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張老師你咋了,脫恁光幹啥?發啥神經?”


    張振菊說:“按摩啊,你不是小神醫嗎?求求你快點吧,倫家等不及了。”


    我嚇得不輕,如果這時有人忽然闖進來,可有理說不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衣服是我扯下來的。


    就算沒人進來,女人扯嗓子一嚎:救命啊!無賴啊!非禮啊!我也受不了。


    所以隻能哄她:“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


    女人還跟我強上了:“就不穿!你快過來按,聽說你的按摩秘術天下第一,很多大姑娘小媳婦都被你按過。把你的絕技在我的身上展現吧,幫著俺治病。”


    “你有啥病?”


    ”反正不舒服。”


    “都哪兒不舒服?”


    “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不舒服,你一按就好了,放心地按,大膽地按,使勁地按……。”


    這娘們身體好白,跟退了毛的小豬子一樣,那兒都白花花的。


    就是胳膊有點粗,腿也有點粗,小腿上還有腿毛。


    最顯眼的是咯吱窩下麵,有一塊黑色的胎記,好像被誰不小心糊塊泥巴上去差不多。


    後脊梁上的毛孔非常粗大,疙疙瘩瘩坑坑窪窪,惡心地差點吐了。


    我瞧得還挺仔細,對付這種女人,不能義正言辭,隻能慢慢哄。


    我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再說也沒心情,張老師,不如等孩子的事兒完了,我再幫你按,到時候心情舒暢,按起來也舒服。”


    女人說:“不行!馬上按!立刻按!俺受不了拉……。”


    實在沒辦法,我隻好從懷裏掏出一疊鈔票,砸在了她辦公室的床上,問:“你看這樣行不行?”


    女人說:“不行!你不按,就別想走。”


    我又掏出一大疊鈔票,兩捆鈔票一起砸在了她身上:“這樣呢?”


    “還是不行,分量不夠。”


    牙齒一咬,第三捆鈔票同樣砸過來,加起來足足五六千,說:“這次分量絕對夠了。”


    看到錢,張老師終於笑眯眯爬起來穿衣服,將鈔票放進衣服口袋裏,說:“行了,你走吧,俺舒服了……。”


    感情是一財迷,想讓老子用錢把她砸暈。


    女人穿上衣服,主動拉開了辦公室的門,道:“楊董,你厲害啊,其實俺要的不是錢,想不到你這麽闊氣?”


    我說:“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兒子以後就交給你了,幫著我好好教育,不勝感謝。”


    ”孩子交給我你放心,保證好好教育。”


    走出辦公室的門,我很不放心,這樣的老師能教出好學生嗎?見麵就解衣服,估計教出的學生也好不到哪兒去。


    說不定將來全班男女生……會一起解衣服。


    走老遠,張老師還感歎不已,說:“楊董啊,你真好,誰嫁給你一定有福氣,又會暖床,還會掙錢。”


    懶得搭理她,直接上車走了,去二東哪兒。


    趕到二東哪兒,他沒在家,隻有瓜妹子在。


    瓜妹子告訴我,二東早為天翼的事兒出去了,到派出所領人,一會兒將孩子帶迴來。


    這種事不能讓初九哥親自出麵,初九哥的身份不一般,慣不死那幫王八蛋。


    二東跟瓜妹子在縣城買了房,兩口子不迴家,專門管理批發市場。


    一杯茶沒喝完,果然,樓下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二東迴來了。


    緊接著是哢哢的腳步聲,門打開,二東拎著天翼的胳膊,將他拎到了我的麵前。


    進門就說:“不孝的小混蛋!還不給你爹承認錯誤,賠禮道歉?初九哥早晚被你氣死!”


    天翼笑眯眯地,衝我喊了一聲:“爹……!”


    半年沒見,這小子又長高半頭,虎頭虎腦,都要超過我的肩膀了。


    再一次見到兒子,心裏不知道啥滋味,真想按倒,打爛他的屁股。


    惹禍的東西,不把這個家敗光,是不是不罷休?


    可轉念一想,心裏隻剩下了酸楚。


    為啥打他?我配打兒子嗎?這個爹是咋當的,有沒有給過他父愛?有沒有把他當親生兒子看?


    從天翼剛滿周歲被茂源叔兩口子抱進家門那天起,我就覺得他不是親生的。不要說跟兒子談心,教育,抱都沒抱過。


    八歲那年,才知道他是紅霞生的,那就是我的種。可平時又太忙,根本沒時間教育。


    再說孩子這次沒錯,完全是被人欺負。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哎呀,這不是蘋果派掌門嗎,您大駕光臨,不勝感激,快請坐,請坐。”


    我的笑很不自然,天翼嚇一個趔趄:“爹,您……笑裏藏刀。”


    “我怎麽敢笑裏藏刀呢?您是天哥啊,縣一中的小老大,對你不尊敬,您還不抄我的家,燒我的房子?您都敢跟人動刀子了。”


    天翼說:“爹,這事兒不怪俺。”


    “那怪誰?瞧你多能耐,都會用彈弓打人家汽車玻璃了,聽說還練過南拳北腿,九脈神劍,刀法也出神入化,我怎麽敢做您的爹,你是我爹……”


    天翼一聽撲通就跪了下去,腦袋低下,渾身顫抖:“爹,俺錯了,真的錯了。”


    我眼睛一瞪:“你錯個屁!惹事的東西,小王八羔子!眼裏還有我這個爹?以後彈弓沒收,還有那把鐵弓,也沒收!給我好好學習,再敢出去惹事兒,雙腿砸斷!”


