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看著林瑤歌憔悴的麵容,心裏揪作一團,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出現,初始時的相遇,你雖不知,而我卻深深的記在腦海中,我趙羽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子,和你成親就像做夢一樣,我沒有盡到做夫君的責任,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傷害,我真是難辭其咎。趙羽坐在床沿上目光沒有一刻從林瑤歌的臉上離開,健碩的大手中放著的是林瑤歌的纖纖玉手,雙目通紅。


    良久,林瑤歌睜開疲憊的雙眼,眼中無限的倦意。見她悠悠轉醒,趙羽十分激動,說道:“瑤歌,你醒了。”


    “我——我們的孩子。”


    趙羽捋了捋林瑤歌鬢間的碎發,耐心的說道:“孩子沒事,放心吧!”


    瑤歌掙紮著要起身,趙羽忙起身扶住。瑤歌緊緊的抱住趙羽,說道:“我好怕,我害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在空無一人的深山裏銷聲匿跡。”林瑤歌的話裏帶著哭腔。趙羽也緊緊的抱住她,撫摸著林瑤歌的後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


    “趙羽。”


    “好了,好了,沒事了。”


    瑤歌離開趙羽懷抱,兩人相對而坐,林瑤歌接著說道:“對了,還有,春絮還好嗎!”


    “好,我最先找到的就是她,這陸謙真是太可惡了,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朝廷,真讓人不齒。”


    “還好,我和孩子都沒事。”


    “對——否則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叫他碎屍萬段。”


    “趙羽,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恐怖,那晚上被迷暈之後,迷迷糊糊,還被人下了毒,大清早的就把我綁在那裏,水好冷,還越來越多,我真的好慌。”


    “平安就好。”


    “對了,陸謙抓到了嗎!”


    “不,他用你的性命威脅我,威脅國主,為了救你,隻能放他離開了京城。”


    “什麽——陸謙離開了。”瑤歌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對,他認罪了,可是他用你的性命做交換,這老狐狸一直到離開京城才把你的消息告訴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把他繩之以法。”趙羽接著說道。


    “真不好意思,最後還是我拖後腿了。”


    “這怎麽能怪你呢!那陸謙實在是狡猾至極。瑤歌,這幾日你就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


    “嗯——趙羽,其實我現在沒有多大的問題,我真的沒事了。”


    “怎麽會。”趙羽指指屋子裏的炭火說道:“喏——隻要這個東西還在你就沒好。”


    “什麽啊!這都快入夏了,誰還籠個炭火呀!快拿掉。”


    “這可是太醫開的方子,說要弄一個桃木炭的火放在這,可不能大意,那河水太冰了,你要是沒事,我都不信。”


    “真是的,我那會隻是有點肚子疼,其他的也沒什麽。”


    “肚子疼,那現在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好多了,我真沒事的。趙羽,真的謝謝你,謝謝你來得這麽及時,那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快要死在那了。”


    “這次啊!你要謝的人可不止是我,還有國主和王後。”


    瑤歌睜大了眼睛,充滿了疑惑,接著問道:“你是說……國主。”


    “沒錯,進了大理寺的人,國主不鬆口,誰敢放,還有啊!你這次,那百年的人參,靈芝都是國主給的,不然太醫可沒那膽子給你用。如果這次不是白姑娘認路,我也沒有那麽快找到你。”


    “嘶——完了,這麽大的人情,還不了怎麽辦。”林瑤歌一臉苦澀。


    接著春絮走了進來說道:“小姐,藥好了。”


    趙羽接過藥碗,“退下吧!”


    春絮:“是——”


    “把藥喝了,可別辜負了那百年的靈芝和人參還有鹿茸。”


    “是——”林瑤歌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看著林瑤歌苦澀的表情,趙羽泯然一笑。接著說道:“好了,瑤歌,你就別想那麽多,好好養病。”接著趙羽扶林瑤歌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在睡一會吧!”趙羽坐在床邊一直等到她睡去,才安心的離開。


    大廳裏楚天佑和白珊珊看著地圖研究陸謙的逃跑路線。趙羽走了進來。


    半跪著行禮,“參見國主,王後。”


    “好了小羽,這又沒外人,不用多禮。”


    “是啊!趙羽哥,瑤歌好些了嗎!”


