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藥沒力氣說話,隻在心中祈禱謝浩然說話算話,不要真的腦抽,將他留下來兌現之前欠的九十鞭。


    「那個透骨釘我還沒給你弄呢,要剜開周邊的肉,才好取出。要不這些剩下的傷,都留給柳少俠幫你『治療』?」謝浩然陰森笑了一會兒,吩咐聾啞打手,「你們快點將無藥刷幹淨,裹上衣袍,送到前廳吧。」


    謝無藥終於鬆了一口氣,暗中運功,爭取能快一些恢復體力。表演還沒有結束,希望柳觀晴能忍住,機靈的配合一下,將他先帶出謝府。再在刑房多留一刻,他怕是就被謝浩然給折磨死了。


    柳觀晴茶水喝到漲肚,與謝承銘東拉西扯了許久,內心深處焦躁不安。之前進到京城,立刻就遇到了謝府的護衛,護送他一路去了謝府,容不得他再迴馬出城救謝無藥。那護衛首領再三保證已經派人去接應,請他放心,先將東西送到才穩妥。


    柳觀晴交了寶劍,沒多久就聽說謝無藥已經被帶迴來了,隻是受了傷,被帶去治療一下。謝承銘主動相陪,也沒見到謝浩然,柳觀晴暫時稍稍安心。


    卻沒料到,等了一個時辰,謝浩然居然出現了,跟隨在他身後的,是被人架過來的謝無藥。


    這麽冷的天,謝無藥的身上隻裹了一層血漬斑駁的單衣,全身濕淋淋的滴著水,□□的雙腳無力的拖在地上。長發散亂,遮沒蒼白的臉,咳嗽聲不斷,唇畔溢出鮮血。那些人將他如破布一樣丟在廳堂外邊的廊下,他竟然無力自己爬起來,隻勉強蜷縮成一團。


    謝浩然笑道:「讓柳少俠久等了。無藥學藝不精,傷處太多,若一一處理完怕你等不及。」


    柳觀晴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克製住沒有當場翻臉。心如刀割,表麵上卻還要裝成雲淡風輕的樣子,滿不在乎的說道:「是麽?那也不用麻煩謝大人了。晚輩與他之間還有一點私怨未了,將他帶迴去之後,自會好好治療。」


    這句話果然很能打動謝浩然:「那就有勞柳少俠繼續『照顧』無藥一段時間了。」


    「既然如此,晚輩就不叨擾了。」柳觀晴起身施禮告辭,走出廳堂之外,行至謝無藥身邊的時候,又忽然有點猶豫,「謝大人,無藥這樣子還能自己走麽?如此怕是汙了路人的眼睛,有損謝府的名聲。」


    謝承銘趕緊建議道:「義父,我讓人備一輛車子,這就將無藥送到柳少俠指定的地方吧。」


    「你去安排吧。」謝浩然心情大好,自然是同意的,又笑著問柳觀晴,「柳少俠這是去哪裏?」


    「先去牧叔叔家裏吧,他之前就說幫我介紹幾個姑娘相看一下。唉,長輩們對我的婚事還是很上心的,女方總是要找門當戶對才貌都出色的才好。」柳觀晴昧著良心飆演技。


    若不是此前謝無藥早知道柳觀晴對自己的心意,光是聽著這涼薄的言辭,也會內傷吐血。他果斷配合著,在他們腳下劇烈的咳了起來。


    「柳少俠說的不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玩物再漂亮也不過新鮮一時,等柳少俠玩膩了記得將無藥送迴來便是。」


    柳觀晴皺眉,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晚輩可不能保證啊。家父與邢前輩感情深厚,無藥做了那等事,晚輩肯定要告訴家父。到時候,萬一……不能將無藥還迴來,還請謝大人海涵見諒。」


    謝無藥暗贊,柳觀晴這演技絕了!句句實話,無比真誠,偏偏謝浩然聽了肯定會往邪惡的那一麵去腦補。


    就連謝承銘也被唬住了,小心勸道:「柳少俠,無藥他也是身不由己,還請能手下留情。」


    第38章 不過如此


    自從謝無藥被柳觀晴帶走之後, 謝浩然去宮裏忙了幾天,心中莫名的煩悶並沒有絲毫消減,反而越發焦慮起來。再次迴到謝府的時候, 他什麽事都沒管, 直接就叫了影七來書房問話。


    「最近無藥的情況如何了?他們一直在牧宅還沒返迴杭城麽?」


    影七小心翼翼答道:「迴主人,據屬下查探, 無藥應該是在牧宅的地下密室。一直未見他出來,柳觀晴倒是時常出入,偶爾還與牧野介紹的女方相親,都是在牧野開的茶樓酒肆,整日吃喝玩樂的好不快活。」


    「少俠也不過如此。」謝浩然冷哼, 「他都見過什麽人?」


    影七報了一串人名,無非都是京中武林人士,家裏有適齡女兒的。影七見謝浩然臉色陰鬱, 又補充了一句:「柳觀晴還見了無醫。」


    「他見無醫做什麽?」


    「屬下看無醫給了他幾冊春宮圖。據說都是宮中秘藏的抄本, 似乎還是偏男子之間歡好的居多。」


    「你再探一下他們何時離開京中,讓承銘提前邀請柳觀晴再來一趟府裏。」謝浩然的語氣裏帶出了幾分厭惡,原來那些禍害人的圖冊還在呢, 當年那人渣想出了不少邪惡的姿勢,將他捆綁在床上弄得死去活來, 還叫人畫圖成冊。沒想到,報應終於來了,也不知道無藥能否將那圖冊上的姿勢都一一嚐一遍, 會不會屈辱到痛不欲生?不會熬不住尋死吧?謝浩然想入非非了一陣, 又吩咐道:「叫無醫來,你先下去吧。」


    影七剛才屏氣凝神裝死人,直等到謝浩然出生吩咐, 他才敢應了一聲,迅速消失。每次主人提起無藥,肯定沒好事,天曉得這次又想怎麽折騰人了。


    片刻之後無醫惴惴不安的進了書房。隻見義父一臉陰沉,開口問的也是他見柳觀晴做了什麽。他隱約覺得義父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太對,第一感覺莫不是義父在擔心無藥?怎麽可能,以前義父是以折磨無藥為樂的,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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