玉一個炕睡,這一下子兩個孩子都醒了,兩人隻能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人抱了一個哄著,皇甫老太則趕緊去熱了牛奶,給三人一人一份。


    「一清,先給阿寶喝點牛奶,這可憐的孩子,一定是斷奶斷的,不適應呢!」皇甫老太頓混過來,嘆口氣道。


    楚一清哄了阿寶,看他不哭了,這才勉強餵了一些牛奶,正打算要皇甫老太去拿燒酒來給阿寶物理降溫,阿寶卻喉嚨一湧動,剛才喝的牛奶全都吐了出來。


    「看樣子病得不輕啊,這許大夫咋還沒來?」皇甫老太急得不行,趕緊給阿寶擦了,換了衣裳,又將弄髒的床單換了。


    經歷過阿寶上次生病,楚一清雖然心裏著急,但是卻冷靜了許多,也知道小孩子總要過這一關的,也就安慰皇甫老太道:「娘,沒事,許大夫一會兒就來了,他醫術高明著呢!」


    皇甫老太隻得點點頭,卻在屋裏坐不住,又怕再吵著阿金阿銀,隻得在屋裏轉轉。


    趙小麥連夜將許廷請了來,許廷把了脈,用板子壓了阿寶的舌頭瞧,又少不得引著阿寶一頓哭。


    「喉嚨腫了呢,恐怕是上火了!」許廷趕緊說道,立即開了個敗火退燒的方子,讓趙小麥跟著他迴去抓藥。


    楚一清也知道那藥是一會半會煎不好的,當即還是照舊用白酒給阿寶擦身子。


    「娘,你去睡吧,我等著,等許大夫的藥來了,我給阿寶喝了就成!」楚一清勸皇甫老太道。


    皇甫老太立即道:「你一個人怎麽給他喝藥?我還是等等吧,再說我這也不放心,睡不著!」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跟皇甫老太一起給阿寶搓身子,一會兒,阿寶倒是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過了兩刻鍾,果兒終於熬好了藥端了上來,楚一清隻得又將阿寶鬧起來,三個人摁著,壓著,連撒加喝的,一碗藥終於喝了下去。


    楚一清雖然說知道阿伯的病情,但是見阿寶哭的那般撕心裂肺,心裏也不好受,這一晚上,阿寶的燒一直沒有褪下去,楚一清每隔上一段時間就給阿寶用白酒兌上溫水擦身子,一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折騰了一夜的阿寶終於退了燒,楚一清這才勉強的眯了一會。


    第二日雖然地裏有很多活,洋蔥地要澆,薑棚要挖洞透風,可是楚一清都顧不上,隻得吩咐了趙小麥去幹,自己則專門在家裏陪著阿寶。


    上午的時候,阿寶的精神頭還不錯,說說笑笑的,但是到了下午就又燒起來,楚一清隻得重新灌藥,看著阿寶被幾個人壓住,吐得那藥全身都是,楚一清的心情降到了穀底。


    「阿寶,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又得喝藥了!」楚一清抱著阿寶親了一下說道。


    「不喝藥,不喝藥!」阿寶小嘴兒一癟,委屈道。


    楚一清嘆口氣,她帶著阿寶一個人到了楚寒,這一年多,也遇到了很多難事,可是所有的難事加起來,都沒有阿寶生病來的痛苦,聽著阿寶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楚一清的心都碎了!


