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摸摸鼻子:沒理他,看來不是。..


    他望著一臉異色的將軍訕笑一聲道:“是本侍衛認錯了,將軍留步,告辭了。”


    雲淩說完當真毫不猶豫的轉身就往外走。


    這時黑團子兩腿一蹬,從地上跳起來。


    那將軍站在雲淩後麵,眼疾手快的伸手一攔把它撈進懷中。


    “喵!”放開本寶寶。


    “你個小畜生,想害死我是不是?迴頭爺就把你給宰了。”


    “喵!”


    ——


    看到雲淩從帳篷裏出來,慕容善和柳扶風連忙從草堆後麵走出來,抬腳就要過去,衣服卻忽然被人拉住。


    “你們兩個想幹什麽?”


    “我早就盯上你們兩個了,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做什麽?是不是想謀害大人,走,你們兩個跟我去見將軍去?”


    雲淩腳程很快,眼見著他越走越遠,就要出了軍營,而慕容善和柳扶風卻被隊長給纏住了。


    柳扶風連拖帶拽的把這隊長給拽走。


    “快去追”


    慕容善不再猶豫,連忙追過去。


    隊長被捂著嘴,憤恨的瞪著柳扶風:“嗯嗯哼哼。”你個叛徒,奸細,迴頭我就告訴將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快把我放開。


    分析清楚他說什麽後柳扶風嗤笑一聲:“讓爺吃不了兜著走?耽誤了爺的大事,迴頭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嗯嗯嗯嗯嗯哼哼哼哼。”還敢威脅我,你簡直膽大包天。


    “威脅你咋啦?你還揍你呢。”柳扶風一邊捂著他的嘴,一邊朝他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


    “本公子長這麽大,還從沒被人踢過屁股,你居然敢踢我的屁股?等迴城之後,本公子就把你給扒光,讓你光著屁股在城門上曬太陽。”


    “嗯哼哼哼哼哼。”


    這會兒柳扶風沒心思去分析他說什麽了,一雙眼睛緊盯著慕容善,生怕她那邊又出了什麽岔子。


    “雲淩!”慕容善粗著嗓子喊他。


    雲淩腳下不停。


    慕容善氣結,這丫的估計在隱瞞身份呢,當即毫不猶豫的上前就去拽他。


    雲淩反手就是一掌,殺機畢露。


    慕容善心下大驚,連忙後退,表明身份:“雲淩是我,睜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清楚了。”


    因為身在軍營,慕容善不好把事情鬧得太過。


    雲淩一愣,正想嗬斥她你罵誰是狗眼睛呢。


    忽然反應過來:“你是夫人的人?”


    他想到了那隻黑貓,估計確實是年年本尊。


    隻是完沒把眼前這個男子和慕容善聯係在一起,因為他心目中慕容善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卻是個處變不驚的人。


    他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麵前這個女扮男裝偷偷溜進軍營的人,居然是慕容善。


    慕容善忍著要翻白眼的衝動,把要脫口而出的一句‘夫你妹’,硬生生憋迴肚子裏說:“對對,你沒猜錯,我就是。”


    雲淩卻忽然冷笑一聲,啪一下把劍架在她脖子上:“胡說八道,我怎麽沒見過你?”


    “……”


    慕容善深吸了口氣,憋下想要罵他的衝動,絞盡腦汁想著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咬著牙說:“我不管你有沒有見過我,柳扶風你總該見過吧,年年總該見過吧?他們此時正在軍營裏。”


    這個蠢侍衛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


    “……”


    雲淩忽然收起了劍,想到了那隻黑團子,一言不發丟下慕容善就朝帳篷裏去。


    慕容善:“……”這個蠢貨又發什麽瘋了?


    實則雲淩是想到了剛剛那個扒著他不放的奇怪黑團子,他看得出那將軍想殺了它。


    所以才沒顧得及和慕容善說一句便匆匆的往迴趕,就怕是晚了一步,年年就被那將領給殺了。


    索性那個將領還算有點人性,並沒有把它殺了。


    雲淩抱著黑團子出來,把它放在慕容善懷裏,又問:“那柳公子呢?”


