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接個電話,「夫人,需要叫宋先生嗎?」


    舒澄清搖頭,「我上前換套衣服,您讓陳叔備好車在門口等我。」


    等她換好衣服,下樓,發現宋宴正靠在樓梯口的扶手邊等她,頗為意外。


    宋宴看她一副外出的模樣,便問:「去哪?」


    她在他麵前停下,捲起外套下的襯衫袖口,迴答:「去趟d大。」


    宋宴皺眉,不解。


    「你妹妹的輔導員剛剛打電話過來找家長呢。」


    「什麽事?」


    宋宴拉過她的手,要替她把袖子疊好,舒澄清隻好默默站著不動。


    「還不清楚,估計有人找她麻煩吧。」


    弄好袖子,宋宴順手接過她手裏的包和帽子,聞言突然失笑,「你怎麽知道不是她找別人麻煩?」


    她正往下走,聽了他的話,停下來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我們能在一起這麽久是因為我們三觀相同呢。」


    護短,即三觀。


    宋宴沒反駁,牽她的手,繼續走,「我跟你一起去。」


    「可以是可以,但你隻能在車上等我。」


    「為什麽?」


    舒澄清眼神清冷,「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宋宴權衡一二,點頭答應:「好。」


    校園裏人不多,隻是偶有幾人散步或在樹蔭下看書,舒澄清一個人上了藝術院行政樓,當真把宋宴留在車裏等。


    「我去去就迴,你別偷偷跟過來。」


    他也沒下車,隻是把她的包遞過去,囑咐:「小心點,有事給我打電話。」


    舒澄清答應得十分爽快,掏出口紅補了一下,風風火火就走了,頭也不迴。


    前麵副駕駛位的宋巡迴頭,問:「宋先生,真的不用跟過去嗎?」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雙紅色細高跟上,搖頭,話裏是無奈的寵溺,「你跟吧,別進門,就在門外等著她。」


    免得有人不長眼,傷了他的人。


    此時,輔導員辦公室裏,文墨正對著窗外低著頭,耳邊全是中年婦女撒潑的聲音,正言語激烈地數落她的罪證,輔導員心力交瘁,正勸婦女平復情緒,在文墨的對角還坐著一個女生,此時正因有人撐腰而趾高氣昂的斜眼看她。


    這樣的處境,讓文墨看起來像被欺負慘了的那位。


    本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態度過來的,舒澄清也不打算對他們客氣。


    因著平日散漫的作風,旁人並不會認為她是殺傷性很大的那類人,可舒澄清骨子裏有一種類似貓科動物的殺性,她孤傲,挑逗,暴力,偏偏她還能完美隱藏。


    當她把那種無與倫比的原始的獵殺美學展示出來,像黑貓,她的出手往往詭異卻無法抗拒,常常讓你忘記自己早已步入她的狩獵範圍。


    文墨看見窗外走廊走來一個人,長褲襯衫都是休閑款,偏偏有一種英氣到匪氣的美,十二厘米的細高跟,一下一下的聲響讓人把高跟鞋尖銳的印象加深。天氣無風,也不影響她走路帶風,一頭捲髮隨著動作起伏,紅唇氣場十足,芳容麗質更妖媚。


    文墨看見來人,先是慶幸來人不是她哥,看了一眼舒澄清的表情後,又感覺好像她哥來也挺好的。


    眼看著舒澄清像開了霸王色霸氣一樣走近,眼看著那個原本罵罵咧咧的女人看見來人後默默收聲,她突然反思自己當初居然敢不自量力推她下水。


    舒澄清敲門進來,跟輔導員問好,再乖張也不會失了禮數,這是一個人骨子裏的教養。


    老師起身相迎,好歹也在這個學校擔了一年外教,即便舒澄清不常跟學校的老師交際,也不代表彼此之間不認識。


    文墨的輔導員是個女老師,看起來很年輕,可能第一次遇到這麽難纏的家長,有些應接不暇。


    在寒暄的這一會兒,辦公室裏的幾個人不知什麽時候都站了起來。


    見此,舒澄清心裏失笑,全在射程範圍之內。


    不知何時,話語主動權落在她的手裏,「都坐吧。」


    饒是先前態度強硬的中年,也瘮於她的氣場,一聲不吭坐在一旁,典型的欺軟怕硬。文墨從窗邊的座位挪到了舒澄清身邊,聽她和輔導員交代情況,時不時點點頭或搖頭否認。


    中年婦女旁的女生見文墨搖頭,急忙指控:「明明就是你剽竊我的作品,設計稿的底稿都在我手裏,你敢跟我對底稿嗎?你上一次的比賽就是因為剽竊別人被退賽的,如果不是你,怎麽剛剛你姐姐沒來的時候不敢說啊!剽竊狗,不要臉,臭.婊.子。」


    骯髒汙垢的詞語入耳,舒澄清皺眉,抬眼看那個女生,似乎有了一點印象。


    隨即恍然大悟,就是上次在酒吧推文墨的那個女生,蕾絲女。


    舒澄清不知道之前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這次是在一個省級設計大賽中蕾絲女向輔導員舉報文墨剽竊她的作品,還說她平時私生活不檢點,甚至說她有偷盜行為。


    但聽到最後,舒澄清差點笑出了聲。


    文墨讀的是珠寶設計與製作,講究設計理念和創意,工藝製作奢侈貴重,原創性強,競爭力大,行業內剽竊行為屢見不鮮,有人利用剽竊高升,也有人利用剽竊打壓別人,見怪不怪的事。


    所以蕾絲女說文墨剽竊這個理由還行得通,但她說文墨偷盜,就屬實有些天方夜譚了。


    舒澄清對文墨幽幽問了一句,「你有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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