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妹子的本意,就是想生個孩子,沒打算跟二毛產生感情。


    可女人就是賤,跟誰睡覺跟誰親。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旦跟一個男人有了肌膚之親,也就身不由己了。


    別管男人貧窮也好,富貴也罷,哪怕是個混蛋,她們也心甘情願。


    起初,她是看不上二毛的,土窯村的俊男帥哥多了去了,怎麽會看上這個賴利頭?


    可被男人一沾,她就離不開他了。


    所以,瓜妹子沒有迴娘家,而是跑出村子去草窩裏尋找二毛。


    終於看到了他,當時的二毛遍體鱗傷,鼻子腫了,嘴巴歪了,賴利頭上也好幾個血窟窿,渾身被打得沒一塊好地方。


    “啊?劁豬的,你還活著沒?活著沒啊?千萬別死啊……。”


    瓜妹子抱著二毛大聲啼哭,摸著他的賴利頭,撫摸他的傷口。


    抬手在鼻子上探探,還有氣兒,就是傷得不輕。


    於是,女人絲絲拉拉將衣服撕扯,幫他包紮傷口。


    男人是傍晚時分醒過來的,睜開眼一下瞅到了瓜妹子,女人的眼睛哭得跟桃兒一樣。


    他說:“瓜妹子,你別哭,我死不了,且活著呢。”


    發現二毛醒過來,女人這才笑了,說:“嚇死俺了,感覺咋樣?”


    二毛說:“還行!就是有點疼。”


    “那你還能不能走路?”


    “沒問題!”


    沒傷到骨頭,大多是皮外傷,瓜妹子的婆家人沒下死手,山裏人愚昧,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嚇死人家了,嚇死人家了哈……。”瓜妹子抱著他還是哭。


    二毛問:“你被趕出來了,沒家了,咱去哪兒?”


    瓜妹子說:“不知道,俺沒家了,你就是俺的家,你去哪兒,俺就去哪兒。”


    二毛說:“我也沒地方去,身無分文,跟著我,你隻能討飯。”


    女人說:“隻要有男人,討飯也樂意。不如,先到俺娘家,暫住一時,慢慢想辦法。”


    二毛點點頭:“好,可這樣住進你娘家,跟家裏人說啥?”


    瓜妹子咬咬牙:“事已至此,隻能跟他們說實話,你是俺的新男人。”


    就這樣,瓜妹子把二毛攙扶起來,一起迴了娘家。


    當時,二毛的腦袋包得像個粽子,身體像個木乃伊。


    瓜妹子還給了他一根棍兒,讓他拄著。


    一步一步來到娘家,進去了娘家的門。


    瓜妹子的娘家跟婆家距離並不遠,一個叫土窯村,一個叫水窯村,中間相隔不到五裏地。


    二毛的傷是在瓜妹子娘家養好的。


    附近沒幾個村,就那麽點人,他倆的風流醜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大山。


    所以,娘家人看不起瓜妹子,也看不起二毛。


    他們覺得這兩個不知廉恥的人傷風敗俗了,給家裏丟臉了,所以容不下他們。


    瓜妹子的老娘還好說,心疼閨女,可她的嫂子卻不樂意。


    當初,瓜妹子跟嫂子是換親。


    就是說,瓜妹子嫁的是嫂子的哥哥。而那個嫂子,正是從前男人的妹妹。


    他倆是一天成的親,雞蛋換鹽,兩不找錢。


    沒辦法,山裏人就這樣,窮,娶不起媳婦,很多人家為了省錢,就換親。


    現在,嫂子的哥哥沒了,瓜妹子又偷男人,還把偷來的男人領迴了家,那嫂子豈能饒他?


    嫂子不好意思往外轟他們,就指桑罵槐,追著院子裏的老母雞趕。


    一邊趕一邊罵:“你個光吃不下蛋的老母雞!自己的窩也守不住!整天跟村子裏的大公雞亂勾搭!還活著幹啥?死了算了!


    ……俺要是你啊,早拿根繩子吊死了!買塊豆腐撞死了!”


    打完了雞,她又去豬圈罵那頭豬,同樣舉著棍子,把豬趕得滿豬圈亂竄


    “該死的豬!占著圈不長膘,整天惦著那邊的母豬!早該把你劁了,你咋不去死?那母豬也是你能沾得?也不瞧瞧自己的土鱉樣兒?挺個賴利頭,在俺家晃蕩啥?”


    她罵豬罵雞的聲音很大,故意喊給瓜妹子跟二毛聽。


    瓜妹子聽了以後就很氣憤,出門跟嫂子吵:“你罵誰?”


    嫂子說:“就罵你?你個養漢子精,騷狐狸,害死了俺哥!”


    瓜妹子說:“你放屁!你哥是挖窯的時候砸死的,管俺啥事兒?”


    嫂子怒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跟野漢子串通,故意把俺哥砸死的,然後好跟野漢子私奔。真表臉!”


    “你才表臉!”


    “你表臉!”


