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咱們去哪兒?迴家,還是到h市?”我知道這兒距離h市不遠,大概150裏,大東跟二東他們也不是送我迴家。


    路太遠,迴家必須要坐飛機,或者高速列車,不可能乘坐汽車。


    “百岸哥跟孟哥特意交代了,說董事長遭了半年的罪,應該好好休養一陣,讓你到最近的大醫院好好調息,傷好了再迴家,放心,俺哪兒也不去,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香菱乖巧地很,這次見麵說話一直是輕聲細語,好像我是琉璃咯嘣兒,一口氣就能吹破。


    這完全是一種珍惜跟愛憐,男人的失而複得,讓她如獲至寶。。


    同時,我也珍惜她,可更多的是對妻子的愧疚。


    很快,來到醫院,大東二東立刻安排我們進了病房,大半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忙活起來,趕緊輸鹽水,補糖分。


    香菱果然寸步不離,盡心守護,我這邊翻個身,她都過來幫忙。


    “瘦多了,也憔悴多了,瞧你胡子頭發多長?人也沒精神了。”媳婦眼睛裏仍舊含著淚,抬手摸著我的臉,一遍一遍摸。


    女人長大了,成熟了,越來越知道疼人了。


    “香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啥,千言萬語哽咽在心頭,無從說起。


    “不用說,你啥都不用說,俺知道,啥都知道。大雪山上那麽苦,情有可原……。”女人的表情蠻是關心和諒解。


    她沒有問我吃得怎麽樣,看身體就知道啥吃得也沒有。


    沒有問我憋不憋的慌,都他娘的要餓死了,還憋個毛?


    更加沒有責問我跟陶花的那點事,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她可以不問,可我不能不說,趕緊拉起她的手,嘴唇哆嗦半天,終於張開。


    “這半年我跟陶花在一塊了,當時的情況特別危機,隨時都可能餓死,最緊急的關頭,我跟她……。”


    “睡覺了是不是?你倆親了,摸了是不是?睡就睡唄,親就親唄,摸就摸唄。”


    “你……不生氣?該打我一頓,恨恨地打,罰我迴家跪鍵盤,跪搓衣板,為啥就不生氣嘞?”我覺得很奇怪,香菱的脾氣可特別火爆,本應該跟陶花打個天翻地覆的,鬧個天崩地裂,可她卻沒有這麽做。


    “初九,俺知道陶花苦,知道你倆好很久了,你一直沒碰她,在大雪山上,你倆碰了,碰就碰了,這沒啥,俺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


    “你這麽豁達……?”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忍受別的女人跟自己搶男人,男人可是她們的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


    可這些年香菱忍耐了很多,忍耐了紅霞,忍耐了翠花,忍耐了杏兒,現在又在忍耐陶花。


    忍耐無休無止,就算忍無可忍,可她仍舊在忍。


    “不豁達還能咋著?跟她打,跟她鬧?打又能咋著?鬧又能咋著?你把人家身子占了,占了便宜,那東西又不能退貨?再說陶花那麽可憐,俺也不忍心。”


    真的不忍心,陶花是香菱瞧著長大的,那聲嫂子也喊了她好幾年。


    從前,她就是把她當妹子,跟親妹子一樣。


    親妹子跟自己搶老公……真表臉!恨不得掐死她!


    說不生氣是假的,不恨也是假的。可不能當著男人的麵掐死她,還要裝出一種貴婦人的寬容跟大度。


    畢竟現在是貴婦人了,不能顯出從前潑婦的原型,要不然會大跌身份。


    “好媳婦,你真是我的好媳婦,這輩子能夠娶到你,是我一生的福氣,咱家祖墳上都冒青煙……。”趕緊巴結她,奉承她,高帽子掄頭上再說。


    香菱不生氣則以,一旦生氣,就是天崩地裂,天塌地陷,她自己都控製不住。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巴掌打完,自己也舒服完了,是該給個甜棗補一下了。


    “你呀,就會拍馬屁,就會奉承人,見美女就追,見姑娘就上,嘴巴裏說不上,心裏卻想,忍來忍去還忍不住,俺早就看透了你的德行……。”香菱不知道真生氣還是假生氣,過來擰我的鼻子。


    “放心,我以後會加倍對你好,比從前更好,傷好了,咱倆還要摸摸噠,棒棒噠,把這半年的損失全部彌補迴來,報答你。”馬屁繼續拍,我知道香菱最在乎的就是摸摸噠跟棒棒噠。


    隻要搔到女人的癢處,她就會順服,就會乖巧,任我擺布。


    “切,你少拿那個事兒哄俺,俺又不傻,跟俺棒棒噠完了,你就會再找別的女人棒棒。你的摸摸噠跟棒棒噠是給俺下的毒藥。”


    香菱不傻,可她就喜歡那種毒藥,恨不得毒死自己算了,天天浸泡在那種毒藥裏。


    “我說的是真的,以後不跟陶花來往了。”


