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我是害怕聽到二毛這個名字的。


    三年的時間,二毛的死一直是壓在我心頭的一塊石頭。


    因為畢竟是我殺了他。


    盡管這小子該死,可我沒資格剝奪一個人生存的權利。


    他的罪過應該交給公家,做一個公正的審判。


    那時候,根本不相信公家的人,所以才貿然行事,將他騙進了野狼穀。打斷他的腿,封閉了他的穴道,看著他被一大群野狼撕咬。


    我他媽成為了殺人犯,可那時候真沒後悔,覺得他是死有餘辜。


    後來,看到可憐的大栓嬸,還有瘋掉的栓子叔跟陶二姐孤兒寡母,我就知道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


    這家人可憐的命運,完全是我一手造成,有時候心裏一個勁地懊惱,還有點害怕。


    擔心東窗事發,被公家的人帶走,牢底坐穿。


    殺人罪可是很大的,所以我一直在拚命彌補,對栓子叔還有陶二姐母女特別照顧。


    這個隱藏了三年的秘密,沒有人知道,就是在翠花跟香菱麵前,也沒有吐露一個字。


    所以我一下子抓住了瓜妹子的手臂,眼睛騰地紅了:“快告訴我,二毛在哪兒?你咋知道他還活著?”


    瓜妹子說:“你放開人家,弄疼俺了!”


    “快告訴我,說啊!”我不知道自己咋了,激動不已,也慌亂不已。


    瓜妹子說:“咋?看樣子,你害怕他還活著?是不是心裏有鬼?”


    “我有個毛鬼!說啊,你在哪兒見過他?”


    瓜妹子噗嗤笑了,問:“想知道?”


    “廢話!”


    “那你答應俺一個條件。”


    “啥條件?”


    女人說:“今晚別走,給俺按摩三遍,俺說的不是百分之九十五,也包括那百分之五的部位。”


    瓜妹子竟然要挾我。


    老子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是不是瓜妹子故意這麽說,打算要挾哥們,達到跟她上炕的目的?


    現在,好多女人為了跟本帥哥上炕,無所不用其極,啥手段都使。


    她知道個屁!當初二毛死的時候,這娘們還沒來仙台山呢。


    這麽一想,我心裏就踏實了很多,所以嗬嗬笑了,漫不經心瞅著她。


    瓜妹子說:“咋?你不信?俺都知道你是咋害死二毛的。”


    我問:“你說說,我是咋害死他的?”


    瓜妹子說:“你先把他騙進野狼穀,然後打斷他的腿,刺了他的穴道,才讓狼咬死了他。”


    “你……?”我嚇一跳,趕緊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巴。


    蒼天我的祖奶奶!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籬笆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堵著她的嘴巴問:“你……咋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女人道:“二毛親口告訴俺的。”


    “在哪兒?”


    瓜妹子說:“在……夢裏!”


    “胡扯!難道二毛給你托夢了?”


    瓜妹子用力掰開我的手,格格一笑:“你信不信?”


    “不信!”


    “看來當初真的是你弄死了他,初九,你咋恁心狠?”


    我說:“你住嘴!沒證據別亂說!”


    瓜妹子咄咄逼人:“咋?你還想殺人滅口?好啊,你殺吧,能死在你的手裏,俺保證不反抗。”


    我無語了,心在砰砰跳,嗓子眼也焦渴難忍,頭暈目眩。


    “你……到底想咋著?告訴你,出去別亂說,要不然我就……”


    “真殺了俺對不對?俺說了,俺的命是你的,隻管殺!不過,如果你答應今晚陪俺,俺保證守口如瓶。”


    我心裏十分糾結,也特別窩火。


    是陪她,還是殺人滅口呢?


    殺人滅口這種事兒,老子幹不出來。


    陪著她睡覺……那還是殺了我吧。


    根本下不去嘴,瓜妹子哪兒都髒兮兮的,渾身上下都是泥,咯吱窩那股味兒,能熏死一個加強連。


    臭腳丫子能熏死一個獨立團。


    這是她晚生幾年,如果趕在抗戰那會兒,上戰場都不用槍炮。


    女人站陣地上,衣服一解,胳肢窩一抬,臭腳丫子一掄,鬼子兵立刻灰飛煙滅。


    美國人的原子彈都要靠邊站。


    她是個人才,可惜天妒英才。


    殺又不能殺,打又不能打,隻能巴結她。


    我說:“瓜嫂,這些你都哪兒聽來的?別聽那些人胡咧咧。二毛的死跟我沒關係。”


    瓜妹子說:“騙人!俺知道,就是你弄死了二毛。冤家,你是想坐牢呢?還是想就範?還不趕緊上炕,把姑奶奶伺候舒服了?”


    我這人從沒低三下四過,今天被瓜妹子給製住了。所以隻好說:“行行行,我不走,幫你按摩行了吧,今晚,你說按哪兒,咱就按哪兒。”


    女人說:“這還差不多。”說著,她把衣服全解了。


    瓜妹子很瘦,渾身沒有四兩肉,頭發焦黃枯幹,牙齒焦黃枯幹,嘴巴一張,跟一口三年沒刷過的破砂鍋一樣,還有一股死耗子味。


    細胳膊細腿,屁股也很精瘦。關鍵是黑,整個一大馬猴,再就是臉上的雀斑,跟鳥屎一樣。


    有時候我挺佩服二毛的,當初竟然跟這樣的女人生活了兩年。


    奶奶的,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換上是我,寧願被雷劈死。


    我楊初九也不是好惹的。按摩可以,你休想占有我的身體,老子寧死不屈!