    瓜妹子被罵急了,一撲而上,抓住了嫂子的頭發。


    嫂子也不含糊,扯上了小姑子的袖子,姑嫂二人打在一處。


    倆女人從拉衣服,拽頭發,扯乃,掐肚子,發展到一起滾地上翻騰,你壓我,我擰你,又撕又咬,滿臉血道道……。


    二毛,瓜妹子娘,還有大哥一起出來勸架,幾個人也拉不住。院子裏弄得雞飛狗跳,鴨子鵝咕咕嘎嘎亂撲棱。


    最後大哥生氣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刮在了瓜妹子的臉上,怒道:“滾!迴你家去,整天在俺家幹啥?這兒沒你住的地方,也沒你吃的糧食!”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閨女隻要出門,家裏的一切就跟她無關了,迴娘家也是多餘的人。


    就這樣,兩個月不到,瓜妹子跟二毛又被娘家人給趕了出來。


    這下好,他倆徹底成為了流浪的人。


    他們房沒一間,地沒一壟,換洗的衣服也沒有,根本沒地方去。


    二毛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瓜妹子就抱著男人哭,說:“二毛,咋辦啊?咱倆被逼上絕境了。”


    二毛咬咬牙說:“沒事,死不了人,天無絕人之路,我不相信老天爺會餓死咱倆,我有手有腳,不會讓你挨餓,一定會給你幸福。”


    這句話,二毛曾經對三個女人說過,一個是眼前的瓜妹子,一個是當初的小麗。還有一個,就是桃花村的陶二姐。


    現在,前麵的兩個女人都不理他了,所以他更加珍惜瓜妹子。


    二毛對女人也動了真感情。


    瓜妹子問:“那咱……去哪兒?”


    二毛說:“進城,打工,找地方吃飯!”


    瓜妹子說:“行,到天邊俺也跟著你,你到哪兒,俺就在哪兒。”


    當生活的苦難將他逼上絕境時,二毛沒有氣餒,反而拉起瓜妹子的手,依然進了縣城。


    這兒距離附近縣城還很遠,至少一百七八十裏,那個縣城,不屬於仙台縣的管理範圍,距離仙台山也好幾百裏了。


    一路上,二毛都沒讓瓜妹子挨餓,他們爬上山坡摘果子充饑,偷地裏的紅薯充饑,偷莊稼地的玉米烤來吃。


    有時候也討飯,有好心的,就給他們點吃的,遇到不講理的,就放狗咬他們。


    終於一步一步挨到了縣城。


    那個縣城不大,正在發展中,附近有很多建築工地。


    於是,二毛就去工地哀求,找活幹,打算幫人搬磚和泥。


    哪兒的工頭看到二毛身強力壯,瓜妹子也身體健康,就點點頭答應了。


    管吃管住,工資一年結算一次。


    目前的二毛跟瓜妹子深陷困境,有吃有喝就行,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


    就這樣,21歲的二毛匯入了紛紛的打工大軍,他幫人搬磚運料,碎妹子在夥房幫人做飯。


    他跟瓜妹子在哪兒一幹就是兩年多,任勞任怨。


    工地的活兒非常累人,夏天揮汗如雨,小推車都燙手,用手一摸,都能燙出燎泡。


    到冬天,工作服穿身上,汗水一塌就跟皮肉粘在一起,晚上走進工棚,撕都撕不掉,剝皮一樣疼。


    他嚐盡了人間甘苦,曆盡人間磨難。


    唯一感到慶幸的是,瓜妹子一直跟他在一塊。


    兩個人買塊帆布,搭了一個很小的帳篷,跟工地的帳篷搭建在一起,算是有了個溫暖的家。


    每天晚上,男人抱上女人,熱火朝天激起激情蕩漾的時候,感到這一天的勞累也值了。


    至少生活還有希望。


    盡管到現在為止,他倆是暗婚,沒有明媒正娶,也沒有大操大辦,結婚證都沒有來得及扯,可依然充滿了家的和諧。


    第一筆工資發了以後,二毛幫著瓜妹子買了新衣服,新鞋子。


    第二筆工資發了,他把錢全部存起來,讓瓜妹子一個人保管。他說他是她的,錢當然也是她的。


    瓜妹子就非常感動,晚上抱著二毛折騰地更歡了,吵得四周的工友都睡不著。


    於是,那些男人就起來,將他倆的帳篷團團圍住,豎著耳朵聽他們鼓搗。


    工地上的工頭對二毛不錯,總是讓他幹輕活兒,時不時的還接濟他們一下。


    那個工頭之所以對二毛那麽好,常常接濟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二毛的媳婦。


    瓜妹子自從進城以後,工頭特別照顧她,在夥房裏不被太陽曬,水源也充足,隔三差五洗個澡。


    再加上二毛給她的零花錢,買了雪花膏,洗完以後全身一抹,女人竟然顯出了漂亮的姿色。


    她臉上的雀斑越來越少,身體越來越幹淨,吃得飽穿得暖,也越來越豐滿了。


    晚上二毛把她往懷裏一抱,哪兒都肉唿唿的,鼓脹脹的。


    那種天然的體香,再加上化妝品的味道,讓二毛有點貪婪。


    那個工頭也有點貪婪。


    所以他三天兩頭往二毛的帳篷裏跑,為的就是聞聞瓜妹子身上的味道。


    他喜歡看瓜妹子洗澡,喜歡看瓜妹子上廁所,喜歡偷聽瓜妹子晚上跟二毛一塊鼓搗。


    瓜妹子每次上廁所,這小子總是在隔壁的男廁所偷聽。


    聽著那邊嘩嘩的流水聲,他的心也跟著陶醉,腦子裏就產生了瓜妹子不穿衣服的鏡頭。


    該怎麽把二毛的媳婦鼓搗到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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