    “切,男人說話想算數,除非母豬會上樹,你少給俺灌迷魂湯,俺不吃這一套……堵上你的嘴巴!!”媳婦說著,端著碗給我喂飯,果真用米粥堵住了我的嘴。


    猛地瞅到食物,我的眼睛再一次亮了,身不由己奪過香菱手裏的碗,仰脖子就往肚子裏倒。


    “哎呀!你慢點,小心燙!!”媳婦嚇一跳,趕緊過來奪。


    抬手將她甩開,沒有顧及滾燙,沒有顧及香甜。


    自從經曆了大雪山的饑餓,對所有食物全都產生了奢望,近乎瘋狂,隻要見到能吃的東西,瞬間會擼進自己的嘴巴,吞進肚子裏。


    勺子也不用,恨不得把整個碗也吞進去,米粥喝完,我又伸出舌頭舔碗,裏裏外外都舔幹淨,比清潔劑洗得都光亮。


    “冤家你慢點!鍋裏還有,多得很,夠你吃不完的,瞧你弄一身都是!”香菱一邊跟我搶碗,一邊用手帕幫我清理胸口上的飯粒。


    碗舔幹淨,我又搶過手帕,將手帕上的米粒也舔得幹幹淨淨。


    香菱眼睛紅紅的,有點想哭。


    不僅僅是我,經曆過大西北雪山苦難的幾個人,包括天翼,櫻子,張進寶跟巧燕,還有張德勝,全都這副德行。


    大家以後吃飯,全都養成了舔碗的習慣,一顆米粒也不會剩下。


    餓怕了,留下了那段痛苦的迴憶跟陰影,心裏也永遠打下了饑餓的烙印。


    “冤家,你這是受了多少苦啊?疼死俺了……嗚嗚嗚。”香菱抱上我真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梨花帶雨。


    “這是咋了?媳婦,不哭不哭……。”我趕緊安慰她,抱上她的肩膀,慢慢揉,輕輕擦,順便親兩口。


    “你吃東西的樣子好可怕,像條狼……眼睛都放光。”香菱都不認識我了,男人還真像條狼,就差呲牙咧嘴了。


    白天還好點,趕在夜裏,鑽被筒子把俺當羊肉串啃掉就不好了。


    “沒辦法,習慣了,你遭受過雪山的饑餓,也會變得跟我一樣,被困牢籠,幾百裏渺無人煙,整天做夢想著吃的,想咋著填飽肚子。”


    “你放心,迴家就好辦了,以後俺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吃撐你,撐得你走不動,養好身體,咱倆繼續摸摸噠呀棒棒噠。”三句話不離本行,香菱除了那個事兒,目前也不想別的了。


    半年多沒有經曆男人雨露的滋潤,女人就像奢望春雨幹涸的禾苗,都要枯萎了。


    可現在不行,真的不行,首先是我身體不行。


    瘦得皮包骨頭,缺少的就是精華,她怎麽忍心把男人僅有的精華奪走?


    沒事,好飯不怕晚,反正是自己男人,以後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日子長著嘞。


    “吃飽了沒?”


    “飽了。”


    “吃飽了就睡一覺,好好養足精神。咱好迴家。”香菱說著,幫我蓋上了被子。


    我卻一下扯了她的手,抱在胸前,咋著也不想女人離開。


    想!心裏特別想,整整想了半年。


    被困雪山,還以為自己死定了,再也見不到媳婦,摸不到她的臉,親不到她的嘴唇,拉不到她的小手。


    現在好了,摸到了,拉到了,也親到了,心裏也滿足了,猶如重生。


    不單單想香菱,也想紅霞,更想翠花。恨不得把三個女人一起抱懷裏,摸個夠,親個夠,也拉個夠。


    說啥也不能讓她離開。


    “香菱,別走,求求你別走,讓我拉著你的手,好好瞅瞅,摸摸……。”


    “拉吧,摸吧,俺不走,就在你身邊……。”媳婦一邊說,一邊拉著我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


    我就那麽抱著她,摸著她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香很甜。


    香菱是在我睡著以後進去隔壁病房的,陶花就住那邊。


    推開房門前,她沒有整理雲鬢,也沒有整理衣服,甚至還把上麵的兩個襯衣扣子全部解開了,故意露出半邊雪白。


    她要跟陶花示威,把自己跟男人剛才曖、昧的現場盡量保留,好讓她知難而退。


    初九哥是俺的,誰也搶不走。


    白白占有了俺家男人半年,占夠了吧?知足了吧?


    知足了就該離開,走得越遠越好。好姐妹也要明算賬,啥都可以給你,除了男人。


    所以,香菱就那麽衣衫不整走進了陶花的房間。


    門推開,陶花竟然沒睡,斜著身子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病號服,旁邊的吊瓶裏藥液在滴滴答答流淌。


    “哎呀,嫂子,你咋來了?快進來,坐,坐下。”發現香菱進來,陶花的臉首先紅了,不知所措,也尷尬地不行。


    一臉的愧疚,滿心的慌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跟初九哥在雪山上折騰了幾十上百次,這是一筆情債,根本不知道咋著還。


    欠債的往往都是理虧的,也心虧。


    “妹子你別起,快躺下,躺下,瞧你恁客氣。”香菱緊走幾步,將陶花又按迴到了病床上。


    她不領情,一點都不領情,客氣管個屁用?把俺男人的精華都抽走了,你舒服了,滿意了,一個笑就想俺原諒你?沒門!!


    可臉上卻沒有帶出來,還是掛著笑,這個笑等於是把陶花的笑頂了迴去,不接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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