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陽角的身體隨著虔婆婆術法的停止,也緩緩朝著地上栽落下去。


    虔婆婆如何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朝著宮陽角就飛了過去,她自然是想要第一時間得到宮陽角的靈獸袋,查看裏麵是否有她需要的風羽燕尾鳥幼鳥,還是否完好,這可是關乎她是否能因此晉升固丹期,所重要的寶物。


    可當她來到宮陽角的身旁,想要伸手取下宮陽角腰間的靈獸袋時,一聲低沉痛苦的聲音驀然響起:


    “你以為就這樣就能殺的了我嗎?”


    一道雪白的刀光閃過,虔婆婆驚愕的麵容浮現出來。


    她剛才動用秘術,法力是還沒有枯竭,可神魂已經很是疲憊,對於這襲來的刀光,根本做不出什麽有效的反應。


    隻來得及說出:


    “這怎麽可能…”


    刀光就已經穿喉而過。


    宮陽角這才急忙睜開了眼,不顧神魂中傳來的劇痛,努力平穩住下墜的身形,緩緩落下。


    可即便是這樣,落地之後的宮陽角也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身體一陣發虛,腳步都有些踉蹌。


    好在這時視線中並沒有其他修士,隻有在神識感應之中,有幾名修士朝著這裏飛來。


    宮陽角自然來不及調息休養,一把拿起虔婆婆身上的儲物袋,朝著遠方飛去。


    不多時,果然有三道人影先後落在了虔婆婆身體旁邊,看著那已經沒了動靜的屍體,也是各自警惕起來。


    要是宮陽角還在這裏,必然會發現這三人都是他見過的。


    其中兩人正是在風洞之中攔截過他的言火和許老二兩人,另外一人則是風華。


    在片刻的警惕之後,並沒有預想中的危險出現,三人沒有任何言語,隻是互相對視點了一下頭,就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


    這不是說他們三人想要去找殺了虔婆婆的兇手,而是知道在這裏不安全,萬一有什麽修士路過,那麽三人必定有口難辯,這才會先離開這才說。


    直到半天之後,三人才有些鬼鬼祟祟的陸續進了一處很是隱蔽的洞府之中。


    三人不等深深唿吸幾口,平複一下忐忑的心情,言火就已經開口詢問道:


    “風道友,你真的確定你說的宮陽角是馭氣修士,是得到風羽燕尾鳥幼鳥的人?”


    風華此時心中也是有股怨氣的,再聽到言火這樣質問的口語,也是冷哼一聲道:


    “哼,言道友不必如此說話,影像你們也是看過的,是與不是,你們心中也該清楚的,現在來質問我,有意思嗎?”


    許老二不太會說話,不過也是能看的出來,此刻的氛圍有些尷尬,急忙招唿兩人道:


    “言師兄,風道友還是先請坐下來慢慢說吧。”


    言火氣唿唿的坐在座椅上,拿起一旁的茶壺,先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這短短半天時間,就好像經曆生死之劫一般,不由的他們不後怕。


    匯海期巔峰修士都已經死了,他們如果真的撞見了殺掉虔婆婆的人,怕是真的沒辦法逃離那裏。


    風華也知道話不能說的太過,看到言火不再言語,隻能壓下心中的不適,小心的分析道:


    “言道友,你們說會不會是別的修士路過,或許是那老太婆的仇家找上門把她殺了的。”


    言火聞言,皺眉不解的問道:


    “風道友此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認為虔婆婆不小心撞見了以前的仇人,或者是固丹期那樣的修士把她殺了的?”


    “並不是我們認為的宮陽角?”


    風華隻是淡淡的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然後才緩緩說道:


    “言道友還能想到別的可能嗎?”


    相比於第一種情況,自然是第二種情況才能讓三人都有些稍微安心,言火也不例外的低頭沉思起來。


    如果是第一種的話,那風洞之中言火和許老二兩人遇到的情況下,必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另外還有風華與宮陽角相處也算是有些時日的,即便沒有見對方出過手,可馭氣修士和匯海期修士給人的感覺總會不同的。


    他們不相信有匯海期修士會真的與預期修士稱兄道弟,平輩論處,哪一個不是表現的高高在上,好像高人一等的樣子。


    所以風華的這種猜想很快就讓言火肯定了。


    隻是他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風道友如此說的話,虔婆婆定然是沒有遇到宮陽角的,那他現在又去了哪裏呢?”


    風華麵露一些遺憾的道:


    “也許是這出現的固丹期修士擄走了,也許…”


    “哎,誰知道呢?”


