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啥,心裏跟刀子攪一樣,又是一聲嚎哭:“小麗姐,你咋恁傻?恁傻啊?告訴我,第一個欺負你的男人是誰?我去把他腦袋擰下來!”


    小麗問:“你肯為了俺,跟別的男人拚命?”


    “對,我要還你一個公道,誰欺負你,我就殺了誰!”


    小麗猶豫了一下,嘴唇終於迸出三個字:“小貓子……可你現在殺他有啥用,姐也活不過來了!”


    一腔的怒火再次升騰而起,怎麽也按耐不住。


    早知道是這小子搞得鬼!王八蛋仙人板板!老子要你的狗命!


    二話不說,站起來直接衝出了奶奶廟的門口,屋子裏傳來了小麗的唿叫:“初九!別魯莽,殺了人你會坐牢的……!”


    啥也不管了,我瘋了,腦子裏再次一片空白。


    不知道怎麽衝下仙人台的,也不知道怎麽來到小貓子家的。


    衝進家門,直奔小貓子的睡房,當哥們走進屋子的時候,小貓子竟然在房間裏吃飯,沒事人一樣。


    看到我衝進來,他尷尬笑了笑:“初九,你咋來了?”


    根本沒給他反駁躲閃的機會,抬腿一腳,直奔他的肚子。


    咣當,小貓子被一腳踹飛了,屁股下的板凳,包括麵前的餐桌,一起被踹飛。


    小貓子的爹娘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嚇得嗷嗚一聲,躲出去老遠。


    “你他媽幹的好事!還小麗的命來!”再次撲過去,揪上了他的脖領子,啪啪接連抽了好幾個耳光。


    我嚎叫著,輪圓拳頭,雨點一樣打在小貓子的身上。


    小貓子竟然沒反抗,也沒有求饒,這小子跟煮熟的鴨子一樣,人死鳥硬:“初九,你打吧,早知道這頓打少不了,我等你很久了,用力打,使勁打!大不了哥們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你還跟我強?你也是好漢?你他媽好漢個雞毛!誰讓你欺負小麗的?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我姐?欺負我姐,要你的命!”


    很快,小貓子的鼻子就竄血了,眼睛也腫了,至少兩根肋骨被踢斷,痛得他倒在地上一個勁地嚎叫。


    他的老爹老娘想過來跟我拚命,我眼睛一瞪,猛地抄起了他家的菜刀,瞬間橫在了小貓子的脖子上。


    “別過來!過來老子就弄掉你兒子的腦袋,退後,給我退後!”


    貓子爹嚇了一哆嗦:“楊初九,你他媽瘋了?”


    我說:“對!老子就是瘋了,今天我要為小麗討迴公道,非打死他不可!”


    說完,刀背在小貓子的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他的腦袋上被拍出一個窟窿,鮮血直流。


    這小子跟臨死的山雞一樣,連叫喚帶撲棱。捂著腦袋繼續打滾。


    “楊初九,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活夠了!早晚也是個死,被你殺死,總比病死強,你知道不知道,老子也是受害者。小麗身上的病,也傳到了我的身上。”


    “你說啥?你也感染了……暗病?”


    小貓子說:“是,我也被感染了,不信你看。”


    這小子嚎叫完畢,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也不知道羞恥,伸手拉向了褲腰帶。


    褲腰帶一鬆,褲子就退了下來,男人羞於見人的東西一嘟嚕一串全部顯露。


    我再次吃了一驚,嘴巴張大了。


    小貓子果然也感染了暗病,他兩條腿跟小麗一樣,生滿了那種水紅疙瘩。


    那疙瘩有的很大,花生米一樣,有的很小,米粒大小,但所有的疙瘩都是水紅發亮。


    熟透以後的疙瘩破裂,流出了黃黃的水兒,腥臭撲鼻。


    不單單是兩腿,肚子上,胸口上,都是疙瘩,已經彌漫了全身。


    小貓子生不如死,說:“初九,我活不成了,小麗也活不成了。我倆都要死,這種病我出山找醫生看過,根本沒治。你趕緊打死我吧,好後悔啊。當初就不該跟小麗那樣。”


    其實小貓子第一次欺負小麗以後,又找過女人幾次。


    後麵的幾次,小麗已經打開了方便之門,隻要是個男人,都可以跟她睡覺。


    小貓子的病,是後來被感染上的。


    現在,梨花村發現兩個患有暗病的人。


    那不用問,隔壁的桃花村,杏花村,還有野菜溝,很多男人也感染了這種病。


    他們迴家以後,又跟自己媳婦胡鬧,那些女人也一定感染上了。


    仙台山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上難以啟齒的暗病,天才知道?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楞了好幾秒。


    小貓子扶著牆,嘴巴上鼻子上都是血,聲音是乞憐,也是哀求:“初九,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事情會搞成這樣的。小麗這娘們忒毒了,有這種病也不說,愣是傳染給了很多人。她是仙台山的災星啊。”


    我一聽更加憤怒了,蹭地跳起來:“放你娘的狗屁!你不去找小麗,會感染上?管不住自己的老二,那又怪誰?你這是咎由自取,自取滅亡,怨不得旁人!你去給我死!你死了,仙台山才真的少去一個禍害!”


