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張德全之間的較量,沒有因為兩塊地的互換而終結,反而像點燃了導火索的炸藥,危險才剛剛開始。


    起初,那老家夥就是想用半個飼養場,換我y市的那塊地,可他想不到我會憑空給他加三千萬,外加一個罐頭廠。


    因此,在這件事兒上,他沒有占到便宜。


    他之所以那麽急切簽約,是因為我的那塊地值錢,飆升地很厲害,兩年以後,價值就是一億五千萬。


    因此,他用一億零五百萬的價格買下,也不算吃虧。


    近幾年,已經有多商人進軍房地產了,y市的房產公司也不斷孕育而生。


    江百岸的老娘兩年前把蔬菜公司賣給我,就是想收攏資金,進軍房產,而且已經大發橫財。


    小道消息,江老婆兒依靠炒賣地皮,兩年的時間已經弄了兩個億。


    可她購買的大多是城市郊區的閑地,雖說有利可圖,可利益不是很大。


    炒賣地皮風險很小,迴報高,不單單y市,全國各地隻要是靠近城市的地,大多飆升得很厲害。


    張德全就是因為看到這一點,才迫不及待要把我的那塊地弄到手的。


    跟他那麽多年關係,他的家底老子最清楚不過,滿打滿算,也沒多少錢。


    除了在將軍嶺的飼養場,他還倒賣蔬菜跟副食,另外,在y市有一家建材市場。


    飼養場不掙錢,最近口蹄疫跟瘋牛病在歐洲爆發很厲害,牲口的價格一路下滑。


    而且養殖業本來就是投資大收益小的生意,費人工,費草料,忙活一年,到頭來能保本就不錯了。


    我之所以比他強一點,靠的就是罐頭廠跟肉聯廠,自己能夠消化。


    所以,他退出養殖業,也是正確的。


    幫我販賣蔬菜,他這些年賺了不少,可同樣耗時耗力,付出跟收益不成比例。


    如果說賺錢的話,也隻有那個建材市場。


    建築材料銷售的火爆,讓他嗅到了房產業高額的利潤。現在,他像一隻聞到死屍味道的禿鷲,準備展翅俯衝,撲擊獵物了。


    辦公室裏,張德全正在抽雪茄,眉頭緊皺,濃烈的煙霧從他的嘴巴跟鼻孔裏唿唿冒出。


    旁邊是他的隨身秘書。


    “董事長,跟楊初九簽約了,地是我們的了,接下來咋辦?”


    張德全說:“蓋樓,賣房子,正式搞開發。”


    秘書說:“可咱們的錢不多了,能動的也就五千萬,其他的都是固定資產,把房子建起來,至少需要五六個億。其他的錢從哪兒來?”


    張德全又吐出三個字:“拉投資!把咱們的建材市場跟新買的地皮抵押給銀行,可以再套兩個億出來,然後再拉幾個房產公司入股,房子賣掉,大家分利潤就可以了。


    還有,計劃書通過審核,咱們就大量宣傳廣告,銷售期房,那些業主的預付款,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秘書說:“不如,咱們把楊初九拉過來,這小子可是土豪,最近有錢地很,用他的錢幫著咱們蓋樓。”


    張德全打個冷戰說:“千萬別!咱們寧可跟其他人合作,絕不能跟楊初九合作。”


    “為啥啊?”


    “因為這是個隻能占便宜不能吃虧的家夥!這王八蛋是個攪屎棍,三攪合,兩攪合,咱門的錢就進他腰包裏去了。


    這次購買罐頭廠特別艱難,小王八蛋就是在跟我鬥氣,憑空讓老子多出了三千五百萬。


    他的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這種人不能得罪,不能合夥,你隻能躲得他越遠越好!!”


    秘書說:“可是……現在咱們很難拉到投資夥伴。y市幹房產的,沒有幾家,最大的一家,好像就是江氏房產公司。”


    秘書說的江氏房產,就是江百岸的老娘。不過江老婆兒很忙,在附近又買好幾塊地,把錢都占住了。


    張德全搖搖頭:“江家哪兒不行,勢力還不夠,咱們應該到外省去拉投資,聽說有一家叫龍勝公司的,剛剛入住y市,你可以聯係他們一下,外地人好欺負,在咱們的地盤上,當然有我們說了算。”


    “好的,董事長,我立刻安排人跟他們聯係。昨天,江百岸跟咱們聯係了,說楊初九願意入股,而且已經準備好了資金。”


    張德全說:“不行!不但不能讓楊初九進來,老子還要牽製他,決不能讓這個攪屎棍踏進咱們公司一步,我正在想辦法對付他。”


    張德全的確在想辦法對付我,而且已經奏效了。


    從前,他是我最大的客戶,每年幫我銷售兩千萬斤白菜。


    這老家夥忽然投資房產,不去搞運輸,我的白菜第一次出現了滯銷。


    今年,夏陽菜跟頂上白菜剛上市,價格就很低。


    頂上有從前的一塊錢降到了現在的五毛錢。


    夏陽有從前的七八毛,也降到了三四毛。


    收入低,山民就不掙錢,我也不掙錢,把我愁得不行。


    我的菜很少在仙台山當地銷售,大部分都賣給了棒子國,東北,還有俄羅斯。


    一個y市,加上四周的幾個城市,吃不了多少菜。


    因為四周種菜的不止我楊初九,也不止仙台山。大部分的城市郊區,那些村民都開始種菜,菜是越來越多。


    所以,我的菜大部分都製成了保鮮菜,銷售到國外去了。


    張德全的轉行,等於我失去了棒子國跟俄羅斯兩大市場,產品不積壓才怪?


