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你也坐著旁聽吧。”鄭筠筠淡淡地瞥了陳海燕一眼,轉頭又朝四人點了一下頭:“可以開始了。”


    陳海燕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楊宏,讓他幫自己拿主意。


    然而,這個時候的楊宏一心隻想著怎麽破局,並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求助,陳海燕便以為他是默認自己留下,還沾著泡沫的手往圍裙上擦了擦,微笑著掃過屋內的四位年輕人,小聲地跟鄭筠筠提議:“太太,我先給四位客人泡壺茶再過來吧?


    “不用,你坐著聽就好。”李青玄淡淡的打斷陳海燕,抬手指向他對麵的沙發:“小朋友,坐。”


    鄭萱立即鬆開鄭筠筠,乖乖的坐了上去。


    小朋友?我有那麽年輕嗎?陳海燕心下一喜,手撩起了耳邊的碎發別到了耳朵後麵,一臉的嬌羞,正要坐到李青玄的對麵,後領子就被墨風一把拽住了。


    “那兒已經有人了,你坐別處去吧,這位阿姨。”墨風居高臨下地睥睨陳海燕,阿姨二字咬得格外的清晰。


    “阿……阿姨?我有那麽老嗎?”陳海燕一臉的震驚,抬手摸了摸自己保養得當的臉。


    哪怕她今年已經三十有五,但肌膚依舊光滑細膩,沒什麽褶子。見過她的人都說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這位帥哥的眼睛是瞎了吧?


    “有。”墨風重重地點頭,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幾分嫌棄,大手鬆開了陳海燕的衣領,指著沈靜姝旁邊的位置:“你坐那去。”


    不和仙女坐在一塊兒,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醜。


    陳海燕:“……”


    沈靜姝:“???”


    為什麽要安排小三坐在我旁邊?


    李青玄:“姓名?”


    鄭萱:“鄭萱。”


    林秋秋:“哪個鄭?哪個萱?”


    鄭萱:“鄭州的鄭,‘萱草雖微花,孤秀自能拔’的萱。”


    林秋秋:“受害人鄭萱,鄭州的鄭,‘萱草雖微花,孤秀自能拔’的萱。”


    “你們?”楊宏顫巍巍地指著剛進屋的四位年輕人,身體也抖得不像話。


    萱草雖微花,孤秀自能拔。鄭萱的萱可不就取自於這句詩。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你告訴他們的?”楊宏側頭惡狠狠地瞪了鄭筠筠一眼,手放在胸口上捶打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質問鄭筠筠:“你為什麽要聯合外人來整我?”


    是因為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嗎?後麵這句話楊宏沒敢問。


    “萱萱告訴他們的。”有人撐腰,鄭筠筠的聲音十分的平靜。


    “你你你,愚蠢!”楊宏指著鄭筠筠的鼻子大聲的嚷嚷。


    “噓,公職人員辦公,請勿高聲喧嘩。”墨風修長的食指抵在唇邊,對著楊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你們算哪門子的公職人員?證件呢?我要看你們的證件!你們別想在我的家裏裝神弄鬼嚇唬我!”楊宏扯著嗓子大喊,雙目瞪圓,麵紅耳赤,一副與邪惡勢力鬥爭到底的架勢。


    至於心裏有多少底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墨風兩隻眼睛往上一翻,做了個最經典的翻白眼動作,聲音冰冷如霜:“記錄員,讓他閉嘴。”


    “好的。”林秋秋應了一聲,抬手就給楊宏下了個噤聲法術。


    “你以為你什麽人啊?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楊宏大聲的叫嚷,然而,在場的人隻是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一臉的怒氣,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


    吼完,楊宏也發現了其中的異樣,雙手驚恐的抓著自己的脖子,嚐試著再叫嚷幾聲,卻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


    邪術,這一定是邪術!楊宏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早就沒剛開始的氣焰。


    已經做好他們會使用非正常手段與鄭萱溝通的鄭筠筠這一刻也驚呆了,原來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竟然會仙術。


    而本來就看得雲裏霧裏的陳海燕直接嚇暈了過去,暈過去之前就一個想法,好可怕的妖術。


    然而,還沒暈到兩秒,就被沈靜姝給敲醒了。


    陳海燕:“……”


    這位冷冰冰的女生也會邪術嗎?


    “坐好。”沈靜姝淡淡的出聲,傳入陳海燕的耳朵裏就跟催命符一樣。


    這些人都好可怕。


    “姐姐也會法術嗎?”再次見到法術,鄭萱依舊震撼,眼睛瞪得圓鼓鼓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會一點點。”林秋秋很謙虛的比劃了一下。


    確實隻是一點點,墨風十分認同的點頭。


    “姐姐真厲害。”鄭萱一臉的崇拜,不像她托夢都還要小七教。


    “嘿嘿。”林秋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沒想到她這個打雜的小妖有朝一日也會被人誇,雖然誇的人隻是個半大的小鬼。


    “記錄員在笑什麽?是萱萱跟她說了什麽好玩的是嗎?”鄭筠筠看到林秋秋突然在笑,心裏是抓肝撓肺的難受,忍不住就問了離她最近的沈靜姝。


    “你女兒在誇記錄員會法術很厲害。”李青玄替沈靜姝迴答。


    “哦……原來是這樣啊。”鄭筠筠有些失望。


    沈靜姝深深地看了李青玄一眼,卻什麽也沒說,隻是讓鄭筠筠把手給她。


    鄭筠筠不懂她想幹嘛,但也乖乖的照做了。


    一握住她的手,沈靜姝便開始運氣,讓體內的靈氣從鄭筠筠的掌心流入她的五髒六腑,開始為她修複五髒六腑的創傷,順便驅散鄭萱在她身上留下的氣息。


    一開始鄭筠筠隻是感覺到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流進了體內,很舒服,但慢慢地就感覺到了熱,剛開始還能接受,可到了後麵,卻是熱出了一身熱汗。


    之後溫度又慢慢地降低,變得暖洋洋的,尤其是小腹和心髒的位置感覺最為明顯。


    陳海燕在一旁想打斷很多次,都被墨風冰冷的目光製止了,一副你敢叫,我就敢打你一頓的架勢。


    不得不說,墨風的這張冷臉還挺好用的,陳海燕被他那麽一瞪,什麽話都給咽到了肚子裏去。


    而另一邊,李青玄和鄭萱的交談還在繼續,鄭萱跟李青玄說她死亡當日所看到的事情就跟她之前和朝朝說的一樣,但後麵又多了兩條。


    一條是楊宏趁著鄭筠筠在樓上睡覺,偷偷下樓和陳海燕偷.情;另一條是楊宏在手機裏和陳海燕約好送陳君君去幼兒園報到。


    時間、地點、經過,鄭萱都記了下來。


    鄭萱說一句,林秋秋就重述一句,並一五一十的寫在了案件記錄本上。


    “血口噴人!”楊宏憤怒地拍案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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