    「妹子,這小孩子總要生病的,你想開點!」金玉見楚一清這一日實在是操勞,忍不住過來勸道,「這也幸虧是有了許大夫,這小孩子就是喝點藥受點罪,可是喝了藥不就好了?你也別操操了!」


    楚一清點點頭,自然明白這道理,可是那心裏卻止不住的難受。


    「要不這奶先別斷了,反正孫家的在咱家幹活,吃奶也方便!」金玉又說道。


    楚一清搖搖頭:「不行,必須得斷,要不然阿寶這幾日的罪白受了,以後再想斷也難了!」


    金玉自然是知道這樣的道理,但是見阿寶生病、楚一清難受,這心裏實在是難熬……


    「金玉姐,你快迴去吧,你這還沒出滿月呢,可不能亂跑!」楚一清勸她。


    金玉隻得道:「那你可想開,別急壞了身子!」


    楚一清點點頭,又摸了摸阿寶的腦袋,還是熱,隻得又搓酒,心裏一遍一遍的希望阿寶能夠很快地好起來。


    阿寶燒得迷迷糊糊的,楚一清這大半夜也沒有睡,隻得一遍一遍的給他搓身子,下半夜的時候,見阿寶有所好轉,剛剛想要眯會眼睛,就聽見宅院裏有異動。


    楚一清皺眉,夜裏宅院裏有阿德在,她一向很放心,可是過了好久,卻沒有聽到阿德的動靜,就在楚一清準備起身的時候,窗戶突地從外麵打開,一個人影翻了進來。


    楚一清眸光一暗,正待要出手,就聽得那聲低低的喊了一聲:「是我!」


    是厲煌!?楚一清趕緊點了蠟燭,一見果真是厲煌,風塵僕僕的模樣,似乎是連夜趕來的,那身上還有被露珠打濕的痕跡。


    「阿寶病了?」厲煌徑直道,上前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寶,伸出手去想要摸阿寶的額頭,突然又想起他身上風寒露重,趕緊又收迴來哈了氣,待暖和了,這才又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試了一下。


    「怎麽還這麽燙?許廷的藥沒管用嗎?」厲煌低聲道,眉頭緊緊的皺起。


    「是扁桃體腫大,身體裏有炎症,消炎怎麽也要個過程!」別看楚一清現在說的冷靜,可是她心裏也是著急。


    厲煌大概聽懂了,揚聲道:「還不趕緊進來?」


    厲煌話聲一落,就見窗戶一動,一個黑衣男子麵無表情的跳了進來,徑直上前給阿寶把了脈,又聞了桌上的藥碗裏的殘渣說道:「這小老兒開的藥對症,但是過於保守了一些,屬下倒是有個法子能快速的降溫治好,隻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厲煌冷冷的瞪他:「有什麽法子盡管使出來!」


    雷霆嘆口氣,隻得從懷裏摸出一顆丹藥來,說道:「這可就一顆,用來救命的,用在這種小病上有點……」


    厲煌徑直上前搶過,問道:「怎麽吃?」


    雷霆攤攤手:「我又沒治過這麽小的孩子,怎麽知道他怎麽咽下去?」


    厲煌眸色一暗:「雷霆,你想死嗎?」


    雷霆隻得收斂了玩笑的麵容,取了一隻幹淨的碗,將藥放在碗裏,掂了掂,沒有熱水,隻得道:「得需要熱水!」


    「你去燒!」厲煌徑直命令道,「最好小點聲音,如果將宅院的人吵醒,有你好看!」


    楚一清立即說道:「不用了,外麵鍋裏有水,熱熱就好,我去拿!」


    拿水迴來,就見阿寶已經醒了,強撐著眼皮跟厲煌在玩,一見楚一清迴來,立即抱緊了厲煌的脖子道:「娘,爹來了!」


    楚一清趕緊關上房門,生怕有人聽到,趕緊將藥化在了碗裏,正打算拿出家把什來給阿寶餵藥,就見厲煌一下子將碗端了過去。


    「來,阿寶,爹給你帶迴了糖水來,你喝一口嚐嚐!」厲煌端著那碗,給阿寶道。


    阿寶狐疑的看了一眼厲煌,再看看楚一清,在厲煌的好話中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隻覺著甜,趕緊抱起碗來全喝了。


    「爹,我喝了!」阿寶邀功似的貼在厲煌的懷中,生怕厲煌離開一般,說道:「爹,睡睡!」說完,又拉著楚一清道,「娘,一起睡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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