    趙羽迴答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楚天佑點點頭, 趙羽接著說道:“微臣有罪,為了臣的家事,讓國主兩難,微臣一定將陸謙抓捕歸案。”


    楚天佑說道:“小羽,這怎麽能怪你呢!這陸謙老奸巨猾,要是為了這逃犯讓林姑娘有危險,本王又如何能心安呢!”


    白珊珊:“是啊!趙羽哥,瑤歌不僅是你的妻子,她也是我妹妹,救他也是我的責任。”


    “謝國主,王後。”


    接著楚天佑親自把趙羽拉起,說道:“小羽,你我二人親同手足,是君臣,我更視你為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接著拉趙羽到案桌前,說道:“如今陸謙已經出城,周邊各州的通緝令已經下達,不知道會往哪個方向去,如果在山中躲避,勢必會增加搜尋的難度。”楚天佑指著京城外密密的林子分析道。


    白珊珊:“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一般人在山中沒有生活補給,很難生存,不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楚天佑:“珊珊說的對,可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現在禦史夫人和女兒也放去了,如果可能,母女二人一定會去找陸謙。”


    趙羽:“京城的郊外,路途廣闊,要找個人也不容易啊!”


    白珊珊:“通緝令這些,陸謙一定會猜到,我覺得逃到市井的可能很小,畢竟一眼認出,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楚天佑:“我已經讓人秘密跟蹤禦史夫人母女,不知道會不會去找陸謙。”


    趙羽:“最害怕的就是陸謙拋妻棄子,為了性命他都可以不管自己的老母親,何況是女兒和妻子。”


    白珊珊:“是啊!這樣的人真可怕!”


    楚天佑:“總之,這陸謙是不能放過,在陸府裏除了趙俊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侍衛,一個個找一定會有線索的。”


    白珊珊盯著地圖看了好久,說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麽陸謙會把瑤歌藏在凝翠山。”接著白珊珊指了指地圖上凝翠山的位置,然後又說道:“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對凝翠山很熟,山勢綿陽三裏左右,引導我們去了凝翠崖,我們趕到的時候,陸謙應該已經走了,所以一點痕跡都找不到。在那樣慌張的情況之下,人一般都會選擇自己較為熟悉的路,我覺得有可能還在凝翠山。”


    趙羽:“這京城周圍大大小小的山有五六座,山路難行,路都是官府弄出的,來來往往的官車,不被發現很難啊!”


    楚天佑:“是啊!”接著指著地圖說道:“京城地勢凹陷,要走水路是不可能的。路上容易暴露,水路也不行。要避開官府的車馬,要麽留在山中,要麽就得選擇晚上出行。”


    白珊珊:“對——凝翠山地勢險要,樹木叢生,要躲避很容易的,我看其他的山勢都比較平,要躲避極為困難,陸謙對這山又是最熟悉的。凝翠山這條路是不二之選。”


    趙羽:“陸謙會不會早就走了。”


    白珊珊:“不會,早些年我和父親一起走過凝翠山的路,那路途險要,最少都要半天,一般常人進出都不會選擇,禦史大人又是文官,我觀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樣,會武功的可能不大,白天官車往來容易被發現,如果一定要等到晚上的話,他現在就藏在凝翠山。”


    楚天佑覺得白珊珊分析的很有道理,很多時候這丫頭的才學總會在偶然間給自己一個驚喜,他點點頭表示讚同,說道:“在釋放禦史夫人母女的時候,我已派人追蹤,自己的夫君。我想禦史夫人怎麽都會去找,這終歸是一條線索。我估計也快迴來了。”


    正說著便有禦林軍走進來複命。


    “臣參見國主。”


    “免禮吧!有消息了嗎!”


    那侍衛說道:“有是有——不過……”


    “快說。”


    “那禦史夫人帶著女兒確實一路出了京城,具體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於是就一路跟著,但是到了凝翠山,母女兩走的速度突然變慢,接著在樹上看到了禦史大人的字條,那字條是用布和著血寫的,看那料子就是禦史大人身上的,母女兩人看完之後就抱頭痛哭,嘴裏一直說著‘大人,你為什麽不要妾身,妾身就算是要飯也要跟著你。’在後來那陸小姐就開始安慰。臣大膽猜測,禦史大人很有可能拋棄妻女決定一個人走,所以才會有此情此景。”


    白珊珊:“這陸謙真是可惡,自己的女兒和夫人都不管,真是太過分了。”


    楚天佑接著問道:“一路上還有其他的發現嗎!她們哭完之後又去了哪裏。”


    那侍衛接著迴答道:“迴國主,我聽那禦史夫人說,還是要迴京城,說在京城還有一些積蓄,可以去投靠母家。”


    楚天佑:“原來是這樣啊!”


