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病情好轉的消息是他跟李燕迴到按摩門診半個月以後傳來的。


    那一天晚上,女人打來了電話,興高采烈,她說:“初九,初九啊,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拿著話機問:“咋了?啥好消息,你懷孕了?”


    李燕說:“不是,沒那麽快,你哥,是你的哥的病有好轉了。經過一個月的按摩治療,他的肝腫瘤控製住了,不再擴展,而且有慢慢迴縮的現象,血液跟尿檢各方麵指數都在慢慢恢複正常。


    看來按摩秘術真的對治療癌症有效,俺有希望了,咱家也有希望了!”


    我一聽樂壞了,恨不得跳起來:“真的?哎呀太好了!嫂子謝謝你,是你給了我哥活下去的勇氣,是你每天幫他按摩的功勞,我代表咱爹咱娘,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我跪家裏的土炕上,衝電話機磕了三個響頭,青磚磕裂好幾塊,感動地淚如雨下。


    李燕在那邊也說:“真的有希望了,前些天,你哥一直擔心傳染俺,不敢跟俺一塊睡。現在,啥都不是問題了。”


    我吃一驚:“啥?你跟我哥一直分開睡?”


    “是,你哥怕傳染俺,也怕將來對孩子不好,所以俺倆成親那天,就分開睡了。”


    操!怪不得翠花啥也聽不到,這不坑人嗎?其實肝癌是不傳染的,肝炎才傳染。


    哥哥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很多肝癌患者,都是因為肝炎跟肝硬化,最終形成腫瘤的。


    他愛李燕,就不想她染病。我哥也真是,放著那麽一個大姑娘睡旁邊,竟然不碰,他真熬得住。


    估計是肝部疼痛,讓他對男女間的那點事兒沒興趣。


    他娶李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爹娘滿意,了卻二位老人的心願。


    我說:“嫂子,你是俺家的大恩人,謝謝你,我哥哥的病有天好了,我把你當神仙供著。”


    李燕說:“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初八是你哥,也是俺男人,俺比你更疼他。”


    哥哥的病真的一天天在好轉,李燕的身子也是在按摩門診被我哥給破掉的。


    翠花想瞅也瞅不到,當然,那是兩個月以後的事兒了。


    我的心終於釋然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被掀翻,精神更加抖擻起來。


    甩去所有的包袱,我再次開始了新的戰鬥,也就是準備跟張德全正式拉開戰場。


    商戰還在繼續,而且一直沒停止。


    張德全堵了我的蔬菜通道,收購了我城裏的那塊地,正在大張旗鼓搞房地產。


    這小子一直在拉投資,他甚至跑到了江老婆兒哪兒,想跟江百岸的老娘一起幹。


    可江伯母在y市買了好幾塊地,根本沒啥錢了,隻能投資五千萬。


    張德全把地皮跟建材市場也抵押了出去,從銀行貸了兩個億,加起來是兩億五千萬。


    可這遠遠不夠,想把那塊地的樓全部建起來,至少需要六到七個億。


    計劃書審批下來,張德全很為難,問江伯母:“咋辦?資金還差得很遠。”


    江伯母說:“不用怕,有計劃書,咱們可以先打廣告,賣期房,業主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然後再拉投資。”


    張德全說:“小散戶加入的不少,全都幾百萬,根本不解渴,必須拉大的合作夥伴注資才行。可咱們都是新人,拉不來夥伴啊。”


    江伯母道:“聽說y市新注冊一家房產公司,名字叫龍勝,手筆很大,資金雄厚,咱們是不是可以把他們拉過來?”


    張德全說:“拉過了,我已經三次去接見他們董事長,可他們董事長就是不見。


    有人說,龍勝的董事長病了,正在治療,有人說他出差去了。


    龍勝的資金的確雄厚,聽說在外省已經做了很久,不下五個億。可他們的董事長卻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不知道是誰。


    我查過了,法人代表是個陌生的名字。”


    江伯母說:“要不?咱們把楊初九拉過來?那小子可有錢,而且早已做好了加入我們公司的準備。”


    張德全說:“千萬別!老子的樓就是不蓋,也不能讓那小子亂攪合。楊初九的聰明,咱倆人捆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他會一口把這塊地連同所有樓給吞了。”


    江伯母說:“我也不想跟他合夥,可咱們的資金缺口還很大,工期又趕那麽緊,市政那邊催促得也很緊,違約是要罰錢的。”


    張德全說:“我再跟龍勝那邊談談,想辦法見一下他們的董事長,大不了,多讓一些股份給他們。”


    計劃書下來,工期就決定了,這片居民樓第一期要在明年冬天以前蓋起來。第二期要在後年冬天蓋起來。


    合同一簽,就有了法律效應,質監局那邊的人也死死盯著,開春必須下手。


    沒錢,還下個毛手啊?


