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跟二毛早該聯手。


    我倆就像兩個不和睦,但又一起走夜路的人。


    雖說吵吵鬧鬧打打鬥鬥,可必須要手牽手一起走過黑暗,相互支持,鼓勵壯膽。


    又像在一根繩子上栓的兩條狗,一根骨頭扔過來,就你咬我,我啃你,狗咬狗一嘴毛。都想把骨頭搶自己嘴巴裏。


    掐過來掐過去,結果弄得兩敗俱傷。


    可一旦強敵入侵,就全都紮起一身的毛,共同抵禦外來的侵略,必要的時候同仇敵愾。


    憑我倆的腦子,十年前如果聯手的話,仙台山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山民的生活會更好,更富裕


    這次在z市,應該是我倆第一次強強合作。我有膽子,二毛有計謀,簡直是珠聯璧合。


    所以,這場酒喝得很痛快,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半,以至於韓苗苗請我倆的客都忘了。


    吃飽喝足,二毛走了,繼續迴到租住的房子睡覺。


    而我卻提著保安棍,走進工廠,挑開了女工宿舍的門簾。


    上午就跟翠花打了賭,今天必須要當著七個女員工的麵,跟她住一塊。


    女工宿舍我知道,後院有一大片房子,所有遠來的打工妹都住這兒。八個人一間房,睡的是高低床。


    我挑開的正是翠花住的那間宿舍。


    夜深了,很多女工準備睡覺,有的衣服都解了,有的剛剛洗完澡,正在解衣服。有的還沒睡,鑽棉被裏打毛衣,納鞋底子了。


    門簾一條,忽然一個男人走進來,整個女工宿舍就炸了鍋。


    “啊——!男人啊!表臉!看姑奶奶解衣服,滾出去!!”


    “啊!楊初九,恁沒家教,誰讓你進來的?走啊!”


    “初九哥,你進來是找俺的嗎?死鬼,咋才來捏?走,咱倆出去牽手手,打啵啵!”


    有用鞋底子砸的,有用毛衣砸的,還有用竹簽子紮我的。


    兩個小妹甚至都誤會了,以為找她倆約會,主動過來牽了我的手。


    嚇得本帥哥趕緊抱腦袋,將鞋底子,毛衣統統扒拉到了地上。


    “大家冷靜,冷靜,我是來找翠花的,跟你們沒關係。”


    “呀,原來是找翠花姐啊?還以為跟人家約會呢?翠花跟你啥關係?”


    我衝其他七個小姐妹說:“翠花是我媳婦,我倆結婚了,也成親了,你們別誤會。”


    “喔……。”大家明白了,其實兩三個月的時間,我跟翠花是夫妻的事兒,早就在服裝廠傳得沸沸揚揚。她們都知道俺倆是兩口子,鬧矛盾了才分開的。


    我說:“各位姐姐,妹妹,給個麵子吧,騰個地方,我跟翠花有話說。”


    幾個女人一起問:“恁兩口子說啥啊?俺能聽聽不?”


    我說:“悄悄話,誰也不準聽,麻煩一下,還是都出去吧,謝謝。”


    七個姐妹一起撅起嘴巴,怒道:“不行!沒一點好處,誰走?”


    我說:“那你們想幹啥?還要錢啊?”


    “當然了,不付出點代價,俺們就不給你兩口子騰地方,憋死你!”


    想不到這群女人還很霸道,還好我早有準備,手一伸,從口袋裏掏出一大疊鈔票,然後給七個人發錢,每人一百。


    我說:“拿去,拿去花吧,去夜店行,酒吧也行,不到天亮別迴來,我跟翠花真的有話說。”


    發現有錢拿,七個小姐妹跟七仙女摘仙桃那樣,唿唿啦啦從床上撲下來,搶奪我手裏的錢。


    就這樣,一疊鈔票被她們搶空了。


    然後,七姐妹開始找衣服穿,穿好衣服,一起手挽手衝出宿舍,跟翠花擺手:“拜拜,翠花姐,跟你老公玩得高興點,小心別弄髒我們的被子,拜……。”


    七個姐妹一哄而散,衝出工廠,不知道跑哪個夜店去了。


    發現我用錢擺平了她七個姐妹,翠花氣得不行,怒道:“你們別走,一群見錢眼開的浪蹄子,有異性沒人性!”


    可沒人聽她的,七姐妹紛紛跑遠了。


    每人一百,一共七百,那七個姐妹在服裝廠幹一天才四五十塊,等於她們兩天的工資。


    這筆意外之財,足夠她們出去逍遙快活一陣子。


    翠花沒辦法,隻好歎口氣,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


    我趕緊轉身,插上門栓,上去抱了她,問:“怎麽樣?擺平七個女人太容易了,不費吹灰之力。”


    不是我嘚瑟,沒這點本事,老子也不叫楊初九。


    翠花說:“你……竟然用錢蠱惑她們?不算!!”


    我說:“別管算不算,反正這屋子裏沒別人了,就咱倆,你插翅也難逃。”


    翠花說:“初九啊,你咋這樣,難道非要跟俺住一塊?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說:“你別給我咬文嚼字,我高中生都不賣弄,你個小學五年級賣弄個啥?一句話,咱是兩口子,就是要住一塊,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天晚了,抓緊時間,睡覺!”


    說著,我就解衣服,順便也過來解翠花的衣服。


    翠花一下把我推開了,說:“你老實點!這是工廠宿舍,不是咱家的炕頭。”


    我說:“我花了七百塊,租一個晚上,這就是咱家的炕頭,倆月了,難道你就熬得住?”


