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親二毛的媳婦,因為太慌亂,根本沒嚐出啥滋味,也是不得已才親她的。


    完全沒有當初親香菱跟紅霞的那種衝動,就是為了救人。


    小麗悉悉索索穿好衣服,沒有返迴池塘邊,就那麽走了。


    我也嚇得不敢過去,人家一美麗少婦穿衣服,我個大小夥子看個毛線?


    其實也想看,主要天太黑,又是近視眼,想看也看不清楚,還不如不看。


    小麗那邊沒動靜了,這才抓起衣服迴到了柴油機的旁邊,繼續澆地。


    眼看進入酷夏了,地裏的玉米苗長勢很好。白天所有的村民都在鋤麥茬,間田苗,晚上地裏就沒啥人了。


    這塊地是狗蛋家的,狗蛋那小子正在改地壟溝,他光著腳丫子,卷著褲腿,嘴巴裏叼著牡丹牌香煙。這孫子就是個小氣鬼,澆地沒打算拿錢,還抽老子的煙。


    誰讓他跟我從小玩耍,是和尿泥長大的哥們?不但如此,剛才池塘裏的一切,他啥都看到了。


    他看到我沒穿衣服遊水,也看到二毛的媳婦沒穿衣服撲進池塘,跟哥們鴛鴦戲水。


    遠遠地,他瞧得很清楚,本來想撲過去跟我一起搭救小麗,可發現小麗光著,他沒好意思過來。


    這不,剛剛來到田間地頭,狗蛋叼著煙過來了,臉上顯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初九,剛才小麗找你啥事兒?”


    我沒好意思迴答,難道要說,二毛的媳婦打算跟老子睡覺,幫著她男人抵債?


    就狗蛋這雞屁股嘴巴,還不在村子裏瞎嚷嚷?會流傳風言風語的。


    所以隻是迴答了他兩個字:“沒事。”


    二毛蹲下,往前湊了湊,笑容更加高深莫測:“初九哥,老實交代,小麗的皮膚白不白,滑不滑,摸上去啥滋味?…………還有,她的嘴巴香不香,甜不甜?親上去啥感覺?……另外,你哪兒學來的按摩術,教我兩招行不行?老子也想摸女人。”


    王八蛋!想不到剛才的一切都被他看見了?看見了你還問個球?偏不告訴你。


    我沒搭理他,而是鼻子一哼:“不知道,你他麽摸個球球啊?”


    二毛說:“對,我就是想摸小麗的……球球。哥,教教我唄。”


    我煩得不行,趕緊推他:“去去去,想摸,迴家摸自己去,愛怎麽摸怎麽摸,老子管不著。”


    “你快說啊,到底啥滋味?感覺爽不爽?”


    老子被問得急了,眼睛一瞪:“爽不爽管你屁事?一邊涼快去。”


    狗蛋說:“你這兒就挺涼快,所以就呆你身邊。其實小麗說的沒錯,二毛害死了紅霞,你媳婦沒了,就該拿他媳婦抵債。他不吃虧的……早晚你要再找個女人,找誰不是找啊?我看小麗就不錯。”


    二毛說的不無道理,鄉下就這樣,從來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種事一點也不稀罕,從前,隔壁的桃花村就發生過這種事。


    有個人賭錢輸了,沒有償還能力,最後把自己的媳婦拉去,給人抵債了。


    還有前段時間,趙二哥的媳婦孫桂蘭,借了二毛兩千塊,還不起,不也用自己的身體還債了嗎?


    二毛跟孫桂蘭睡覺,趙二哥連個屁也不敢放。


    山裏人善良,純樸,好客,豁達,但是他們又非常的愚昧,無知。


    教育的不發達,封建思想的禁錮,像一把枷鎖,困囚了他們幾百上千年。


    狗蛋的辦法在仙台山,是村民處理矛盾最簡單的方法之一,也是最直接的處理方法之一。


    但是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一種侮辱,所以指著他鼻子開罵了:“狗蛋你放屁!把我楊初九當什麽人?這是我跟二毛之間的矛盾,跟小麗扯不上關係?再這樣說,從今以後你就不是我兄弟,滾蛋!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最近心情不好,容易發火,看誰都不順眼,有怒氣隻有衝著狗蛋撒。


    狗蛋眨巴一下三角眼,問道:“這麽說,你不喜歡小麗?”


    “廢話!當然不喜歡,我隻喜歡紅霞一個人,她走了,我給他守一輩子,再也不娶媳婦了。”


    狗蛋大拇指一挑,誇讚道:“有誌氣!不愧是楊初九。既然你不喜歡小麗,那麽我就下手了。”


    “你說啥?”我吃了一驚:“你到底想幹啥?”


    狗蛋道:“初九哥,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喜歡小麗,小麗姐……太饞人了,我打算把小麗勾搭到手,把二毛的媳婦搶過來,幫著你一切前恥。”


    聽這話語,狗蛋好像挺夠哥們,要幫著我報仇雪恨。


    說白了,就是趁機想弄走二毛的媳婦?你幫老子雪恨個屁?


    他一雙三角眼烏溜溜的,充滿了渴望,還咽了口唾沫。


    我說:“狗蛋,你可別胡來啊,人家小麗跟二毛是有感情的。雖說我跟二毛有過節,可你別打擾小麗的生活。要是搞出事情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兄弟也沒得做!”


    狗蛋說:“你放心,其實我早看二毛不順眼了,這混蛋踹寡婦門,刨絕戶墳,整天看小媳婦換衣服,看大姑娘洗澡,真不是東西!老子搶走他媳婦,是為民除害!”