    那侍衛接著說道:“對了,我還聽到一條重要的消息。”聽此話三人頓時有了精神,“這次科考的進士,就是徐顯之,好像禦史大人的女兒傾慕於他,看那個樣子,禦史夫人好像是不同意這門親事,還罵了陸小姐。”


    楚天佑點點頭。接著問道:“還有什麽發現嗎!”


    那侍衛思索一會說道:“沒有了。”


    “好——你接著去盯著禦史夫人母女,一來要保護好她們的安全,萬一仇家找上門,也好保護,二來接著趙線索,這陸謙老奸巨猾,萬一掉轉心思在迴來找女兒和夫人。”


    “是——”


    “退下吧!”


    接著侍衛走出了大廳。


    白珊珊接著說道:“是啊!我們好像一直忘了那個徐顯之,上次賑災款的事情就和他相關,到底為禦史大人做了多少事情也不得而知,而且上次玟曦的滿月會上那禦史夫人言語犀利就是在針對徐顯之,那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陸小姐喜歡徐顯之,而禦史大人和夫人一直是想讓女兒成為王後,後來便出現了分歧,所以才會有宴會上的舉動。”


    楚天佑:“想來那徐顯之恐怕已經成了陸謙的左膀右臂,禦史大人行事謹慎,很多害人的勾當都隻有他自己知道,旁人也不得而知,連自己的夫人都防範,可想而知,那徐顯之可能隻是參與,具體恐怕也不知。”


    趙羽:“是啊!這麽一鬧,寒窗苦讀幾十年的功夫都白費了。”


    楚天佑:“這樣隻會奉承的人留在朝廷不是什麽好事,這麽做一定程度上也是在留他生路,他日若犯下大錯,可就不隻是削去官職這麽簡單了,解甲歸田與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壞事。”


    白珊珊接著說道:“不——這徐顯之解甲歸田幾乎是不可能的,徐顯之可是杭州州府大人的兒子,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杭州知州就會請罪。徐顯之就算是迴了家也不會甘心,我一直想如果徐顯之不在朝為官,那陸小姐嫁給他也不會幸福呀!母家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曾經輝煌,可那知府大人也會是省油的燈。”


    趙羽:“是啊!那徐顯之,才情不遜與當世,現在受罰,杭州知府怎麽會隨隨便便讓一個落寞的女子進門。”


    白珊珊:“是啊!之前還說的那麽好聽,永不納妾,我還以為是多麽重情的才子呢!”


    楚天佑見趙羽和白珊珊兩人一唱一和,很是奇怪,問道:“唉!這徐顯之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趙羽和白珊珊對視,白珊珊接著露出笑意,說道:“天佑哥,你還不知道啊!這徐顯之之前不是要和瑤歌成親嘛!他是杭州知州的兒子,一心想取瑤歌過門,還再三和都尉大人說不納妾,一生隻會有一妻。當時瑤歌壓根就沒見過他,隨隨便便就誇下海口,可見啊!真不是什麽善類。陸小姐如此美貌,又傾心於他,若是不答應,人家陸小姐有何苦揪著不放呢!”


    楚天佑看向趙羽,收起扇子,說道:“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有趣。不過現在這徐顯之已經被赦免了,不打草驚蛇,他是不會跑的,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陸謙。既然在凝翠山找到了帛書,那凝翠山這個方向就是對的。”


    接著趙羽說道:“國主,臣自願領命前去。”


    楚天佑:“小羽,這幾日你就好好陪林姑娘吧!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就好了。”


    白珊珊:“是啊!趙羽哥,你放心,我們出馬那陸謙跑不了的。”


    楚天佑:“小羽,這幾日你姑且盯著禦史夫人母女還有這些家眷,追蹤的事就交給我和珊珊。”


    趙羽:“是——臣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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