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月一把扔掉在雲淩一臉肉疼的眼神裏摘掉的小花,倏地跟上去。


    書房外


    蕭仲寒恰好趕到,他發絲微微有些淩亂,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八方不斷有人影向這邊飄來,一時間除了蕭仲寒一人進來,竟生生都被暗衛攔在外麵。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蕭仲寒眼神略微一掃便被牆角處的一灘鮮血刺痛了雙眸。


    房門大開,地上鋪滿瓷器碎片,慕容善的手爐也混在其中。


    蕭仲寒狠狠怔住,他不敢想象這裏發生過什麽,一股可怕的想法充斥他的腦海令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時,房間裏傳來一聲響,蕭仲寒猛的迴神。


    “善善…”床上的女人氣息極其紊亂,長孫無羨指尖覆上她脈搏的那一刻渾身都在顫抖,那瞬間他腦海中有根弦崩了。


    “大夫呢?大夫怎麽還沒來?快去叫大夫!”柳扶風焦急不安的在房中走動,見蕭仲寒出現,柳扶風連忙將蕭仲寒推過去,然後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一把拉起長孫無羨。


    若是平時有人如此對他不敬,長孫無羨定會勃然大怒,但此時他已經無暇顧及,他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


    望著蕭仲寒微微有些泄露情緒顫抖的雙手卻還勉力維持有條不紊的動作,長孫無羨忽然清醒過來。


    他雙眸深黑如海,削薄的唇緊緊抿在一起,整個人的氣息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心中的疼痛與憐惜逐漸被憤怒取代。


    “白釗。”長孫無羨捏著玉佩冷聲道。


    “屬下在。”白釗跳出來。


    “召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影衛聽候吩咐。”


    “屬下領命”


    白釗一刻都不敢停歇連忙躥出去,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動作晚了一步或者是慢了一步,造成不可挽迴的後果,主子要該怎麽麵對現實?


    遙想半年前他們剛從飛來山迴來時,所有人都認為在飛來山上發生的事情,在主子心中已經成了過去。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主子隻是將那過去封閉,卻從未忘記。


    沒有人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慕容善走進了他的心中,也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給主子下了什麽迷藥,能夠讓主子念念不忘。但他們卻知道,慕容善在主子心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地位,以至於他們這些做屬下的都不敢輕易去妄斷。


    長孫無月站在一旁,他看看慕容善,又看看長孫無羨,心中疑惑又有些焦急。


    長孫無羨在五歲成為質子的時候便沒有見過長孫無月一次,直到半年前,他忽然迴東陵。長孫無月才算真正認識這位隻活在以往漫長歲月裏母後日夜念叨的皇兄。


    這半年來,長孫無羨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從一位病弱皇子逐漸逐漸變成一位頂天立地,可以撐得起這東臨浩瀚江山的太子。


    在長孫無月心中,他是可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挽救幾十萬百姓於洪澇的太子;也是母後心中心心念念的孝子。先前他還不信雲淩的話,覺得雲淩是誇大了,或者是被這個女人給收買了,但此時他比任何人看得都更清楚了。


    柳扶風焦急的站在一邊,蕭仲寒還在專注的給慕容善施針。


    氣氛如此緊張,緊張到長孫無月覺得連唿吸都是錯的,但床上的女人卻仿佛沒有察覺般仍舊一動不動,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生氣仿佛將死之人般。


    大約是聽到了動靜,柳夫人和柳昕昕也過來了。


    隻是被雲淩攔在了門外。


    柳夫人看著雲淩:“我兒在裏麵呢,殿下不讓人進去那可否叫他出來下?我有話要問他。”


    雲淩看了她一眼,走進去:“柳公子。”


    “我聽見了,我這就去。”柳扶風放心不下慕容善,生怕他一離開又發生變故,但扭頭又看見外間坐著位麵色黑沉仿若一尊雕塑般的石化男子,他頓時放下心來。


    這是東陵,而他是未來太子,誰敢在未來太子麵前撒野?


    外間


    雲淩一邊匯報,一邊不著痕跡的掀了下眼皮向裏睨一眼。


    “附近暗衛當時並沒有察覺異樣,兇手許是從賓客中混進來的,當時門外兩名侍衛掉以輕心連對方的相貌都沒看見就被打暈了。主子,是否都按規矩辦了?”