    沒法下手了,本來想教訓他一頓,將小貓子打個半死,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


    因為病痛的折磨已經將他折騰得奄奄一息。


    他本來就瘦,現在已經瘦的脫相了,好像一根高粱稈子挑著衣服。


    眼窩深陷,顴骨高鼓,前胸的肋骨也暴凸出來,後背上的脊梁骨,跟掛在門頭上的大蒜差不多,用手一摸硬邦邦的。


    暗病耗去了他身體所有的營養,將他弄得死去活來,痛苦不堪。


    殺了他太便宜了,應該讓他嚐嚐病痛的折磨,這樣對小麗才公平。


    所以我不但沒有同情他,心裏反而有種報複的酣暢淋漓。


    這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老天的報複來了,隻要是欺負過小麗的人,無一幸免。


    我苦笑一聲,抬手指指他,轉身就要離開。


    哪知道小貓子一聲哭喊:“初九,救命啊!”他猛地撲過來,撲通衝我跪了下去。


    我怒道“你幹啥?博取同情啊?滾開!”


    小貓子一下抱了我的雙腿:“初九,大家都說你是仙台山的小神醫,按摩的技術天下無敵。你的按摩術可以包治百病,現在哥求求你,幫我按一下吧,求求你了……”


    小貓子竟然痛哭流涕,他的爹娘一聽,也衝我跪了下去:“是啊初九,我們都知道你是條漢子,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你就施展神功,救救俺兒子吧,要不然就斷子絕孫了。”


    我心說,救個雞毛,按摩秘術根本就不能治療暗病。


    按摩可以治療人的發燒,失眠,多夢,疲勞,是活血化瘀消腫散鬱的保健術,根本不是什麽良藥。


    看著他全家人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的怒氣散去不少,我攙扶起貓子爹貓子娘,說:“叔,嬸,你們聽誰說我會治病的?”


    “全村人都這麽說,說你得到了一本神書,在修仙,而且是男女雙修,可以長生不老,包治百病。”


    我說:“扯淡!統統都是胡說八道!我楊初九沒那個福氣,迷信的事兒你也信?別說我不會治療暗病,就是會,也不會幫著他治,死了他算了!”


    賭氣的話說出來,立刻拔腿走人。


    真是懶得搭理他,死了活該,沒有棺材,管我屁事!


    走出小貓子家門口,立刻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暗病可不是小事情,目前,誰也不知道仙台山有多少人感染了這種病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被感染。


    如果不趕緊治療,那麽給仙台山人帶來的就是滅頂之災。


    必須想辦法補救,要不然整個大山就完了。


    目前的我已經變得有點成熟,處理事情有了自己的思維能力。


    當然要首先報告給村長,再有村長通知上麵的人,立刻組織醫療隊進山。


    要不然,村子裏的人不幾天就死絕了。


    於是,第一時間衝向了茂源叔的家。


    茂源叔是我的老丈人,紅霞的親爹。


    紅霞活著的時候,我叫他爹,現在紅霞死了,仍舊是他半個兒子。


    因為喜歡紅霞,所以就擔起了照顧老丈人的重擔。


    茂源叔膝下無子,隻有紅霞一個閨女,現在連個養老送終的人也沒有了。


    我發誓,百年以後要給他養老送終,披麻戴孝。


    衝進茂源叔的家,將所有的一切全部跟他講述一遍,老爺子同樣傻了眼。


    他的雙手開始顫抖,問:“初九,咋辦?咋辦啊?”


    我說:“還能咋辦啊?立刻通知上級的人,馬上采取補救的方法。”


    茂源叔說:“好,我這就走,連夜出山,直奔公社,把這兒的情況跟上級反映。”


    茂源叔是半夜進城的,坐的是賣菜的牛車。有趙二哥,狗蛋,還有我爹送走的。


    因為我們三輛車每天出山賣菜,所以讓老人搭乘了便車。


    今天出山賣菜,我沒有去,爹老子代替我去了。


    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給小麗站崗,把那些找她快活的男人全部拒之門外。阻止暗病的繼續蔓延。


    這次學精了,返迴奶奶廟的時候,牽上了家裏的大黃狗,那條狼崽子也牽了過來。


    手裏還拎著一根擀麵杖。


    今晚,誰敢進奶奶廟,老子就跟誰拚命,擀麵杖敲爆他的頭。


    不聽話的就放狗咬!咬死一個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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