    慕容善扭頭朝帳篷拐角處和那隊長扭在一起的柳扶風,努努嘴:“在那裏呢。”


    雲淩一眼認出柳扶風,當即就信了她的話。


    不過這裏到底是軍營,人多眼雜,雲淩進去和那將領說了一聲,便堂而皇之的把柳扶風和慕容善帶走了。


    離了軍營三裏地之後。


    雲淩對柳扶風行了一個禮問:“柳公子,不知夫人在金陵可還安好?我家主子想念的緊,您此番前來有沒有帶夫人的書信過來?”


    雲淩心想:柳扶風出現在這裏,慕容善定是知道的,若柳扶風沒有帶來絲毫有關夫人的消息,那麽估計主子要瘋了。


    柳扶風疑惑的看了慕容善,眼神和她對視詢問。


    這蠢貨沒認出你來?


    慕容善翻了個白眼:可不就是沒認出我來,行了,你別告訴他了,讓他自己蠢下去吧。


    柳扶風摸摸鼻子,心裏賊笑一聲說:“沒有,太子爺之前不告而別,她還氣著呢。”


    雲淩苦哈哈的歎了口氣:“哎,猜到這樣了。”他怎麽就那麽命苦呢?主子們鬧別扭迴迴苦的都是他。


    慕容善翻了翻眼皮,沒看他:她從沒見過這麽蠢的人,不僅蠢眼神還不好使。


    世界真奇了,這麽笨的人居然是太子身邊的寵臣。


    三個人各懷鬼胎往前走著。


    走了一會兒,柳扶風看了眼四周的林子:“你們家主子在哪裏呢?”


    “就在前麵,主子最近脾氣有些不好,待會您見了他之後要小心行事。”雲淩覺得,身為同僚,他有必要提醒一下柳扶風。


    柳扶風心裏笑了一聲,心想:小心行事是有必要的,但是,估計在那個人麵前,目前來說不需要了。


    慕容善一聽雲淩這樣說,心裏一急,便沒顧及到目前自己的身份,脫口就出:“他最近為什麽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是你們吃了敗仗嗎?還是軍中出了奸細?”


    雲淩皺著眉,奇怪的瞥了眼慕容善,心裏疑惑:這個人和柳公子在一起,足以證明她是夫人的人,可她既然是夫人的人,怎會如此不知分寸,居然直唿他家主子為‘他’,還如此關心他家主子,她是何居心?


    慕容善也意識到了自己在雲淩麵前的行為有些奇怪,尷尬的咳了一聲,掩飾的問:“額…你可能有所不知,這是我家小姐托我問的。”


    聽到是慕容善要問的,雲淩便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和她說:“幾日前,那鳳姣姣公主把主子的東西給丟了,主子大發雷霆。直到最近幾日,都還沒有好轉。”


    鳳姣姣?她怎麽又在這裏?


    慕容善心裏有些不舒服,雖然知道長孫無羨不會和她有什麽,但是一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日裏,他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在覬覦他,她心裏就不舒服。..


    不過…


    唉,大概那時他看她身邊的人也是這種心情吧。


    三人又走了一會兒,便走到了雲淩所說的目的地。


    慕容善一瞧,這不就是她之前發現的那股小軍所在地嗎?原來他之前就和她如此的近,當時怎麽沒反應過來呢?


    當時若是多向前走一點,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就能早早見到他了?


    慕容善後悔的咬碎了牙。


    長孫無羨此時正坐在帳中看公文,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的問。


    “辦的怎麽樣了?”


    雲淩恭敬的迴:“與主子設想的並無二樣,那將領果然是個蠢貨。治下不嚴,軍紀散漫。”


    長孫無羨嗯了一聲,“下去吧。”


    雲淩左腳右腳打了會架,站在原地躊躇了會兒,他的反應頓時引起長孫無羨的注意。


    長孫無羨疑惑的抬頭。


    見到麵前站著三個人,他眉頭微皺眼神閃過一絲不耐,“還有何事?”