    長孫無羨聽完後,聲音不帶絲毫溫度的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十步一人百步一暗樁,三十六天罡隨時待命,如若今日之事再次發生提頭來見本宮。”


    “是。”頓了頓,雲淩又道:“主子,府內剛剛受到了不明勢力的進攻,要不要…”


    “不必與他們產生衝突,放走,但他們若執意要進來攔住便是。”


    長孫無羨不著痕跡的側眸瞥了下裏麵動靜,那應該是她培植的勢力吧。


    長孫無羨想著,然後又附上一句:“查清身份來曆,如若執意不走,允許他們待在府外。”


    “……”雲淩不敢問為什麽,隻道:“屬下明白。”


    “去瞧瞧禦史台沈長風還在不在府內?悄悄把他帶過來。”


    長孫無羨漫不經心地敲著桌麵,那每一道篤篤聲就仿佛一把利刃懸在心尖似的,讓人提心吊膽絲毫不敢懈怠。


    “是。”雲淩連忙轉身出去。


    這時,寧伯走進來:“主子,何公公那要屬下去把他打發了嗎?”


    “嗯。”長孫無羨雙眸泛著寒光,凝眸注視著桌子上的玉佩。


    看來是他對他太好,以至於讓他忘了這半年的痛,如今得到機會喘氣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打壓他,甚至動了他不該動的忌諱!


    寧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長孫無羨,低頭道了一聲是,不敢再多說什麽,連忙退出去。——柳扶風出來後,正見到柳昕昕一臉好奇的伸頭往裏看,她身邊柳夫人蹙著眉在提點她注意形象。


    “哥,善善姐姐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瞧著牆角怎麽有血跡?”柳昕昕一把抓住柳扶風。


    柳夫人跟著說了一句:“那雲姑娘是否真的出事了?前麵宴會還在舉辦呢就傳出不利的謠言,傳出去多晦氣?”


    “娘~”柳昕昕不讚同的看了她一眼。


    柳扶風眉心一痛,他深知自己的母親隻是心直口快並沒有惡意,但還是免不了一陣煩躁。


    “她身子本就不好,之前你也見著了,別人問起時你就說她累著了不就行了。什麽晦氣不晦氣的?生病乃人之常情!再說這於您的顏麵又有何幹?她允許你拿她的生辰宴會做與鎮北侯府鬥爭的工具,但不代表我們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


    她本就與鎮北侯府沒有任何關係,現如今卻因為我們被您強硬的拉扯進這場恩怨裏,對人家又有何公平可言?”


    柳夫人自知理虧,頓時不再說什麽。但好歹裏麵躺著的那個人是她名義上的女兒,若不關心一下,傳出去又叫別人說她冷血。


    “那她到底是怎了?我是你娘,連這個你都不能跟我說嗎?”


    柳扶風麵露為難,不是他不肯說,而是真不能說。


    說出來,她知道了定會惱他。


    柳夫人當即怒道:“柳扶風,娘當年答應你不入仕途,不代表你可以置家族不顧。那忘憂島蕭家的身份和背景,你比娘更清楚!咱自己身上都一堆爛攤子沒解決,難道你還要去摻合別人家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嗎?”


    “行了,這宴會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你跟我迴去。”


    “不行。”柳扶風果斷拒絕:“我不跟您說是為您好,我說了不入仕途可我又哪能真正做到不入仕途?”


    柳夫人麵色一喜:“這麽說你是答應了?”


    柳扶風嗤笑一聲,自嘲道:“行了,這裏人多眼雜,這宴會殿下肯定要結束了,昕昕你陪娘先迴去吧。”


    柳夫人也知道這裏不比在家,她這個性子十分容易嘴瓢,萬一一禿嚕不小心說出什麽,傳出去惹到大禍就麻煩了。


    柳昕昕抿著嘴左右看看,不情願道:“哥,我不想迴去,我想去看看善善姐姐。”


    “跟娘迴去!自家的姐姐哪時不能看?”柳夫人一把將她扯走。


    “既然是自家的姐姐為什麽現在不能看?”柳昕昕不滿的嘟囔。


    柳夫人嘴角一抽,抬手給了她一個爆炒栗子。


    望著遠去的二人,柳扶風心底歎息一聲,轉身進去。


    今日後,這金陵怕不會有真正能置身事外的人了吧。——


    ------題外話------


    善善不會有事的,明天就醒了,隻是正常劇情需要,你們要相信我哇


    我木有虐哦~


    我隻是覺得麵對那樣的人不受點傷有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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