    翠花眼睛一瞪:“咱別胡來行不行?不能一錯再錯了!初九,你不是小孩子了,等生意好點,還是迴家跟香菱好好過日子吧,你這是背叛。”


    我說:“背叛個屁!跟自己媳婦睡覺也叫背叛?睡了是公理,不睡是沒有天理,跟別人睡是不講道理。七百塊,夠我找十個小姐花不完的,如果想背叛,我早找別人了。”


    翠花瞪大了眼,覺得好有道理。


    是啊,初九又沒纏著別人,纏過來纏過去,也是圍著三個媳婦打轉轉。


    三個女人,三段感情,任何一個也舍不得拋棄。


    三個女人為了擺脫這種孽緣,都嚐試逃走過,避開過,可一個個都被我給追了迴來。誰也沒逃掉。


    是女人對感情的執著,還是男人真的朝三暮四,妄圖三妻四妾?


    都無從解釋。


    翠花沒明白咋迴事兒,就被我按倒了,剝光,摟在了懷裏。


    女人竭力掙紮,扯過另一條被子,將自己裹嚴實了。怒道:“你別妄圖鑽過來,俺是不會答應你的。要睡,咱倆分開睡,誰也別挨著誰。”


    我說:“行!那就分開睡,我不碰你。”


    就這樣,俺倆都躺下了,一人一個枕頭。


    不可否認,女工宿舍的床比租住的那間小屋子的床大多了。


    這屋子有四張床,都上下鋪,兩張床合並在一起的,中間是過道。


    一共八個床鋪,整個屋子散發著女人的味道。


    翠花躺下沒敢動,把自己被子掖得一條縫隙也不留,任憑我咋著拉,她也不錯開


    看來她在跟我死磕,也是在跟自己死磕。


    男人跟女人的那點事兒就像抽大煙,特別上癮。一旦癮上來,根本無法控製。


    翠花在竭力戒掉這種癮,也在幫著我戒掉。


    她無法說服自己,一次次在自我警告,不能碰初九,堅決不能碰。


    他不是俺的,是香菱的,是紅霞的,初九的肩膀隻能抱紅霞,抱香菱。俺不能再對不起她倆,打死也不能。


    可就是無法控製自己,心猿意馬,麵紅耳赤。


    男人經不住誘惑、女人耐不住寂寞。單身的生活真的好嗎?


    為啥心裏不想要,可身體卻想要?心髒在跳動,熱血在狂湧,唿吸也在變得粗重。


    我好比一個處男,洞房之夜第一次跟女人躺一條炕上那樣老實。


    咋著也睡不知道,腦子裏想啊想,咋著鑽過去呢?咋著把翠花再抱懷裏呢,找個啥理由好嘞?


    足足半個多小時,我才說:“翠花,我冷,你冷不冷?”


    翠花眼睛一瞪:“大夏天的,冷個屁!你就是想鑽過來。”


    我說:“真的很冷,我好像感冒了,不信你摸摸。”


    說著,我過來拉她的手,企圖扯開她的棉被,可翠花卻一下將棉被掖得更緊。


    沒辦法,我隻好罷手,說:“冷啊,翠花,商量個事兒唄。”


    翠花問:“啥事兒?”


    我說:“我不動,隻是把腳伸進去,你幫我暖暖,行不行?”


    翠花說:“不行!俺錯開棉被,你整個身體就進來了。”


    我對天發誓,說:“絕對不會,要不然天打雷劈!隻是幫我暖暖腳,真的,我真發燒了。”


    翠花頓了一下,問:“真的?那你……把腳伸過來,幫你暖暖。”


    女人還是心疼我的,因為她不知道真假,擔心我真的感冒了。


    就這樣,我把腳伸進了翠花的棉被,慢慢探觸在了她的肚子上。


    翠花的肚子很軟很軟,棉花包一樣,從前幫我暖過不止一次了。


    十年前,賣菜迴家,天寒地凍,每次進門,翠花都幫著我暖腳。


    那種感覺太熟悉了,咋著也暖不夠,她也不嫌我腳臭。


    把我的腳抱懷裏,翠花絲地抽了口冷氣,說:“果然好涼,冤家,難道你真感冒了?”


    我的是腳是涼,主要一直在外麵凍著,沒有在棉被裏麵。


    目前雖說初夏,半夜的氣溫依然很低,z市位於大北方,後半夜就更冷了。


    我點點頭:“嗯,沒人心疼啊,香菱又不在身邊,燒死我算了!”


    翠花問:“那你還有哪兒冷,一並伸過來唄。”


    我說:“手也冷,我把手也伸進去暖暖,中不?”


    翠花點點頭,知道她上當了,錯開一條縫,我的手就毫不客氣伸了過去。


    伸過去就不由人了,兩隻手掌搭在她的胸口上,開始摸,左邊轉到右邊,右邊轉到左邊,如同在石頭縫裏找蛐蛐。


    兩隻手把她的身體當做細薄的瓷器來撫摸,摸過來摸過去,翠花的唿吸就更急促了。


    其實女人也在等待,在期盼,等待著男人的理由,男人的謊言。


    那種理由跟謊言是她下坡的台階,更是她順理成章把男人裹在懷裏的台階。


    她需要充分的理由避開對香菱跟紅霞的背叛,在無可奈何裏得到一點滿足,偷到一點樂趣。


    隨著我的撫摸,翠花兩隻圓眼睛著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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