    說這話時,他眼神落在柳扶風身上微微詫異了一瞬,然後眼神中仿佛忽然有火苗在跳動,是興奮的,又是愉悅的,包含著期待,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


    然後又淡淡掃了眼慕容善,隻一眼便移開視線。


    在他看過來時,慕容善唿吸下意識屏住,心裏在想:他會不會認出她來?他會是怎樣的反應?還是他認不出來?


    可她這個想法才剛想到一半,現實就啪啪打了她的臉。


    他真的沒認出她來,仿佛是對待陌生人般,很嫌棄的看了一眼。


    “你們先下去。”長孫無羨若無其事的低著頭,左手無意識的捏緊公文的一角。


    慕容善有些沮喪,跟在二人後麵就要出帳篷。


    柳扶風看出了什麽,拉著雲淩就快步出去,把慕容善遠遠地丟在後麵。


    隻見柳扶風和雲淩前腳剛踏出去,慕容善身後忽然湧起一股風,來勢洶洶,像一道颶風般讓她的心忽然窒住,然後怦怦狂跳,她忽然愣住,心裏湧起一絲期待,下一秒整個身子跌入一個溫暖的胸膛。


    那人從後麵把她緊緊抱住。


    力氣之大,像是要把她嵌入骨髓般。


    慕容善的臉上像變戲法似的忽然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認出她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你弄疼我了。”


    他手臂的力氣太大,大的要將她的骨頭都碾碎了一般。


    那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像貓爪子似的撓著她的心,又酥又麻。


    慕容善渾身止不住的顫栗,即使骨頭要被他碾碎,可那鋪天蓋地像海嘯般向她瘋狂湧來的,濃烈的感情,讓她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子忽然被他輕輕轉過來,麵向他。


    她抬眸向他看去,幾個月不見,她想看清楚他變成了什麽樣子,但還沒看到他的麵貌,她的眼前忽然一暗。


    鼻腔,胸膛,她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滿著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她不再躲避退縮,勇敢的迎上他。


    慕容善能感覺到在她迴應他的那一刻,那個男子,忽然僵住。


    然後下一秒,又霸道的攥住她。


    她的身子便像火山般滾燙起來,他唿吸粗重,幾個月的思念已經不是親吻能夠滿足的了。


    慕容善不知何時被他抱上了床。


    他在上,她在下,就仿佛剛成親時二夫人塞給她的那個畫本裏的小人兒似的,所有最原始的欲望,都隨著這個姿勢發泄出來。


    她的衣衫被他一件一件的剝去,脫到最後,他似乎是有些急,那粗糙的衣料,直接被他用內力震碎。


    然後他便與她赤誠相見。


    他的情感,一如火山噴發的岩漿一般,灼熱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因子,他卻忽然停在她上方一動不動。


    慕容善的臉上忽然下起了雨,頭頂上的他豆大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在她的臉上。


    “噗嗤—”


    他有些惱怒,卻又不敢對她置氣,便十分鬱悶的把臉貼在她的頸間,悶悶的說:“不許笑我。”


    慕容善被他這一親近,肌膚上頓時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小疙瘩,她羞得閉上嘴巴,但時不時聳動的肩還是出賣了她。


    長孫無羨氣惱,毫不留情的朝她肩上咬了一口。


    “嘶——咬我幹嘛?”


    她臉上泛著紅暈,眼神明媚得分外勾人。


    長孫無羨看著她,重重地吞了咽下口水,某處的滾燙灼熱的烙鐵般,瞬間把二人都驚了一下。


    “……”


    “其實我…”


    慕容善想說,其實她可以的,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卻說不出口。


    不是猶豫,也不是害怕會後悔,是被他貪婪的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的,讓她一時失了神。


    不過她雖然沒說完,但是長孫無羨卻大約懂了她的意思。


    他先是伸手扯過一條毯子,先把赤裸裸的她裹住,然後再重新趴在她身上。


    “不,再等等。”


    等江山大定,等天下歸一。


    等他與她徹徹底底拜過一次天地,讓天下百姓為她見證,讓萬裏江山做她的聘禮。


    那時候,才可以。


    慕容善心裏動容,反手抱住他。


    “其實沒關係。”


