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侯被這威壓震懾得,額間冷汗瞬間如泉湧,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地順著臉頰滾落。


    他哪敢有半分耽擱,急聲叫嚷道:“陳道友,誤會,都是誤會呐!我們是看你困在原地動彈不得,這才想辦法破解術法,誰知道皮婆的皮影剛一靠近,你就醒了過來。”


    說著,更是手指指向皮婆,想要讓皮婆幾人也出言解釋。


    皮婆在一旁,想起自己之前就被陳港生打碎多張珍貴人皮,那可都是她耗費諸多珍稀材料、苦心煉製,又以自身精血溫養多年才成的法寶。


    現在更為為了就他,再次被打碎一張,心疼得直抽抽,窩著一肚子火,此刻見陳港生還擺著這副問責模樣,也顧不得許多,嘴角下撇,陰陽怪氣地嗆聲道:“哼,自己破解不了人家的術法,咱們好心好意幫你他,結果現在居然還倒打一耙,可真夠能耐的!”


    陳港生聽著幾人的話,眉頭微微一皺,不過也懶得費口舌辯解,隻把滿腔的羞惱化作一記拳風,裹挾著雄渾法力,再次朝著火行和周潤堅轟去。


    不過到底念著同門情分與眼下局勢,這一拳相較之前,勁道已然收了大半,恰似強弩之末,隻是帶著幾分試探之意。


    拳風唿嘯著卷到二人身前,火行和周潤堅身軀猛地一震,仿若被一道輕柔卻有力的法力拂過全身,原本混沌迷蒙的雙眸瞬間恢複清明,眼神由迷茫轉為清醒,先是懵懂地對視一眼,而後齊刷刷地朝著陳港生看過來。


    “陳師兄…”火行率先開口,聲音還帶著幾分初醒的沙啞與迷糊。


    “嗯。”


    陳港生鼻腔裏輕哼一聲,算是迴應,麵色依舊冷峻,可看著二人無恙,心中到底鬆了口氣。


    這才緩緩收斂周身翻湧的法力,那原本仿若末世風暴般激蕩的法氣,像是被一隻溫柔大手撫平,漸漸趨於平緩,隻是周身那股冷硬氣勢,卻如附骨之疽,一時半會兒難以消散。


    目光在雨侯等人臉上一一掃過,寒聲問道:“哼,雨侯你們可知這女子什麽來曆?現在走了多久。”


    雨侯與身旁的皮婆、藍衣修士、瘦高修士幾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小心翼翼地迴道:“陳師兄,實不相瞞,那女子就似憑空冒出一般,我等實在不知其來曆,底細。”


    “宮陽角他們逃離,如今已然過去了約半個時辰,修仙界廣袤無垠,天曉得他們借助何種法寶、遁術,現下怕是早已遠遁數百上千裏開外,若此刻再追,怕、怕是……”


    陳港生本就緊皺如峰巒的眉梢,此刻擰得更緊了,雙眸之中寒芒暴射,閃爍著森冷殺意與不甘怒火。


    他緊攥雙拳,指節泛白,哢哢作響,思忖良久,猛地一跺腳,咬牙切齒道:“哼,想從我眼皮子底下溜之大吉,門兒都沒有!此番被那妖女用術法戲耍,若不把場子找迴來,往後在這修仙界,我陳港生還如何立足,如何抬得起頭!”


    言罷,他闊步向前,一把揪住雨侯衣領,喝問道:“他們逃往何方了,快說!”


    待雨侯指明方向,陳港生周身雄渾法力如洶湧澎湃的怒潮,轟然爆發,衣袂恰似烈烈戰旗,在這狂暴法力激蕩下,唿嘯作響。


    他身形一展,恰似離弦之箭,裹挾著無盡威壓,瞬間化作一道刺目光芒,消失在天際。


    皮婆瞧著陳港生遠去背影,咂咂嘴,雖心底還在為那珍貴皮影被毀而肉疼不已,可也不敢真的討要賠償,直到陳港生飛走。


    這才對著幾人說道:“陳港生已經追去,那我們怎麽辦?宮陽角那小子還抓不抓。”


    瘦高修士皺著眉頭道:“怎能不抓?那宮陽角可是宗門指名道姓要的人,難不成你去跟宗門說?”


    “不過,也不用太著急,跟在陳港生後麵就好。一來他對上那詭異白衣女子,我們趁機抓宮陽角,如果陳港生還是不敵對方,那我們就悄悄跟在後麵,我就不信那女修會一直跟著他。”


    藍衣修士輕捋胡須,沉吟片刻,神色凝重:“高兄所言有理,可那白衣女子術法詭異,陳師兄都著了道,咱們冒然追上去,沒準也得栽進去。依我看,當務之急就是不要跟丟了人,總有能抓到他的時候。”


    皮婆眼睛一瞪,撇嘴道:“哼,我就不信他居然比我的術法還詭異,說那麽多幹什麽,先追上去再說。”


    雨侯聽了,一拍手,點頭稱是:“是啊,論術法誰能比的過你皮婆詭異,好了,就聽皮婆的,我們也追上去,然後再見機行事。”


    片刻後幾人循著陳港生離去方向,小心翼翼地騰雲而去。


    在一處隱匿的山洞之中,四周石壁濕漉漉的,滴答滴答的水珠聲,宛如緊張的鼓點,敲打著眾人的心弦,氣氛凝重得仿若實質化,似能用手攥出一把水漬來。


    洞中的光線昏暗幽微,僅靠洞壁縫隙中透進的幾縷微光,勉強勾勒出眾人的輪廓。


    蘇璃緊攥著衣角,柳眉緊蹙,美目之中滿是憂慮之色,終於,她按捺不住滿心的惶恐,率先打破了沉默:“如今這情形,那陳港生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要是再追上來,該如何是好?”


    宮陽角此時正盤膝閉目凝神。聞言,他微微睜開雙眸。


    不過,他並沒有即刻迴應蘇璃,撣了撣衣袂上的塵土,朝著白衣女子抱拳一禮,滿是誠摯敬意。


    “姑娘,上次就承蒙你仗義出手,這次又有救命之恩,讓我愧疚萬分,此等大義,更是讓我無以為報,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我姓名,也好讓我的感激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宮陽角言辭懇切,字字句句皆發自肺腑,聲音在山洞中擲地有聲,盡顯其感恩之情。


    白衣女子聽聞宮陽角所言,微微仰頭,那目光仿若能穿透山洞洞口。


    沉默良久,這才輕啟朱唇,聲音清冷,恰似山間幽泉,潺潺流淌間帶著幾分超脫塵世的淡漠:“公子切莫這般客氣,在這修仙界,名字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稱謂罷了,如夢幻泡影,有無皆可,不必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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