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們忘乎所以,啥也不顧了,天塌地陷,世界末日也不顧了。


    就那麽纏啊纏,抱啊抱,從黎明五點,一直纏到早上八點。


    反正有冤大頭掏錢,江百岸那小子幫著我們付了房費的,不住白不住,住了是賺頭。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俺倆都不說話了,都在喘粗氣,看著屋頂的天花板發呆。


    翠花忽然說:“初九,咱倆又作孽了……。”


    我問:“咋了?”


    她說:“俺對不起香菱,躲啊躲,藏啊藏,還是沒有擺脫你,你在村子裏多好,為啥要來y市?弄得人家也控製不住……?”


    我說:“咱倆又沒幹啥,身子是幹淨的。”


    翠花說:“你這是自欺欺人,俺對不起香菱,你對不你哥,早就背叛了,除了哪兒沒有背叛,其它的地方都背叛了。心背叛了,手腳背叛了,靈魂背叛了,那兒又幹淨了……?”


    我沒辦法,隻好撓撓鼻子說:“根本熬不住,也控製不住……咋辦?”


    翠花說:“還能咋辦?就這樣唄,初九你走吧。嫂子對不起你,不該破壞你跟香菱……還是迴村好好跟香菱過吧。”


    我說:“我不迴,一天看不到你,我渾身沒勁兒,吃飯沒味,身邊沒你,就覺得孩子沒了娘,十五的燒餅沒放糖,鳥兒沒了翅膀,悟空沒了金箍棒……當褲子失去皮帶,才懂得什麽叫依賴。”


    翠花一聲苦笑:“你這都哪兒學來的詞?總之你跟俺在一塊沒好處……聽話,迴吧。


    嫂子還有一件事對不起你,俺弄沒了十萬塊,當初你給俺的十萬塊存折……丟了。嗚嗚嗚……。”


    翠花竟然爬我懷裏哭了。


    我說:“沒事,存折沒了,錢還在,賊又不敢到信用社去取,再說我加了密碼的,沒密碼他們也取不出來。大不了用身份證補個存折就可以了。”


    翠花一聽這才不哭了,破涕為笑:“真的?”


    我說:“當然,這次來y市,我就沒打算迴,我要跟你一起闖闖,闖闖這大都市的天下。


    你繼續學你的蔬菜保鮮技術,我打算開一家門診,啥時候你玩累了,玩乏了,我就跟你一起迴家。


    有我在,你以後不用挨餓,不用受凍,不用擔心被人欺負,初九就是你的保護傘。我要為你擋住一切劫難,一切天災人禍……。”


    翠花又哭了,抱著我不撒手:“初九,你咋恁好,恁好啊?沒有你……嫂子可咋活?”


    接下來兩個人一起哭,哭完了接著再抱,接著再親……。


    時間好快,眨眼到了中午,這才跑洗手間洗了臉,然後一起走出酒店。


    我帶著翠花參觀了我的住所,就是租住的那對老夫妻的房子。


    並且告訴嫂子,從這兒可以俯覽整個工廠,她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如果有啥事兒,你就喊,我在兒就可以聽到。


    聽不到,你就往窗戶裏扔磚頭,瞄準玻璃砸,砸破我的頭也不是問題。


    我會第一時間下來幫你解決任何困難。


    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工作,不會打擾你學技術,啥時候想我你就來。


    臨走的時候,我還給了她一把鑰匙。


    接下來的半個月,翠花果然每晚來找我,天天來,一晚也沒間斷。


    兩個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還是抱,還是親,還是摸。


    上天可以作證,我跟嫂子就是抱抱,親親,摸摸,超越底線的事兒,一直沒幹。


    就那麽熬著,忍著。


    我們享受著擁抱的舒適,親吻的快樂,撫摸的酣暢,一次又一次,波濤洶湧,餘波蕩漾,翻江倒海,如魚得水,直到風平浪靜。


    誰說男女隻有紅果果坦誠相見才是愛情最高的境界?


    我跟翠花就是不解衣服,照樣每一次都能達到愉悅的巔峰,每一次都能顫抖,都能震撼,都能在狂風暴雨過後見到絢麗的彩虹。


    隻不過是多洗幾次裏麵的貼身衣服而已。


    可我依然覺得我們是幹淨的,純潔的。世界上沒有誰的愛情比我跟翠花更神聖,更純潔。


    這是一段隻有親吻,隻有擁抱,沒有交……歡的愛情,兩顆心在神馳,身體卻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相交。


    夠了,這就足夠了,翠花沒有背叛哥哥,我沒有背叛香菱……。


    23歲的我,仍然是那麽幼稚。


    很快,我跟翠花的不雅就驚動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就是那對老房東。


    房東太太受不了了,係著圍裙過來跟我算賬。


    進門以後,老婆兒怒道:“小夥子,恁倆太不像話了!弄那麽大動靜幹啥?叮叮咣咣稀裏嘩啦,還讓不讓睡覺了?”