    長孫無羨笑了聲,把她的手拿下去。


    “是我有問題,好不好?你別碰我,我會忍不住的。”這幾個月他想了很多,想的最明白的一點便是不想委屈她半分。


    慕容善的手剛被他拿下來便又像條蛇般伸過去。


    “那不行,那是你的問題,你不能阻止我抱你。”她耍無賴般的死死摟著他不放。


    長孫無羨被她氣笑了:“你真是……罷了,我忍著。”


    見他這般遷就,慕容善心顫了顫,然後連忙把手收迴來,老老實實的塞進毯子裏,把自己裹成一個木乃伊。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了,迴頭你那裏要是壞了,苦的還是我自己。”


    “……”


    “慕、容、善!”長孫無羨氣的咬牙切齒。


    慕容善笑吟吟的看著他:“怎麽啦,我在呐,你這樣喊我做什麽?女人是豆腐做的,你這樣喊我不知道會嚇壞我嗎?”


    長孫無羨太陽穴跳了跳:“你這些東西在哪裏學的?這幾個月沒有我,看來你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呢。..”


    他有些氣結,這幾個月沒有他的吩咐,金陵確實不曾送過半分關於她的消息過來。


    慕容善連忙把手舉到耳邊,躺著做出一個發誓的樣子:“天地良心,我過得很苦的。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提前學一下了解了解情況哈,到時候才不會被你給比下去呀。”


    “……”


    “以後不許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的人兒都學壞了。


    “那就許你對我說葷話嗎?你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慕容善不服,下意識昂首挺胸。


    但她沒意識到,此時的她是躺著的,她這般動作不僅將胸前的山峰挺起來了,還在他麵前暴露了自己精致的鎖骨,讓她變得更加誘惑。


    “……”長孫無羨重重地吞咽了下口水,忽然像認命般從她身上翻下來,呈大字狀躺在她身側。


    “我長孫無羨這輩子就栽在你手裏了。你就偷著樂吧。”他喟然長歎。


    慕容善翻身,雙手撐著下巴看他:“彼此彼此,你也偷著樂吧。”


    長孫無羨似笑非笑的嗬一聲。


    慕容善現在腦子清醒了,伸手戳著他胳膊上結實的肌肉質問道:“我說等你迴來,你是不是就仗著我會等你迴來,所以就拖那麽久還不迴去。”


    長孫無羨閉著眼想也沒想的迴:“胡說八道,你何時說過的?”


    “我給你寫了信。我有寧伯見證,不信你問寧伯。”


    話說到這裏,長孫無羨忽然睜開眼,慕容善同時也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問他:“你不會是沒收到吧。”


    長孫無羨皺著眉,想了想,迴:“你覺得,以我剛剛看見你的反應,我若是收到了會不迴你嗎?”


    慕容善點點頭,覺得他說的也是:“那你這是什麽表情?你要是沒收到那我的信去哪了?”


    “不知道,迴頭我查查。”長孫無羨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把它塞迴毯子裏:“別亂動,老實點。我是在想你的信去哪裏了。”既然是寧伯送的,那按理說他不應該沒接收到才對。


    況且他要是早收到了那封信,他也不會把這場戰拖的那麽久了。


    他之所以拖這麽久,就是想讓在金陵的她好好緩緩,然後等他迴去他費些心思哄哄應該就不會在生氣了。


    哪曾想,這其中竟有這些誤會?


    白白浪費了幾個月的時間,互相怨念。


    慕容善本來是理直氣壯的來質問他的,不過此時聽到他說他也沒收到,便不以為意的說:“沒收到就算了,本來我還想著你要是收到了不迴我信,我還要冷落你一段時間呢。”


    長孫無羨迴神:“冷落我?你想的美。”


    慕容善挺起胸膛:“憑什麽不能想的美,你不知道這一路從金陵到北境路途有多難走嗎?我要是在路上遇到個賊子山賊什麽的,他們把我抓去當壓寨夫人了,我看你怎麽辦?”


    “怎麽辦?”長孫無羨道“自然是炸了它的山,繳了他的壓寨夫人。”


    嗯,然後把他的壓寨夫人娶迴家。


    “……”慕容善見他想都沒想就迴答他,不由有些氣結:“那我若是被人糟蹋了呢?”