    狗蛋信誓旦旦,好像自己多純潔,沒看過小媳婦換衣服,沒看過大姑娘洗澡一樣。


    你裝得哪門子清高?村子裏的媳婦出嫁,每次聽房,他跑得都比別人歡。


    誰家兩口子喊個炕,他能站窗戶根地下,豎著耳朵聽一晚上。夏天不怕蚊子咬,冬天不怕冷風刮。


    說白了,就是為自己勾搭小麗找借口。


    當然,這不管我的事兒,二毛的媳婦活該被人勾搭。這種生兒子沒後門,斷子絕孫的混蛋,就該媳婦被人糟踐。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所以也沒在意,反而覺得是好事。


    如果有天,狗蛋真的把小麗拐走,二毛迴來估計會氣死。氣死才好呢,省得老子動手了,不氣死,老子也會掐死他!


    我說:“行!隨你,小麗歸你了,愛怎麽勾搭怎麽勾搭。但是有個條件,前提是人家願意……她樂意跟你走,我沒意見,如果敢強迫她,小心我揍扁你的腦袋!”


    狗蛋嗬嗬一笑:“放心,我有的是手段,能讓小麗乖乖跟我走,無怨無悔。”


    接下來我笑了,狗蛋也笑了。


    狗蛋已經決定對小麗下手了,而且對女人是真心的。


    二毛拉著小麗迴到仙台山那天,女人的美麗就像一隻金絲雀,一下子捉住了狗蛋的眼。


    他衝動了,癡迷了,驚呆了,自己叫啥忘了,爹娘叫啥也忘了……就那麽眼巴巴跟在他們後麵,被一塊石頭絆倒,嘴巴磕地上,門牙掉了半個也不知道。


    他從來沒見過那麽漂亮的女人,也沒見過那麽珠光寶氣的女人。


    所謂的珠光寶氣,並不是首飾,小麗從張老板家逃出來,根本沒戴任何首飾。


    而是一種氣質,在大戶人家呆過,大家閨秀的氣質。


    那種氣質,仙台山的村姑身上找不到。隻有受過高等教育,見過大世麵,經曆過大風大雨的女人才能表現出來。


    那種氣質是博學,是富貴,是胸懷大度,是玩世不恭,是鶴立雞群。往人群裏一站,所有人的眼光立刻會瞄向她。


    小麗的氣質,足足甩梨花村那些粗鄙的村婦三條街。


    當然,狗蛋沒文化,胸懷大肚在他的眼裏,就是胸……大。然後肚子被他……搞大。


    小麗在他的心裏是完美的。


    那天看到女人,狗蛋一天沒說話,心裏一個勁地嫉妒,感歎一朵鮮花,插在了二毛這泡米田共上。


    我們仨一起長大,二毛跟狗蛋都是初中沒上,小學五年級就綴學了。隻有我楊初九一個人念完了高中。


    我娶了紅霞,狗蛋不嫉妒,因為老子長得比他帥,比他有文化。


    而二毛這小子哪兒點比自己強,為啥就領迴來這麽俊俏一個小媳婦,還有沒有天理?


    所以,狗蛋的心裏不是個滋味,打算把二毛的媳婦,變成自己的媳婦。


    說幹就幹,既然要勾搭小麗,那就從現在開始。


    狗蛋說:“初九,求你個事兒。”


    “有事兒說,有屁放,跟我還客氣個啥?”


    狗蛋還不好意思呢:“初九哥,二毛家的地,你也幫忙澆澆唄。他這兒有兩畝玉米田。再不澆,玉米苗就旱死了。”


    這一方地,真的有二毛家的兩畝玉米,目前天氣大旱,幾個月滴雨沒下,莊稼苗全都枯黃了。


    二毛跟我有那麽大的仇恨,絕不會張口求人。他老娘栓子嬸也不好意思張口。


    我敢肯定,剛才小麗來到水塘邊,絕不是賠禮道歉,很可能是想我幫她澆那兩畝地。


    可惜女人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我推水裏去了,拉上來還被亂親一通,所以嚇跑了。


    我幫他澆地?澆他娘個腳!澆他奶奶個腿!害死我媳婦,王八蛋龜孫子才幫他澆地呢?全家餓死才好。


    所以眼睛一瞪,衝狗蛋怒道:“你狗曰的少管閑事!二毛的地,打死也不澆!”


    狗蛋不樂意了,同樣衝我瞪眼:“有個抽水機,瞧你嘚瑟成啥了?二毛跟你有仇,我他麽跟你沒仇吧?你就當是我家的地,幫忙澆澆唄?”


    我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牙齒一咬:“你妄想!”


    狗蛋說:“我出錢行不行?別人家出兩塊,我出四塊。我想幫小麗一把,行不行?”


    “堅決不行!你泡妞就泡妞,討好小麗沒問題,別扯上老子,一百塊也不澆!”


    狗蛋一聽更急了,同樣站了起來:“嘚瑟?你再嘚瑟?不澆這塊地,栓子嬸跟小麗秋天就餓死了。你不想看著她們餓死吧?想不到你這麽小氣?”


    “我就小氣了,誰讓他害死了紅霞?全家餓死才好呢!”


    “就問你一句,澆還是不澆?澆,兄弟照做,不澆,明天老子就沒你這個哥。”


    我猶豫了一下,真的於心不忍。


    二毛是壞,可跟栓子嬸沒關,跟小麗沒關。


    夏季的小麥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秋天的糧食再旱死。年底不到,小麗就會跟著栓子嬸沿街乞討。


    真到那個時候就是造孽,我楊初九就不是個男人了,會被全村的男人笑話,聲名掃地,顏麵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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