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不敢停留,加足了油門,汽車在山路上飛奔。


    一路上,數不清的家狗撲過來,一條條被他甩脫,有幾條躲閃不及,被攆在了車底下,壓得骨斷筋折。


    四十裏的山路,他不知道怎麽衝出去的。


    上去外麵的山道,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又濕透了,屎尿橫流。


    停住車,他去查看車廂裏的幾個人,一看不要緊,立刻哭笑不得。


    車廂裏的幾個人更慘,一個個被狗群剝得七零八落,全都成了光屁股,身上的衣服千條萬縷,跟叫花子差不多。


    他們的身上都是傷痕累累,有的胳膊被抓傷,有的肚子被抓傷,有的腿上被抓傷。


    但是那些傷口並不深,流血量也不大。


    二毛明白了,村子裏的狗群不是想要他們的命,隻是想把他們趕走。


    欺負了仙台山的人,狗們要為自己的主人討迴公道。


    千百年來,仙台山人都是有尊嚴地活著,狗也是有尊嚴地活著。


    大路修好以後,山外的人侮辱了他們的尊嚴。


    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它們決定孤注一擲了。


    二毛嚇得的兩股戰戰哆嗦不已,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


    狗蛋坐牢以後發生的第三件事,就是好心的鄰居對他的營救。


    營救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小麗整天哭哭啼啼,說:“孟哥,狗蛋傷人了,咋辦,咋辦啊?初九不在,俺隻能靠你了。”


    孟哥就安慰她:“妹子別怕,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咱們花錢,你放心,我會為他請最好的律師,一定打贏這場官司。”


    我爹,茂源叔,還有俺媳婦香菱也在旁邊勸:“小麗,不哭,我們都拿錢,花多少錢也要把狗蛋弄出來。”


    盡管孟哥見多識廣,人脈很熟,經曆過不少的風雨,可仍然感到了慌亂。


    平時有我在,是他的主心骨。我的離開,讓他心裏沒底,救人不是做生意,談何容易,他心亂如麻。


    孟哥拿出所有的存款,出門跑路子,開始上下打通關係了。


    第二天他就去找孫秘書。


    可他撲空了,孫秘書根本不見他。


    於是,他就跑進縣裏,找到兩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可仍舊沒人敢管,他們都說:“目前的人口控製正在關口上,任何部門都要協助,為人口控製計劃鏟平道路,這是法律,是國策,誰違反抓誰!”


    幾天以後孟哥迴來了,疲憊不堪,衝小麗搖搖頭,表示事兒沒辦成,明天他再去。


    小麗說:“孟哥,你累了,休息吧,俺自己來想辦法。”


    晚上,女人梳理了頭發,燒一鍋水,洗了澡,換上了一身新衣服,打扮得光彩亮麗。


    她首先給孩子喂了奶,打發孩子睡著,然後關閉了山神廟大殿的門,來到了二毛的家。


    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二毛在搞鬼。


    狗蛋是被他告上去的,也是他找人抓進去的,想要把男人救出來,隻能去找二毛。


    她打算為狗蛋獻身了,隻要男人能迴來,她不惜自己的身子。


    小麗走進二毛家的時候,二毛正在哪兒生悶氣。


    狗曰的楊初九,從哪兒弄來一條狗,還訓得這麽聽話,領著全村的狗咬老子屁股。


    我曰你娘!該怎麽把這群狗收拾掉呢?


    正在哪兒想,忽然門開了,一個苗條的身影走進了屋子,仔細一瞅,原來是小麗。


    小麗跟二毛分開三四年了。


    當初,她在將軍嶺黃老板家受苦,義無反顧跟了二毛。


    是二毛把她領進了仙台山。


    二毛放一把火,離開村子以後,她又跟了狗蛋。


    這等於是對二毛的背叛,兩個男人的仇恨,也是那時候結下的。


    現在,她不得不舍下臉過來求他,希望他高抬貴手,把自己男人放出來。


    發現小麗進門,二毛不陰不陽問:“你咋來了?”


    小麗說:“這兒曾經是俺家,俺憑啥不能迴來?”


    二毛一看小麗,那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初的屈辱又從心頭湧起:“你還有臉迴來?賤人!”


    小麗問:“一句話,你怎麽樣才能放過狗蛋?”


    二毛冷冷一笑:“想我放過他,做夢!當初你跟他私奔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老子要一雪前恥,非弄死他不可!”


    一邊說,他的眼睛一邊在小麗的身上掃。


    小麗比從前更漂亮了,當初的大暗病沒有在女人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生完孩子以後,她坐滿了月子,竟然脫胎換骨,皮膚更白,腰身更細,兩團更鼓,臉蛋也顯得更加水靈,還泛出一股淡淡的奶香。