    “我看誰敢?”他頓時怒氣騰騰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來,一雙鷹眸牢牢鎖著她,就像她若敢說出個名字,他立刻就會把人砍了似的。


    看他這個反應,慕容善心滿意足了,傻笑著望他:“嘿嘿”。


    “……”長孫無羨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她的計,又氣又無奈的把她摟在懷裏:“若真如此,你做什麽我都不會攔你。”


    慕容善臉色頓時一黑,撇著嘴就要哭:“你嫌棄我啊。”


    “不是,我知道貞潔在你們女子心中的重要性,你若不想活了那我陪你就是,你去哪我都陪著你。是因為我才會讓你落單被別人欺負,所以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去哪我都陪著你去,不管天涯海角,永不分離。”


    看著她要哭,長孫無羨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可這不是假設嘛,你哭什麽?好了,我這樣說你還滿意嗎?”


    慕容善不哭了,不過又氣了:“虧我還感動了,原來你都是哄我的。”


    長孫無羨眉心跳了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怎麽幾個月不見這丫頭又變了一個性子?


    “是,我是哄你的。不過那種事不是沒發生嗎?不對,我寧願永遠都不要發生!也不對,我不希望你遇到那種事情!還不對,我不會離開你的,所以你永遠都不會遇到那種事情!”


    見他苦思冥想的一直說不對不對,慕容善忽然笑起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知道,我明白了。不過你還不起來穿衣服嗎?”


    慕容善的眼神朝帳篷外看了一眼。


    長孫無羨也向外看了一眼,臉色瞬間黑下來:“這群小兔崽子,誰的牆角都敢聽。”


    “那你倒是去不去?”慕容善推著他的胸膛,臉上有些燙。


    “本宮不去,讓他們聽就是了。”他悶悶的想:又吃不到,愛咋聽咋聽。


    好吧,連自稱都出來了。


    慕容善被他這無賴的樣子氣笑了。


    “不去就不去吧,那就讓他們聽著唄,但接下來我們幹嘛?”


    “幹嘛?”長孫無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般,抬頭看了她一眼,把她從毯子裏撈出來摟在懷裏。再隨手一扯,扯了個被子,把兩人蒙頭蓋上。


    “幹你。”


    “……”


    “陪我睡一覺。”


    慕容善腦子裏正在天馬行空的亂想,聽到他後來這句話頓時臉一熱,知道自己想歪了。


    “哦。”估計在她不在的時候,這人都不曾好好睡過覺。


    慕容善這樣想著,便老老實實的窩在他懷裏,陪他睡覺。


    慕容善這一覺,睡醒之後,天已經徹底黑下來。


    帳篷外,將士們輕言細語的談話聲悉悉索索的傳來。


    而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一雙黑眸如鷹般牢牢鎖著她。


    “醒了?還睡嗎?”他嗓音有些暗啞,聽在慕容善的耳朵裏性感的要命。


    慕容善搖頭:“不了,睡醒了,再睡的話晚上就睡不著了。”


    慕容善說著,撐著床就要起來。


    胸前卻忽然橫過來一隻手臂,把她往下一扯,她又跌到他的懷裏。


    “既然不睡了,那就再陪我睡一覺。”


    “……”她要是打了太子爺會被外麵人群毆嗎?


    慕容善無語:“你剛剛在幹啥?”


    “食色性也,剛剛餓了。”


    “……”不管會不會被群毆,她就想打他。


    慕容善咬牙切齒的伸出拳頭,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那人雖閉著眼睛,卻準確無誤的把她的小拳頭包裹在他的大掌裏。


    “不想睡?不想睡那我們就來做點有益身心的活動吧。”


    “……”口口聲聲說再等等的人是誰?


    慕容善默不作聲的閉著眼,躺在他懷裏。


    但剛睡了幾個時辰,此時的她精神的很。


    不過才躺了一會兒,她便耐不住性子,開始動起來。


    但慢慢的,她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身邊的這人從渾身如烙鐵般堅硬,漸漸變成了渾身如岩漿般滾燙,這意味著什麽?


