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宋宴心情不適的時候指派差事都不會太好,比如深夜跨洋去談判,比如調查對方漏洞。顯然,這個時候宋宴的心情顯然不太好。


    宋其琛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開始反思一件事:為什麽這麽沒有眼力勁兒的在這個時候在宋宴眼前蹦躂?


    「什麽事?」


    「查一查舒森。」


    宋其琛心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宋宴麵對著他坐,平常人穿白襯衫頂多算禁慾,但穿在他身上卻能讓一個男人都覺得漂亮。這種漂亮隱匿著殺性,既驚又艷,誘得人移不開眼。


    宋其琛沒有馬上迴應他,暗自權衡。


    「若非舒澄清背後有人替她擺平了痕跡,我不可能連一點記錄都查不到,有本事有動機為舒澄清做這些的,放眼望去,除了此人,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宋宴最近越發的沒有耐心,再開口,聲音充滿血腥味,「舒澄清連伍尋櫻生產都沒有出現,要麽就是她真的不想見我,要麽就是她不能見我。」


    宋其琛緩緩開口:「你想要做什麽?」


    宋宴嘴角一翹,「那麽驚訝幹嘛,我現在還不會做什麽。」


    以一種趕盡殺絕的攻勢,「你在宋家十幾年,我宋宴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不過。在我麵前玩花樣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你猜我會怎麽做?」


    宋其琛權衡之下,還是開口相勸:「舒澄清怎麽樣也叫他一聲哥哥,你要是毀了他,舒澄清可能真的不會迴來了。人可以去幫你查,但你也別把動靜鬧太大,到時驚擾了各方勢力,對舒澄清的處境不好,也難收場。」


    「嗬,在乎?」宋宴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一樣,譏諷入骨,「那正合我意,我是太縱容她了,才讓她為所欲為。」


    宋其琛還想說點什麽,電話聲起打斷了他。


    宋宴看著陌生的數字,遲遲不接通,整個空間陷入窒息的安靜中,隻有這個響聲像催命鬼一樣,一遍遍的重複。


    他的私人電話,沒幾個人知道,思索片刻後,他還是接通了。


    「文釋?」電話接通,對方是一個低沉得像壓抑怒意的聲音。


    宋宴皺了皺眉,「請問你是?」


    「我看那越家的越荀不錯,文少覺得呢?」


    宋宴眼神沉了沉,心中幹坤已定,「什麽時候迴來?」


    「兩個小時後,挑個隱蔽的地方,我們談談。」


    對方甚至沒有表明身份,說完便將通話掛斷,宋宴掛了電話早已心中有數。


    宋其琛看他臉色不尋常,開口詢問:「誰啊?」


    宋宴沒有迴答他,而是對他陰陽怪氣地笑了笑,緩緩地將袖口繫上,穿起外套往外走,留下宋其琛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待在辦公室。


    宋宴支開了旁人,親自開車朝遠離市區的方向開去,在郊外的公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處魚莊,不過比其他農家樂更豪華些,設備更齊全,住宿樓前有一大片河塘,河水碧綠,天光雲影共徘徊,美不勝收。


    他停好車往河塘旁走,看見一個女子站在路旁,「三姐。」


    這個被宋宴稱三姐的人,正是文家的文善,他作為文釋時名正言順的三姐。人如其名,正直善良,憑藉一顆赤誠的善心,把這一帶的釘子戶和地痞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把一家看似簡單的魚莊在黑白兩界運轉得風生水起。


    她點點頭,笑了笑,「宴少這聲三姐,我可擔待不起啊。」


    「三姐說笑了。」


    「今年過年你迴趟家,爺爺可發話了,你不迴就叫人把你綁迴去。」


    「文家有文亦就夠了,不需要我。」


    文善聞言皺起眉,有些不悅,「什麽叫有文亦就夠了,你以為你改了名,身上流的就不是文家的血了嗎?小沒良心的,小時候白疼你了。」


    宋宴不為所動。


    文善見他不說話,有氣沒處撒,鬱悶地將手裏的魚竿遞給他,轉身便進了屋。


    他到了河塘邊,將魚餌上鉤,把魚竿甩出去後便坐下了。剛坐下就聽見不遠處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隨後腳步聲逐漸靠近,那人將他胳膊一轉,麵對麵給了一拳到臉上,動作很快,身手很俊,宋宴一時未曾防備,平白無故挨了一拳。


    這人絲毫不手軟,是實打實的下了狠手,宋宴嘴裏一陣血腥,吐了口血水,語氣陰涼,「程澈,打人最好給個說法。」


    「你要說法?」


    那個人冷哼,分不清喜怒,但張口就掐住了他的痛點質問,「程澄呢?」


    宋宴臉色陰暗,從口袋拿出了手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道:「我不知道。」


    程澈像是料到會是這樣的迴答一樣,眼眸暗下諷意浮現。


    再開口時,麵色冷到極致,「你不知道?用情用義把人耍得團團轉,最後換上苦情人的衣物演上一處好戲,贏得了好名聲,宋家的「小宴爺」確實好手段。我當年也是失了智,信了你的鬼話,幫你說服爺爺讓她離開程家,把她送出國。」


    一番話引起宋宴的疑心,分明他才是被扔下的那個,為什麽這話裏話間舒澄清成了受害者?


    看來,他似乎錯過了些什麽。


    宋宴說:「程少說笑了,頂著宋家姓隻為了一齣戲這種事,我沒有這樣的閑情。」


    程澈嘴角勾起,陰沉的臉色卻看不出絲毫笑意,「你有沒有閑情我管不著,但是那個傻子,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恐怕沒有福分承你宴少的一份情,還請宋家高抬貴手放過她。而且,程家的人,怕是進不了你們文家的眼,至於當年父輩之間的玩笑話,希望你也別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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