    “看來我們也隻能再多多想方設法打聽了…”


    三人的忐忑心情是有了緩解,可想要得到風羽燕尾鳥幼鳥的情緒,還是讓他們有些患得患失。


    ……


    而三人口中的宮陽角此時也是正在趕路當中。


    在吞下了一些治療神魂傷的丹藥之後,稍微有了一些精神,可麵色還是慘白之色,看來也隻是稍微緩解了一下傷勢的惡化,完全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


    直到過了一天之後,來到青雲門附近千裏之外,才找了一個偏僻的無人山洞,一頭鑽了進去。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宮陽角在山洞中緩緩醒了過來,體會著神魂中還有些虛弱、疲憊的感覺,心中也不由的感慨道:


    “這老虔婆的秘術著實了得,神魂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哎,想要恢複如初,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可以。”


    宮陽角也再次想起之前兩人鬥法的兇險,沒有太過聲勢浩大的術法,反而是處處透著一絲詭異,要不是宮陽角神魂與玄武相連,怕是真的就栽到了虔婆婆的手中。


    可即便是這樣,那秘術也是好像小刀一般,生生的從宮陽角的神魂之上,一刀一刀的割下一縷縷的神魂,就像古代那種淩遲的酷刑一般。


    隻是不同的是,一個是作用在肉身之上,一個是深入神魂之中,即便想躲都躲不了。


    要是換做其他人,怕是早已經神魂成絲縷,隨風飄散,隻剩肉身任人宰割了。


    經過這三天的修養,宮陽角也隻是止住了神魂傷勢,但是想要恢複成以前那樣,沒有時間的積累,是完全恢複不了的。


    隨手拿起飛進來的傳音符,這就是宮陽角從入定中醒來的原因。


    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他知道蘇瑾珊也是到了這裏。


    在對著傳音符說出自己所在的方位之後,才揮手把激活手中的傳音符。


    果然沒多久,一道清脆的聲音就在洞口之外響起:


    “師兄,我來了!”


    蘇瑾珊進來第一眼就自然發現了宮陽角有些不正常的臉色,急忙關心問道: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宮陽角隻是平淡的說道:


    “無礙,隻是與那老虔婆打了一架,受了一些傷而已。”


    蘇瑾珊自然不疑有他,更是沒有發現宮陽角這話並沒有說完,反而是安慰著宮陽角道:


    “師兄,你這是剛晉升匯海期吧。”


    看到宮陽角點頭,也是心中落下一塊石頭。


    她之前想不通為何宮陽角會主動與那老虔婆打一架,好爭取讓她逃跑,可是既然已經晉升匯海期,那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接著說道;


    “師兄,別灰心,那老虔婆一看就已經晉升匯海期多年,說不定都已經是匯海期巔峰修士了。”


    “師兄能在她手中安全逃脫已經是繳天之幸,不要想太多了。”


    “等師兄修為再進一步,再去找那老虔婆,定會把她揍一頓的。”


    說完還不忘比劃著小手,狠狠做出揍人的樣子,甚是有些滑稽。


    不過,宮陽角也沒有直接告訴蘇瑾珊真相,說那老虔婆已經被她弄死了。


    以後再也不用去想著找她麻煩了。


    隻是淡淡的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好,我聽師妹的。”


    “不過…”


    蘇瑾珊聽到宮陽角還有話要說,急忙問道:


    “師兄,不過什麽?”


    宮陽角的表情也是變的有些嚴肅起來:


    “我想說的是,看看能不能救一下我們曾經的同門,不過我現在還有傷在身,行動有些不便,還要勞煩師妹多多費心查看那些人都有哪些修士看護。”


    “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們就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如何?”


    蘇瑾珊聽完,並沒有說話,反而是一直盯著宮陽角看。


    這倒是把宮陽角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臉道:


    “師妹這是怎麽了?為何一直看著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蘇瑾珊搖搖頭,聲音有些低沉道:


    “師兄,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是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時刻惦記曾經的同門,你可知道那些曾經的同門怕是都不記得你是誰了。”


    宮陽角對蘇瑾珊的話,自然也有些讚同的,可是想到…


    不由的歎口氣道:


    “我知道師妹說的對,但是他們因我而遭罪,我不知道則罷了,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心中難安,你可明白?”


    蘇瑾珊還想要辯解一下:


    “我知道,可是…”


    宮陽角打斷她的話道:


    “沒什麽可是的,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那麽這件事我會盡力的,還望師妹不要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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