    “……”慕容善頓時老老實實的,僵著一動不敢動。


    長孫無羨被她這隻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的行為氣笑了。閉了閉眼,頗有些恨恨的說。


    “總有一天我會被你折騰死。”


    慕容善小聲嘀咕:“怪我咯,是你自己定力不夠。”


    “嗬~”


    慕容善連忙閉著嘴巴,轉了轉眼睛,老老實實的呆了一會兒。


    但這一會兒也不過數十個數罷了。


    “我們什麽時候迴去?”


    “明天。”


    慕容善知道他沒聽懂她的問題,又問:“我是說我們什麽時候迴金陵?你知不知道朝中的那些人都是怎麽說你的?太子無能,連一點小問題都解決不了,將來怎堪大任?”


    她沒有嘲諷他的意思,不過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長孫無羨眼皮子眨了眨,似笑非笑的說:“我這樣是誰害的?身為罪魁禍首,你還好意思說?”


    “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又沒害你不迴去。”慕容善氣不過。


    “嗬,你要是早點給我寫信我不就…”話到這裏,他忽然閉上嘴巴,連忙改口:“你要是早點來找我,那我不就迴去了嗎?我這樣遲遲不迴,是為了誰?還不是怕你看見我生氣。”


    但是慕容善已經聽見了他前半句話,當即又氣又急的狠狠擰了他一下:“你還怨我,我沒給你寫信嗎?你再說我沒給你寫信!是你手下的那些人不盡心,我還沒找你麻煩呢。害得我白白擔心了那麽久。”


    長孫無羨唿吸一噎,這事兒確實是他理虧。


    “疼,你輕點。我本打算在拖半個月的,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著急迴去了。”


    “為什麽?”


    “原本是因為這邊的事情確實不能拖得太久,太久的話對於我確實不利。再過半個月這事兒時間點剛好卡在父皇的極限上,我迴去剛剛好。”頓了頓,他又道:“但是現在你來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自然要帶你好好玩一玩。咱們就多待一些時日,我先盡快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改日帶你出去玩。”


    她之前身子不適,應該悶了許久。


    慕容善有些猶豫的說:“處理完了你還不迴去,皇上會同意嗎?”


    長孫無羨輕笑一聲,不知想起了什麽,意味深長的說:“你放心,我有法子會叫他同意的。而且說不定咱們還不用迴金陵了。”


    “為什麽?”慕容善不明:“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皇上怎麽可能會不讓他迴金陵呢?他可是堂堂一國太子。


    長孫無羨眼神閃了閃,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嗯,鎮北侯其實我早就救出來了,隻是一直沒有對外宣布。所以外麵的人包括父皇,自然也就不知道這鎮北侯當初為什麽會被北戎的人劫走。”


    “這……為什麽?”慕容善覺得自己像十萬個為什麽,不停的問他為什麽。


    長孫無羨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細心的給她解答:“因為鎮北侯發現了有人通敵賣國,當初他之所以追到雪山,就是為了追那名賣國賊,但豈料雪山發生雪崩。他和他手下的人部被埋在雪下。但那個人卻逃跑了,他逃跑了之後,並且帶來了北戎的將士,救走了鎮北侯,但卻任由我東陵的那一小隊將士慘死在雪山之下,這事兒是鎮北侯出來之後與我說的。”


    “那他現在在哪裏?”


    “他現在安的很,你放心。”長孫無羨想了想,又道:“之前因為我打算再拖一段時間,消耗下北戎的氣焰,讓他們短期生不起事端,所以就沒有把他被救出來的消息傳出去,同時也攔住了北戎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所以暫時除了自己人,還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安了。”


    慕容善鬆了口氣:“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麽做?”


    “自然是把這個消息呈上去給父皇,到時候,咱們就可以不用迴去了。”他說的雲淡風輕,但隻有知道真實情況的人才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有多麽的危險。


    太子爺險些命喪北戎,隻為救鎮北侯。


    而這邊之所以拖這麽久不迴去,便是因為他身負重傷,不適合長途跋涉,而他又不想叫這個消息傳迴去令她擔憂,所以便與燕迴時做了一場計謀,隱瞞了下來。


    “既然不睡了,那就起來吧,我晚上還要出去一趟。等我迴來,咱們明天就迴邊城。”長孫無羨揉揉她的腦袋,起身穿衣服。


    慕容善窩在被子裏,一臉為難。


    “你剛剛都把我的衣衫撕碎了,我穿什麽?”


