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冬月初出發來金陵的,一路上為了照顧慕容善的身體,走了將近一個半個月,直到臘月下旬才走到金陵。


    而已入寒冬臘月的金陵此時已是十分寒涼,冰雪覆蓋滴水成冰。


    柳扶風看了眼慕容善有些顫抖的身子,蹙著眉催促道:“趕緊進去吧,外麵有點兒冷,迴頭別再受寒遭罪了。”


    蕭仲寒微微頷首,推著她就往院裏走去。


    正廂房的火爐早已備好,房子已暖了大半日,屋內的溫度極高,慕容善一進屋子便感覺整個人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蕭仲寒把她推到正廳,先把她手中的手爐接過來遞給侯在一旁的棉凝,然後連人帶著毯子將她抱起來放在榻上坐著,輕聲道:


    “我說陪你一起走,你不要我跟著,非要我先過來,這半個月不知你的腿如何了,我先檢查下可好?”


    慕容善的眼神掃了眼四周,隻見柳扶風站在蕭仲寒身後看著她,棉凝侯在她身邊,焦陽拿著小風車坐在火爐邊揪著小花瓣玩的不亦樂乎,而外間正候著兩個等待她傳喚的下屬。


    她與蕭仲寒認識雖隔著柳扶風,且也隻有半年時間,但已深知他的脾性,若不答應蕭仲寒肯定會和她一直僵持著。


    她來金陵時間緊迫,萬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當即收迴視線望著蕭仲寒乖乖地一五一十將自己最近的狀況向他反應:


    “大約是近日來天氣愈發寒涼,整條右胳膊都隱隱作痛,你給的藥丸效果已經不甚明顯,雙膝倒是還好,依舊木木的走不了路。”


    聽著她的話柳扶風的眉頭越蹙越緊,“半月前衛戎的行蹤還顯示在金陵,可等我和仲寒趕到之時衛戎的行蹤就忽然消失了,任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就好似他根本就沒來過這裏般。”


    她的腿傷是當初墜崖落入潭水裏時,磕到潭中的一塊礁石,起初還不是很嚴重。


    在從飛來山逃出來時她沒有在意到膝上的傷,等雙腿痛的走不動路被焦原背下山時她才隱隱不安,自此便落下了這個陰雨寒冬天麻木疼痛的毛病。


    而右手便是被二夫人韓齡月那一刀紮斷了手筋,因救治不及時,如今便連執筷都不能了。


    衛戎是她兩個月前打聽到的一名神醫,據說他行蹤極其隱秘不是有緣人很難找到他,而且他這人醫病也是看緣分,合眼緣的分文不收,不合眼緣的千金難見。


    慕容善早已做好見不到他的準備,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她並沒有特別大的失落感,隻是看著麵前的火爐語氣平靜地道:


    “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找不到也無妨,不過是一年有半載不能走路罷了,慢慢習慣就好了。”


    語氣輕鬆,仿佛不過是在說件日常小事般。


    但蕭仲寒卻忽然十分嚴肅的瞪了她一眼,有些生氣的道:“醫者不醫心,我雖比不得神醫衛老先生,但也有五分把握,你作為病人卻是如此消極的態度,你讓我這個大夫如何自處?”


    態度消極的病人慕容善:“……”


    蕭仲寒大約是被慕容善的態度氣到了,又仿佛是對自己醫術不精的懊惱,總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這滿腔的煩躁從何而來,他看都沒看慕容善一眼,直接收拾好銀針掉頭離開。


    柳扶風看了眼發脾氣的蕭仲寒,又看看一臉平靜無所謂的慕容善,一時頭痛不已。想了想,無奈的說道:


    “既然你到了,這裏也沒我什麽事了,我迴家了,來金陵半月有餘卻連家都沒沾過一次,若是被我家老頭子知道,保準打斷我的腿。”


    罷了,他們二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碰壁解決吧,他就不跟著瞎摻和了,反正男未婚女未嫁,蕭仲寒又無父無母,隻要他自己願意就成。


    說到家人,慕容善眼神微微一暗,對著他頷首嗯了一聲。


    揪完一朵小花的焦陽抬頭望著忽然間空下來的正廳,撓了撓後腦勺疑惑了一會兒後,便又繼續低頭揪著另一朵小花玩。


    慕容善不是不知道蕭仲寒對她有些特別的心思,但據她觀察蕭仲寒目前的狀態仍處於懵懵懂懂時刻,他本人都不甚明了,她又如何說得出拒絕的話?


    說了豈不是讓雙方都很尷尬?而且她如今的樣子,又怎配得上健無雙的他?


    慕容善心底幽幽歎了口氣,默了片刻,對棉凝道:“去將程風程林喊進來吧,天兒這麽冷在外麵可別凍壞了。”


    話罷,兩名身著玄黑暗紋衣袍,發束緞帶的十五六歲雙胞胎少年走進來,其中一個身高略高些的道:“屬下皮糙肉厚,不會凍壞的,小姐莫要為屬下憂心累了身子。”


    說話的這個是哥哥程林,相貌堂堂一臉英氣,而旁邊身材略矮他半指膚色也略亮些的便是弟弟程風。


    程風程林兄弟是在被追殺時被慕容善搭救,慕容善沒有過問過他們二人的背景,起先是覺得沒必要,後來二人願意留在長樂坊幫工,並且與她越來越熟之後,她便覺得更沒必要了。


    若他們願意說,自然會跟她說,若是不願意,就算她挖空心思查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肯定也會因此失了人心。


    後來長樂坊規模逐漸擴大,慕容善又開了未央居,兄弟二人的才能逐漸展示出來,慕容善的身子因天氣越來越冷也越來越糟糕,她便將這兩家商號交給兄弟二人負責。


    而今日兩人前來,便是例行執行因慕容善趕路耽擱了一個半月的匯報工作。


    兄弟二人遠遠地對慕容善行了個禮,便站著不在向前半分,生怕再近點會將身上的寒氣過給慕容善。


    自天寒以來下麵的人見到慕容善都是如此做派,慕容善也已經習慣了,吩咐棉凝給二人看座便道:“近日有新消息嗎?”


    長樂坊做的生意是賣藝不賣身的風月生意,因為這特殊的規定,當初開業時遭到了不少權貴的刁難,而慕容善將這個交給程林,便是看中他穩重為人中正讓人挑不出任何差錯。


    程林也確實沒讓她失望,接手一個月所有往來權貴一視同仁,為長樂坊贏得了極好的口碑,生生將長樂坊的生意擴大了一個規模。


    如今掌管各地大小十八家分店,從沒出過錯。


    “有關鎮北侯府的資料,屬下已經整理完畢,在這裏。”


    程林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箋交給棉凝,然後頓了頓,又道:“長孫太子三日之前被廢為皇子,如今被幽禁皇子府,因何被廢的消息暫時尚未得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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