    主要最近有錢了,她在小學校教書,我跟上麵申請了教師的工資。


    再加上狗蛋種菜,積攢了一部分積蓄。


    狗蛋也舍得給媳婦花錢,小麗跟香菱一樣,這個膏啊那個粉,各種化妝品一個勁往身上抹。所以比從前更加豐潤,更加迷人了,看得二毛蠢蠢欲動。


    什麽是最好的?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


    二毛又想起了從前兩個人的恩愛,他的心就軟了一下。


    小麗沒說話,已經開始在解衣服了,扣子一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下,掉在了地上。


    她沒有覺得害羞,反正身上的每個零件已經被二毛看過不止一次了。


    從前也跟他睡過不止一次,她們本來就是夫妻。


    二毛發現小麗的頭發依然烏黑發亮,臉蛋依然嫩白如雪,眼睛像皓月那樣明亮。


    兩團雪白的軟組織還是那麽鼓大,高高挺立,鎖骨還是跟少女那樣迷人。


    她的肚子潔白,平坦,生完孩子沒有留下妊娠紋。


    兩條腿還是那樣細長,屁股也跟當初從將軍嶺迴到梨花村的時候一樣圓潤。


    二毛的眼睛直了,跟小麗在一塊那麽久,他第一次感到女人的身體是那麽美好。


    眼睛裏生出一團火,喉嚨裏焦渴難忍。


    忽然,他撲過來,把小麗抱在懷裏,去親女人的臉,咬女人的嘴巴,在她的鎖骨上一個勁地吻。


    二毛的眼睛裏閃出了餓狼般的貪婪,把女人按到在土炕上,兩隻手在小麗的胸口上亂摸。


    小麗卻把臉扭向一邊,不看他的臉,也不看他的賴利頭。


    反正身子早就髒了,也不值錢,被這個禽獸侮辱過不止一次,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


    隻要能把狗蛋救出來,再睡一次又何妨?


    她是問心無愧的。


    女人的眼角滾下兩滴晶瑩的淚花,嘴唇也緊緊咬死。


    她任憑他胡來……。


    二毛親了女人的臉,咬了女人的唇,摸了她的身體,女人的身上就濕漉漉的,都是唾沫星子,還出現了無數的牙印。


    把這一切做完,他才瘋狂地除下衣服,將小麗死死抱緊……。


    二毛變得很瘋狂,因為這具身體本來就是他的,是狗蛋把這身體搶走了,現在物歸原主,他睡得理直氣壯。


    今天女人主動解下衣服,他再也不會放過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完事,屋子裏停止了翻滾,一切歸於平靜。


    小麗說:“二毛,你就放過狗蛋吧,看在俺把身子給你的份上,看在你跟他是一起長大的份上……?”


    二毛還是咬牙切齒:“你妄想!”


    小麗抽抽搭搭哭了:“二毛,俺知道對不起你,可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要狗蛋能出來,以後你啥時候需要,俺都來……行不行?”


    二毛的笑容更加陰森:“別以為你衣服一解,我會把那王八蛋放出來?今天隻不過是他當初對不起我的一點補償。


    你以為我還在乎你?還會留戀你?笑話!現在的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你個賤人!賤貨!”


    啪!一巴掌抽過來,小麗光著身子被抽到炕底下,淒楚地呢喃了一聲。


    “你給我滾!馬上滾!現在倒貼老子也嫌你髒!迴去告訴那個姓孟的,我二毛跟狗蛋勢不兩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不單單狗蛋,就算楊初九有天迴來,老子照殺!從今以後,仙台山隻能是我二毛的天下!”


    小麗受到了侮辱,捂著臉流著淚:“你……就不怕報應?初九知道你這樣對付狗蛋,他迴來能饒了你?”


    二毛說:“我等著他!現在老子是村長,他能把我咋著?老子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小麗一聲苦笑:“不會的,你鬥不過初九,你在他麵前一個迴合也走不過去!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敗得那麽慘!”


    二毛說:“今時不同往日了,滾吧!”


    小麗不知道說啥好,但是她知道,今晚被賴利頭白睡了,自取其辱。


    她隻好灰溜溜站起來穿上衣服,慢慢走出了二毛的家。


    狗蛋沒救迴來,身子也不幹淨了,咋辦?


    她又想到了死。


    可死不能解決問題,俺死了,不滿周歲的娃咋辦?那可是狗蛋的根啊。


    正在大街上徘徊的時候,忽然,她瞅到一個人,那個人竟然是陶二姐。


    陶二姐也瞅到了小麗,發現女人頭發蓬鬆,衣衫不整,嚇一跳:“小麗,你這是……咋了?”


    小麗一聲嚎哭,撲進了陶二姐的懷裏:“陶姐……嗚嗚嗚。”


    陶二姐幫著女人理了一下前額的頭發,趕緊問:“咋了啊?你倒是說話啊?是不是二毛欺負你?”


    小麗好像個沒娘的孩子,隻好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陶二姐。


    其實不用介紹,狗蛋被抓三個月,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陶二姐義憤填膺,眼珠子瞪成了杠鈴:“好你個二毛!欺人太甚!姑奶奶跟你拚了!”


    理不公氣死旁人,陶姐女漢子的英雄豪氣衝天而起:“妹子別哭,姐幫你出氣,狗蛋的事兒,交給俺了。”


    陶二姐說完,彎腰抄起一塊板磚,氣勢洶洶衝進了狗蛋的家。


    抬腿踹開院門,她叉著腰大喝一聲:“該死的二毛,你給老娘滾出來!”


    二毛正在屋子裏嘚瑟,今晚睡了狗蛋的女人,明天他決定榨幹狗蛋這幾年的積蓄。


    把她的女人跟錢全部弄到手,然後再找人打個半死不活,這輩子都不讓他翻身。


    嘚瑟沒兩下,聽到外麵有人喊,他把腦袋探出了屋子,問:“誰呀?”


    陶二姐怒喝一聲:“你姑奶奶!”


    當!就給二毛一板磚。


    二毛的腦袋跟水桶似得,被陶姐給砸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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