    我也不會讓她得逞,所以,按摩的位置悄悄改變……。


    這一晚,瓜妹子是很想占有我的,也想嚐嚐我這董事長的味道。


    可惜她忘記了,本少爺是按摩高手,可以利用按摩,控製一個人的情趣。


    全身按摩一遍,包括那百分之五的地方,也沒讓她激動,反而把她給按睡了。


    瓜妹子都不知道自己咋睡著的。最後一掐,按在了她脖子後麵的昏睡穴上,女人就跟注射了安定一樣,被人宰了都不知道。


    臨走的時候,我幫著她蓋上了被子,防止她著涼。


    還把煙囪蓋在了煤火上,防止她中煤氣。


    所有的一切收拾好,在她精瘦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罵聲:“調皮!”這才離開。


    瓜妹子這樣的人,勾不起我的興趣,她的話我也沒在意。


    其實二毛的死,全村的群眾都懷疑跟我有關,那些謠言都要把人淹死了。


    甚至有的人還繪聲繪色,編製著我把二毛弄死的過程,跟說書一樣。


    大家當初被二毛弄慘了,全都恨她,他的死四條街的山民也都拍手稱快。


    瓜妹子更加不會胡說,就是想占便宜。


    所以我沒在意,半夜11點,走出了她的家,直奔自己家。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雪花卷著雪團,一個勁地往身上撲。


    剛剛走出瓜妹子家的門,忽然又被人叫住了:“初九哥……。”


    迴頭一瞅,又是一個女人。


    認識,竟然是陶大明的閨女……陶花兒。


    我驚訝地不行,問:“花兒,你在這兒幹啥?”


    花兒扭扭捏捏,身體來迴晃蕩,說:“初九哥,俺找你有事兒。”


    “都11點了,有啥事兒?還不迴家睡覺?”


    花兒說:“俺真的有事兒,你去俺家一趟唄。”


    我心說:今晚這是咋了?幾個小時不到,被三個女人拉迴家。


    杏兒跟瓜妹子都要跟本帥哥上炕,花兒不會也跟我……上炕吧?


    奶奶的,長得帥就是個禍害,老子簡直都禍國殃民了。


    我趕緊問:“啥事兒?能不能明天再說?”


    花兒說:“不行。”


    “那到底啥事兒?”


    女孩說:“俺家的電燈不著了,全部斷電了,你能不能幫俺檢查一下線路,要不然,俺不能看書嘞。”


    喔,明白了,原來花兒家的電線出了問題,需要找人檢修。


    四個村子隻有一個電工,就是大東,不過大東這小子迴縣城去了,批發市場年底要盤賬,沒迴來。


    半夜三更找不到人,女孩隻好來找我。


    這可不是小事情,根本無法拒絕,花兒半夜要看書的。


    大地震的時候,花兒的腿被砸斷了,剛剛好利索,女孩一直沒到學校去。


    前段時間,她說不上學了,非要跟著我種菜不可。


    被嫂子翠花知道,一頓好k,將我大罵一頓,也把花兒大罵一頓。


    嫂子說,女孩子不上學就糟踐了,沒知識沒文化怎麽行?


    好說歹說,把花兒給說通了,女孩子答應過完年迴學校去,明年參加高考。


    她常常點燈熬夜溫習功課,沒有電燈,怎麽能行?


    於是我說:“那好,初九哥幫你看看。”


    就這樣,拉著花兒迴到了家。


    花兒的家裏沒別人,弟弟順子還沒放假,正在補課,明年決定考中專,家裏就她一個人。


    果然,哪兒都黑燈瞎火的,伸手不見五指。


    秋天的大地震,陶大明家的房子也沒能躲過,同樣晃蕩塌了。


    是大隊出錢,幫這對姐弟蓋了新房,剛剛弄好電線。


    可能大東那小子沒纏好接頭,外麵刮起了暴風雪,電閘的保險絲斷了。


    所以,我進門卷起袖子,撲向了電閘。


    我問:“有凳子沒?”


    花兒說:“有。”


    女孩搬來了凳子,拿了一把手電。


    我抓起手電,上去了凳子,弄掉了電閘的螺絲,仔細一瞅,還真是,保險絲斷了,接上就沒事了。


    跟了孟哥那麽久,別管是機械還是機電,都難不住我,三兩下搞定。


    電閘一合,屋子裏一片光明,花兒就歡唿一聲,說:“初九哥,你真有本事!”


    我說:“小凱斯,以後家裏斷電記著找我,你可千萬別自己弄,電老虎很可怕的。”


    花兒說:“俺知道,初九哥,你下來唄。”


    凳子很高,是山民摘果子用的那種凳子,鐵管焊接的,三條腿。


    這種凳子從前沒有,那一千畝果樹起來,村子裏才有了這東西。


    因為上樹摘果子方便啊,這是種田的工具。


    可惜外麵下大雪,腳上都是泥,鞋底子很滑,下來的時候沒小心,猛地一閃,踩空了。


    凳子倒了,我的身體也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花兒一聲尖叫,趕緊過來攙扶,就這樣,我的身體一下子砸在了花兒的身上。


    根本沒明白咋迴事,嘴巴跟她的嘴巴就碰在了一起。


    嘖嘖……他娘的,又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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