    房東太太是忽然闖進來的,嚇我跟翠花一跳


    兩個人立刻分開,我係扣子,翠花慌亂地整理衣服,抬手理了理前額的秀發,尷尬地不行。


    我趕緊賠不是:“大娘,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下次俺倆小點聲兒。”


    老婆兒瞅瞅我,再瞅瞅翠花,一眼看出了端倪,噗嗤笑了,說:“你倆……不是兩口子吧?”


    翠花沒迴答,一下躲我背後,我也臉紅脖子粗問:“你咋知道?”


    沒想到老婆兒不走了,很感興趣,一屁股坐我炕上,還聊開了。


    她說:“一看就不是,兩口子是很隨便的,哪像你倆這麽拘謹?你倆應該是私會……不過這也難免,年輕人火力大。對了……你倆一晚弄幾迴?”


    “啥?”我好像沒聽明白,這老婆兒也太直接了,那有見麵就問人家一晚幾迴的?


    根本沒法迴答:“大娘……你的問題……很玄妙,不好迴答啊。”


    老婆兒說:“有啥不好迴答的?兩口子誰不弄?大家天天都在做的事兒,有啥不能說的?


    當初,俺那口子年輕的時候,可比你勇猛多了,俺倆天天鼓搗,有時候加班加點,要鼓搗三四次……現在老了,不中了……。”


    老婆兒的聲音很神往,好像在對過去的事情緬懷,貪戀,覺得青春留不住。


    那些不能對外人訴說的不雅事兒,從她的嘴巴裏說出來,跟喝紅薯稀飯那樣平淡。


    她沒有過分地責怪我跟翠花,隻是很慈祥地說:“娃呀,恁倆還小,注意節製,保護身體,要細水長流。可千萬別跟水井一樣,掏幹就不好了,以後想弄也沒得弄。


    還有,就是小點聲,別叮叮當當弄得房頂亂掉土,跟鬧耗子一樣。樓上樓下的人要上班,會影響人家休息嘞。”


    這大娘真是熱心人,對年輕人關懷備至。


    說完她就走了,我跟翠花相互瞅瞅,一起羞得低下了頭。


    翠花說:“初九,咱搬吧,這兒不能住了,再找個新房子。”


    我點點頭,於是開始找新房子了。-


    正好打算開一間門市部,幹脆搬出去住。


    跟翠花在一起的半個月,我也沒閑著。


    因為不知道她啥時候學成蔬菜保鮮技術,也不知道她會在y市呆多久。


    不能這麽幹等著,必須要找點事兒做,養活自己。


    幹點啥好呢?


    我決定開一家門診,專門幫人按摩針灸的門診。


    沒有別的本事,就是按摩術跟針灸術。


    所以我看好了一座房子,那座房子就在朝陽蔬菜公司的隔壁。


    是一間一百多平的門麵,租金也談好了,每月一千五。


    這次出門沒帶多少錢,也就萬把塊。


    家裏也沒啥錢了,今年賣菜四十萬,給了翠花十萬。剩下的三十萬翻蓋了三座大瓦房,買了彩電農用車。


    僅僅剩下五六萬,作為地裏的投資。


    這一萬塊,是我個人能控製的唯一資金。


    但是這難不住我,我可以一年之內,把這一萬塊變成十萬,二十萬。


    沒這點本事還創什麽業?當什麽企業家?趁早迴家抱孩子。


    生活的磨礪讓我在商場上遊刃有餘。


    第一個想到的是借雞生蛋。


    而這個雞,就是李燕。


    這天,我找到了李燕,說:“妹,初九哥要開門診部了,咱倆合夥唄。”


    李燕抿嘴一笑,問:“咋合夥?”


    我說:“房子我租好了,房費我出,把你這兒的瓶瓶罐罐,全搬我哪兒,你幫人看病打針,我幫人按摩針灸,咱倆中西醫結合,強強聯手,豈不是更好?”


    李燕一聽樂壞了,趕緊問:“那賺錢以後,咋分!”


    我說:“五五,我一半你一半?”


    李燕打個響指說:“沒問題,初九,俺最願意跟你合夥了。這樣的話,咱們出一份房費,可以掙兩份的錢,很劃算。”


    就這樣,我找輛車,唿唿啦啦把李燕那邊的東西拉過來,跟她合夥開起了中西醫門診。那邊的房子退掉了。


    我了解創業初期的艱難,首先一件事,給門診取個好聽的名字。


    叫啥名字好呢?於是出門瞅了瞅。


    這一瞅不要緊,嚇老子一跳。


    四周店鋪的名字取得一個比一個霸道,一個比一個生猛。


    我左邊,是個電氣焊門市,那門市的老板取了個高大上的名字,叫……焊武大帝。


    我右邊,是個糖果店,那門市的老板取了個更加高大的名字,叫……:糖太宗。


    路那邊,跟我對門的那位,名字更霸道,是個開蛋糕店的,叫……漢糕祖。


    老子立刻沉默,心說臥槽!這年頭真是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臉的。


    就在我十分震驚的時候,忽然,一輛淘糞車從麵前經過,那淘糞車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擒屎皇!


    我立刻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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