    “……”長孫無羨頓時僵住,他當時真的沒想到這個後果。


    “那個……你先穿我的吧,迴頭到了邊城,我在重新給你置辦一身。”長孫無羨想到她之前穿的那身士兵的衣服,心裏泛起一陣酸味。


    她連他的衣服都沒穿過,卻先穿了別的男人的衣服!


    慕容善哪裏能想得到,他此時內心的彎彎繞繞。


    看著他遞過來的衣衫,瞥著嘴,不情不願的接過來:“你高我那麽多,我進來的時候衣服整整齊齊的,出去的時候穿的像戲服一樣,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你這樣豈不是讓我被別人笑話?”


    長孫無羨也有些為難了:“那怎麽辦,要不你先穿上,等會出去的時候,我用披風把你裹住,就沒人知道了,別人問起來你就裝作睡著了,好嗎?”


    “……”這個主意不錯。


    長孫無羨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同意這個提議。


    “那你先穿好衣服,在帳篷裏等我,我大約一個時辰後迴來,周圍我會留幾名將士與柳扶風一起在這裏保護你,你不用害怕。”


    慕容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站在床上笑眯眯衝他勾勾手。


    長孫無羨一臉懵懂的把臉湊過去:“怎麽啦?還有什麽問題嗎?”


    慕容善眼神閃過一絲狡黠,見他臉湊過來,她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摟過來然後嘟著紅唇在他臉頰上,波的一聲落下一個十分響亮的吻。


    長孫無羨愣了一下,身子像觸電似的打了個顫,瞬間迴神,滿臉愉悅的捧著她的臉就親起來。


    耳鬢廝磨,氣氛曖昧得可怕,某處又蠢蠢欲動,即將要擦槍走火。


    長孫無羨連忙克製的放開她,一大步向後退了些,離她遠一些。


    慕容善望著他這像躲豺狼虎豹般的反應,哭笑不得:“你小心些,注意安,我等你迴來。”


    “嗯。”長孫無羨看了她一眼,轉身便往帳篷外去。


    而站在帳篷不遠處,自發為主子守門的雲淩,此時見到長孫無羨滿麵春光的從裏麵走出來,頓時狠狠鬆了口氣。


    唿,警報解除,雨過天晴,他家主子又活過來了。


    不過夫人怎麽如此可惡,居然連和柳扶風一起耍他。虧他還把她當做救命恩人一般對待呢。


    長孫無羨沒有跟慕容善說他要去做什麽,慕容善便很識趣的,也沒有問。


    等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嘈雜聲過後,外麵再次靜下來時,慕容善歎了口氣,穿好衣服,從床上爬起來。


    因為是臨時的居所,這頂帳篷並不大。


    隻有一張桌子和一張臨時搭的床。


    此時那張桌子上擺了幾本公文,還有幾本書,慕容善閑來無事,走過去,隨手抽出一本書翻開。


    看了一會兒後,她忽然覺得不太對勁,望著書籍上畫的那個圖騰出神。


    這東西怎麽和她之前與柳扶風在林子裏發現的那個信號如此像?