    天翼嚇得冷汗淋漓,趕緊說:“不敢了爹,兒子聽您的話,一定好好學習,天天想上。”


    “對了,還有那個蘋果派,馬上給老子解散!再發現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同樣打斷雙腿!”


    我訓兒子,瓜妹子在旁邊嚇壞了,趕緊過來勸:“初九,天翼知道錯了,孩子嘛,犯點錯誤正常,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啥?不連自己一塊罵了嗎?天翼,快起來,嬸子給你做好東西吃。”


    瓜妹子精,擔心天翼遭受皮肉之苦,趕緊把他拉裏屋去了。


    二東拿出一盒煙,甩給我一根,用打火機幫我點上,然後坐對麵說:“哥,放心,事情搞定了。”


    “到底咋迴事兒?”


    “還是那個事兒,哪個一把手的兒子小阿飛氣不過,找人要把天翼打個半死。還好咱孩子身手不錯,換別家的孩子,目前早缺胳膊掉腿了。”


    “那幾個孩子怎麽樣?”


    “放心,都沒生命危險,腸子塞肚子裏去了,傷口縫合了。公安也立了案,天翼沒錯,是受害者,他們全都招了。公案局的人問我們,要不要起訴他們?”


    我說:“當然要起訴,你馬上聯係律師,跟他們打官司。”


    “可……那是縣裏一把手的兒子,麵子上過不去啊。”


    我說:“毛!他兒子害我兒子的時候,怎麽沒有看麵子?給我使勁告他,搬倒他!!”


    二東說:“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據我所知那個一把手還算不錯,不像是貪官,很廉潔的,也通情達理,雖說在仙台縣沒有啥功績,可也沒啥大錯。再說孩子是孩子,孩子不懂事,不能全怪大人。”


    我說:“至少他有管教不嚴之錯,聽說那輛勞斯萊斯是他家的?不是貪官,怎麽可能弄那麽好的車?狗曰的,比我的車都好。”


    二東說:“弟弟打聽清楚了,那輛車根本不是他的,是他家娃娃借來的。y市的一個表親。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一把手的表親非常厲害,是y市的一個大富豪,這次襲擊天翼,其中就有他的兒子。”


    “你說啥?”我嘴巴裏的煙掉在了地上:“y市的大富豪,我咋沒聽說過,有名字的我都知道,他也該知道我楊初九。”


    “哥,那個大富豪說出來,你一定驚訝,剛從國外迴來,所以他兒子同樣特別囂張,他的名字叫……張德勝。”


    “張德勝?名字那麽熟悉。”


    二東說:“當然熟悉,就是張德全,你結拜好兄弟的親弟。”


    “你說啥?張德全還有一個弟弟?”


    “嗯,小時候就離開家,聽說去了美國,從美國華爾街出來的,最近準備迴國發展。因為是表親,一把手家的兒子借了他的車,出來想顯擺一下,沒想到會被我給砸了,哈哈哈……。”


    二東笑起來很豪放,好像砸的不是一輛價值五百萬的名車,而是摔破一個不值錢的茶杯。


    而我卻陷入了沉思。


    這麽說張德全的弟弟迴來了,估計也有五六十歲。


    美國華爾街出來的,不用問是大富豪,華爾街本來就是全世界富人聚集的地方。


    這老家夥迴來幹啥?是不是因為張德全的死?真那樣就糟了,一定會成為我商場上的勁敵。


    當初,我跟張德全一場鏖戰,把那老小子活活氣死,臨終前他將秀蓮跟隻有七歲的兒子托付給了我。


    應該說他是含恨而終,人家弟弟能幹?說不定為兄報仇,再跟我殺個天翻地覆。


    這次,他的兒子跟一把手的兒子一起被警方扣留,一定會過來拜訪我。而且會苦苦哀求我放這兩個兒子一把。


    是為自己兒子出氣,以身正法,還是看朋友的交情,任由幾個兒子逍遙法外?


    我開始苦苦糾結。


    二東問:“哥,你說咋辦?”


    我抽口煙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先別起訴他們,能和平解決最好。”


    “那好,我立刻幫你聯係他們,大家碰個麵,話說開就好了,反正這次咱又沒吃虧。”


    我點點頭:“好,那就見一麵,我倒要會一會張德全的這個弟弟,把當初的誤會澄清,希望以後商場上不要兵戎相見。”


    就這樣,我帶著小天翼迴家了,返迴梨花村。


    之所以把孩子暫時拎迴家,是為了讓爹娘見一麵,二老可以放心。


    天翼剛進門,爹跟娘就抱著孫子哭,問孩子傷到沒有。


    天翼搖搖頭笑了:“奶,爺,俺沒事兒,誰能把俺咋樣?俺沒捅死他們就不錯了。”


    爹抱著他孫子說:“娃娃啊,你可是爺的心肝寶貝,以後別跟人打架了,你出事兒,就是摘了爺跟奶的心肝肺啊……。”


    天翼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小王八蛋就吹吧,沒這個爹老子給你兜底,你以為自己可以囫圇著出來?


    跟縣一把手和大富豪的兒子幹仗,換做普通老百姓,有理也被人家弄死幾迴了。


    我感到了深深的不妙,大富豪張德勝的兒子還在醫院躺著呢,屁股上被我兒子捅一刀。


    再加上他哥張德全的死,這筆仇恨無法估算。


    兩家的惡戰早晚會迎頭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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