    張德全決定,先用這兩億五千萬打底,一邊蓋一邊再拉投資,反正距離完工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就在張德全為投資忙碌的時候,我在仙台山這邊也緊鑼密鼓張羅資金,準備好了投資。


    用江百岸的話說,仙台山貿易公司,早晚要改作仙台山房產公司,所有的實業必須轉型。


    因為以後,各種生意都不好做,隻有建材跟房產是大蛋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房產的利潤將是蔬菜跟罐頭利潤的十到二十倍。


    也就是說,還是這麽多本金,用來做罐頭,賣蔬菜能掙一億,投資到房產,就可以賺十到二十億。


    仙台山已經完成了原始資金的儲備,是時候向著更高難度挑戰了。


    會議室裏吵吵嚷嚷,大家都是各抒己見。


    孟哥說:“初九,咱們在y市再買一塊地吧,自己幹,沒必要跟張德全淌渾水,那老家夥不好對付,萬一耍心眼,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大東二東卻說:“初九哥,咱們沒必要在大城市裏折騰,三線城市也行,利潤低,風險也小啊。不如到l市,或者縣城也行。”


    江百岸搖搖頭說:“不行!必須到大城市去搞,而且y市是咱們的第一站,因為隻有大城市的房子才好賣。目前,咱們的資金還不行,買地以後,蓋樓就不夠了,投資又不好拉,到那時會騎虎難下。


    唯一的辦法,就是跟人合作,初試鋒芒。咱們跟張德全合作,小試牛刀,大後年,就可以成立自己強硬的團隊。我願意為初九打前鋒。初九,你說呢?”


    “是啊初九哥,你說咋辦?”


    我叼著煙卷一直沒做聲,吞雲吐霧,心裏激動不已,也感慨非常。


    是時候搏一搏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問:“百岸哥,你老實交代,目前咱們仙台山企業,有多少資金儲備?”


    江百岸伸出三根指頭說:“三個億。”


    “臥槽!你那兒弄來那麽多錢?”他的話把我嚇一跳。


    從前說我有五億資產,說的是固定資金跟流動資金加起來的總資產。


    我的固定資產很大,但大多都變成了廠房,機器,牲口,還有那幾塊地皮。


    最初估計,能動的也就八九千萬,啥時候弄來這麽個天文數字?


    江百岸嗬嗬一笑:“初九啊,你很久不管事兒了,自己有多少錢都不知道。


    四年前你離開那會兒,咱們的資產大概一億五六千萬。經過這四年的發展,我們早就突破了五個億,而且每個月還在增加。活動資金儲備已經完成了兩個億。


    今年你賣了罐頭廠,憑空又套出三千萬,再加上這段時間你到y市開按摩門診,拉過來好幾個大客戶,單單是夏天跟秋天的收入,就超過了六千萬。


    如果再咬咬牙,到明年,我把各個工廠的資金再壓縮一下,還能幫你弄到八千萬。”


    我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怒道:“王八蛋!有這麽多錢,你還讓老子到城裏開按摩門診!涮老子玩的是吧?我曰你個仙人板板,本董事長差點累成狗!”


    江百岸說:“那是你樂意,我又沒讓你去做按摩工?再說了,沒有你在按摩門診的努力,咱們也不會多出那六千萬。那是你打通銷售渠道賺來的。按摩工沒白做啊。”


    江百岸這麽一說,到明年的春天,我在銀行的儲備,應該可以達到差不多四個億。


    有四個億,我還尿誰?就張德全跟江老婆兒那塊地,老子一口就吞了。


    所以說:“目前,我不會再買地,也不會跟張德全和江伯母合作,我準備……把那塊地奪迴來,把計劃書也奪迴來,那座樓,咱們自己蓋!”


    江百岸跟孟哥一聽全都瞪大了眼,翠花跟瓜妹子陶寡婦她們也唏噓不止。


    “初九,你可別魯莽啊,咱們沒幹過房地產,小心一腳陷進去,拔不出腿來。”


    我冷冷一笑:“不會的,你們等著吧,以後y市的房產巨頭,隻會剩下我楊初九,不會再有別人。我想要的東西,任何人也別想奪走,那塊地,本來就是我的!隻是在張德全哪兒放兩天。”


    我準備分三步走,第一步,大量積累資金,隨時準備一腳踏進張德全的公司、


    第二步,逐漸收購他的股份,把這小子一腳踹出去。


    第三步,成立自己的團隊,把那片樓蓋起來,然後一點點賣掉,利潤全都是我自己的。


    進去張德全的公司其實並不難,他不想也由不得他,老子當然有自己的辦法。


    一下子砸三個億進去,明年再追加一個億,立刻就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了。


    大股東就有決策權,到那時候張德全的底氣就沒我足,還不任由老子擺布?


    我還有個辦法,就是稀釋股權,把股權稀釋一下,張德全跟江老婆兒別看占股份不小,就無利可圖了。


    到時候說不定會乖乖把股份賣給我。


    所以我信心滿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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