    眼瞅著兩個工廠機器唿唿生產,囤積的保鮮菜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被堵得死死的。


    不加工還不行,因為不能眼瞅著那些菜爛掉。


    我糾結了,翠花糾結了,江百岸跟孟哥同樣糾結了,仙台山工廠出現了開業以來第一次的磨難。


    翠花問:“初九,咋辦?不如咱們先把機器給停了。”


    江百岸說:“不能停!機器一停,咱們就徹底完了,現在是蔬菜上市的高峰期,不加工全都會爛掉,還不如加工出來,放倉庫裏。”


    翠花說:“可兩個倉庫早就滿了,放不下了,幾萬噸蔬菜,保鮮的成本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孟哥一口一口抽煙,大東二東隻搔腦袋,他們一起問:“初九,咋辦?你倒是說話啊?”


    我說:“張德全在擠我們,他早就跟從前的運輸公司放了話,不能跟我楊初九做生意,棒子國,跟俄羅斯的蔬菜通道是他打開的,跟我翻臉,他立刻就關閉了通道,把咱們的出路給堵死了。”


    “那你說,到底咋辦?”


    我說:“很簡單,靠人吃飯是不行的,必須靠我們自己,重新打一條通道出來。”


    翠花問:“咋打啊?那有那麽容易?”


    我嗬嗬一笑:“別忘了你老公是幹啥的?一手按摩絕技冠絕天下,重開按摩門診,專門摸外國人,老子就不信,摸不來兩個客戶。”


    孟哥一拍桌子說:“這個辦法好!還是跟當初一樣,開按摩門診,拉客戶!”


    我又準備重操舊業了,反正閑得蛋疼,準備摸兩個外國人玩玩,拉幾個洋妞蔬菜商。


    按摩門診開在哪兒好呢?我踅摸了半天,準備開在y市的一家貿易大廈旁邊。


    那個貿易大廈可不簡單,是y市的經濟貿易中心。


    隻要是在y市做生意的外國人,差不多都住哪兒,貿易大廈裏有他們的辦公場所,22層的大廈,每一層差不多都是辦公室,旁邊就是賓館。


    外國人也形形色色,亞洲的,歐洲的,非洲的,美洲的,澳洲的,七大洲四大洋的人都有。


    有黃頭發的金絲貓,也有黑頭發的韓國妹,還有棕色頭發的黑妞,金發碧眼五大三粗的美洲老娘們。


    賓館的右側有一家門市部,很大,五百多平,二十多個房間。


    如今有錢了,幹脆付了兩年的租金,我就在哪兒安營紮寨了。


    再次返迴y市,我帶了兩個人,第一個人是翠花,我媳婦兒。


    因為俺兩口子是分不開的,晚上沒媳婦兒抱,我也睡不著。


    第二個人,就是江巧燕,江百岸的妹妹。


    之所以把巧燕帶過來,因為她是歸國華僑,不單單英語好,還精通日語,韓語跟俄語。


    要摸外國人,沒有翻譯是不行的……誰讓我不懂鳥語?


    兩個董事長,一個總經理,放下架子幫人按摩,可見打開一條產品通道是多麽的不簡單。


    可這是我唯一跟外國人溝通的辦法,也是唯一靠近她們的手段。


    門市部是三天裝修好的,第四天購買了所有設備,第五天就點鞭放炮開業了。


    時間不等人,拉不來客戶,老子的蔬菜就爛光了。


    我跟翠花巧燕全都換上了工作服,開摸了。


    開摸以前,必須要打廣告,於是,我們到貿易大樓裏散發傳單。


    傳單是用不同的語言印製的,有英語傳單,也有韓語跟日語傳單。


    我告訴翠花跟巧燕,最好隻聯係俄羅斯人,島國人跟韓國人。


    因為這是咱們的近鄰,蔬菜好運輸,再遠的地方夠不著。運輸成本高,人家也不一定吃咱的菜。


    翠花跟巧燕抿嘴一笑,點點頭答應了。


    按摩門診開業的前三天,一個客戶也沒有。


    第四天,終於有個小妹妹探頭探腦走進了門診部。


    巧燕立刻笑眯眯迎了上去,熱情招待,翠花也趕緊倒茶。


    倆女的嘰裏咕嚕談半天,那女孩才答應試試中國的按摩秘術。


    巧燕說:“初九哥,這位是韓國妹子,初次到y市來,你可要手輕點,人家是第一次。”


    我活動活動手指說:“放心,我會小心的?保證溫柔,妹妹,請!”


    那韓國小妹一點也不客氣,開放地很,衝我一笑,三兩下就把衣服解了,趴在了按摩床上。


    第一次觀察韓國妹子,奶奶的,果又白又滑,除了翠花跟香菱,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的皮膚。


    好像是用奶油捏的蛋糕,白得鮮亮,香氣四射。


    我重操按摩了,在仙台山蔬菜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同時,我的按摩秘術同樣衝出亞洲,走向了世界。


    整個仙台山也因為我的一雙巧手,再次改天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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