    但仔細看,卻又有些不像,因為這書上畫的圖騰有些複雜,那樹幹上畫的那個圖騰便沒有這般這麽複雜,隻是乍一看形似,但其實並不一樣。


    但是慕容善知道,一個林子裏平白出現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絕對不是巧合。


    所以慕容善想了想,先把畫有圖騰的那一頁折起來,然後把書合上放在一邊,又拿過一張紙憑著記憶,把她先前看到的那個畫下來。


    然後便擱下東西,起身想出去找柳扶風。


    隻是一走到門口時,看到她身上這拖地的衣服,她就有些頭疼。


    慕容善捏了捏眉心,找了一圈沒看到剪刀,她直接徒手將多餘的那些布料給撕掉。


    然後原本還有些長的長袍,眨眼間便變成了長度合身的衣衫。


    隻是她的骨架和長孫無羨比起來有些嬌小。


    這衣袍還是有些寬大罷了,但所幸腰帶一係,就算再寬大也不會露出什麽,慕容善便放心的走出去。


    柳扶風正坐在火堆旁無聊的烤著小魚。


    而年年正蹲在他旁邊,兩隻爪子抱著小魚幹,吃的不亦樂乎。


    “睡醒啦。”聽到身邊有動靜,他連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懶洋洋的道。


    慕容善嗯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把手伸向旁邊的蒲葉上,拿起一條他烤好的小魚。


    柳扶風掀了下眼皮,睨她一眼:“出息呢?和年年搶吃的!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我是它主子,它的東西就是我的!”慕容善囫圇吞棗的吃了一口魚,口齒不清的迴:“有靠山了還怕你毒我?”


    “……”


    柳扶風無語。


    兩人又安靜了一會兒,然後一起開口。


    “不知道他在哪裏?”


    “你能聯係上他嗎?”


    前一句是柳扶風說的,後一句是慕容善說的,兩人說完,對視了一眼又不說話了。


    慕容善說的他是蕭仲寒,柳扶風說的他也是蕭仲寒。


    所以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這兩人還是挺默契的。


    吃完一條魚,慕容善拍拍手站起來:“出去轉一圈,你要去嗎?”


    柳扶風漫不經心的烤著魚:“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別走太遠,小心一點,早點迴來。”


    慕容善嗯了一聲,抬腳便走。


    她純粹是看這個地方恰好選在了林子裏,而她又有些無聊,所以想出去轉轉罷了,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夜色微涼,皎潔的月光透過高大的樹影,斑駁地灑在大地上。


    溪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四周的草叢足足有半人高,慕容善看了一圈,見前方有些荒涼,怕草叢裏潛伏著潛在的危險,她便扭頭迴去了。


    迴來時,長孫無羨已經不知何時迴來了,此時正抬腳朝她這邊走來。


    而長孫無羨身後是一群嚴陣以待守著一群俘虜的人。


    慕容善收迴眼神,自然而然把手遞給他。


    “去哪裏玩了?”長孫無羨牽著她並沒有迴去,而是帶她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四周隨便看看,算了下時辰覺得你應該迴來了,所以沒轉多久就迴來了。”


    長孫無羨帶她走的路,是慕容善先前沒有轉過的一個地方。


    “嗯。”他大約是心情不好,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慕容善也沒有說話,靜默無言的陪著他賞了會月色,便陪著他迴來了。


    此時,她先前看見的那群哄鬧的俘虜,已經被一個一個串餃子似的綁在一起,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蹲在火堆旁。


    “這些是先前參與俘虜鎮北侯的人,本宮今夜把他們帶迴來便是祭奠那些死去的將士。”


    慕容善知道了,他心情不好便是因為那些慘死雪山下的將士。


    軍營裏忽然多出一個人來,並且和他們家太子手牽著手一起迴來,誰也沒有敢多說閑話。


    心裏反倒有些慶幸,大約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太子殿下古怪的脾氣隻一個下午便被治好了。


    當夜慕容善與長孫無羨合衣而眠。


    隻是睡覺前,不免又是一番……摩擦……生熱。


    慕容善躺在他身邊,聽著他粗重的唿吸聲,感受到他的又氣又無奈,不免有些好笑:“你說你到底是圖什麽呢?”


    她說要睡到別的地方,他又不願!這般與她湊在一起,苦的是誰?


    “圖你!”長孫無羨惡狠狠的迴。


    “……”慕容善覺得她沒救了。


    “怎麽辦?你這樣鬧的我也睡不著了。”慕容善很苦惱,明天她倒沒什麽事,隻是若盯著熊貓眼出現在柳扶風麵前,免不了被奚落一番。


    長孫無羨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惡狠狠的說:“我都沒睡,你還想睡?想的美!”


    “……”


    ------題外話------


    不想寫了……寫的有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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