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凝跑過來,正想行禮便被長孫無羨不耐煩的打斷:“發生了何事?”


    “小姐要出門,殿下您管管她吧。”棉凝鼓著小臉,委屈巴巴的一副我要告狀的語氣。


    還挺有趣的一個姑娘,雲淩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然後感覺到一道薄涼的視線掃了自己一眼,頓時憋著笑不敢出聲。


    看著棉凝氣鼓鼓的,仿佛找到了能管著慕容善的大家長般的表情,長孫無羨臉色微微有些詫異,頓時眉眼也氤氳起笑意來。


    這丫鬟倒是比她主子識趣,沒那麽讓人煩躁。


    長孫無羨隻是略一想便知道慕容善要去幹嘛,當即語氣絲毫不覺得意外,雲淡風輕地問道:“去參加紅香宴?”


    雖是問句,可棉凝怎麽聽怎麽像陳述句。


    當即有些猶疑不定:“是。”


    同時心道:殿下不會要助紂為虐吧?


    長孫無羨雙眸黑了一瞬,片刻後,嗓音微沉溫涼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棉凝下意識退出去,但走了一半她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連忙又抬眸看過去:“殿下,小姐不能出去。”


    若是平時,有人如此莽撞不知禮數,雲淩已經預見她的下場了。


    但此時,長孫無羨卻破有耐心的迴了一句:“本宮有數。”


    罷了,大約隻要和夫人有關的都能破例吧?


    雲淩連忙給她使眼色:還不走?再等會主子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棉凝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已經不妥,能被寬容實屬不易,當即不敢再說什麽連忙退下。


    長孫無羨的抬眸望著前方虛空,黑眸如墨般濃鬱深沉,在那個方向有一扇門靜靜地關著,頓了頓,他翻開從書房順出來的名單看了一眼,道:“通知寧伯,備輛馬車給夫人。”


    “是。”


    對於這個答案雲淩見怪不怪,正要退下,又忽然被喊住。


    長孫無羨的手漫不經心的敲著石桌,眉眼如遠山的薄霧朦朦朧朧,他的眼神有些縹緲,目視虛空,仿佛在看著那扇門又仿佛不是,側顏像幅精致的水墨畫。


    “車內的地毯換成軟墊,墊子上鋪一層皮毛,毛要柔軟;靠墊也要換上柔軟舒適的,暗格裏多備些幹果茶水,對了,把前陣子宮裏送來的番石榴挑些新鮮的放上去,還有車裏多放些爐子,嗯…就這樣吧,去準備吧。”


    聲音平鋪直敘,有條不紊,仿佛是心血來潮般,可卻給這三九寒天添上了一筆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暖意。


    “是。”雲淩偷笑著轉身。


    自從遇上了夫人,寒冰終於被暖化了。


    ——


    見棉凝一臉喪氣的迴來,沒有看見長孫無羨,慕容善頓時猜到了結果。


    當即好整以暇的調侃道:“允了?”


    棉凝撇著嘴,興致缺缺:“沒有。”


    慕容善挑眉,難道猜錯了?


    “那是…沒允?”


    沒道理啊,若是他不同意此時定會出現,可現在很明顯看這丫頭一臉喪氣就是目的沒達成的表現啊。


    棉凝又搖頭。


    慕容善頓時樂了,感情是這丫頭沒讀懂他的心思正鬱悶著呢。


    “好了好了,待會咱們出去後你找個機會讓人給焦陽送句話,就說你家小姐我不是故意沒給星言過生辰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棉凝一臉鬱悶,惦記著沒給星言過生辰就不知道惦記下自己的身體。


    唉,知道自己攔不住慕容善,棉凝此時也不說什麽了,隻恨不多多長兩雙手幾隻眼好盡心盡力照顧好慕容善。


    吃完早膳,慕容善等了一會兒,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寧伯過來。


    慕容善瞅了眼跟在寧伯身後的人,頓時更樂了。


    能讓人把柳扶風放進來意味著什麽?


    還不是默許了麽。


    柳扶風走過來,見慕容善氣色很好鬆了口氣,但忽然又想到那日長孫無月的話,頓時臉色又變了變,麵無表情冷聲道:“昕昕和娘在府裏等我們,走吧。”


    “……”謔,又是哪個吃了半盆豹子膽招惹了這廝?


    慕容善來時是被長孫無羨悄無聲息帶過來的,走是自然也不會帶什麽走,扭頭對寧伯微微頷首算是致謝,便一臉懵懂的隨著黑著臉的柳扶風一道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慕容善一眼便看見那坐在不遠處亭子裏的人,她看過去時那人也正一眨不眨朝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靜默一瞬,慕容善勾唇笑了笑便收迴目光。


    柳扶風看了眼二人,又是歎息又覺得委屈,“走了?”


    認識了半年,原以為都互相了解了,可如今才發現他了解的隻是她願意暴露出的一麵。


    唉,不知這顆看似熱情的心底下又藏著怎樣的冰川?


    “嗯,走吧”


    她聲音不大,卻恰好能隨風飄進那個人的耳朵裏。


    柳扶風來接人時駕的是慕容善的馬車,離開的時候自然也用的是慕容善的馬車,此時寧伯看著另一輛精心布置過的馬車孤零零停在一旁,頓時產生出一股無比心疼自家主子的感覺。


    就這麽放走了啊。


    虧他還暗戳戳威脅了那丫鬟不許生二心,感情自家主子都沒想過將人留下。


    寧伯站在府門口,看著前方那印在雪地裏的腳印和車軲轆深淺不一軋在雪地裏延伸到街角的痕跡,微微歎了口氣,轉身將門關上。


    長孫無羨從早上出門坐在亭子裏便一動不動的,望著虛空不知再想什麽。


    “主子,走了。”寧伯在亭子裏站定。


    頓了頓,寧伯大約是覺得自家主子還不夠紮心,又暗戳戳朝長孫無羨的心窩上紮了一下,“夫人乘的是柳公子的馬車,府裏的那輛……”


    寧伯想說的是:府裏的那輛屬下讓人放迴去了。


    哪知長孫無羨卻會錯了意,以為他要將裏麵的東西搬出來,頓時冷聲斥道:“放著。”


    總有一日會用到的。


    不是嗎?


    ——


    紅香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流行至今已經沒人清楚,隻知道在很久以前紅香宴還不叫這個名字,而且在當時也不是像現在這樣是人人追捧的典範。


    隻知道最開始這宴會是由一名叫紅香的富家小姐發起的,起初也隻是幾名好友之間的聚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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